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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成了一家医院,而这家医院没开多少时间,也人去楼空了,甚至还有政府单位选址在这里办公过,但是都没能坚持多少时间,到了70年代的时候,这栋楼就彻底荒废了。然后差不多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这栋楼闹鬼的说法就开始出来了。
我问老奶奶,那当时的传闻都是怎么传的,老奶奶说,当时周围还没这么些高房子,差不多就像是我们胡同这种高度,所以远远就能看见那栋楼,那栋楼当时在附近都算是高楼了。于是在某天晚上有个醉汉在附近溜达的时候,听见老屋侧面顶楼的窗户喀嚓喀嚓的响,于是就抬头看,据说是当时还看不清楚,乘着酒意就翻围墙进去了,摸索到顶楼的阁楼里,就发现顶楼横七竖八的堆放了很多张医院的那种床,然后有个人影,悬挂在房梁上,那喀嚓喀嚓的声音,就是风吹动那个人影,人的脚踢打到窗户发出的声音。
于是这么着,这个“军官姨太太”的传闻就出来了。而老奶奶还告诉我,当时这里是医院的时候,的确是吊死过人,死者是另外一个死者的家属,本来是因为孩子生病,当时的人医疗意识还不如现在这么强烈,以为小病拖着拖着自己就好了,结果孩子给拖成了大病,母亲送孩子来的时候已经无力回天,后来医院抢救孩子没效果,孩子死掉了。母亲因为伤心过度而选择了在阁楼上上吊自杀。
听到这里,我算是明白了,今天我相片里的那个小孩和女人,八成就是当时死掉的那对母子,而且跟那什么姨太太无关,可是我非常不明白的是,这都几十年过去了,在北京这样寸土寸金的地方,为什么这一代就留了这么个破房子,又不开发利用,又不观光旅游的,而且我还特别注意到了,朝内大家是连通东四和朝阳门之间的这条路,属于东城区,如果北京以故宫为东西分界线的话,西边全是政要和军队,东边就全是富人区,按理来说,这临近皇宫的地方就算不开发成富人区,起码也得是个CBD吧,怪就怪在这一代朝西是**和故宫,自然不可能开发,自古以来就有这么繁荣发达,朝阳门也是什么SOHO啊高楼林立,往北东四十条还有个南门仓撑住,也算繁华,往南是王府井,建设的也是国际水准,就唯独这么一条路,在毗邻故宫的地方,却整的有点没京城的档次,说得不好听点,连重庆的街道都比这儿好,给人感觉像是在城郊。这不应该啊,所以这个地方应该是早有人盯上了准备开发才对,但是这么多年来迟迟没动,却把地方荒废着,还特别雇人来看守,这不是显然有问题么?
我把我的想法告诉了老奶奶,这是我的习惯,当你需要在别人嘴巴里套出点什么话来的时候,你就需要把自己的一些“拙见”告诉别人,让别人来推翻你的说法。这个就跟蒋经国当年扶植一个政党来和自己做对,来跟自己竞争是一个道理。果然我这话一说出来,那个老奶奶就跟我说,哪有那么容易的事啊,这里都说开发开发说了几十年了,每次开始动工的时候就会莫名其妙出点事故,要么就是工人失踪了,要么就是机器失灵了,再加上周围老百姓把那些传闻一加以烘托,谁都不敢了。难得遇到几个财力雄厚的大建筑商,还专门请了师傅来这里做法事什么的,但是还是没办法,最后就把这地方的产权交给了天主教协会的手里,让他们自己来定夺这个地方的归宿。后来天主教学会的人也大概是因为遇到一些无法解释也没法解决的问题,于是就以“修缮费用”过高,而荒废至今。这么多年来,这个地方除了承拍了几个电视剧以外。大部分的时间就用作临时停车场了。
我问老奶奶,那附近还有人住吗?她说以前还有,现在几乎没有了。我问他那些看门的人他们都不怕吗?老奶奶说,为什么要怕啊,那里面的鬼我都见过,它们出不来,不会出来害人的。我一听,激灵了,我说奶奶你赶紧跟我说说,老奶奶很得意,她问我说,你刚刚说你看到的那些纸钱,还记得吧?我猛点头,她说那些之前都有人定期请道士来做法,定期要撒的,这楼里的鬼除了刚刚我说的那对母子外,估计还有别的,只是一般很难看到,最近几年,很多人去那里探险,这样一般是看不到它们的,他们害怕人多,而且还出不来,这也是为什么人少的时候比较容易看到。
我说你是什么情况下看到它们的,老奶奶说,几年前的一天她去帮81号楼附近的一个楼道打扫卫生,作完活儿的时候,她就去楼顶透透气什么的,那个楼顶就能够清楚的看到81号东侧那栋楼的侧楼,他上去以后也是跟大多数人一样,心里想着那个传说,然后眼睛打量着这个老房子,但是却看到侧楼地下室的通风口那儿,有个小孩双手十指趴在口子上,然后远远的看着她,她当时也害怕,但是看那孩子的样子,似乎是很孤独的感觉,就是那种想出来,但是却又害怕,好像有什么铁链把它给拴住了一样,囚禁在里面,当时也是个大白天。后来几次,老奶奶都在那个楼顶上看到了那个小孩,当然也看到了那个女人。
