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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能对他说声对不起,让我们就此了断了吧,不要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为了避免彼此的尴尬,我离开家回宿舍去了,为了不让洪宇找到我,我甚至拔掉了宿舍里的电话线。但是洪宇并没有死心,他天真地认为我只不过是恋爱中的女生,没事找点茬,吵吵架来增进彼此的感情,只要他能表现出诚意来,我们的关系还是可以挽回的。所以一连好几天,每天他都会拿着一束花到我家,我当然都不在家,母亲就自作主张地收下了。而我只要回到家发现有他送来的花,就统统丢到垃圾箱里。我知道自己很过分,从头至尾洪宇都没有任何过错,如果有,就是他没有长成让我喜欢的样子。当然洪宇也没有忘记在母亲面前告我的状,所以母亲狠狠地用言语教育了我一番:“你这个孩子,心怎么这么狠,人家洪宇有什么地方不好,你这样对他?要说这可真是个好孩子,受了这么多的委屈,从来都没有说过,心里很有数。要不是你闹着要和他分手,我还不知道你一直这么欺负人家孩子。你怎么这么睁不开眼,怎么就叫那个剑非给迷成这样了?他有什么好,我看洪宇比他可强多了
”。
不管洪宇和我的父母怎样努力,我是铁了心不肯回头了。如果说我不知道和一个你不爱的人在一起的痛苦便罢了,可是现在我不仅知道,而且已经亲身经历,我又怎能再重蹈覆辙呢?如果剑非依旧不肯原谅我,那我宁肯独自一人,也绝对不会和洪宇勉强在一起的。
35 爱情的懦者 (5)
和洪宇的事总算了解了,我的心情也变得轻松了许多,只是母亲始终有些耿耿于怀。两年后的某一天,母亲酸溜溜地对我说:“人家洪宇结婚了,老婆是市立医院的一个护士。听说他的老丈人挺厉害的,是研究所的所长”。
“是吗?他还挺有本事的,能娶到所长的女儿,佩服,佩服“。虽然我是以开玩笑的口吻说得,实际上在我的心里,我也是这么想的。或许我从来没有真正地了解这个貌似忠厚的来自贫苦农村的博士,或许我真的应该重新审视他。只是这一切根本就毫无意义,我和他已经没有任何地关系了,衷心祝福他以后能在事业上飞黄腾达,不管是否借助于他老丈人的力量。
天可怜见,剑非依旧对我没有忘怀,从南方回来的第二天,就约了我。半年没见,我们竟然没有一点疏离感,闻着他身上散发出来的熟悉的味道,我很自然地又像个小媳妇一样,挽着他的胳膊徜徉在青岛的大街小巷,好像我们的心从来不曾远离。我现在才真正地明白,原来在茫茫人海中两个真心相爱的人能相遇并非易事,是应该珍惜和感动的。当然关于我和洪宇的事,我也没有对剑非隐瞒。在剑非面前我是透明的,剑非很喜欢这种感觉,他讨厌那种需要他费很多的心力来猜测其真实用意的女人。更令人意想不到的是,通过这些分分合合,和节外生枝,我们的感情反而比以前更好了。
当然结婚的斗争还是要继续,我又想到了一个好主意,如果我和剑非能出国,天高皇帝远,父母眼不见心不烦,或许就能让我们顺利过关。剑非对我的想法很支持,他并不排斥出国,觉得趁年轻能到国外去看看也不是一件坏事,虽然她可能要为此放弃十年的打拼。于是我迅速成了广大寄托联盟中的一员,开始了漫长而艰辛的考试旅程。其实我的英语底子很差,但是因为我有着和别人截然不同的动机,再加上有贵人和鸡精的帮助,竟然让我考到了可以申请奖学金的成绩。然后就是挑选学校,寄材料和焦心地等待。皇天不负有心人,有两所大学给予了我全额奖学金,它们是夏威夷大学和南弗罗里达大学,都是我梦想中的天堂,权衡利弊之后,最终我选择了南弗大学。虽然还没有拿到签证,我已经开始梦想在迈阿密的海滩上,我和剑非做着日光浴,数不尽的俊男美女在我们的周围走来晃去,过足了眼瘾。我要承认我是个俗人,我对签证官说的要到美国去学习先进的生物知识和技术,都是骗人的鬼话,实际上我是想到美国去过灯红酒绿,奢侈糜烂的生活。但是往往事情都是功亏一篑,在最后的一个环节,签证上,老天爷没有再眷顾我。两千年的时候,象我们这种拿全额奖学金的签证百分之百会过,至少我们学校的学生是这样。但是从二零零一年的三、四月间开始,网上就开始传来不断的惨叫,一片凄风苦雨。等到七月我去签的时候,已经是白色恐怖笼罩着大地了,大约百分之九十的人都会被拒签,特别是北京的大使馆。明知山有虎,可是也只能硬着头皮上山打老虎了。应该说我还是做了一些准备工作的,除了和师弟每天狂练对话之外,在着装上我也动了一些脑筋,尽量往无知和单纯上靠拢,但是没想到依旧是惨败。难道是签证官看出来,我说得都是假话,难道他们阅人无数,已经发现了我的秘密?总之从夏天到冬天,我先后和韩国妹妹,英俊帅哥,台湾大妈,以及大胡子叔叔过招,全部被斩于马下。最后一次当我看到英俊帅哥,面带迷死你不负责的微笑在我的护照最后一页重重地盖上那个据签大印时,我的心死了,我知道我的美国梦该醒了,迈阿密的海滩永远再见了。走出大使馆,把签证官给我的那张狗屁废纸撕得粉碎扔到了大街上,我骂出了一生中最难听的话:“这帮人渣,去死吧”。
