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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都因人闻言更加拼命,枪声此起彼落,弹壳不断从枪膛中退出,每一发都瞄准白袍人,却怎样也打不中;倘若他们的眼睛好到能看见弹道,必定会大吃一惊。
双方的距离约一百公尺,子弹射出后的轨道先是落下,而后上扬飘起。
毕德林无畏子弹从耳畔呼啸而过,面不改色地盯着白袍人,虽然他无法抗拒对方的力量,但是对事奉阿努比斯神的仆人来说,死亡并不是最恐怖的。
白袍人说道:“沙漠的苍鹰,你的勇气连邪恶都会却步。”
“但却不能令你闪避!”毕德林要求:“失败就等于死亡,杀了我!”
“未来并没有要我杀你。”白袍人拒绝了毕德林的请求。
保罗见战况呈现胶着,问道:“喂!妳的‘那个’走了没?”
芭雅白了保罗一眼,回道:“日子都还没过,‘那个’要走去哪啊?”
“看来妳的‘那个’比火车还准点啊!时间到了就来,该走的时候一点都不啰唆。”保罗拿出神器,一吐槟榔汁开锋,正想要冲上前时,却已被白袍人发觉。
“跪下!”
声音如晴天霹雳,保罗闻声一愣,竟然乖乖听话,跪在芭雅身旁。
“保罗,你在干什么啊?快起来啊!”芭雅焦急地喊着。
保罗也很想站起,但双腿好像已不属于自己,任他如何用力,膝盖就像黏在地上,怎样也离不开,他气得大骂:“你妈个--”
“住口!”
保罗硬生生把话吞进肚里,这次他连嘴巴都张不开。
白袍人眼睛朝场中二十几名贝都因人扫了一眼,说道:“当我说和平,你们将放下武器,不再视我为敌!”
“当我说跪下,你们就像谒见帝王般臣服!”
枪声霎时而止,所有人根本无法抵御白袍人的力量,重物落地声不绝于耳,他们缓缓下跪,头重得无法抬起,紧贴在沙子上,就连保罗、芭雅也不例外。
虽然他们用尽力气想要对抗,可是身体就是不听话,场中,除了白袍人昂然而立,没有任何一人能够站起。
“朋友,你到底是谁?为何要羞辱贝都因的战士?”毕德林大吼着,视荣誉比性命更重要的他,没有办法忍受这样的屈辱。
白袍人无奈地回答:“我很抱歉,但这是未来的一幕,我只能忠实地完成。”
语顿,白袍人续道:“至于我是谁?我们有很多名字,在不同时空的世界,有人称呼我们为贤者;而有时,我们却必须扮演邪恶;甚至,有些人视我们为神。”
“但我们只是人类,多跨出一步的人类,我们有个名字--公义,创造出‘圣典’之一的布道师。”
公义布道师!
额头贴在地上的芭雅,口中小声地念着这个名字,她记得在受训时,曾经学过有关古姆兰的短暂历史--那群最接近神,却离奇失踪的人类。
“公义布道师,你们是神的最初契约之人,而我们是奉神之命执行任务的使者,为什么要阻止我们?咳咳……”芭雅额头无法离开地面,说话时喷吐的气息令沙尘溅入口鼻,不禁大声猛咳着。
“神之命?妳奉的是教廷之命吧!”公义布道师说道:“一切的神为创世,并不是以正十字宣扬纯粹善良的主!”
“你说谎……咳咳……”芭雅大声斥道,娇小的身躯不断挣扎,却怎样也无法爬起。
“说谎?抬头看吧!”
所有人忽然觉得压力一轻,不由自主地抬头,看着以“公义”制服他们的布道师。
“当我说花开,沙漠生机昂然!
“当我思念母亲,孕育万物的大海波涛汹涌!
“当物换星移,沧海桑田,我所在的地方转眼千年!”
