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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尽快离场,不要去打必败的战斗,浪费时间自我折磨。
要是你对自己的能力超有信心,并希望锻炼自己的邪恶,那么绝招就只有一个,那就是你要把游戏变成“哄孩子”游戏:你要熟练地使用谎言满足对方的表现欲与虚荣心,这样,游戏可以继续,你也可以不受伤害,因为你的主题变成了机械式的小拉扯,这种小拉扯还得不太上心,你只是一个陪客,孩子哭了,你随手递给他一枚糖果,孩子笑了,你亲一下他,重要的是,你得假装陪着他,呵护他,假装自甘低贱,且乐此不疲,发展到极致,你最好是个受虐狂,把对方想要的东西及时地展现出来,痛苦、快乐、嫉妒等等,反应要丰富,要及时,要恰到好处,其实你只是通过满足对方的控制欲而求得一种与别人的机械式交流罢了……这法子我有过经验,难点在于有时心肠不够硬到底,说谎后感到内疚,以及不易坚持。
我懂得邪恶是一种能力,与善良一样,它必须经过非常痛苦的磨练才能有所成就,但你用它来对付谁呢?我们不想与邪恶的人打交道,有时是因为懒惰,劳心费力,我们要远离那些邪恶的人,更多是因为我们要有效率的生活,邪恶在本质上是一种深刻的肤浅与狭隘,那是我们必须要警惕的东西,但我们必须要懂得一点点邪恶才行,不然我们就总是被控制者,求助者,等待奇迹者,哭泣者,抱怨者,弱者。我们的爱欲是有限的,我们对于那些对我们漠不关心的人必须是不关心的,在欲望之爱中,你若总是坚持一点:每一次付出必须赢得回报,打出的电话必须打回来,一件礼物必须换来另一件,一次帮助必须转回到你自己身上,一种欲望必须勾起相同的欲望,不然,游戏就立刻终止,再往下人就落入陷阱,你可以开辟新战场,但游戏规则是同样的,若是你总是接不到回应,你就应明白,你并不适合玩这种游戏,如同你不会下棋却非下一样,总是输有什么意思?别那么偏执,人生还有别的东西,干嘛非沉迷在欲望之中呢?不要再贪得无厌了,正如作家徐星所说,“剩下的都属于你”,你可能觉得你的东西太少了,你太贫穷了,但那才是你的真实处境——不要怕,更不要焦虑,因为贫穷是所有人的起点,从那里,你可自由地向任何地方去轻装而去,那些带着大包小包的人是不值得羡慕的,一般来讲,看都不用看,里面装的多是垃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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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姑娘开始说起 完
我看到无数我过去的身影,迷茫无知得不着边际,你们坚硬的自我正是急待粉碎的那一个,那一个个饱受欲望折磨的自我或是正试图饱受欲望折磨的自我还远未觉醒,你们自以为是地得过且过,或以为见过真爱,或是了解自己的欲望,你们把我说的对付欲望的方法视为一种使自己的欲望战胜别人的欲望的方法,你们错!而且你们会一直错下去,我看到你们淡暗无光的懒惰的人生就在我眼前飘浮,我为你们而叹息,这真是失败,荒谬而令人惋惜,好吧,让我的关心顺水而去吧,你们无法感受那平等的叹息及怜悯,那是一个出院的人,对着剩下的病人的叹息与怜悯,我知你们中的有些人会讨厌我,说我偏执、极端与荒唐,用脏话骂我,还说我向你们展示优越感,会用“自以为是”来解释我说的话,或者说什么“标准不一样”,我懂得只有这样你们才会好受点,才会认为自己至少没有问题与错误,我理解你们的悄悄的不安、愤怒及嘲笑,你的命运便是在痛苦与无聊这两极来回摇摆,最多用忙碌与假成功来打发时间,唉,人各有命吧。我已尽力,把能说的说了,就到此为止吧。
敏感者手记(1)
1 今天以及这之前的若干个早晨,北京笼罩在一片黄|色灰尘之中,看起来真像是一座远古的城市,也许多年以后,人们就会以这种方式描绘现在的北京,那时我们已与灰尘混在一起了,若可听他们的描述与想象,一定感到很好笑,就如同以前的死者的灵魂看到我们现在这么折腾想发笑一样。
是思念令人发笑。
2 你们说我颓废,我才不颓废,我这么倔,怎会颓废?我有斗志,我自信这斗志不弱于多数人,我也不怕累,我相信,有的是休息时间,而且也许我最终会得到一次最长久的休息。
你们说,你们简单快乐积极,我说,错!
3 你们迟钝麻木加肤浅,所以迅速而一劳永逸地跌入生存的细枝末节当中,如同灰尘落入古老木板的裂缝,你们一点也不知道,有些与你们一样的灰尘,曾被某些怪风吹离了木板,从高处俯瞰过,虽然那灰尘并未看清什么,但他始终知道,所有的一切并不是如此。
4 不得不说出真相,真相是,我敏感。
5 也许,我只是敏感罢了。
6 我少时便嗅到距我几十年外的死亡的气息,当然我也嗅到很多近旁的生的气息,每一项生之细节都与死之细节相对应,使我过得与你们不一样,情况就是如此。
7 市俗生活总是在一段时间后使我厌倦,从小就是这样,在那无力的时候,我得使劲地让自己喜欢一切,才能像别人一样生活,这种困难是很难与不敏感的人讲的,我有时嘴欠,忍不住嘟囔一句,朋友,你忙什么呢?知道你会死吗?你靠忙碌来逃避管用呢?
