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形的沉稳,眼神亦比以前深邃许多,连那仅有的嚣张亦遁于无形,油亮的发鬓随风荡落拂着他剑一般的长眉,明亮的眼间时时露出一种沉思的专注,时而犹豫时而决断,却让人丝毫猜不透其心意。后面跟的是三名金衣侍卫,一色的金衣外加黑袍,与少主许问天的白衣形成鲜明的对比,一色的气宇轩昂,特别是目中的自信,仿佛此尺之下,除了自己的主人,绝不把天下任何人放在眼里,独特的长剑,青鲨皮鞘,显出与众不同,跟在许问天三尺之后,始终保持同一距离,不偏不倚,不远不近,动作整个划一,霎是好看,没有人会怀疑他们对主人的忠心和他们强大的作战能力。
秦履尘并没有言语,因为他既找不到不信的理由,又觉得似乎有些不可思议,不敢说一句话,沉默即是最好的回答。
“真的,见到你还活在世上,我感到非常的庆幸,你不知那一次,看见你从天极峰的万丈高峰直坠而下之时,不知为何,并没有一种快感,而是感到无比的自责,我对你以前只是出于一种妒忌,是我私心作崇,直到你落下去之时,我才痛感后悔莫及,没有你同我的竟争,生活在优越条件的剑林之中,我不可能那么潜心习武换个方式来说,没有秦履尘亦没有今日的许问天。”
秦履尘不禁眼睛一亮,忍不住看向许问天,他的确相信了许问天至少无论过去许问天如何飞黄跋扈,目中无人绝不是一个所为之人能说出的如此一番动人的话来,对于心高气傲的许问天,就过去而言,比太阳从西边出来更难,但今天他做到了。许问天不自然地迎上秦履尘惊诧的询视目光,继续说道:“从那一刻起,我觉得其实我可以和你作朋友的,而且是最好的那一种。”秦履尘听得亦是心潮涌动,也许自己长期以来的孤傲任性,或许错过了许多化敌为友的机会,“可惜……
”
秦履尘忍不住朝许问天再次望去,许问天双眉痛苦的拧结,仿佛作出一个痛苦的决定,虽然万个不情愿,亦无可奈何。
“父亲亦传出至高于上的翡翠剑令,定要擒你回剑林,作为剑林弟子如违背此令,将视同为叛徒,这或许是天意,故意让我们在化敌为友的时刻,作场生死搏斗,想不到苍天居然如此弄人。”说完仰首望天,一片流云掠过几乎无瑕的蓝天。秦秘尘知道上天早已注定,他和许问天之间迟早有场胜负之争,但绝没想到是化敌为友之后的片刻,默然半响之后,才说:
“寒笙和青云,他们还好吗?还有磐石。”
许问天静静地回答:
“他们都好,越青云那小子更是平步青云,成为剑宗的贴身金衣侍卫。”忽然转过身对身后的金衣卫,“你们不许插手,我和秦兄的决斗,胜败生死各由天命,如我不幸丧生,直接将我的尸身带回剑林即可。”
三名金衣侍卫犹豫半响,毕竟作为剑宗之子的许问天出现闪失,而作为侍卫的三人安然而归,恐怕亦难逃重罚,是以不敢应声。
“放心吧,来时我也写好信,放在我的衣囊里,足够你们回报剑宗,这是命令,不许多事!”最后几字几显字字掷地作金石之音。
众侍卫惶恐的答应不已。
“如我丧生的话,就……”秦履尘默然半响,本欲让许问天照顾丹枫院的兄长之时,忽然记起秋沐那清丽脸容的侧影,冷漠如一泓秋水的眼眸,还有离别依依,满目痴怨的蓝净璃,忽然觉得许多的事,他实不知那件该先该后。“秦兄在大敌当前,怎么如此大意,心猿意马,情难自禁呢?”许问天似乎看到秦履尘的复杂神思,断然喝道。
秦履尘不禁如听当头捧喝,如同寒水绕头一般,清醒过来,同时亦是暗自一凛,此刻的许问天绝非几个月前的许问天,不但气质发生改变,即使是武学的修养与镇定功夫亦是非昔日可比,如非这些时间在生死转展之中,不断求存之中所获得的突破,今日恐怕绝无还手之力。
仲夏的暖风拂过野原,变成肃冷的杀气。
许问天并没有立即拔剑,右手缓缓伸向剑柄,身体微微前倾,在手亦缓缓向后扬起,做个欲展翅雄风的动作,眼神澄清得像无云的蓝天,不起一丝波澜,亦不起一丝尘埃,仿佛眼里不流露出任何一种人世情感,超脱人七情六欲一般。秦履尘先是一惊,想不到几个月未见的许问天就如同脱胎换骨一般,整个人变得冷静沉稳,毫无疑问,剑学的苦修,让他经过一场伐骨洗髓的升华,使他的进步让秦履尘再也摸不透其深浅。
