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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羽也不客气,感激的看了那人一眼,竟然就这么盘膝坐下,运气疗伤起来。显然在他心中,这个中年人有着极高的地位,他相信对方能够把事情都处理好——要不他怎么敢在敌人面前就这么大喇喇的运功?
八歧也恢复了人形,睁着一双铜铃也似的大眼睛惊疑不定的看着这个中年人,也不说话。他刚才身处太极圈中,当然看清楚了这个人是怎么破了关羽的“解体大法”的——他居然让那一部分空间中的时间的流逝速度将到了不可思议的慢!这个人,居然可以控制时间!这可是连他这个修行极高的人都做不到的!这个人到底是谁?
三人正在猜疑呢,中年文士慢慢的笑了笑,躬身行了一礼:“自我介绍一下,在下阎罗,乃是冥界第五殿之主,执掌叫唤地狱。不知三位高姓大名?”
“阎罗!”三人心头一凛。
冥界之中,阎君虽然有十个,可是拥有“天子”这个名号的,却只有一人。
阎罗天子。
传说中阎罗天子本名叫做谢冰轩,乃是冥界真正的主人。本来他前居第一殿,不过因为宅心仁厚,将屈死的鬼魂又放还阳去昭雪冤情,犯了天条,才被贬到了这第五殿。虽然如此,十殿阎君之中就数他口碑最好,地狱阳间皆以“阎罗天子”称之而不白其名。
阎罗一上来便露了如此漂亮的一手,着实让三人心里暗生警惕,不过脸上自然不露半分。
鬼王上前还了一礼:“天子陛下不必如此多礼,我们兄弟三人前来,也未必怀了什么好意。在下北邙山鬼王,这位是我八哥八歧,这位是我兄弟李淳风。”
阎罗神色一变,走上前来,一揖到底:“果然是八歧前辈,阎罗刚才多有冒犯了!”神色谦恭之极,竟丝毫看不出有何异样。
八歧毕竟性情直爽,看到阎罗如此客气居然有些不好意思,支吾了两句便不再说话。
阎罗转过身来,对着鬼王又是一揖:“鬼王兄大驾光临,地府蓬荜生辉!仓促之间,招待不周,敬请见谅!”
鬼王的脸皮可比八歧厚多了,打了个哈哈:“好说,好说!”
阎罗微微一笑,转过头来看着淳风:“李兄弟风华正茂,年轻有为,而且为人满腔热血,仗义执言,此等胸襟实在让阎罗汗颜哪!”
淳风也扯出一丝淡淡的微笑:“天子陛下太客气了!”心中不由得暗自奇怪,这个阎罗拉拉杂杂扯了一堆,到底是什么意思?
阎罗给三人分别行过礼之后,突然脸色一正:“三位若是要来我地府做客,那自然是打着灯笼也寻不到的好事。不过看各位今日所为,怕不是要来做客这么简单吧?”
“如果三位不能说出一个很好的理由,阎罗只怕是不得不视三位为地府的敌人,恐怕要兵戎相见了!”阎罗冷然说道。
“阎罗陛下对先礼后兵之道倒是颇有心得啊!”鬼王轻轻一笑:“久闻天子贤名,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
“先生谬赞了。”阎罗神色不变:“还望三位说明来意。”
“这个……”鬼王竟然有些呐呐不能言了。本来嘛,无缘无故的欺上门来,道理自然不足,而鬼王又非那种脸皮奇厚之辈,说起来自然是有些心虚。
“天子陛下误会了!”淳风赶紧挺身而出。“我等今日前来,非但不是地府的敌人,便是说是地府的朋友也不为过啊!”
“朋友?”阎罗嘴角泛出一丝讥诮:“毁我大堂,杀我大将,这个便是你们这些‘朋友’的做法?”
“这个自然是有原因的。”淳风心中暗暗讶异,看来消息终归还是走漏了出去。“不知阎罗陛下对现在的地府吏治有何看法?”
说到吏治,阎罗脸色顿时微微一红:“今日地府的确不如从前,吏治崩坏,污秽横流,贪赃枉法,残征暴敛——这些我又何尝不知道?”说道这里,阎罗顿了一顿,脸色沉寒如水,一字一字的说道:“不过我始终认为,地府之事须由地府之人自己解决,无须也容不得外人插手!”
“哦?”现在轮到淳风面露讥诮了。“地府之事须地府之人自己解决?若是解决不了呢?拖着还是认命?要是能解决,地府也就不会变成现在这样!要是能解决,天子又何至于被贬至第五殿?若是能解决,为何我等鬼王宫中地狱逃魂越来越多?要是能解决,为何仍这么多贫富不均?要是能解决,‘善恶到头终有报’何至成一句空话?要是能解决,他——”淳风指了一下在地上盘膝而坐的关羽:“为什么连问都不问,就把这些鬼魂往油锅里扔?”
“地府不是你一个人的,也不是你们十殿阎君的,甚至也不是地狱中这数百万幽魂的!”淳风看着阎罗,一字一顿的说道:“地狱,乃是真个中华地界所有生灵的地狱!所有的生灵都是从这里出去,而且绝大多数都是要回到这里来的!陛下所说的地狱之事不容外人插手,未免有些好笑了。”
阎罗定定的看着淳风,半晌之后,渭然长叹:“李兄弟好利的一张口,一席话竟然说得说无言以对!”然后口气一变,双目中神光电射,逼视者淳风:“如此说来,三位如此作为,非但于地府无害,反而是有大恩大德咯?”
