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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到一名老人从里面走了出来,老人?自己锁进去的不是一个年轻人吗?
那人走路的样子很怪,非常怪,让人看起来浑身发毛,小混混怔怔的,看着那个老人慢慢走远……
“妈妈,我要嘘嘘。”绑着羊角辫的小女孩再次扯动母亲的衣角。
“真是麻烦……”挨不住女儿再三的打搅,女人爱困的打着呵欠,牵着女儿的手去了厕所。
这节车厢的厕所不知为何锁上了,没有办法,女人拉着女儿去了下一节车厢的厕所。
“真是的,这么大了还不敢自己上厕所……说什么厕所窗外有个老爷爷看着你……怎么,这次怎么没有说啊?”看着从厕所里出来的女儿,女人碎碎念着。
女孩目光奇特的看了看母亲。
“这次不是老爷爷,是大哥哥。”
女人奇怪的看了女儿一眼,随即自己的尿意也来了,要女儿在门口等着,她随即进了厕所。
“那孩子胡说些什么呢!第一次坐火车的缘故么?火车开着,窗外怎么可能有人——”女人冲着马桶,站起身来的时候,视线却不自禁的向窗户看了一眼。
然后……
“啊——”女人尖叫,冲出了厕所到处喊着:“来人啊!快来人啊!” 女孩站在厕所外面,抬着头看着窗户外面。
“这次是认识的大哥哥,所以美美不怕了。一定是他帮美美把那个怪爷爷赶走了,可是……大哥哥为什么哭了呢?”
窗外确实有一个男人,睁着眼睛,看着车厢内。
更确切的说,那是一个男人的人头,不知从哪里来,似乎是被车厢外面的什么勾到,就此挂在了厕所的窗外来回摆动着,
和女孩对视久久。
女孩说对了,那个人头确实在哭,然而,从那双惊恐瞪大的眼睛里流出的不是眼泪,而是暗红的鲜血。
第五章人质
林丛不耐烦的正要抓住那人的头将其拎起,谁知却抓了个空……
没有头?这个人没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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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员警?”听到沐紫的话,郭小琳似乎很惊奇,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她的声音忽然转低,“员警先生不会无故出现 在这里吧?说吧,是不是这车上有通缉要犯,您是秘密埋伏在这里伺机捉拿的?”
眉毛都不带挑一下,武铁飞只是抱着胳膊闭目养神,“没你想象中那么精采,员警也是需要休息的,我正在休假中。”
“真的?要是真有事情,你一定要看在我们认识一场的情况下,提醒我们一声啊,我们这种老百姓,搞不好就被那些穷凶 恶极的犯人当肉票了……”
像是想到了自己看过的警匪片,郭小琳握紧了拳头,有点激动——警匪片里的绑匪都很帅啊!“呵呵,就像那个人……”郭 小琳指的是沐紫。
大仔频频点头,“那个人确实可疑哩!”
这两个人有些异想天开的话,让武铁飞皱紧了眉头,不过武铁飞倒是同意他们最后一句话——那个少年看起来确实有点可疑。
自己现在确切的说是在强迫休假中,接连不断的爆炸案无法侦破,高层给自己的上面施压,上面的给自己施压,现在这种情况美其名曰是休假,可是任谁也知道,在这么关键的时刻被迫休假,实际上和停职差不多。
回到老家待了一段时间,心里越发的窝囊,武铁飞于是决定提前结束休假。赶上了学生返校高峰票难买不说,又搭上这样一节火车。不过即使如此,他还是坚持坐火车。
对面那个女人的孩子又哭了,那女人不断哄孩子却哄不好,孩子哇哇哭着,哭声机械而执拗,旁边的郭小琳咯咯笑着,那个叫大仔的年轻人就好像一只麻雀,唧唧喳喳比女人还唠叨……
自己怎么这么背?周围净坐了些这些麻烦人物,原本不是好好的么?自己原本的邻居没有走的时候……
武铁飞的眉毛又皱了皱,那个人……如果自己没有记错的话,确实是和那个沉默的年轻人一起的,他的行李还在,没有什么理由半途丢下同伴和行李下去,然而他却没有回来。
那个沉默的年轻人不肯吐露他的名字也就算了,他竟然说出了自己的身分!自己有说过么?员警的职业特性使然,武铁飞睁开眼睛,向沐紫消失的地方走去。
旁边有几个男人吸着烟,吐出的白色烟雾憋在小小的空间里,让人看不到两边的车厢。武铁飞看了眼窗户,将其开大,白色的烟慢慢泻出。
沐紫出现在另一头的窗户前,扯了扯嘴角,“员警先生,你在提防我么?”
武铁飞咳了一声,去拉沐紫身前的窗户。这里烟雾太呛人,这个人有病么?仿佛没有嗅到一般。武铁飞看了看窗户,正要将头探出去,却被拉住了。
“最好不要随便将头伸出去,这种危险性员警先生不懂么?”沐紫嘲讽的笑着。
武铁飞楞了楞将动作停下,再回过头来的时候,赫然发现身后的白烟全部消失了,连吸烟的人都不在了,这些人什么时候走的?
