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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陈国生的同座用胳膊肘捅了他一下,陈国生的遐想立刻被打断了,他有些恼火地说:“干什么?”
同座捂住嘴,似乎在强忍着笑,他用手指了指前面。陈国生茫然四顾,只见同学们的眼光都投向了他,心里不禁有几分慌,正六神无主间,该死的同座“嘻嘻”笑着说:“快站起来吧,教员点你回答问题呢。”
陈国生暗叫不好,无奈只得硬着头皮站起身,匆匆扫了一下黑板。教员的教鞭正指着黑板上的一道题,“请你说说这道题怎么解?请用定积分的定义做。”
什么,定积分?陈国生的汗“唰”地就下来了,大半节课,他是一句也没听进去,他正奇怪那道题的积分量上怎么多长了一条胳膊一条腿,开始他还以为是教员写错了呢!
教员见陈国生勾着头,一声也不吭,就笑笑说:“有谁能帮助他解这道题?”
谢天谢地,他的同座举起了手。陈国生暗暗松了一口气,至于他的同座和教员讲了些什么,他是一句也没听懂。
最后教员对他说:“陈国生同学,我们对付的是高速运行的飞机,高等数学是基础,失之毫厘,谬以千里,希望你以后要认真听好课。请坐吧,现在继续讲课。”
陈国生这才抹了抹脸上的冷汗,如释重负地坐下了。
下课后,他也无心玩“打手”的游戏,就溜出去散心。曾记得一本书上说,看绿色的树人的眼睛最舒服,陈国生就盯着几百米远的一棵松树,以调节视力。
看着看着,那棵松树竟变成了那个姑娘!那被风摇曳的松枝在陈国生的眼里也幻成了姑娘乌黑的秀发在和风中飘泛,他不觉又呆了!
就这样,他心不在焉地混过了这一天。
晚上,陈国生草草地练完了瞄枪,也顾不上洗脚,就马马虎虎地钻进了被窝。
开始他还在想,今天自己是怎么搞的?那么简单的问题都回答不上!但慢慢地,他的意识就迷糊了。朦胧中,陈国生又觉得自己回到了那条朦朦胧胧的路上。周围是朦朦胧胧的,没有一丝儿声响。他在前面慢慢地走着,姑娘在身后两尺远的地方默默地跟着……路好像永远没有尽头,就这样吧,就这样吧,哦,千万别走到……
“嘟、嘟……”悠长、嘹亮的起床号声响了,陈国生坐起身,闭上眼睛回味着那梦中美好的时刻。
鲁革命洗完脸跑了回来,见陈国生还呆呆坐在那里,就重重地塞了他一拳,“还不快起来,被窝里又没媳妇儿扯你!”
陈国生疼得跳了起来,他也顾不上穿鞋,两拳一挥就向鲁革命扑去……
时光在飞逝,转眼又到了周末,晚饭后,陈国生凝目遐想着,不觉又到了小溪边。小溪仍在无声无息地向前流动着,陈国生依靠在一棵大树上,揪下一些树叶往溪里扔,然后静静地看着它们随水流浮荡。偶尔几片枯叶落在了他身上,他也懒得去拂,嘴里咕哝道:“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这时,一双大手猛然捂住了他的眼睛,耳旁传来了张建军如机枪扫射般的声音:“好哇,到处找你找不着,原来你一个人躲在这里吟诗!”
陈国生用力挣脱了张建军的手,“怎么跑这儿来了?”
张建军指指王平说:“我们打算看电影去,时间还早,他要来溪边玩玩。哎,你怎么不去看电影?今天可是《南征北战》。”
“我看过了。”陈国生摇了摇头。
王平在一边小声说:“我还以为你上自习去了,应付下周一的考试。”
陈国生听了一愣,把手中的乱枝乱叶扔了问:“什么考试?”
王平说:“高数教员不是讲过了吗?下周一要搞期中考试呢。”
“糟糕!”陈国生赶紧溜回去,翻出高数课本老老实实地复习,无奈时间已经太晚了,他的高数考了个稀里哗啦,成绩一出来,不及格!
听着教员宣布的成绩,陈国生的心就像刀扎一般。他的成绩在全区队里倒数第五名!
卷子发下来了,陈国生也懒得看,一叠扔进书包了事。他听着旁边同学们兴高采烈地议论,嘴里就像吃了黄莲一般苦,他的眼泪也在眼眶里打着转。
好容易才忍到了下课,陈国生找了个没人的地方,痛痛快快地哭了一场。
下午军事训练,练习刺杀,陈国生憋了一肚子气从木枪中发泄,枪刺得又准又狠!张建军没戴护具的地方挨了一枪,当即就疼得弯下了腰。鲁革命瞥见了,骂了句:“窝囊废!才碰一下就成了这个样子!把枪给我!”
鲁革命唾了口唾沫,抢过了张建军的枪,把面具扣好,一个虎跳奔陈国生左胁就是一枪!
陈国生毫不客气地狠狠地来了个“防左刺”,两枪相撞“乓”地一声巨响,鲁革命当时就觉得手心一热,木枪险些脱手!他不由吓了一跳,心想这小子哪儿来的这么大的野劲!