我打断她说,那个女人是什么颜色的衣服?她想了想说,绿色,我想,这就没差了,肯定就是我拍到的了。于是我从羽绒服里面摸出相机来,把那张我觉得最明显的照片发给她看,我问老奶奶,你当时看到的是不是就是这个小孩儿?她仔细看着我的屏幕许久后说就是他。
那个小孩,在后来我回了酒店以后,曾经用美图秀秀等工具曝光加亮,它给我的感觉,虽然非常模糊,但是很像是《咒怨》里那个学猫叫的“俊雄”,甚至连肤色也差不多,唯一的区别就是俊雄是有眼睛的,而我照片里的这个小孩只有一个空荡荡的黑眼洞,没有眼仁。而那个女人说实话我也没能看清她的样子,只是让我找到一个尖尖的下巴,也许是偏颇了点,甚至有可能是我下意识的把那些随机而成的图片想成了鬼的模样。这点,还是交给时间来说明吧。
老奶奶说,后来有一次,她也去了楼顶,然后也看见那孩子了,这都是好几次见到它了,于是她就把自己吃剩下的一个梨子核,朝着那个通风口的地方扔去,一落地的时候,那个小孩就消失了。等她再看的时候,小孩又趴在那儿了,但是地上的梨子核不见了。我惊呼道,有这种事?你不是说它们出不来吗,怎么还自己出来捡了?老奶奶告诉我,这个她也不知道了,总之那以后她常常就去那楼顶上扔东西,直到后来变成停车场,停满了很多高级小车,人家打了招呼,不让她再扔了,害怕砸到车,而且要是一不留神摔下去怎么办,于是她就没再扔过了。
老奶奶大概是看我一脸的惊讶,她告诉我,小伙子,你不要害怕,它们出不来的。而且那个小孩除了样子有些吓人以外,它看上去就像个普通小孩。我说您这话是什么个精神啊?她说,你想想啊,如果你小时候让爹妈给关在家里,你只能从窗户那儿看出去,看着别的小朋友在院子里玩,晒太阳,你会不会觉得很孤单呢。我点点头,心想也是,不管是人还是鬼,终归对自由是渴望的。这也是为什么我看那个相机的小孩,虽然看不到眼仁,但是它的表情好像是一副我很想要出来玩,但是我却很害怕的感觉。
我问老奶奶,那为什么它们出不来啊?是之前有什么师傅压住它们了吗?老奶奶说,师傅这么几十年来了不知道多少拨了,都是满怀信心的来然后沮丧的走,很多人也都在传言,说师傅打不过小鬼之类的,但是我都在这儿生活了几十年了,不懂抓难道还不懂看吗?你今天去的时候注意到了吗?那院子里是不是种了些树啊?
我说是啊,那树上还结果呢,一个个黄灿灿好像柿子一样,那是什么果子呀?能吃吗?老奶奶说,以前那里的树上是不长这样的果子的,是后来彻底荒废以后,那些树一到冬天就挂满这个果子,不光树上挂,连长了藤蔓的墙上都挂,关键还是在于那个树,你认识那是什么树吗?我告诉她,我认识啊,槐树啊,北京不就是喜欢槐树吗?老奶奶神神秘秘的问我,那你想过没有,槐树的“槐”字里,为什么有个“鬼”字?
老***这句话,就好像一个清脆的巴掌打在我的后脑勺上,让我先是一片空白后,接着立马回想起一些关于中国人造字的典故。
我记得以前说过,头一晚我去的景山,其实是崇祯皇帝上吊而死的煤山。而崇祯皇帝就是吊死在一个桂树上的。“桂”字的右边是个“圭”,“挂”字也是,所以在古代,“桂”和“挂”其实意思在某些地方是相同的,但是却没有个专门的解释来说,为什么古时候上吊的人,都会不约而同的选择“桂树”来“挂”着自己。同样的理由,大家都认识“槐树”,却很少有人想过,为什么“槐”字是一个“木”和一个“鬼”组成。早年曾经听师傅说过,人死后身体化为土,而魂归祖。这意思是说,人的一生虽然是最高级的生命,但是却和树木是一样的,树叶落下,那叫做归根。换成五行上的说法,鬼属阴,而五行里属阴的就是水,而水生木,土却克水,树种在那里,其实是因为鬼(水)与之相生,而鬼(水)却和种树的土相克。这里的槐树原本就有聚阴的效果,槐树在古时候就称之为“鬼树”,一般来说,在寺庙和坟地里生长得最为旺盛,槐树本身也是属阴的,所以才在鬼(水)、土地、槐树之间,成了一个“阴、阳、阴”的五行卦。送葬避槐,也就是因为这个道理。这也是为什么这里的鬼魂全部都走不出去的根源!
而这个地方我仔细回想起来,进出的大铁门占金、槐树占木、鬼占水、暖气炉和电线占火,土占土,这个地方连鬼自己本身都成为五行阵的一个必然要素,想要彻底驱散,恐怕只能把这个地方彻底摧毁才行。
我想到这里,心里不免有些担忧,因为始终让这些鬼呆在里面,永远不解决也不是个办法。而我现在能想到的几个办法,一是请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