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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记得是一个人在房间里喝的。”似乎醉的时候夜已经很深。
“没错。”
“为什么会。。。。。。。”
“是你说要看星星。”男子的下颔挨着她的头顶,几缕发丝拂过脸颊,整个人懒散而随意。
“我说过?”
“大概是神智不清,做梦还在抱怨,说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见。”
“怎么可能。”她拒绝相信。
“你每次心情不好都会看天空。”或许是想到过去,他轻笑出声,胸膛随之震动。“结果把你抱到花园才安静下来。”
“然后我就睡了?”
“嗯。”
“可是你怎么会在。”这才是最奇怪的地方。
“我知道你难过。”他低低的叹气,流露出无限怜惜。
“以后寂寞伤心别一个人喝酒,我会在身边陪你。”
突然感觉鼻子发酸,温热得让人想落泪,许久,她涩涩的开口。
“他过得很好,我很高兴。”
“可能有点伤感。”
“不会再软弱了,我只是一时想哭。”
“对不起。”
“不用道歉。”他紧了紧怀中纤瘦的肩膀,“你没有做错任何事,没人有资格责备你。”如此戏谑,不过是命运之神的偶然玩笑,谁能清醒到看破结局。一切已无法挽回的时候,能做的仅止是维持坚强的表相。
他还算幸运,纵然她心神俱伤,仍在伸手可及之处。
而千里之外的沙洛,终其一生都不可能再有机会触碰分毫。
时至初夏,妮可再次随舞团迁徙流浪。
离开雅法前,她与科勒举行了简单的婚礼。
临时抓来赫蒂,套上简单的白裙,衣襟别上粉色花结,饰以缎带,竟然浪漫而喜气,看着镜中小巧可爱的伴娘,妮可满意的微笑。
“还好,看来站在旁边不会让我太丢脸。”
“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我连礼物都没有准备。”赫蒂懊恼不已。
“傻瓜,就是这样才好。”摸摸她的小脑袋。“我也是临时决定的。”
“啊?”无法明白她的话,直到看到局促的新郎,赫蒂才相信也许真是妮可一时心血来潮。科勒紧张的扯着礼服,脸上的表情奇异,做梦般恍惚,时而傻笑,时而呆滞,语无伦次回答旁人的问话。
想来是惊喜过度了。
以妮可的心性会有这场婚礼委实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舞团的人十分理解新郎的失常,同情的看着科勒屡次撞到桌椅,若不是魔法师自己可以消掉淤伤,恐怕会满头青紫的走上礼台。
盛装打扮的妮可明艳绝伦,浓密的长发绑成典雅的发髻,托着精致的花球盈然娇笑,大方的挽着科勒走进婚场。临时请来的祭司一脸严肃,对新郎快要昏倒的糗态极为不满,横眉竖目,差点直言他配不上如此出色的新娘。
妮可适时抛过一个媚眼,激愤的祝婚祷词立刻变得亲切和霭,情意绵绵,本该庄严神圣的婚礼着实令人发噱,舞团的人在台下忍俊不禁,时时爆出压抑的低笑。
及至礼成,众人哄然大笑,男士都把手上的帽子抛起,冲上婚场拯救科勒,把他拖到一旁戏谑,卡萝夫人是唯一伤感的人,戏剧化的擦着鼻涕,被闹剧般的婚礼感动得眼泪汪汪。陷入女宾包围的妮可全无半点羞怯,笑看众人嬉闹,显然心情极佳。
接下来自然是毫不客气的吃喝场面。
气氛滑稽而热闹,科勒灌下了数杯酒之后终于褪去了紧张,滔滔不绝的倾诉对妮可的爱慕,全不顾被他扯住的对象是哭笑不得的大胡子杂役。妮可不去管他,豪爽的喝下一杯又一杯,赫蒂忙于应付卡萝夫人不间断的劝说,无瑕注意她到底喝了多少。狂欢的结果,席散时新郎和新娘都是被背回去的。
等把妮可小心的放在床上,天已经黑了。
难得如此愉快,轻松走回皇宫,瞅瞅无人注意,赫蒂纵上墙梢,无声的哼着歌,踏着窄窄的墙檐游戏,如舞蹈般轻盈。
像一个小仙子。一双碧色的眸子含着笑意,看着她宛转跳跃,最终落下墙头,消失在檐下。
伊尔的时间渐渐多起来,时常带着她四处游玩,尝遍雅法的各种美味小吃。一次居然巧遇正在寻芳的苏玛,暗中算计了一把,害他当众出洋相,赶在苏玛发现之前,伊尔拎着她溜之大吉。
这次经历实在有趣,以至赫蒂每次遇到苏玛都得极力忍笑,眼神奇异,几次之下,不明所以的子爵开始绕道而行,唯恐被王子误解迁怒。
伊尔的近侍对她已十分熟悉,女官的态度也格外恭谨,让她很不习惯,好在除了极少数,大多一无所知,仍然可以逍遥渡日。
和过去酒楼的女侍们一样,宫中的侍女们关于伊尔的各种猜测从来没停止过。王子迟迟未婚的原因更是讨论关键。
一说王子眼界过高,至今尚未遇到意中人;一说曾经深爱的初恋情人过早离世,导致了专情的他无法从悲痛中解脱;
一说魔族王子夺走了他的爱人,郁结至今,拒绝接触其他女性;也有说王子心仪的对象身份低微,无法公诸与众;
甚至还有说王子根本不爱女性,其实科林伯爵才是他的秘密情人(苏玛由于花名在外而被否定可能。)
听到最后一个版本,赫蒂当场喷出嘴里的茶,呛得险些断气。可以肯定此类流言没有传入过伊尔耳中,想像那张俊脸扭曲的表情就足以捧腹。
闲来无事听八卦实在是一件乐事,聊完王子,她们继续以高涨的热情讨论即将到来的化装舞会,同时也是雅法民间最大的情人舞会。
未婚男女化装参加,以精巧的面具掩去真实身份。
有情人在夏日的夜晚邂逅倾心共舞,最终将相爱不渝结为连理,浪漫的传说使人心醉神迷,舞会的声势一年比一年盛大,甚至还有贵族匿名乔装参与,更增添了盛典的吸引力。别出心裁的衣着也是舞会的看点之一,不少侍女悉心计划与情人作何种打扮,言语之间充满期待。
不知雅法的舞会比仲夏祭如何,民间的聚会应该比皇室更为热闹。
幻想着各种曼妙舞姿,她悠然出神。
共舞
连续几天跟着采买的侍女出宫帮忙,才发现舞会的热潮已席卷街头巷尾。
各类化装用品忽然多起来,上等面具甚至用宝石装饰,价格不菲。许多服饰样式奇特,年长的侍女兴致勃勃的一一指点,有些是中州神话故事中的人物,也有些来自历史真实,居然还有魔族的装束,赫蒂不小心瞥到,傻了半天。
毕竟是对立的两族,中州的百姓难道丝毫不忌讳?
