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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个不明事理的粗人份上,尉迟风云不会动真责罚孟铁头,这叫什么?这叫有恃无恐啊!厉害!!”钱不离冷笑起来。
钱不离的话句句是诛心之言,任帅的脸色一0便再变,但又始终不敢出言辩解。众将中郑星朗的心情最复杂,疾电军、疾风军、天翔军都换上了棉衣,同为一军袍泽自己穿得暖和,伙伴们却在挨冷受冻,他心里也很不好受,但又实在没别的办法。骑兵不比步兵,他和杜兵的疾电军要轮流出诚负责巡视和侦察,如果在寒风中纵马急驰,不用多长时间,士兵的身体就会被冻僵。
“大将军,也不怪任帅,这些天弟兄们都苦坏了。”郑星朗轻声说道。
“苦?打仗怎么能不吃苦?曾几何时,我的天威军连死都不怕,现在却怕起苦来阿里?!”钱不离冷冷的说道。他这招用得不地道,根本就是在偷偷转换概念。
任帅的头越垂越低,其实他倒不识因为骄狂才蛊惑孟铁头去闹的,士兵们挨不住寒冷,就要找队长、偏将去诉苦,而那些队长和偏将就要来折磨任帅了,任帅这么做一大半就是想转移压力,并不是一心要针对谁。
“我不想再多说什么了,聪今天开始,我会住在大营中,吃,我会和你们吃得一样,穿,我会和你们穿得一样,如果再有人叫苦得话,让他来找我!”钱不离的口气转缓:“再说,现在的情况只是暂时的,大战马上就要爆发,我怎么会让你们在这种状态下和敌人战斗呢?”
“大战?”郑星朗的眼睛亮了,任帅等人也纷纷看向了钱不离。
“不错,大战!”
第四百五十三章 风潮
在宾州陶山镇得一处铁匠铺内显然很热闹,两个铁匠各自站在铁毡前挥动着铁锤,一边还有三个女人轮流拉动着风箱。两个铁匠是父子俩,本来是子承父业,老铁匠已经“退休”了,可是现在官府的任务很紧,老铁经不得不重新出山。拉风箱的是婆媳俩,另一个女人则是老铁匠的女儿,婆媳俩都累坏了,老铁匠心急之下干脆把已经出嫁的女儿也叫了回来。
“张兄弟,还没忙完呢?”话音响处,一个四十左右、身材魁梧的中年人一瘸一拐走了进来。
“严哥,实在对不住了,你那几把锄头还要等一些日子。”小铁匠一边挥舞着铁锤一边笑道。
“要得、要得,俺可不是来催你的,现在是啥时候?俺是缺心眼的人么?”那中年人回笑道:“张叔,悠着点,您这一把岁数了别累到自己。”
“严娃子,老子年纪再大这身子骨也比你结实!信不?”老铁匠是最讨厌别人说自己老的,当场就不乐意了。
“那是、那是,张叔可是远近闻名的铁汉子,俺哪能和张叔比?”
“哥!”门外又响起了一个人的说话声,接着一个穿着文雅、看起来书生气十足的年轻人走了进来:“呀,泰山大人,您也在啊。”
“小子,俺知道你念了几年书,显吧什么?别在俺这里拽文,俺不是什么大人!”老铁匠双眼一翻:“娇儿是你媳妇不假,但也是俺女儿不是?俺这可是实在忙不开了,才把娇儿叫来帮帮忙。你看看你那点出息吧,才两天没见媳妇,就找上门来了?!”老铁匠是很瞧不起这个女婿的。肩不能挑担、手不能缚鸡,这样的男人有啥用?可是自己的女儿却寻死觅活非他不嫁,最后老铁匠只得服软,否则不但没女婿,连女儿都没了。
“爹……”正在拉风箱的女儿娇嗔的叫了一声。
“岳父,您误会我了。”那书生苦笑起来:“我只是过来看看有没有我能帮上忙的。”那书生把称呼也改了,再叫“泰山”大人,兴许还要挨骂。
“你?你能帮什么忙?算了。在一边歇着吧。”老铁匠摇了摇头。
“岳父,我能行的!”那书生挽起了袖子,左右看了看,向自己的老婆走去:“娇儿,让开。我来拉风箱。”那书生的性子也够直白……自己的丈母娘在忙,自己的嫂子也在忙,他却偏偏摇先把自己的老婆换下来,着实有些不会做人。
“相公,我能行的。”那女人笑道。
“行了,娇儿从小就帮我做活。她习惯了,你哪能受得了这苦?歇着吧,再啰嗦就给俺出去!”老铁匠说得虽然狠,但十几上却是为自己的女婿着想,拉风箱也是力气活,就那身板一会就累坏了。
那书生见老丈人声色俱厉,也不敢造次,悻悻得看了一会,跑出去拎着条汗巾进来了,满脸心疼的给自己的老婆擦汗。
那女人脸色变得通红,甜甜地看了那书生一眼,随后又使了使眼色,那意思就是这里人太多,别惹人笑话。
老铁匠看到了这一幕,但装做没看到,其实他心里倒是蛮高兴地,做为父母,他当然希望看到自己的女儿受到宠爱,也许……这丫头挑人的眼力还真就比自己这双老眼强一些。
※※※
汉州陈家集附近的一个小村子力,一个看起来三十锄头、肩膀上缠着几圈绳子的女人正急步向村外走去。
“陈家的,干嘛去?”一个红衣服女人从院墙上探出头来,好奇的问道。
“他大姐,我去割点芦苇。”
“割芦苇干嘛?”红衣服女人问道。在这小村子里没什么新闻,屁大点事眨眼间就能传遍全村,为了能寻找出有趣的话题,大部分人潜移默化的有了挖掘新闻的能力。
“布料我都凑出来了,准备做棉衣呢。”
“用芦苇?”红衣服女人一愣,嗓门陡然变得尖锐起来:“用芦苇做棉衣?你的良心让狗吃了啊?也亏你想得出,芦絮那玩意能挡风么!”
