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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和人拍拍缚在腰上的包袱道∶“看在这一包东西的份上,咱们还是去瞧瞧吧。”
“那是什麽东西?”烈风致直觉便问。
“好东西!”
麦和人答了一句,便跃上马背,朝著严宗离去的方向策马急奔,烈风致也跟著跳上马背紧追在後。
烈风致,麦和人俩人朝东方疾驰了将近一个多时辰,才在一道斜坡上追上严宗。
严宗呆坐在马背上,一脸茫然地望著坡下,二人奔上坡顶也同时讶然。
山坡下方是一条蜿蜒的羊肠小径,位於两道斜坡的中央,一头连接地势平缓的芒草平原,另一头则是通往一片茂密的树林。
此时由山坡底下到林子这一段不过短短三百步的距离,竟是布满著数百具纵横交错的灰衣大汉尸体。
这些灰衣大汉在几个时辰前,才刚刚见过面,那时他们还正意气风发将金刚镖局歼灭,没想到仅仅相隔不到一天的功夫,这些百虎山众战士也变成了死尸。
今天杀人,下一刻很可能就轮到自己被杀。这是江湖上讨生活的人即定的命运,只有极少数的人又或是急流勇退的人才能够躲避的过。
只是┅┅这些百虎山战士可无一是庸手啊!究竟动手的人会是何方神圣?
严宗跳下马背开始在数百具尸体里搜寻著可能的活口。
烈风致也跃下马背,埙uㄤM找还活著的人,也检查著尸体上的伤口,麦和人则是驱马搜索附近敌人离开的方向。
望眼四处皆是打斗後留下的痕迹,一大片草地支离破碎,散布的全是血迹和散落的断折兵刃,数百具尸体交错其中,可以肯定这场战斗定是十分激烈。
烈风致还在死去的尸体中发现了几个熟面孔,其中最熟的还是夏鼎天左右虎牙┅展将。
展将半跪在地上,脑袋垂下,鲜血还不断地滴落,草地已被流下的血液汇成一处血池,他的斩马刀倒插在地上,但刀锋已经断折,撑住早已冰冷的尸体不至於倒下。
烈风致将展将尸体扶平躺下,一双瞪大的虎目渗出血丝,不肯闭上,胸口有一处致命伤,伤口凹陷,折断的肋骨突出体外,看起来像是被某种钝器或是重手法击毙。
“唉┅安息吧。”烈风致伸手闭上展将的双眼,继续搜查其他的线索。
片刻後,俩人在林子边缘会合。
“烈,你看得怎麽样了?看得出来是那方面人下得手吗?”
烈风致摇头道∶“看不出是那边的人马,由伤口及地上散落的兵器,只知道对方是队杂牌军,看得出来的兵器至少就有刀枪剑戟,棍斧箭锤可说是应有尽有。”
“呵!难不成对方是在开兵器铺子的啊。”麦和人猜测道∶“应不会是铁门的人吧?”
“我想不是┅没有人死在铁门特有的武功炼铁手之上。”烈风致耸肩道∶“对方不乏高手,至少有五人以上,我发现有不少人死在这分属三种不同的重手法之下,此外还有使用枪及使剑的高手。二哥那你那边呢?”
麦和人指指身後的林子道∶“敌人应该是预先埋伏在後面这座林子里头,等到百虎山的人进入这两道山坡下的小径时,再派人由左右两侧的斜坡包围,估计对方人数大概也在四、五百人左右。”接著分析道∶“双方人数虽然相当,但百虎山一方才刚打完一场仗,身心俱疲,对方则是以逸待劳,在三面夹攻加上有心算无心的情形下,对方确实能够在短时间之内尽歼这一批百虎山战士。”
“二哥,分析的很对,我也是这麽认为。”烈风致道∶“我们去问问严宗,看看他是否有可能的凶手。”
俩人回头严宗正坐在地上,怀里抱著一具尸体痛哭,嘴里还反覆地著∶“弟弟,我会为你报仇┅┅”
麦和人劝慰道∶“严头目,请节哀顺变,人死不能复生。现在最重要的事是找出谁是下手的凶手,为你的兄弟为你的儿郎报仇!对了,严头目你知道是什麽人动得手吗?”
严宗摇头不语,仍是抱著怀里的尸体放声大哭。
烈风致呆瞪麦和人张大著嘴心忖道∶“这算是那门子的安慰法?”後者反白一眼回去,不然你有更好的说法?烈风致也想不出方法来,作了个求饶的表情要麦和人继续。
麦和人续道∶“严头目,我们帮你把这些人的遗体葬了吧,让他们入土洛uw┅┅”
严宗站起来摇头拒绝了麦和人的提议道∶“严宗先谢过麦爷的好意,但这些都是严宗的手足,严宗希望自己亲手能将他们埋葬。”
麦和人闻言心忖∶这里有四、五百人耶,会不会太逞强了?
烈风致赞叹道∶“严兄真是一位重情重义的好汉子,烈风致十分敬佩。既然如此那有什麽地方可以让烈风致一尽绵薄心力。”
“多谢烈爷,麦爷。”严宗忽然转身跪下仆倒在两人身前道∶“严宗只有一个请求!烈爷的追踪术极为高明,严宗早有所耳闻。所以想请烈爷代为追踪凶手,为诸位战死的手足寻找杀人凶手。烈爷若能找出凶手,让百虎山得报此仇,严宗这条命就此买断给烈爷。”
烈风致扶起严宗道∶“严兄此话严重了,此事就包在烈风致身上。”
麦和人问道∶“那我们若是查出谁是凶手,该怎麽连络你?”
