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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弘成看着此人,皱着眉头说道:“可是怎么也不能让你亲自过来,邓子越,你不在上京城里,忽然到了定州,朝廷在北边的事情怎么办?”
李弘成身份尊贵,但对这个中年人说话也比较客气,因为他知道对方乃是监察院驻北齐密谍总头目,一个更紧要的身份,则是启年小组的头目,范闲如今最得力地亲信之一。
不错。这名统领定州除奸事宜的监察院官员,便是被范闲派到北齐两年多时间的邓子越,不知道此次行动有何问题,竟让范闲将此人调了回来。
“如果自己不回来,怎么能抓得住那些人。”邓子越在心里想着,却也没有对世子言明。因为此事不仅涉及到西胡与大庆之间的战事,更涉及到了另一方强大的势力。
范闲调他南下,便没有准备让他再回上京,要用的,便是他这三年在上京城内对北齐锦衣卫地渗透,以及他对北齐方面的熟悉程度。
“办完这件事情,下官便不回上京了。”邓子越恭谨地对李弘成行了一礼。
李弘成看着他的眼睛,缓缓开口说道:“西大营要如何配合?”
“邓子越应该已经进定州三天了。“范闲半闭着眼睛,坐在马背上,似乎根本不担心自己被马儿摔下来。打了个呵欠,说道:“按照约定的时间,我们必须得快一些,不然他们在定州城内动起手来。激怒了草原上的那些人们。我怕会有些不妥。”
这件事情他已经准备了四个月,如果不是心头的愤怒累积到了如此浓厚的程度,范闲或许不会采用如此粗暴的手段。但他心里也清楚,对方进入草原远在自己之前,在定州城的渗透也已经进行了一年多时间,自己在时间上已经慢了许多,如果不能在草原上把对方的主将拖住,只怕会出岔子。
沐风儿看了大人一眼,又往前看了长长地商队一眼。皱眉说道:“这些人走的太慢。而且沿途的各部落都会停留,真要走到王帐,还不知道是什么时间。”
本来按照预定中的计划。范闲一行商队应该在昨天,就与这些商人大部队分离,昨天地草原上有条岔道,胡歌应该派他地亲信在那里接应,然后范闲一行人抄近路,抵达目标所在。
但是没有想到,岔路口上没有人接应,只是胡歌的一名绝对亲信,觑了个空,在晚间偷偷入帐表达了歉意,讲述了一下理由。
草原之上另两路正在被青州军进犯,胡歌身为左贤王帐下第一高手,恰好又领着自己的部属在此,理所当然地被调往支援,根本没有可能离开大部分,前来接应庆国监察院一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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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闲不知道这是叶灵儿的意思,更没有想到自己的女徒弟想替自己分忧,却给自己带来了更多的麻烦。
“那个人既然一直没有现出身形,就算我们到了王帐,也不可能会见到对方。”沐风儿看着范闲,提醒道:“对方不会犯这种错误,明明知道是庆国来的商队,他不会把模样露在咱们面前。”
马儿缓缓前行,蹄踏秋草无香。
“定州方面已经准备好了。”沐风儿再次提醒,因为在他看来,就算胡人王帐里有所谓高人,但是只要把定州城内的奸细一网打尽,对方也掀不起太大的风浪来,何苦冒险?
范闲地大拇指轻轻在缰绳上移动着,片刻之后,说道:“我必须知道那个人是谁,这是很重要地一点,如果对方是我所猜想的那个人,我就必须要改变手段,仅仅把定州城内一网打尽,并不起根本性的作用。”
他从来没有听说过松芝仙令这个名字,也不知道这外名字在胡语中代表什么含义,但几乎是下意识里,他就认为拥有这个名字地人是个女人,这是不讲理的一种推断,有些玄妙,讲不清楚道理。
范闲愈发地坚信了自己的判断,也便愈发地愤怒起来。
远方有几只白鸟,正在没膝长的秋草原上急速飞掠,范闲举目望去,隐隐可见更远处草原的后方,是一大片荒漠,而在荒漠的更远方,是什么呢?“荒漠之东,就是北海。”沐风儿看着大人微皱的眉头,知道他在想什么,轻声说道:“浩荡北海那边,就是北齐。”
“我去过北海。”范闲看着那边,似乎是要看到北海里的芦苇,幽幽说道:“这片荒漠连绵千里。据说没有人能够活着通过,而那片北海虽然美丽,但是横无际涯,若欲横渡,难上加难,我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要从北齐到西胡。究竟应该怎样走?”
