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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翻了个小跟头,就在这时,第五发微型导弹出现了,将整个飞机右翼染得一片红。
“哈哈哈!怎么样?没见过吧?”张旅长一面笑一面拍着桌子,牛师长脸都绿了:“你赖皮!”地空导弹车来到跟前,黄华扛着一个大火箭筒跳了下来立正敬礼:“报告旅长,任务完成!”
“哈哈哈!干得好!谁说过开着地空导弹车不能用火箭筒吗?”张旅长得意忘形的时候,牛师长从新恢复了笑容:“还没有结束呢!”
一个黑影直砸在黄华身上,割断了伞绳的降落伞凸自飘在十几米的高空,下面已经打得不可开交……
“赖皮!偷袭!你们还带着头盔!”张旅长望着空军豹消失在天边,咬牙切齿。牛师长就好像方便面泡了水,完全抖起来:“呵呵,有副驾驶,对不起了,而且正常情况也是应该跳伞的,我的爱将!把那小子干掉……”
“真是有什么样的领导才有什么样的士兵啊!都这么死缠烂打!……怎么没有人把他们拉开?”
藏军山东麓,柳树发芽了,到处飞着杨柳絮,虎踞龙盘,可藏百万兵,一点也不错。“真地在这里吗?”李维抬起头,已经快到八达岭长城了。旁边有好几撮人跟着他们一起爬,都是逃门票的。
“别怀疑!军长给的资料不也这么说?不到长城非好汉,好汉在这里也不稀奇。”丁山体力不是很出众,已经有点累了。唐海就不一样,背着包,健步如飞。
“照你这么说,好汉坡照相的师傅应该是条汉子中的汉子。”
“别贫了!他们的战斗力远在海军陆战队和现役的所有正规军之上!传说,演习时他们根本就不在乎枪林弹雨,也没有人受伤,个个都超级神枪手,不但准,还快的要命,合作默契,就像有心灵感应,等一下就见识到了!后面的——!别跟着我们!我们不是去长城的!”
转过山脊,一个小小的军区就出现了。几亩薄田,充其量能养活几百人,是一个很小的军区,和雷达站差不多。“华北野战军最强的特种部队就在这里?资料里说,这里有上万人!而且是超现代化部队!”
“所以才叫藏军山!其实那个不是雷达,是屏蔽装置,可以很好地干扰电波。大部分人白天都在山里执勤吧!”
丁山的猜测是对的,刚到门口,就有一队士兵出来迎接,为首的正是这个军区的首长:“欢迎!早知道你们要来,怎么不事先通知一声?考验我的侦察能力吗?”
“这萝卜真甜!自己种的吗?”李维很喜欢他的接待方式,“你们真有一套,我们完全没注意有人侦察。”
“哈哈哈!小意思,跟我来吧,带你们参观一下,骑马吧。”一面带路,首长一面介绍,“现在还有骡马的部队不多,但是山区部队大都有几匹,我们的稍微特殊,除了运点东西,还可以供游客拍照……平战结合,才是我军的特色嘛。”穿过长长的山壁隧道,一个奇异的靶场出现了,一个连的士兵都在这里,只是都趴在地上。
“趴在地上的是新兵,打靶和举靶的人是你们关心的对象。”
李维举目望去,顿觉触目惊心。平和的气氛麻痹了他,到目前为止,他们看到的都和观光客的感觉差不多,没有震天的杀声,没有军队集训的口号声,军区里回荡着解放军进行曲雄壮优美的声音,自产的小萝卜也很好吃——直到机关枪响起——那些靶子不是挂在什么地方,是举在一个个士兵手里,活生生的士兵手里。靶子在几秒钟里被打得粉碎,他们面无表情,开枪的换梭子,举靶的换靶子,一声哨子响,又是一轮。那些机枪决不是什么精品,精度很差,子弹就从身边飞过,最远的也绝不会超过臂长。持靶的人都是精赤上身,没可能有防弹衣,一个士兵的胳膊上有血留下来,但是似乎根本没有人关心。趴在靶场中间的人也不见得安全,很多人瑟瑟发抖,每天有几万颗子弹从头顶飞过,流弹随时可能误伤他们。
“你们疯了!不能这么练!会出人命的!”
“出过。”首长淡淡地说,“在中国一条人命算什么?在关心这个之前,他们必须习惯子弹从耳边飞过,还要意识到,自己的任何失误或是注意力涣散都会打中自己的同伴。顺便告诉你,开枪的和持靶的都是上下铺。”
“我要到军事法庭去告你!”
“可以!”首长一点也不介意,“不过在这之前,你看看那个人……他叫王钢,钢铁的钢,是这里最出色的战士之一,服役三年,刚来的时候打死了自己的上铺。你可以问问他的想法。”
丁山大踏步走了过去:“你叫王钢?告诉我实话!为什么打死了自己的战友还能站在这里?”