“大恩什么的不敢说,但小生以为,实情确实如此。”淳风直视阎罗,半步也不肯退让,不卑不亢的说道。
“既然如此,那依阁下看来,阎罗此事又当如何处理?”阎罗继续逼问:“孙悟空当年曾经说过,‘皇帝轮流做,明年到我家。’莫非阁下要我兄弟十人将者阎君之位让出来?”
“这个……”阎罗这一招以退为进,倒让淳风有些进退两难了。心念电转之下,还未拟好说辞,猛听得边上一声冷笑:“就算是如此,那又有何不可?”
原来八歧与关羽斗这许久,还未尽兴便被阎罗生生拆散开来,心中不免有些不快——他可不管当时情形有多危险。本来阎罗之前倒是很客气,他也就不好意思发脾气,自个走到一边运功疗伤去了。鬼王何淳风与阎罗扯上这半天,八歧早已恢复过来,不过一直没有出声。此时听得阎罗说话步步紧逼,心头不禁有些恼怒,他可是天不怕地不怕的猛人,开口就顶了过去。
“糟了!”淳风心头一跳,阎罗虽然未正式出手,但从刚才拆散八歧和关羽两人的表现看来,实力着实深不可测,就此对上殊为不智。因此前面才费了这许多言词,希望可以打动对方——他可不是幼稚到希望阎罗就此罢手,而是希望阎罗听了这一些话之后能够消除一些敌意,双方可以好好的作进一步的沟通。可是八歧这下插了这么一句,局面顿时紧张起来。
果然,听得八歧此话,阎罗本来就不太好看的脸色骤然一沉,话语中更是冷得如同可以掉下冰渣来:“八歧前辈有此雅兴实在是地府的福气。不过说这话的时候若是前辈的十位兄长能来上个三、四个,这地府说不得也只能让与你们了。但是现在只是前辈与鬼王和李兄弟三人,要说这话怕还不够分量!”
“够不够分量一试便知!”八歧本就性烈如火,听得此言自是按捺不住。
“且慢!”淳风眼看事情要遭,赶紧一声断喝。
“怎么了?”八歧虽然鲁莽,但对淳风得话还是相当重视的,闻言便停了下来。
“阎罗陛下,我们来打一个赌如何?”淳风转身看着阎罗,躬身施了一礼。
“打赌?赌什么?若是赌注是整个地府的话,那就免谈了,地府不是我的,我没有那个权力,就算有我也不会用地府的前途来做此等儿戏之事!”阎罗先一步将路堵死了。
“自然不是!”淳风淡然一笑。“想来陛下也不愿意看地府现状,不想地府就此沉沦吧?”
“是又怎样?”阎罗皱了皱眉,显然是猜不透淳风话里的意思。
“我们此次来地府,本来也没有对地府和阎君取而代之之心。”淳风慢慢说道。“只是见地府吏治如此污浊,方生此意而已。”
“那又如何?”阎罗不动声色的说道。
“也就是说,我们本意也只不过想要一个清明的地府,一个朗朗的乾坤而已!”淳风说道。
“说得好漂亮啊!”阎罗冷笑不已:“若是仅仅如此,值得你赶走我地府牛头,杀伤我地府群将士,拆毁我地府大殿吗?一派胡言而已!”
“阎罗陛下请暂息雷霆之怒。”淳风轻轻笑道:“双方立场不同,自然理解有些偏差。这个问题我们先不讨论如何?”
“好吧。”阎罗按下怒气:“说说,你的那个什么赌约到底是怎么回事?”
“虽然陛下心里不舒服,但是我还是不得不说:地府到了今日这种地步,你们十殿阎罗要负上很大的责任。”淳风话锋一转:“陛下十兄弟之中,间或有励精图治之辈,比如陛下,但大多数都是贪图安逸,安于现状之人,否则吏治何至于崩坏若此?”
“说重点。”阎罗并没有生气,只是冷冷的催促。
“好吧。”淳风也不动气,轻轻一笑:“请陛下明言,以小子如今的功力,大概可以挡得住陛下多久?”
“你修道应该还不满二十年吧?”阎罗深深的盯了淳风一眼:“你骨格清奇,双目清澄透亮,按照道门相法来说,乃是千年难得一遇奇才,而且本王刚刚用‘鬼神眼’看过,你泥丸宫上隐隐有七彩之色,显然是有了什么奇遇,道行大涨。看你身姿风神俊秀,英气有如实质迫人而来,修习的想必是鸿钧道兄的‘天剑’,而且应该已有小成——”
淳风不由得大吃一惊,这个阎罗,未免也太厉害了吧?见面才多久而已,居然把自己看了个清清楚楚?当下心痛暗生警惕,全神戒备起来。
只听的阎罗继续说道:“以你的进度,若是能再修炼个一两百年,想必连本王都不会是你的对手。不过现在嘛——”语声一顿:“一盏茶之内,必败!”
淳风心头一喜,看来阎罗还没有完全把他摸透,自己身上的东西多着呢,一定能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