“先向南入国境,再从京都西北直掠定州,再至青州入草原,便到了我们现在所处地地方。”沐风儿明显在京都里下了一番功夫,说道:“要花很长的时间,但是很方便,比起强渡北海,穿行荒漠来说,更加可行。”
“但是西胡王帐和那两位贤王,绝对不会信任一个从庆国来的中原人。”范闲一脸冷漠说道:“要取信看似热情。实则多疑的胡人,这本身就是一件极难的事情,所以我很好奇,他们究竟是怎样做到的。”
以后地十数日内。商队向着草原的深处行进。处处皆是一片秋草景致,偶见游牧人群,放着数百牛羊,若朵朵白云,飘荡在微微起伏的草甸之上,美丽安宁至极。
此地已经不是西胡与庆军交战之地,所以渐渐透出了一些塞外桃源的感觉。
途中经过了两个大的部落,庆国的商人们卖出去了许多货物,整个商队显得轻快了许多。速度也快了起来。但依然没有商人卖完了货物。循原路而回,因为最值钱的货物越轻,而且如果想要卖出大价钱来。就只能到胡人的王帐所在。
这一路上,范闲十分仔细地注意着胡人对于自己这行商队的态度,因为这涉及到日后天下很重要的事情,有些自嘲地发现,胡人看着中原商人地目光依然有些不善,甚至蕴含着刻骨的仇恨。
千年来的血债,根本不可能用宝石和茶水便洗清。
但是部落里的头人祭师还有贵族们,对于中原商人地态度则要好很多。经过沐风儿地小意询问,从那些老商行的人们口中得知,这种态度的转变,也是从一年多以前才开始。
似乎西胡王帐终于明了了通商的重要性,对各部族发话,严禁他们骚扰进入草原的商队,甚至在某些危险地带,还要负责出动族中精锐,为这些商队保驾护航。一年前,有个穷困的小部落,曾经没有忍受住中原商队的诱惑,暗中偷袭,抢劫了许多货物,惹得王帐大怒,直接派兵剿了,或者说是屠了,一个小部落竟是一个人也没有活下来。
也正是一个鲜血淋漓的例子,让草原上的所有人,清楚了王帐地决心,也从根本上,保证了中原商队地安全,从那以后,虽然在草原上依然可以迎来一些不善的目光,但中原商人们,再也没有迎来任何危险的刀剑。
这是很长远地一个安排,范闲也暗自佩服。他清楚,虽然如今的商队卖的只是一些奢侈品,但无商不活,只要保证了草原上的商路畅通,谁知道庆国以至东夷北齐的商人们,会不会因为利益,而偷偷摸摸地不顾庆国禁令,暗中向草原输入生活及军事物资。长此以往,边禁松驰,胡人的力量便会一天比一天更强大。终于到了,看着那片孤山之下的月牙海,海子旁的小小沙漠,以及一大片青翠的草原,范闲也被如此美景弄的有些恍惚,王帐所在,果然与一般地方不同,天地间自有一股与众不同的格局。
尤其是那些青青草原,让范闲感觉十分怪异,这是秋天,为何草儿还是青的?
在孤山侧边那头,无数的牛羊散落在宽阔的草原之上。
胡族的少女们,在月牙海畔洗着陶罐用具,准备迎接来自中原的客人。
一片清静,此间的天穹似乎也要比别的地方低许多,甚至要接触到了草原的地面,秋风微作,草儿低伏,好不清爽范闲下马而行,看了身后一名普通的监察院官员一眼,笑了笑,转过头来,看着眼前这幕美景,忍不住摇了摇头。
西胡儿郎将这行辛苦的中原商人,领到了月牙海畔的帐蓬之中,让他们稍事休息,很诚恳地说道,再过一些时间,大王会亲自设宴款待这些贵客。
此行商队,应该算是整个秋天里最大的一批商队,所以王帐的招待十分用
但是范闲的心里总觉得有些古怪,西胡人的态度似乎好的有些过头了,难道那个松芝仙令,真的对王帐有如此深远的影响?
略用了些吃食,范闲揉揉肚子,走出了帐蓬,走到了月牙海旁的草甸之上,眯眼看着四周的景致。他现在的身份是商人,除了王帐近处不能窥探之外,西胡并不禁止这些中原商人闲逛——草原上没有人认识他,所以安全根本不用担心,心情也自然轻快起来。
“天苍苍,野茫茫……”
只来得及说了六个字,便被身边的一声叫好打扰,范闲回头望去,只见一个年轻人快步地走到自己身边,急匆匆地叫着好。
“我只说了六个字,哪里好了?”范闲微笑看着这个中原人模样的年轻人,眼睛却下意识里瞥了不远处的王帐大蓬一眼,他先前在草甸上,便是看见这个年轻人,是从王帐里走出来的。
第七卷 天子 第八章 单于
范闲看着那个年轻人笑了笑,只是被笑容掩藏极深的心思,却没有让这个年轻人发现。他在草甸上已经站了好一会儿,看着这个年轻人从王帐里走了出来,等着这个年轻人渐渐靠近这片草甸,才说出那六个字。
他要给这个年轻人一个搭讪的机会,因为他知道这位从王帐里走出来的年轻人,一定很想和中原来的商人说会儿话。而搭话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