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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的身手有多强自己是知道的,但是他的对手可不是讲究武林规矩的华龙人,而是一个来自东瀛的浪人。倭寇可是出名的残暴嗜杀,使的她不禁为邵野担心起来。
足利意一静静地看着登台的邵野,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试图从中找到他的弱点,能在这里和自己交手的人,肯定会是个高手,自己一定要用上全部的力量。但是他很快失望了,因为在自己的眼中,这个年轻人根本就是毫无防备,全身上下无处不是破绽,仿佛自己随意挥出一刀都能够要他的命。但是足利意一现在并不能出手,因为这里不是真正的撕杀,不过是场“友谊”性质的切磋。而天皇派自己等几人来的重要目的之一就是要这些华龙人知道知道,大日本的剑道可不比他们的那些花架子,然后才是……
就在本场的裁判准备宣布比赛开始的时候,邵野望向足利意一的目光突然变的无比锐利起来,使的早已达到了“千人斩”的足利意一猝然不防之下心头都是一凛。他立刻意识到了自己刚才低估了这个年轻人,他还是刚才的样子,手里提着一口古怪的箱子,随随便便地站在那里,仍然全身都是破绽。但是足利意一忽然发现和自己家乡的人动手前的全身戒备不同,他看似随意的站在那里,将自身的所有部位都暴露在自己的“村雨”的攻击范围之下,反倒令自己不知该如何出手。自己总能在瞬间之内找到对方的弱点,然后用村雨在对方最无法防备的时候挥出一刀,迅速解决对手,因此自己才被称为“坐刀流”的第一高手。可是他现在将太多的弱点暴露给了自己,反而让自己一时之间摸不清楚哪里是他最致命的地方。全是破绽,反倒成了没有破绽!
足利意一明白自己遇到了一个从未遇到过的高手,自己还是头一次摸不准对方攻击的路数,“坐刀流”之所以能够名扬扶桑,就是因为一个修炼“坐刀流”的高手能够洞悉先机,在敌人未出手的时候就将对方的底细完全摸清楚,才能在避开对方的攻击的时候用致命的一刀攻向敌人最致命的地方。可是对手的手中只有一口箱子,难道说这箱子也能作为武器?他对邵野更生出了高深莫测的感觉。这样的不能严重伤害对手的比赛,本来就不是自己发挥“坐刀流”的真谛的好地方,对手又是出奇的强大,令足利意一的心中生出了有力难施的感觉。
“这样不公平!”足利意一抢在裁判的锣声之前突然开口喊道,“我们大日本的剑道讲究的就是不留任何余地,用自己的全力攻击敌人,可是现在比赛的规矩限制了我的发挥。你们华龙人太狡猾了,人比我们多那么多,居然还不敢真刀真枪地动手,这不公平!你们这样做真的叫我瞧不起,这样的比赛不参加也罢!”众人都是一愣,当通译们将足利意一的话翻译了过来,立刻引起了冲天的喝骂,如果不是这里是在紫禁城,恐怕早有人冲上台去将这个不知好歹的倭人臭揍一顿了。
听了足利意一的话,龙御天的心中也是无名火起,恨不得亲自动手教训这个东瀛蛮子。但是他只能强忍怒气,缓了一缓,心中说道这可是你自找的,转头望向邵野。华龙人和屡屡袭扰自己的倭人动手,根本就不需要动员,他本来还担心邵野这样的年轻人控制不住自己,错手伤了足利意一,不但导致他不能在扬威赛上更进一步,还在这许多的异族人面前丢了华龙天朝的脸。现在既然这个东瀛人这样说,自己正好顺水推舟,改变比赛的规则,也好让接下来的比赛更接近真实,让那些小看华龙武学的异族人知道武功在实际上的威力。自己本来就打算改变一下比赛的规则,但是又恐那些异族人有说法,现在既然是东瀛人自己提出来了,正好帮了自己一个忙。
还没等龙御天开口,邵野已经向着他躬身道:“皇上,既然这个家伙这么说,那么还请皇上恩准,允许他没有保留地出手,邵野自然会叫他知道我们华龙武学的厉害。”龙御天满意地答道:“那好,相信不如此也不能令他等蛮夷口服心服,众人可有异议?”他环顾四周,发现几乎所有的华龙人都情绪激动地望着邵野,如果不是怕打断皇上的话,恐怕早就叫喊上了,于是开口喝道:“既然没有人提出异议,那么从现在起,扬威赛的规矩进行改动,场上对手各安天命,不再坚持不能伤害对手。但是为了避免无谓的死伤,得饶人处且饶人,如有对方倒地仍不停止进攻者,以失败论处,并终身不受我华龙官家录用!”教训东瀛人是应该的,但是如果因此造成后面的华龙精英们为了自己的前程而自相残杀,就是得不偿失了。
比赛场上响起了震天的欢呼,尤其是华龙人,都恨不得马上看到邵野将足利意一这个狂妄无礼的倭寇格杀当场。对于邵野,人们之前虽然并没有几个听说过他的名字,可是选手资料里可是清清楚楚地写着,他不但是天鹏军今次派出的唯一代表,更是武林天榜“十大”当中最为神秘的邵空子邵大师的得意高徒。有些听说过他前几天在城门那里将夏侯家最嚣张跋扈的夏侯彰好好教训了一顿的人更是忙不迭宣传起邵野的“英雄事迹”来,惹的他的人气彪升。“邵野,为我们华龙人争光啊!”“杀掉那个倭寇!”“别辜负了天鹏将军的美意,别丢了邵大师的人!”
