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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转身想走,可是洛克伸手环住她的腰。
“可恶,别把我排拒在外,我担忧了一整夜,怀疑了一整夜……”
丹丝的怒意消散,她贴在他胸前哺哺言道:“哦,洛克……”
她向他降服,但实际上是赢了;刚刚在他第一眼见到她时,他的情感坦露无遗,她终于知道他是爱她的,这个铁汉是她的,总有一天,倘若老天垂怜,他就能够承认他爱她。
书店门上的小银铃清脆的响了,正在柜后忙碌的爱儿奔向她,握住她戴着蕾丝手套的手,各吻她的两颊。“在坑洞里过恐怖的一夜,可是对你似乎没什么不良影响,谢天谢地。”
“你的便条写得好忧虑,所以我赶紧过来让你瞧瞧我是平安无恙的。”丹丝拉起她黄色的裙子说道。
“麦先生保证你没事,可是不亲眼看见你,我还是不放心,你的意外造成轰动。”
“这意外对我反而利多于弊。”丹丝顽皮的说,爱儿来不及回答,即被等着结帐的客人叫回去。
“你先到古典书籍那一区去逛逛,”临去前,爱儿对她道:“有新书来了,待会儿我就过去。”
丹丝点点头,踱到书店的后侧,边例览架上成列成列的书册边想,不知她自己的画册何时可以上架。她正想抽出一本厚厚的书,忽听一个声音道:“我来。”
“谢——”
丹丝瞥见拄着象牙杖的老绅士,吃惊的说不下去。
“亚利。”她微弱的出声。“您……怎么也在这儿?”
“别胡思乱想,把我想歪了,丫头。”他把书塞到她手中,哼道:“和你一样,来逛逛书店,一个退休的老人有很多时间得打发。”
“哦”见到老人,她没有预期中的不悦,反而只觉得心痛。“是的,您——一向好吧?”
“除了家里多了个牧师弄得我耳根不清静,我还是和以前一样硬朗。”
“这就好。”
“听说你出了意外”亚利像在咆哮,用棕色眼睛上下打量她。“看起来没受到什么伤害”
“是的,我很幸运。”她咽下唤咽感。傻子!亚利真有可能关心她吗?
丹丝从亚利肩上看见在柜台上的爱儿,忍不住给她一个“你怎么不告诉我一声”的责备眼光,爱儿则耸耸肩,回她一个“我能怎么说”的表情。
“船厂不是笨女孩该去的地方,”亚利在地板上播手杖。“姓麦的小子该知道才对,不过洛克的智力一向比不上他的自尊心。”
“不是洛克的错,是有人想破坏亚古诺号,我碰巧给撞上,”说着,丹丝突然灵光一现,得到结论,此事一定是罗家在搞鬼!她说下去,“商场上竞争是一回事,可是你和怒基使出这种手段未免太过分了!”
“什么?”亚利喊道:“你在说什么?”
她把船厂的问题告诉他。
“胡扯!我和这回事完全无关,”亚利强调的说:“怒基也应该不至于如此,你并没有证据。”
“你能否认罗氏想把奥德赛卖给坎特的计划吗?坎特因此中止和洛克的合约,迫使洛克不得不放弃亚古诺号,罗氏这么做岂不是太毒辣了!”
亚利抚着白胡子蹩眉道:“我不知道有这回事,如果他为了报复,把公司的利益押上去做赌注,我非得回去找他好好问一问不可。”
“别忘了他派人潜入麦氏船厂搞鬼的可能性,我掉入锯木坑并不是洛克的错!”
亚利嗤道:“据我和你打交道的经验来看,这我相信。洛克该打你一顿才是。”
“他没有。”她把书放下,转过身去。
亚利拉住她。“这么说,姓麦的对你很好?”
“他对我非常好,我爱他。”
“我明白了,”亚利放开她。“这倒有点意义。”
“对我来说意义非凡,”丹丝答道:“再者,不管我是不是罗家人,我都盼望麦罗两家的纷争能够消失,把大好的精力、智慧浪费在这上面,实在太不值了,如果两家不是老在对立冲突,说不定会更有成就!”
“积恨太深,难以化解。”亚利沉重的说。
“客中结果太悲惨。”
“不错。”亚利的目光投向丹丝胸前的银坠子,她碰了碰它,那股冰凉让她抖索。
“我想——你希望要回它吧?”她咽了咽,伸手去解链扣。
“不!”亚利一声大喝,引来旁人的回头注目,他压低声音道:“你留着,它一直在你身上,时日一久,已成为你的一部分,不再属于我了。”
“可是它以前是老大大的……”
“我叫你留着。”
她手握住那坠子,亚利的慷慨教她有些不知所措,但却很感激。这坠子是她脑中那片混饨记忆的关键,也是个重要的信物,叫她放弃,她是万分不舍的。“谢谢你。”
亚利的下颚抖索了一下,再也按捺不住的脱口问道:“你不是我儿子的孩子,是吧?”