“报告!”王钢的眼眶湿润了,但是声音不颤抖,“我现在拿的是他的枪,我要把他的份带到战场上去,如果有一天我歼敌无数,然后死在战场上,他就是为国牺牲的,不是为我一个人牺牲的。”
李维感得到他口中的苦涩,那感觉就像是一杯黑咖啡,苦也是一种滋味,永远回味在齿颊之间,只想默默品味,不想开口表达。
“军队里没有哲学,只有数学。”军区首长大声说,“很多特种部队都是这样做的,只是我们比他们更过分些。这牺牲换得同伴的生存,敌人的死亡,如果不是这样,我们将在更残忍的敌人面前溃不成军,那是我不愿见到的,为了那面国旗我们每一个人都可以下地狱!”
丁山沉默了了几秒钟,大声问:“还有谁打死过自己的同伴?”竟然一半的人举起了手,丁山走到另一个人跟前:“你不喜欢你打死的人?”
“报告!喜欢!他就是我!”
“那你有什么想法?”
“报告!没有死在敌人手里,死在我手里,他是幸福的!”
“荒唐!”丁山的声音颤抖了,“幸福什么!”
“报告!我知道他幸福,他的灵魂在我的子弹上,我感得到!”
丁山又换了一个人:“那你呢?又怎么说?”
“报告!没有什么可说!”
“那又如何能证明那牺牲是值得的?”
“砰——!”丁山的帽子飞了,仅仅是一眨眼的功夫,几乎不需要反应,对方给了最好的回答。
“报告!同样的那一枪一定可以换回人质或一个战友的生命!我一定不会,再打偏!”子弹擦过耳边都不曾动容的钢铁战士,此刻热泪夺眶而出。他的身躯毅然站得笔直,挺胸抬头,是一棵白杨树,倔强的白杨树,长在哪里都是一道风景。
第十二章讨厌热带雨林
我讨厌热带雨林。
我是一辆军用吉普,美国制造,二战前设计完毕。自从问世以来,我经历了太多的战争,从战争的第一天开始服役,直至战争的最后一天。我太累了,辗转十几个国家,被空投过,轮胎泡在海水里,又被戈壁滚烫的岩石磨破,但我最讨厌的地方势热带雨林,腐朽的树叶和烂泥潭让我终生难忘。我的主人五花八门,各个国籍都有,然而他们也有一些共性,相邻的两个主人大都势不两立。洛杉矶,诺曼底,柏林,莫斯科,克什米尔,我不停更换主人,直至在朝鲜半岛落入了一群黄皮肤黑头发的人手中。他们拆掉了我的重机枪,让我运送妇女和儿童。每到一处,车的前盖和能坐人的地方都坐满了人,她们看到开车的人就眼里噙着泪水跑过来,仿佛上了车就有希望。我可没有希望了,那一年里,我磨破了六只轮胎,发动机头一回感到疲软。终于,我报废了。本来我可以光荣地呆在博物馆里,坏就坏在我没有挨过炮弹,外壳还很完好,有人说:“先让它待在库房里吧!说不定哪一天还能运运麦子。”想不到在库房里一呆,就是不见天日的几十年,直到那一天——“想不到还有这种东西……咦?排长!快过来!这车的外壳还很结实,钢的弹性非常好!”
太耀眼了!阳光,还有很久不曾吹过的风。我知道那两个人一个高大的是排长,叫杨易,一个是他的兵,叫方勇。方勇是小个子,很会摆弄机械。不,我还没有见过比他更会摆弄机械的人,他可以整天在下面爬来爬去,给我换了新轮胎,用钳子敲击每一个零件,把不可靠的统统换掉,还有很多小玩艺被加了进来。发动机也被卸下去了,拿回来的时候已经变得闪闪发光,“这不是我原来那只心脏了!”我抗议,但还是小心翼翼地把这个满是牛劲的家伙容纳进我的心房。青春!这就是青春!我感到前所未有的亢奋,全身都颤动着,想要奔跑,想要奔跑!
“等一等啊!”方勇就象是知道我的心思,“你只不过是个小孩子,不能光着屁股出门。”什么?我应该比你大吧?我从来也没穿过什么衣服!方勇真地给我拿来一套衣服,一套很轻但是很奇异的合金装甲,“我们的理想就要靠你的表现了!今后是步兵战车的时代!”在说什么呀!难道要我和坦克和决斗?不——!
但是我没有选择的余地,杨易的大手按住了我,我只能按他的吩咐去任何他想去的地方,如果不是他总爱去些崎岖不平的地方,倒也不坏,他的驾驶技术一流,对我也非常赏识。“啧,果然是旧的好,操作感非常流畅,比那些新车要平稳多了!”老大!挂了那么多东西在我身上,我能不稳吗?我屁股上是什么?无后坐力炮?还有,你也太沉了!
决定命运的日子来了,五个黑点出现平原的另一边——上帝原谅我!是中国62改轻型坦克!我惊异地发现自己是基督教徒,杨易和方勇却一点也不慌张。“你们想干什么?我短暂的青春!”这一下真的连库房都回不了了,我一定会被打成碎片,放进废品回收站。
“来吧!我们赢定了!”方勇控制着无后坐力炮,而杨易抓起了方向盘,按响了喇叭。赢定了?我可不可以不去?一颗炮弹落在我几米外的地方,把地上炸出了大坑。不是演习吗?他们疯了!我全力周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