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想起了师父从前讲过的许许多多杀手的传说,也叹道:“也许吧,反正只要你觉得好就好了。其实我从前做梦都想做一个顶尖的杀手,就像聂小无一样,多么威风,可是经历了这些事情,我反而不羡慕他了,他比你还要有名得多,苦恼大概也比你多得多吧,没准你说得对,他有时候也许也巴不得做个默默无闻的三流杀手,干些不三不四的活儿,挣点吃不饱、饿不死的钱,但至少吃得下、睡得着,无忧无虑……”
马老大笑道:“不错,我就打算继续这么下去,快活一天是一天,看看那‘贵人’还能把我们怎么样——我有个主意,你要不要听?”
我忙问道:“什么主意?”
马老大狡黠地笑道:“来,附耳过来……”
第十章 寻人启事
马老大说的方法虽然有些荒谬,被她解释完了又似乎有些道理,我正在思考,她却说时候不早了,催着我睡下,我也就不再多想,反正没有办法的时候,什么办法也不妨试试看,再说那都是明天的事情,明天再说吧……我居然很快就睡着了。
第二天清早起来,告别了已经开始闷头干活的王铁匠,出门先找了一家客栈,虽然老板不是很想让我们住进去,老板娘却及时按住了我们想收回袋里的银子,不过在发觉了我们只有这点银子之后,差点立刻反悔,好说歹说之下,才给我们安排了一间又破又小的房间,居然要五两银子一天,还反复说明说只能住三天——三天就三天吧,虽然看来去其他客栈的话也不会好到哪里去,不过反正我们也不打算在本城久留,三天已经足够了。
然后我就照马老大昨天说的,到文具店去买了些最便宜的白糙纸,还有颜色介乎于黑褐之间的劣质墨水,顺便跟老板讨了根他正打算扔掉的旧笔,再在隔壁的杂货铺买了些面粉和两个小木桶,兴高采烈地回到客栈,开始执行我们的计划。
其实该计划很简单,好像也有点荒谬,就是由我执笔,写一些个寻找聂小无的告示,内容如下:
寻 人
寻聂小无,男女不详,年纪不详,特征不详,其人自知,他人莫问。
请本人见布告后三日内速与某某客栈某某房马六儿或小刀联络,逾时不候。
某某年某某月某某日
马老大先写了一张,然后我依样“画”了一张。她坚持一定要我写,理由是我那自己那快要忘记的特殊笔迹,但多数字都不认识,只能照着样子“画”一个,然后照着自己的样子“画”完了所有的36张纸,最后一张完成后,再跟马老大写的那张比比,简直走形走得惨不忍睹,我甚至怀疑别人是否能看懂,也很担心会不会引发什么事端,不过马老大倒很满意,觉得她还能看懂,别人也一定能看懂,而且反复跟我担保绝对不会有人来干扰,正好她已经打好两桶浆糊,我们便就分头四下去贴告示了。
贴的时候有很多人好奇地围观,不过看了几眼之后多半就避之唯恐不及了,连巡逻的官兵看了看都没上来阻挡我,而是立刻假装没看见,远远闪开去。我这才佩服马老大的见地,也才真正知道了“聂小无”三个字的影响力,虽然对这么做能有什么结果尚且有些怀疑,倒也觉得满好玩的,越贴越起劲。
午后,各自贴完,在昨天的面馆碰面,为了表示庆祝大吃了一顿,数数剩下的银子,刨掉房钱就所剩无几了,于是打道回客栈,不出所料地在门口碰到了等候已久的老板娘,为了告示的事情劈头盖脸将我们大骂了一通,不过结果有点让我们意外,居然只是要求我们将房钱加到十两一天。马老大欣然同意,但也很老实地告诉她这样我们就只能住过今晚了,老板娘却表示无所谓,房钱先付,明天中午之前退房走人就好。马老大立刻付了十两银子,然后拉着我逃也似地回到房间里,倒在床上哈哈大笑个不停。
我倒有点发愁起来,等她笑完了,才问道:“那明天我们怎么办呢?”