8 老牛五六年前曾在电话里嘲笑我,说我是“市场上的斯宾诺莎”,这讽刺当然是开玩笑的,说的却是那些从未跃起过的灰尘的快乐。你们的世界比较牢固,你们一直生活的山洞中,但我曾闻到阳光,柏拉图也曾在山洞中闻到阳光,他说,“世界不这是样子”,斯宾诺莎同样敏感地闻到阳光,“上帝可能是另一个样子”,他说,他说………他跃起过,但同我一样,也没有看清楚世界。
9 佛陀宣称,在终极尺度上,世界是看不清的,无从说起的,因为很难说有眼睛,也很难说有世界,佛陀曾于禅定中照见五蕴皆空,我猜他几乎已达到想象与真实的边界,佛陀是敏感者,这位敏感者曾跃起很高,并自认为那是顶点,他已得到全部信息的本质,他说,所有的一切都是因缘,相续相依,但因缘是什么?沿着这一条路追问,会被问到语言之外,在那里,我统一称为人类想象力控制的王国,那里有很多我们未曾察觉到的信息,在那里,我们是梦,你们也是,一切都是梦中梦。
10 佛说,我不是佛,没有佛,佛未说过一句话。信佛的人说,也许有语言,也许没有语言,所以讲不清,他们认为自己讲得清“讲不清这一件事”,当然了,这种智慧我能理解,在价值判断上,否命题永远是更容易对的,因为否命题更开放。
11 敏感者一般在直觉上喜欢否命题,他们感到死亡的压力,他们的反抗或叛逆之后,会留下一片废墟,他们的工作多半是在那废墟上展开的,那便是自由,拥有了更多的信息,便可让一切重新开始,于是世界不再是原来的样子——想象的翅膀终于展开了,他们凌空飞起,寻找出发地,寻找家园,寻找新的休息地,寻找我们可以安睡的地方,有人还会寻找我们最后的目的地,这是狂徒在飞,呵呵,壮丽的飞行!
12 死亡是一个否命题。
13 有了死亡,那些被市俗生活抓住的意义便塌陷了,快乐、尊重、性、成功,几乎所有的一切,那是被包围在屠场中的人群,医院就在他们身边,火葬场也在,丧钟天天在敲,海明威曾问:“那声音听来为何如此令人不适,那钟声为谁而鸣?”
他敏感。
14 不是死亡开放,而是死亡令生存开放(或表现得参差不齐,丰富多彩),这是有头脑的敏感者懂得的,敏感者就如同在枪林弹雨中生活,他们感到危险,他们警惕地寻找逃脱之路,他们的意识状态高于常人,他们太警觉了,常常把现实与想象弄混,常人当然地不相信他们,认为他们是大话者,无用者,无病呻吟者,但是,且慢,他们蒙对的几率其实远高于常人,他们的预言范围也很大,三百年后,人们才验证了司汤达所察觉的人性,人们不相信敏感者,因为有时敏感者会在常识上出一些荒谬的错误,但是,如果大家耐下心来比一比,看谁能把一件事情做得更好?敏感者由于专注细致,常常会把事情做得很完整,只是他们做的事情常人不感兴趣罢了。
敏感者手记(2)
15 常人的那一套不过如此。
16 当然,另有一些敏感者天生便看到否命题带来的开放。
17 试想,人生若是没有面对那冰冷坚硬的否命题——死亡,那么人生怎会向所有的方向迈进?生简直就是被死压迫着前行,去寻找其它的出路,人们看不到,对错是隐喻,生死是隐喻,话语仍是隐喻,一切皆隐喻,那真实是那么艰难,所谓的本体让一代代敏感者费尽了心血,什么物自体,什么意志,什么神,什么太一,什么梵,什么涅磐,都是从某些角度契入那隐喻,人们的思想迟钝到只会被无限、死亡之类的词语吓倒,但并不是所有人都在那里停住了,佛陀便是靠四禅之后的一次超越,感到了本体之后的一片开放,数学家康托尔发现了与无穷有关的演算,牛顿便使用数学表述代替了更为繁复的哲学论述,这些倔强的人类开创的有关隐喻的孤岛,像黑暗中的一星星火光,虽然这些孤岛之间目前还缺乏联系,但人类眼下的多数希望也就在此,要知道,一旦联系在孤岛间完成,火光便会照亮一大片未知之地,可令我们的视野更加开阔,可令我们对自我与宇宙有更多的了解,可令我们的存在具有更多的广延——但迟钝者才不关心呢,哼哼,他们看不到这些光亮与他们的生命的紧密联系,唉,懒惰者,昏睡者,忙碌者,坐在别人的粗腿上却不知感谢的人,假装能握住命运,却把命运交给别人的人,除了相互劫掠,你们其实并不懂得更多,你们的自大与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