鲁革命紧了紧护具,运足气又是狠狠地一枪!不料陈国生轻巧地闪开了,他用劲过大,踉跄了好几步才站住。他转过身,不服气地说:“你这小子耍刁,有种的站住别动!”
陈国生瞧着鲁革命的狼狈相,心里稍微宽松了些,他摆摆枪又与鲁革命战在了一起。
自此,陈国生再也不敢打马虎眼了。
练了一会儿,区队长的哨音响了,同学们纷纷放下木枪,三三两两地坐在了地上。有几个调皮鬼就围着区队长“侃大山”,陈国生也凑了上去。
这时,有个家伙递给了区队长一支烟,顺便问:“区队长,能不能够把运动量减少点?瞧瞧咱们每天吃得啥?那馒头又小又硬,不光吃不饱,里面还不知掺了些什么,吃不下去,就是闭着眼睛吞下去,可又得原封不动地吐出来!”
对此陈国生颇有同感,早晨两个馒头,他一般只能吃一个半,再吃也要吐。不过对此他有个绝招,就是把稀饭留到最后吃不下去的时候喝,像喝药似地将“馒头”强咽下去。稀饭不够的话,就掺和些溪水,不然到第四节课肚子是挺不住的。他正想说什么,区队长已经一把揪住了那个家伙的耳朵,“你这小子没挨过饿,饿你三天,看你还吃不吃得!”
“就是!在这儿,每天有白米面吃就挺不错了。”有个同学在旁边附和着,听声音是鲁革命在说。陈国生赶紧吞下话头,免得区队长又说城市兵娇气之类的话。
那个倒霉蛋被区队长揪得呲牙咧嘴,双手护住耳朵又不敢用劲,只好让区队长给揪着,“我说区队长,我家也是祖宗三代贫农啊,苦也没少吃过,哎哟哟,您老少用点劲。”
区队长松开了他,“去去去,与劳动人民的感情格格不入……”
这时,陈国生忙问:“区队长,什么时候还有实弹射击?”
区队长扭过头,仔细认了一下,说:“怎么?打出瘾来了?下周就有手枪练习的实弹射击,校长要亲自看的。你要能再打个47环,我奖你五发子弹!”
“真的?”
“废话!区队长说话还有假吗?好了,集合吧。”
上部 第六节
(更新时间:2003…5…7 0:04:00 本章字数:3352)
鉴于高等数学的惨痛教训,陈国生极力抑制住自己对姑娘的思念,他将那张耻辱的试卷放在课桌醒目的地方,时时督促自己努力学习。为防万一,他还随身带了一口缝衣针,一上课就拿在手上。当姑娘的面庞又在眼前浮现时,就狠狠地刺自己一针──如此总算将姑娘暂时“忘记”了。
陈国生久已盼望的第二次实弹射击终于来临了。坐在车上,他兴奋不已,苦练数月,终于要见包公了!
这时张建军溜了过来,他用手拍了拍陈国生的肩膀,“你看那是什么?”他指了指一畦萝卜。
陈国生站起身,扶着护板顺着一瞅,脸立即就沉了,他没好气地说:“你当我会把它看成白菜?!”心里却说,要不是这几年困难,吃萝卜叶子……
张建军讨了个没趣,讪笑着退回了原座。虽然如此,旁人还是用轻蔑的眼光盯着他,显然是嘲笑他指麦为韭的事。陈国生心中有几分恼火了,可也没办法。古代书生不辨菽麦的典故他是熟知的,没想到自己居然也成了典型!不过他也不服气,到时候打靶给你们瞧瞧,没人这么规定,你分得清小麦、韭菜,你就能多打几环!
到了靶场,一辆吉普车早已停在那里,旁边站着几个军人。等他们下了车,站在前面的那几个军人就向他们走来。区队长见了,“蹭蹭蹭”几步跑了过去,向其中一个军人敬了个军礼,“报告校长,二中队三区队参加手枪射击集合完毕!应到33人,实到33人,报告人区队长吴宝华,请指示!”
校长回了个军礼,“带着你的区队,入列!”
“是!”
陈国生第一次这么仔细地看他们校长。只见他健步迈了上来,他大约五十多岁,两鬓微见斑白,但一举一动都带着虎虎富有震慑力的威势,似乎在短小精悍的身躯中蕴藏着无穷的力量。那有棱有角的脸上疤痕累累,铭记着主人艰辛的戎马生涯。最初他没有说话,只是一个个地审视着,就像守财奴欣赏他的金子一般,最后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他挥了一下手,嘴一开,声如洪钟,吓了陈国生一大跳!
“同学们!我不想说废话!稍息,你们的大哥哥大姐姐们就在上次全军大比武手枪射击中丢了丑!你们一定要把这口气给争回来!应该也一定要!我的讲话完了!请稍息。”
就在校长讲话的时候,又一辆军车驶进了靶场,不过谁也没有注意。
炒豆般的枪声又起。这回,陈国生没有上回那么激动了,心情反倒有几分舒畅。
说来也怪,手射一练习,就这25米的距离,用石头砸也砸上去了,可就是看着打不着!前一个区队34人,居然有17人不及格,6人打光头!
三区队第一轮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