秦履尘感觉到强大的气势凶涌而来,冲击两个人存在的世界,让他首次产生对许问天的惊骇,与此同时,一股逆流而上的斗志充斥着秦履尘的精神宇宙,让他的战意不断提升,像一个雪球一般,愈滚愈大,抵抗着许问天剑式的剧烈冲击。两人虽未出手,但是强大的气势迫使同周气体加速流动,却看“咻咻”的轻嘘声,站在圈外的三个金衣侍卫,本是对少主有着强烈的信心,不知为何,看到秦履尘强大的反抗气势,说不出话来,但这是不可能的,这个月来,许问天已发生日新月异的变化,剑道的苦修,已是一日千里,秦履尘这几个月来一直是亡命天涯,是不可能与许问天的卓越进步相比较的。
但他们哪里知道,秦履尘在生死挣扎的边缘,无论是秋蔚山的传教,天狼对之围缫,对足苍海一栗的三掌之约,亦即蓝净璃的无名神丹,无形之中让秦履尘经过的是同许问天形势迥异,实质却相似的历练,秦履尘获得的不仅是经验,武学上的进程亦是惊人。许问天继续保持一种前倾的动作,只到弯到上身与下身保持一定的动作秦履尘耀眼的光芒一闪,同时刺向寒芒已迫在眉睫。
秦履尘那料到许问天的出剑会如此之快,藉着太阳光芒在玉剑上的反射,使秦履尘的视线一炽,等恢复原来的视力,已经是兵临城下,燃眉在及了,可见许问天出剑之快,无以复加。
秦履尘想也不想,身体似一种诡异的方式一扭,整个人居然直向许问天玉剑之下,许问天仅扬剑一劈,秦履尘即会劈成两半。
连许问天亦感到莫名其妙,即使秦履尘活得不耐烦,干脆不动也就行了,何必多此一举呢,片刻之后,立即醒悟,以秦履尘这等意志坚定之人,是绝对不会引颈待戳的,更何况他亦是个机智百出的绝世之才,但许问天依然扬剑劈下,看秦履尘以何种方法拆解这一杀式,当快要触击秦履尘的背部之时,忽然醒悟,秦履尘的剑依然在背上,但怎及得上许问天玉剑之锋利,玉剑乃是武林绝世奇珍之一,通体莹白已是奇宝一件,而且锋利无匹,想到这里,许问天倏然收剑。
秦履尘不禁一愕:
“许兄为何突然收剑!”
三名金衣侍卫亦是不懈。
“我的玉剑是何等锋利,我不知秦兄有何奇妙的招式,但你的那把外强中干的木剑实不堪一击,如果仅凭宝剑之利,胜了秦兄,亦是耻辱。”许问天凛然说道。秦履尘听了不觉一阵感动,其实许问天的本质并不坏,只是一时的妒火中烧,才会显得飞扬跋扈,其实还是一个可爱的人。
“中天,把你的剑递给我。”三名金衣卫中一个听到少主的招呼,越众而出,取下背上所插长剑,恭身递给许问天。
“看来还是要占下秦兄的便宜这柄剑虽比不上那柄玉剑,亦是剑林铸剑师的上佳之作,小勇,把你的那把递给秦兄,这样才对。”
另外一名金衣侍卫解下背插长剑,亦是恭声递给秦履尘,当他抬头打量秦履尘时,亦是情不息禁的内心赞叹起来。
秦履尘一脸的微笑,显得从容不迫,虽然不像许问天那样白晰的脸,甚致微带黝黑,但是黑白分明的眼睛,露出一种自信,无惧的目光,给人一种山般的沉着而不可动摇,棱角分明的面庞,透露出一种山川起伏的轮廓,一看即知道绝世之才,飞天之姿。许问天忽然笑道:
“秦兄的风仪是更胜从前啦,不但问天心折不已,令问天的手下亦是恭生于心,敬衷于意。”
那名叫小勇的侍卫吓得面如土色,情不自禁低下头来。“小勇不必多虑,今日的北斗一剑非昔日那心胸狭窄之人,更何况信我都佩服的人,你们能不崇拜吗?那不是骂我瞎眼吗?”说着亦是一阵哈哈大笑。小勇方如释重负般恭敬地退到一旁。
秦履尘亦是心中一热。
两人换了剑重新燃起战火。
秦履尘缓缓抽出手中的剑,的确是上佳之作,剑面明净得如同一泓秋水,一种森冷的来自气体本身的剑温,仍然感觉到心头一阵澄清,暗闪一丝凶兆,但又能感到的光芒。三名金衣侍卫看着秦履尘像欣赏爱侣般地打量那把剑,眼神之中充满了温柔和绵绵情意,那像是要进行生死决斗般。
许问天却深知秦履尘的故意做作,虚张声势,真正的超卓剑手,要会用剑,必须要懂剑,学会和剑建立起一种难以言语的感情,互相之间依依难舍,出剑之时方能心无旁鹜,心剑如人,人剑同心,这正是剑道之中的上乘心法,这就是秦履尘难以舍弃木剑的原因。三名金衣侍卫当然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