马老大笑道:“明天我们就动身呀,这一路向东,大大小小的城镇多得很,不愁没有地方去。”
我急道:“不是说这个,我们告示上不是让聂小无三日内来找我们吗?可是我们明天就走了……”
马老大笑道:“我还以为你多少有点进步了呢,这些告示只怕这会儿已经被人全撕掉了,哪还有什么三日不三日的,要不是老板娘加房钱,我们明天还得再写一批出去贴呢。这样也好,明天至少可以雇辆车了,不然还得走路哪。”
我纳闷道:“那我们就这样一路走一路贴,能被聂小无看到的机会也很少啊……”
马老大笑道:“傻子,聂小无不管是一个人也好,一群人也好,能有那样的作为,在江湖中的眼线一定是很多也很杂的,只要被其中一个眼线看到,我们的目的就达到了,所以几率还是很高的,别担心。”
我想了想也有道理,不过还有个问题。“他看到了真的会来找我们吗?那么多顶尖杀手他都不理会,我们这两个无名小卒……”
马老大笑道:“不是跟你说了很多遍,成不成也只好试试看,你有更好的法子吗?况且这个办法又新鲜、又省事,那些顶尖高手谁敢公开贴出告示指名道姓地找他?也比我拉着你到各地的山头去拜或踩简单多了,而且看似荒谬,又好像暗藏玄机,实在太有趣了,再说找到他也好,找不到他也罢,跟你我又有什么关系?所以我现在完全都不放在心上,只当是开开心心消遣一阵子。你也学学我,放轻松点就好了。”
我有点哭笑不得,只好承认她说得有道理,然后被迫睡了个午觉,醒来时已经是掌灯时分。马老大也醒了,拉着我去吃晚饭,大家对我们的态度依然如旧,不过我已经接受了马老大的论调,管它那么多,饱餐结束,回来继续睡觉。
一夜平静地过去了,居然什么也没发生,老实说,早晨醒来的时候我是有点失望的,虽然也不大希望半夜里忽然闯进来几个黑衣人,或者一醒来就发现自己在一个黑屋子里,但多少该有点动静吧。马老大好像看穿了我的心思,一直瞄着我嘻嘻地笑,笑得我很不好意思。
吃过早饭,我们就退了房,用不多的银子雇了辆驴车,说好把我们送到东边邻近的某城,然后就感觉依依不舍。自己都奇怪,不过在这城里呆了几天,大部分的人对我们也不友好,离开的时候居然也会有些依依不舍。坐上车了,我跟马老大要求在车夫旁边坐一会,她同意了,我便在车夫的指导下侧坐在车辕上,随着驴车慢悠悠的节奏晃啊晃的看着街景人事,阳光暖暖地洒在身上,很舒服,忽然觉得马老大说得确实有道理,就这么一直漫无目地走下去,其实也是一件很好玩的事情。
正悠哉游哉地想着,忽然车子一震,停了下来,差点把我甩下去,抓住车辕稳住了一看,原来有个人不知从哪里忽然冲出来,抓住了驴子的辔头。这个人有些眼熟,想了想,忽然认出来了:原来是在百花楼前替我们解了围的那个蓝衣汉子!看到是他,我居然有点亲切和惊喜的感觉,一时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马老大从车篷里探出头来,看到是他,也怔了怔,方道:“阁下这是什么意思?”
蓝衣汉子笑微微地道:“你们不是要找聂小无吗?怎么忽然又走了?”
马老大道:“有些急事,不得不提早动身,只是这又与阁下何干呢?难道有什么线索相告?”
蓝衣汉子笑了笑,忽然说了句非常惊人的话:“有人到处贴了告示要找我,你说和我有没有干系呢?”
我从车辕上跳了下来,惊讶地张大了嘴巴,虽然在百花楼前我就觉得这蓝衣汉子的出现和消失都很蹊跷,但从来没想过他会是……聂——小——无?当然聂小无是什么样子谁也不知道,所以谁都可能是聂小无,谁也都可以跳出来声称自己就是聂小无,但那天他以简简单单一个任何稍会些功夫的人就能挥出来的标准直拳便打晕了百花楼主的古怪身手,却又似乎与传说中的聂小无有些相似……但他为什么现在才出现?为什么不在有人威胁我们的时候出手相助?而且居然在光天化日下就这样亮相?……我的脑子都乱了。
马老大倒比我镇定多了,在我乱转着各种念头的时候已经跳下车来走到我身旁,将一只手有意无意地搭在我肩上,才问道:“我们如何能相信你就是聂小无?”
蓝衣汉子笑道:“无论出现在你们面前的是谁,也很难让你们相信他就是聂小无吧?况且像你们这种找人的方法,本来就是碰碰运气,有个自称聂小无的人出现总比没有结果要好一点吧?”
马老大也笑了,款款道:“话说得道也不错,但聂小无居然在这个时刻、这个场合大驾现身,可实在让人无法置信呢。”说罢,搭在我肩上的手忽然一紧。
蓝衣汉子笑道:“好吧,看来你还是无法相信我,那就证明一下给你看吧。”然后他便回过身去,向着路边熙来攘往的人群,大喊了一声:“我就是聂小无!!!”
这一声声音之大,简直震耳欲聋,好多人都回过头来看着他,不过他们脸上居然都没有看到名动四方的传奇杀手所应有的震惊表情,而多半是奇怪和不解,仿佛看到王铁匠跳出来宣布“我就是王铁匠!”似的,觉得这人今天有毛病——更好笑的是,蓝衣汉子喊完,还闪到路边,拦住了个胖乎乎的大婶,恭身一施礼,然后问道:“刘大婶,请问我是不是聂小无?”
大婶惊讶地看了他一会儿,才道:“你怎么了?没事吧?”
马老大方才也被震呆了,听了这话,嘴角又立刻带上了嘲讽的微笑,抢先道:“我还以为只有我一个人这么想呢,原来大家都是呀。”
大婶同情地点头道:“没错,小聂人是好人,就是古怪了些。”
马老大脸色立刻变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