这场比赛成了开赛以来最受人们关注,最热闹的一场比赛,华龙方面差不多人人希望邵野能够将足利意一干掉,但是邵野的心中却是另有打算。他扬起了手,示意自己有话要说,人们立刻静了下来,等待着他将说出什么样的话来。“我泱泱华龙,自然不能和东瀛这等蛮邦一般见识。”邵野开口说道,声音在内力的激荡下,没有通过回音壁就能叫人听清楚,“虽然这个东瀛人出手的时候不会留情,但是我不会杀了他,而是要击败他,叫他亲眼见识见识我们华龙的武学,是不是他们的粗浅剑道所能够比拟的!”“好!”人群中有的人立刻高呼起来,“这才是我们华龙天朝应有的气度!”但是也有人因此对邵野发出嘘声:“搞什么啊!人家要杀你还不还手吗?邵大师是怎么教的你啊!”
对于场下的反应,邵野心中早有准备,他并没有再说什么,而是示意裁判自己已经做好了准备,等待着比赛的开始。如果换了以前的自己,一动手肯定会毫不犹豫地将这个东瀛人击杀当场,但是自从那天和夏侯彰一战之后,自己忽然发现痛痛快快地解决一个人并不能为自己带来最大的成就感。下面那些骂自己的人是在自己的意料之中,不过当自己实现了自己的计划之后,恐怕他们立刻会将自己当作英雄一般对待了。多说也是无用,还是用行动来告诉他们自己准备怎么做好了。
“铛”的一声锣响,比赛正式开始了。邵野没有任何动作,还是悠闲地站在那里,看着全身戒备的足利意一。足利意一杀人无数,现在却丝毫感觉不到对方身上的杀气,可又清楚地感到自己已经被对方甚至比杀气还要可怕的冰冷气息锁定,心中不禁暗暗吃惊。这可是自己从来没有遇到过的事情啊,不过自己今天来了本来就没有打算活着回去,既然对方不愿拼命,那么能够将生死置之度外的自己在心理上应该是占了上风才对。他不再多想,缓缓地抽出了腰间的宝刀“村雨”,出人意料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盘起腿来,闭目等待着邵野的出击。
“坐刀流”最与众不同的地方就是动手的时候并不是站着,而是刀手先坐倒在地,闭上眼睛,充分用心去感觉对手的一举一动。一般人的招势少有专门对付比自己矮上这么多的对手的,对出手的时候自然更容易出现破绽,尤其是下盘。因此“坐刀流”的刀法又被人戏称为“残废刀法”,不是只因为就是个没有腿的人都能够同样修炼,更是由于坐刀流刀手出刀的时候狠辣无比,几乎从不落空,常常将对手的双腿一起斩落。将对手弄成残废,甚至比直接杀了对方还要令人痛苦。作为“坐刀流”中公认的第一高手,足利意一虽然年纪轻轻,可是手中这柄名声仅次于“草雉”、“村正”等有数的几柄利刃的“村雨”,曾经斩下过多少人的腿,就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楚了。“村雨”一出鞘,经过无数鲜血的浸泡才可能具备的如此凛冽的杀气立刻弥漫在赛场当中。现在已经不是了友谊赛,足利意一每次出手,都是在真正生死相搏的时候,只有在死亡的威胁下,他才能够完全发挥出自己的所有潜力,一些实际比上他要高的对手最后死在“村雨”之下,就是这个原因。足利意一是个天生的嗜血者,有了鲜血的刺激,他的力量将会被千百倍地激发出来。
四下里的观众们现在都是大气也不敢出一口,全神贯注地看着场上对峙的两人。现在可不是刚才那几场切磋性质的较量,而是真正能够决定生死的搏杀,赛场的气氛立刻凝重了下来。如果换了刚才那几场,恐怕人们早对一直没有任何动作的两人嘘声四起了,可是现在,虽然两人都没有动,可是人们却能清楚地感觉到他们的气势正在进行着较量。这是一种不能用语言形容的感觉,所有的人都知道,当他们其中一个人出手的时候,很可能就是决定两人谁生谁死的时刻了,真正的生死相搏,决定胜负的不完全是武功,有时候意志气势的作用更大,瞬间就可以定出生死。
“不过而而。”邵野心中对自己说道。他已经感觉出了足利意一的真实实力,的确不弱,但是对自己来说,他这样的没有经过系统的武学训练,只是靠着杀戮来提高自身武力的人,对付起来并不难。东瀛刀法翻来覆去不过是那几下横劈竖斩,最多在拔刀的时机上存在着变化。现在对方的刀已出,杀气已经没有了继续蓄积的空间,等于说足利意一已经将他的一切都告诉给了自己。邵野忽然将自己的气势收了起来,任凭对方的杀气汹涌向自己冲来。他实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