肩上缠着绳子的女人脸红了,好半天才嗫嚅着说道:“他大姐,你……你也知道俺家什么样,俺哪有钱买棉花啊?俺又不能等着让全村的人戳俺的脊梁骨,只得……只得……”
“那你也不能糊弄事啊!你可是在糊弄……咱们的亲人!人在沙场上为了咱是抛……抛……抛脑袋、洒热血,你可倒好,在背地里瞎糊弄!”穿红衣服地女人明显亲身听过姬胜情地演讲,只是很多词她已经记不清了。
“啥事?乱喊什么?”村里的里正听到了叫声,跑过来一看究竟。
红衣服女人见来了听众,精神头变得高涨起来,指手画脚把事情说了一遍,而那肩上缠着绳子的女人则却却的站在一边,等候里正的发落。
那里正听完了故事,想了一会,开始道:“没听陛下说么?我们是要救人啊!那叫什么来着……对,事急从权!这时候顾不上太多了,有总比没有好,陈家的,你快去吧,要加紧!后天我们就要把棉衣送上去了。”
肩上缠着绳子的女人大喜过望,重重点了点头,向前一路小跑而去。
红衣服的女人愣在那里,随后就从墙头上消失了,过了片刻,那红衣服女人一手拎着条绳子、一手拎着把镰刀走出了院门。
“妹子。你这是干嘛?”那里正还没走远,肩此情景惊讶的问道。
“俺家棉花随后没了,布料还有。要是能用芦絮做棉衣的话,俺还能赶出两件来!”那红衣服女人昂着头说道。
“好!”那里正竖起了大拇指:“妹子,你已经交了两件棉衣了,要是还能再交两件,在这十里八村你就是这个!你的名字肯定能上拥军册!”
“那感情好!”红衣服女人更加得意了,走动中那大屁股也扭得愈发欢快了。
※※※
牛得录只是一个小商人,本钱少,只能做一些冷门但又稳妥的买卖。这一次随船的是大批量的毛竹,在南方竹子卖不出什么钱,当然。收购竹子也花不了几个钱,但运到北方之后,竹子的价钱就能翻上十几翻,扣除了船费,他牛得录还能小小的赚上一笔。
这是今年最后一笔买卖了,现在天气还不算很冷,再过一个月,这和尚就会结冰了。纵使他不怕辛苦,也不可能从冰面上把竹子运过来。至于从陆上走……牛得录从来没想过,先不说车马费和船费哪一个贵,一路上那马要吃草料吧?到地头还要住宿吧?竹子能卖多少钱?清算下来他肯定要亏本。从水路走才是正道,除了吃食之外没有别的开支,晚上又可以住在船上,怎么算怎么便宜。
前面突然传来了嘈杂声,前方的船停了下来,牛得录一愣,他见过有刁民聚合帮众设卡故意为难商人的事情,也就是混点钱花,但受刁难的船大都是运载丝绸、茶叶或瓷器等贵重货物的,而他牛得录只是个小苯经营得商人,这条河他每年都要走上几次,从来没受过特殊待遇,几船竹子,谁能看得上眼?
牛得录急忙让人把船靠过去,跳过前面的船上,正看到一个五十上下的老汉正在高声叫着:“你运到地头是卖,卖给我也是卖,怎么就不识好歹呢?!”
牛得录感到紧张,那老汉身后站着十多个壮小伙,岸上也站着三十来人,这么多人可是他惹不起的,可是……几十号人为啥要讹诈他这种小商人呢?就算把所有的竹子都留下,按人头分每人又能分上几个钱?
船夫看到牛得录来了,连忙凑了上来,低声道:“东家,他们要买我们得竹子。”
“老丈,小可牛得录见礼了。”牛得录陪着笑迎上去。
“不敢当、不敢当。”那老汉上下大打量了牛得录一眼:“你就是货主吧?正好,我们商量一下,你这几船竹子我都要了,你开个价。”
“老丈,您……要这些贱物做什么?”牛得录奇怪得问道。
“你们是从南方来得,还不知道吧?马上就要打仗了!”那老汉笑道,说完凭空做了一个虚礼:“陛下道我们镇子来了,她号召咱百姓们也出把力,别的做不了,做些箭杆、箭羽我们还行的,可是这附近又没有成批的木头,所以我们看中你这几船竹子了。”
“骗谁呢?你们这地界到处都是山!”船夫嘟囔道。
那老汉脸上露出了怒色,半晌说道:“这里的山都有主了,本镇虽然小了点,但是有三个贵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