同行的侍女一脸司空见惯不足为奇的模样,让她的问题完全问不出口。忆起她们对魔族王子的风姿陶醉的评论。。。。。。。只能反省,大概是自己想得太多。
回到宫廷,还未来得及放下大堆物品,已经被人抓住。
伊尔的女官气急败坏的拖着她走进陌生的房间,一群侍女随即围上来,把手足无措的她压在椅子上,七手八脚的梳妆打扮,压根没有挣扎的余地。
也许是时间紧促,女官显得紧张而忙乱,一迭声的命令气势凌人,她只能配合着抬脸闭眼,感觉梳子在头顶比划,脸上被抹来抹去,颈间扣上沉甸甸的项链,最后连衣服都被剥下,换上了一袭轻若无物的长裙。没顾得上看一眼镜子,又被推上马车,久候的车夫扬鞭催马,蹄声得得,四周终于安静下来。
马车里没有别人,不知驶向何方。
赫蒂掀掀长裙,丝滑微凉的衣料轻软如水,似雾般弥散的裙摆上有星光闪烁,生出柔和的微芒,脚上被套了一双露趾女鞋,极细的带子缀着亮钻,比平常穿的便鞋更为轻巧,至于脸。。。。。。。她不敢去摸。
这是伊尔的安排?为什么不先说一声?
纳闷的嘀咕没有持续多久,马车驶过的地方越来越嘈杂,市集的喧闹已盖过了车声,从窗口望去人潮密集,最终在一栋巨型建筑前停下。
长长的台阶上遍布奇装异服的人,三三两两兴奋的交谈,大多是青年男女,入口处隐隐有轻快的乐声传来,她恍然明白。
化装情人舞会。可是。。。。。。。只有她一个人。
马车已经驶走,踌躇半天,赫蒂硬着头皮拾级而上。
不习惯脚上的鞋,她走得很慢,雪白的裙裾拂过台阶,在夜光下莹然如梦,隐在面具后目光纷纷投视,过多的注意令她不自在的低头。
进入大厅,赫蒂不由自主的睁大眼。
原先或许是剧院,开阔通敞无比,穹顶犹如天幕,缀满无数魔法灯光,迷离变幻着各种色彩。所有的坐椅都被撤去,造就了宽大合宜的舞场,乐队驻在上方舞台,奏出欢乐活泼的曲调,提供开场前的热身。
放眼望去,皆是双双对对的情侣,无数种奇特衣饰令人眼花缭乱,唯一的相同是都带着面具,看不出真实容貌。
“小姐一个人来?可否赏脸今夜与我共舞?”一名陌生的男子礼貌的鞠躬。
“您的美丽让我倾倒,请原谅我的冒昧。”几名注视已久的男子走近。
“请务必答应我的邀请。”新来者加入。
“如果您能作我的舞伴,将不胜荣幸。”
“请容我提醒各位,是我最先提出。”
。。。。。。。。。。。。。。。。。。。。。。。。。。。。。。。。。。。。。。。。。。。。。。。。。…
没想过这种场面,赫蒂不知所措,眼前的几名男子互相较劲,客套而坚持的争执不下。
“抱歉,这位小姐是在等我。” 礼貌的话语打断了争议,一只手扶上她光裸的肩,以占有性的姿态宣示。围在赫蒂身边的人顿时显露出失望之色。
熟悉的声音令她松了一口气,转过头,刚松懈的心神又提起来。
简洁优雅的礼服饰以银边,恰到好处的衬出修长笔挺的身材,黑羽毛面具遮住了半张脸,薄唇带笑,碧色的眼熠熠生光。即使在人声鼎沸的舞场,他仍是极为耀眼,俊逸出色,可是。。。。。。。
她顾不得礼仪,把他拉到稍空的角落,“你的头发,会不会太。。。。。。。”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