有些怪异,不过武铁飞没有太在意。
“这里……以前有人因为将头伸出窗外死掉。”眼前的年轻人忽然开口,武铁飞不由抬起了头。
“是一个头发雪白眉毛却乌黑的老年人,车上的列车长,十七年前因为听到火车运行前方有爆炸声,所以伸出头想要探个究竟,结果被飞来的碎片切掉了脑袋。”
“……你怎么知道?”这件事听起来很是匪夷所思,可是武铁飞更关心沐紫为什么会知道的如此详细。
沐紫笑了,“听车上的乘务员说的啊!”
武铁飞默然,看着对面的沐紫,眉间皱出一座小山。
沐紫却只是微微笑着,看着窗外的人头,当着他的面拉上了窗子。
“有人用这种方式死……死过?”
车上的服务人员正忙着安抚由于车上死人而慌乱成一团的乘客。段林则是因为事前和死者有过对话,而被重新叫回了职员休息室。
他的面前,列车长摘掉帽子用手抓着自己光光如也的秃头。
“唉!其实是很早以前的事情了,十七年前我刚刚上车工作的时候,那个人是我们将要退休的老列车长,挺好的一个人,有一次因为听到前面铁轨上有声响,于是着急查看,他就把脑袋这么从窗户里探出去了,结果……
“唉,当时他的头就像现在这样挂着,挂了好久好久……”
谈到以前的上司,列车长眼里有点泪,“他是个挺好的人啊!我当时进来的时候,还以为又回到当年了呢……” 听着列车长的叙述,段林心里却越发有种不安的感觉。
老人?人头?同样的死法?这也太巧了吧……
“当年那个老列车长……长什么样子呢?”慢慢的,段林说出了自己的问题。
只是一个猜想,猜想而已。如果那个老者就是当年的列车长……
“很正经的一个人,有点严肃可是人很好,非常井井有条,每天都是衣冠楚楚的,他是当兵出身……”
段林的心里咚了一声,没错了!就是那个老人家!事情很明显,那个“鬼”盯上了谢家荣,然后让他用同样的方式死去,这种事情叫“替死”。
乡下出身,外公和婆婆都给自己讲过不少鬼故事,其中有的就是替死鬼的故事,那些枉死的鬼魂会在自己无故死去的地点徘徊久久,寻找替死鬼,他们只能用这种方法升天…… 如果自己的猜测没有错,那么谢家荣就是那名老者的替死鬼,可是……
“列车长,这里原本不是有个员警么?”那个员警到哪里去了?段林担心着他的安危。
“哎?我来的时候这里就没人啦!有员警么?”
列车长的反问让段林更加担心,那个员警不会遭遇到什么了吧?
“我没杀人!没杀!”
从外面扭送进来一个年轻人,穿着流里流气,一看就不像好人,此刻这人嘴里只是翻来覆去重复一句话。
“别说谎了,证人已经指证了,就是你把死者关在厕所内的,就算不是你杀的也有连带责任!”押送年轻人进来的列车服务人员是个挺瘦小的人,不过力气似乎颇大,硬是把一个比他高大一圈的人压了个服服贴贴。
被推倒在座位里,年轻人兀自喋喋不休的为自己叫屈。
“我没杀人……没杀人……我发誓我只是把他关进去,我在厕所外面你说我能干什么?”
“我们又不是说你杀了人,确切的说你反而不可能杀人,只是证人说,死者确实是被一个你这样的年轻人关在厕所里的,然后他就死了,我们只是想问问你有没有什么发现。”列车长端上一杯茶,安抚着看起来不太正常的年轻人。
“哼!你们……不要冤枉了好人哟!”年轻人接过茶,贼呼呼的眼睛小心挑起来飞快的扫了众人一眼。
喝着茶,年轻人似乎镇定了一点,仿佛想起了什么似的,他抬头道:“我进去厕所之前,里面出来过一个人。”
这个线索让段林和列车长都震了一下,对视一眼,列车长示意年轻人继续说。
“是个老头子,年纪很大,对了!那人看起来和他差不多。”指着列车长,年轻人道:“他、他穿着像你们的衣服。”
“什么!”
“没错,我特意多看了几眼,因为那个人挺诡异的,对!就是诡异!走路扭扭歪歪的……然后我就进厕所了,我发誓……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我什么也不知道……”年轻人说着,又开始反复为自己伸冤。
“老人?请问是一个看起来有些严肃,头发都白了,可是眉毛却异常黑的老人家么?”段林忽然开口,说出来的话让列车长和年轻人都是一惊。
“你也看到他了么?就是那样一个人!你看!有人给我作证耶!”年轻人拉住段林,叫个不停。
透过那人微黄的头发,他看到了一双瞪得大大的眼睛,段林知道这个年轻人没有说谎。
“没事的,你既然没有杀就是没有杀,好好安下心来说清楚,他们会理解的。”
就在这个时候,列车长腰间的对讲机忽然响了——
“报告列车长!我们在十车厢堵到一个疑似犯人的人!现在该怎么办?请指示!”
列车长也发了愁,该怎么办?自己不是员警呀!
可是这个时候能作出决断的似乎只有自己,列车长只好硬着头皮作出指示,“你们小心,对方可能有凶器,你们要乘客离他远一点,我们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