丹丝沮丧的说:“我对我的记忆……不太有把握,唯一有把握的是我的感觉。”
“你有什么感觉?”
她颤颤的吸口气,眨着眼睛,睡咽的别过身子。“对不起,亚利,我没办法……”
他拉住她。“告诉我,丫头,我得有点依凭。”
丹丝抬起烦恼的眼睛看他。“我始终觉得你就像我爷爷。”
亚利抽回手,转过身,头也不回的走了,可是丹丝仍然看见了他迸出泪光的眼睛。她知道他们两个都为了失落的梦想而哭。
“老头子居然和她在那儿大谈特谈,好像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样!”
“冷静,亲爱的朋友。”赖西伦牧师安抚道,瘦白双手交握搁在交叉的腿上。
“那贱人企图想夺回叔叔的欢心!”怒基在地毯上来回走着。
罗府的起居室拉下厚厚的窗帘,遮挡六月的艳阳,室内又问又热,空气中还弥漫着一股浓重的姜水和发油的味道,但两人谈得入神都没有感觉。
“你何必紧张?罗氏公司如今已在你掌握中,不是吗?”牧师从容的问。
“原则上是的,可是老狐狸仍然握有股权,虽然不至于对我缚手缚脚,但多少还是有点牵制。”
“那么我认为你无须担心。”
怒基嗤道:“老头子自从碰上丹丝之后就变得软绵绵的没出息。”
“莉莉就是有这个本事。”
“更可恨的是姓麦的小子居然能够那么快速的完成坎特的合约!不过他还没有脱身,我不会罢手的。”
敲门声打断了他的怒吼,一个女人捧着银盘入内,左手上绑着绷带。她把咖啡分送给两人。
“行了,巴太太。”怒基道:“你下去吧。”
她走后,怒基瞄着门说道:“她没有上一个女仆那么听话,但相当能干。”
“可靠的仆人价值非凡。”牧师附和道,并夸奖了几句手中的精致瓷杯,品尝香郁的咖啡,满足的叹气。“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
“能怎么做就怎么做,姓麦的当庭羞辱我这笔帐。我一定要讨回来,现在我最怕的就是我叔叔又和那女人扯上关系!”
“莉莉是个十分不稳定的人,令叔对她大约只是同情罢了,她对任何人都不具威胁,除了她自己,她的情形只会越来越糟。”
“真的?”
“她一次又一次的发作,我已经看多了。”
“这可没有保障,”怒基握拳击打自己的手心。“我非让麦洛克一败涂地不可,就像当年亚利叔叔干掉他老子一样,如此可以向老头子证明我有资格完全得到罗氏公司。”
“身为你精神上的咨询者,怒基,我奉劝你要对上帝有信心,一切他自会安排。”
“可是我们也必须——”
“你已经尽了全力去博得令叔的认同,”牧师笑了,不自然的双眼迸出光彩。“相信我,其他的都得靠奇迹了。”
“好家伙,在那儿!”老丁欢呼道:“你们瞧瞧。”
“上帝”洛克喘气。
在波光涟浓的长港外海,一艘大船昂然助人洗口,她的体态线条对洛克而言,熟悉得一如他自己脸孔上的每一道纹路。
“上帝,里南!”他再度出声。平素严肃的表情此刻是欣喜若狂。“好小子,你办到了!”
“是西风号。”丹丝用欣悦轻颤的声音道。
“它提早了一个月!”老丁笑呵呵。“灯塔打出信号时你还不相信是它回来了。非得亲自过来接你弟弟下船,证明他的中国之旅创了新纪录不可。”
“我这人一向讲求实证,你这老小子!”洛克笑得合不拢嘴。
“这会儿你可信了吧?你知道这代表什么吗?”
洛克笑得更开怀了,甚至无法自制的抑天高啸。“我知道!这表示我不会落得当掉裤子,光着一张屁股啦!”
“洛克!”丹丝吃惊的喊道,引来洛克一阵哈哈大笑,他重重吻她,险些把她撞翻。“你也不会,亲爱的,”他在她耳下低语。“只不过你的光屁股比较可爱。”
丹丝又惊异又高兴,她没见过丈夫这么开心过。打从她跌入锯木坑脱险之后,洛克变得益发深沉,成天不是在船厂赶工就是埋首忙他的帐册。此刻他的欣喜具有感染性,丹丝不由得跟着他容光焕发起来。
西风号泊岸,码头微微的震动,水手们忙着系住有男人胳臂粗的大缆绳,洛克兴奋得心脏狂跳、头晕眼花,像喝多了白兰地,他拉着丹丝往前跑,老丁也颤巍巍的跟在他们身后。
老天,这个奇迹来的正是时候!空氏兄弟公司的财务状况发发可危,就算他去求、去借。去偷都无法完成目前正在赶工的塔克号——虽然她已到了完工阶段!他一穷二白,跌得比丹丝掉下去的那个锯木坑还要深,几乎和他父亲当年破产的窘境相差无几。
可是西风号返航,情势逆转,她满载而归的中国茶叶和其他珍贵货品将可为他们解除眼前的经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