严宗闻言自怀里取出一块木牌递给烈风致道;“烈爷,只要您将这一块牌在百虎山境内较大的村镇里找最大间的客栈,给掌柜的看这块牌便可。”
烈风致接过木牌反覆观看,木牌只有半个巴掌大,外形像个老虎头,正面刻了天魁两个字,背後则是以朱砂写上严宗的名字,这大概就是代表严宗在百虎山寨里身份的信物吧。
“好!那烈风致告辞,严兄请多保重。”二人向严宗拜别後跃上马背。
“严宗拜别烈爷,麦爷。”
烈风致再一次拱手後驱马朝北方驰去,麦和人紧跟在後。
受人所托,忠人之事,既然已经答应了严宗的请求,至少得给他一个答案。
烈风致追踪术一流,在辨识出一批可能是凶手的马蹄印後尾随追去。
隔天,便在路上发现了几座没有命名的新坟,以及被弃置在路旁的金刚镖局骡车,烈风致便确定自己没有追错目标。
“烈,你怎麽会接受严宗的请求,帮他追缉凶手?其实我觉得以百虎山自己的力量,要找到这些人应该是易如反掌,犯不著浪费我们自己的时间吧?别忘了,咱们可是还要诳u^去参加五轮大会哩。”
烈风致回头道∶“二哥宽心,时间方面我会掌握,我们应赶得及回去参加五轮大会,老实说,我很好奇究竟是何方神圣竟敢在老虎嘴里拔牙,黑吃黑来著。”
“嗟!这有什麽好好奇的啊?”麦和人撇撇嘴道∶“要不是小烈你老是在旁边棉嗦,阻手碍脚的。我早就不知道黑吃黑百虎山几次了。”
“二哥~”烈风致无奈地苦笑道∶“好歹我们和百虎山总是并肩上过战场的同伴,在道义上来说我们对百虎山黑吃黑,怎麽都说不过去。”
麦和人不耐烦地挥挥手阻止道∶“好啦好啦!你棉不棉嗦啊?我已经听了好几遍了,耳朵都快长茧了,换个新鲜点的台词怎样?”
“可以。”烈风致立即道∶“有道是朋友留一线,日後好相见。二哥你可是四季织的少东主,日後生意方面须要扩展时,总有机会遇上百虎山的人,关系打好一些,百利而无一害啊。”
“嗯嗯┅这理由不错,听来挺顺耳的,本公子勉为其难可以接受。”麦和人轻笑道∶“对了,烈,咱们大概还要多久才能追得上这些人?”
“不知道?”烈风致摇摇头道∶“由马蹄掘起的深度来看,他们是全力奔驰,没个两天功夫休想追得上他们。”
“这麽久?”麦和人有些吃惊地瞪大眼道∶“真的假的?”
“嗯!”烈风致肯定地答道∶“这批人骑术颇佳,留在地上的蹄痕保持著一种渐层式的波浪形,由蹄印的幅宽推测约有六到八匹马为一横列,每一横列相距约两匹马身,此种队形最适合让马儿放开四蹄驰骋,转换方向也十分灵活,再加上刚才马蹄掘起的深度,可以推断出这些人行进的速度。”
“呦!”麦和人有些吃惊地道∶“烈,你啥时懂这一招的啊?”
烈风致开心地道∶“这个叫观马蹄法,可是大哥以前教我的。”
麦和人闻言嚷嚷道∶“什麽啊!太不公平了吧!大哥竟然只教你不教我,我一定要跟他抗议。”
“呃┅”烈风致拍拍麦和人的肩头道∶“二哥,这个不是大哥不教你,而是你根本不想学┅”
麦和人微愕道∶“有这一回事吗?我怎麽没有半点印象啊?”
烈风致只能摇头苦笑道∶“二哥你还真是贵人多忘事啊。”
“少棉嗦!我的脑子不是用来记这种事的。”
烈风致耸肩苦笑,远眺前方道∶“二哥,前面有几户人家,咱们去那边打听一下消息吧。顺便借宿一宵。”
麦和人摸摸略有饥饿感的肚子道∶“都好,只要能让我填饱肚子就行了。”
烈风致指著正冒著绕绕升起的炊烟道∶“二哥,你的运气不错,看起来他们正准备造饭呢,我们刚好赶上。”
麦和人望著炊烟道∶“如果能吃到一碗热腾腾的白米饭的话那就更加美好了。”
想想自己差不多有半年没吃过白米饭了啊,窝窝头倒是常吃。
烈风致晒笑道∶“二哥,一有钱你就周身蚁了啊。有钱当思无钱之苦,更何况那种小村子有碗粗米糠吃就该偷笑了,还说白米饭哩。”
麦和人大笑道∶“烈,这你就太不了解我了。有道是醒尝帝王宴,醉卧美人怀。这可是本公子人生的目标之一啊。”
“哈哈哈┅”烈风致也跟著大笑道∶“二哥,你这志愿真是好宏大啊~~对了!那石平村里拜倒在二哥长衫底下那些以打计的小姑娘们,二哥怎麽不一口气全要了,那时别说是美人怀了,就是要弄张十美人座椅都不是问题呀。”
“耶──”麦和人伸出食指轻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