随着通往结婚的最后一条道路也被堵死,剑非对我变得越来越冷淡,我们最终完成了由谈婚论嫁的男女朋友向普通朋友的转变,虽然从没有正式地说过分手两个字。不过我们断断续续地依旧会偶尔联系一下。
36 爱情的懦者 (6)
我点了几个菜,当然没有忘记给他要两瓶青岛啤酒,我是一个对男人很宽容的人,我从来不要求剑非戒烟戒酒,只是偶尔会提醒他,为了自己的身体着想,能少则少。今天的剑非看起来有些特别,不像平时那样妙语连珠,反而很正经地问了问我在北京的情形,当然也聊了聊他的近况,剑非又被提升了,虽然是平级调动,但由于新的工作岗位掌管的资金更多,所以属于明平实升。看来剑非的前途真是无可限量,集团总会计师早晚会是他的,这只是个时间的问题。
菜上齐了,两杯啤酒下肚,剑非忽然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我要结婚了,可能五一吧”。
我毫无思想准备,虽然明知我们俩不会有什么结果了,潜意识里我一直希望剑非能够永远被我一个人所拥有,尽管既自私又不现实。至少我希望他能比我晚结婚,因为觉得他会比我坚强一些,可是现在他竟然不管我了,要和别人结婚了。
“你不是在开玩笑吧?对方是干什么的?”
“在一家外企工作,就是个普通坐办公室的”。
“身高,长相怎么样?”
“都和你差不多。”
“照着我的样子找的吧,看来还是对我旧情难忘啊。要不然就根本是骗我的,想看看我的反应。”虽然是开玩笑的口吻,但我心里知道八成是真的,有一种酸酸的想要哭的感觉也开始在我的鼻腔弥漫。
“随你怎么想,反正我是不会邀请你参加我的婚礼的,因为我敢保证你会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或许今天就是咱们俩最后一次吃饭了,我记得你以前说过,你是绝对不会和有妇之夫来往的。当时我还觉得挺高兴听你这么说,觉得你这人特有原则,没想到这原则要用到我身上了”。
“为什么这么急着结婚,你对她了解吗?不怕以后后悔?”
“有什么可后悔的?我和你认识这么多年了,雯丽,可我们俩还是不能结婚。你知道吗,原来每次和你谈到结婚的事,我就像是被人在火上慢慢地烤一样,有时候我甚至恨不得你一刀捅死我算了。每次看着你满怀信心地和我道别,以大无畏的精神回家和你父母谈判,我都觉得这次应该有戏了。可是过了两天,你又可怜巴巴地垂头丧气地回来告诉我,再等等吧。我们两个人的事就像是连绵不绝的梅雨天,始终守不得云开见月明。你说你不想对不起你的父母,可是你有想过我又该怎样面对我的父母吗。我是家中的独子,我的父母虽然完全地开通,从不过问我私人的事,可是我现在也三十多了,每次看到他们想问又不敢问的神情,我也很不好受”。
“对不起,我从来没有为你的感受着想过,我是太自私了,在这方面。只顾着自己父母的心情,却完全忘了你也是父母的儿子,也要给他们一个交代”。
“我是真的想和你结婚过一辈子,因为你是我见过的最坦诚,最自然,最不贪财的女孩。我还记得认识你很长时间了,你还是坚持出去吃饭双方轮流付账,不像有些女的,认识了个男人,就拼命地想从对方那里捞到点什么。这么些年了,我从来没有送给你什么值钱的东西,你也没有抱怨过。不过我觉得我也已经尽力了,不知道你父母为什么就是看不上我。其实他们根本也说不上我有什么不好,他们就是固执地认为你非得找个博士才能相配,而你自己又拿不定主意,所以我想我们终究还是有缘无份,这才找了别人”。
剑非的话入情入理,我实在不能埋怨他什么,既然不能给他一个承诺,又怎么可以绑住他一辈子。但是眼泪还是不争气地涌了出来。为了掩饰,我借口上厕所哭了一会儿,等到心情平复了些才出来。我想剑非应该也看出来我哭了,不过他没有挑明,毕竟我们俩再也回不到从前的那种状态了。我想我应该结束这顿不该吃得饭了,因为如果再说下去,估计当时在场所有的人都可以看到我丑陋的哭相了。
“我想回家了,我的胃疼”。我不得不为自己找一个理由。
“好吧,我打车送你”。
“不用了,不顺路,我自己坐车走就行了”。
走出饭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