当公义说花开,众人膝下的土壤不再拒绝生命,一沙一砾,从松散变得密实,转瞬化成黑色沃土;翠绿的嫩芽悄悄探头,霎时绿草微风,百花争妍。
树梢鸟儿歌唱,彩蝶游戏花丛,一切似真如幻,黄土死寂之地,公义布道师的一句话创造了神迹。
眨眼,浪头由公义布道师的背后升起,海风独有的咸味随着浪花扑面打来,却在罩下时犹如摩西渡海般的景象,自前者身后一分为二。
众人浑身被海水打湿,口中甚至可以尝到那海水苦涩的咸味,白浪滔滔,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不远处的金字塔如岸石礁岩,海涛汹涌,却无法撼动分毫。
在下一秒,海水如退潮般渐渐消去,地上留下了活蹦乱跳的鱼虾。
随着生命消逝,满地的鱼虾发出腐烂恶臭,见骨的鱼腹长满肥大白蛆,却又转眼枯骨满地。
众人互看一眼,在同时看见四周架起钢筋骨架,工人来往不绝,高耸的大厦竟以极快的速度立起,但每个过程细节,却让人看得一清二楚。
随后,他们看见了葬墓群变成繁荣大街,车水马龙,看见了生老病死,看见了一个城市的兴衰起落,最后……
这片土地只剩他们,没有花草、没有人兽、更没有被制造出来的科技产物,当微风吹起,他们听见了风声,却凄凉的像首挽歌。
他们不知何时已泪水盈眶,心中的震撼用感动并不足以表达,公义布道师看着跪在身前的毕德林,伸手一撕,画面如过期的日历般被扯下,又回到了原本的现在。
“我能做到这些,那我是神吗?不,我只是个多跨出一步的人类。”公义布道师说道:“我不能创造生命、不能改变命运、不能随意切割时间、不能破坏既定的未来;而我让你们看的,只是这块土地的过程,它的遭遇。”
语顿,他续道:“那也是我的责任,我是公义--公理正义,传达创世真实最初的话。”
保罗眼眶泛红,看得出来也被先前的景象感动过,不服道:“靠!那你也不能挡在老子面前啊!”
“你还不懂吗?这是成为现在的未来,我的工作。”公义布道师说道:“放心,未来并没有要我杀你们,只要开启关键的时间过去,我便会还你们自由。”
“你才不是公义布道师呢!我们侍奉的是神,以神之名而来,公义布道师才不可能阻止我们呢!”芭雅一听不能完成任务,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就算看见了对方的力量,也一如罗马时,压根儿不信任何有违天主教义的言论--哪怕那是事实!
“我是公义,这不必怀疑。”公义布道师不想再多做解释,转身后望,看见冷心站在沙丘上,脸上挂着学会的微笑。
“这不对啊!”天塌不惊的公义布道师眼中闪过错愕,他很熟悉这名“傀儡”的气息;一天前,就是冷心以黑魔法放出“诱饵”,逃过他的追踪,可是他不知道,这一切都是十三所主导。
但是未来并没有冷心!
“冷心姐,妳终于来了!”
“喂!妳这张死人脸是电影看太多了吗?别学那些主角总在最后关头赶到好吗?”
保罗、芭雅兴奋地叫着,虽然膝盖无法离开地面,不过多一个帮手总是好的。
“难道未来被窜改了吗?”公义布道师心神纷乱,却突然闷哼一声,自己的心脏已脱离体内,被一只手握着。
“你是公义,那我是谁?”
“退下!”公义布道师大吼着,那将只手连同心脏从身后被震开,却在瞬间,他纳闷地想着:“我怎么受伤了?”
公义布道师脑中出现短暂混乱,他甚至不记得自己是怎样受伤的!
“当我说痊愈,身体就完好如初。”
公义布道师发动着那独特的力量,没有炫目的光芒、力量波动,只有未干的血迹,露出胸口的长袍看得出受过重伤。忽然,他又一愣,这次,他连曾经遭到攻击的事实都忘了,却感应到不远处传来一股魔气。
他转过身,发现只有跪在地上的众人,还有那名“傀儡”已来到身后。
魔气到哪去了?
“呜!”
魔气和左手再次穿过公义布道师的胸膛,再一次把心脏挖出,不过他只会短暂记得这一次攻击!
“当我说痊愈,身体就完好如初。”
公义布道师重复第二遍震开、复原的动作,当心中惊疑不定时,他听见一名男子低沉,富有磁性的声音:“我应该砍头才对!”
公义布道师再次转身,他终于看见偷袭者的相貌,那人的眼深如大海,透着浓浓的忧郁,但嘴角露出让人不喜欢的笑容,似乎在嘲笑他的无能。
“九幽魔界终于行动了吗?”公义布道师不记得先前的袭击,把十三当成地狱派出的恶魔。
“你不会打通电话问大撒旦吗?”十三原先以为公义布道师就是袭击他、毁灭天赋的幕后黑手,但转念一想,定下比天赋更加严格的戒律,以侍奉创世为已任的古姆兰教徒不可能主动掀起混乱,可为什么发出来的力量与那只手相同?反问道:“最初契约之人为何要毁灭天赋?”
公义布道师摇头道:“公义曾毁去神之子的圣像,而那是未来要公义去做的,但不曾攻击过掌管平衡的种族!”
“那就不是他们!”十三很清楚古姆兰教徒,所说的话就是他们的力量,一旦说谎,就等于抛弃自身的信仰,而下场,就是成为遗忘罪人,没有第二条路。
不过他们还真是诚实的最佳典范啊!十三苦笑着,他只不过顺便询问天赋一族的事情,想不到对方却连毁去圣像的事也一并说出。
“冷心姐,小心,有恶魔啊?”
“死人脸,你是爱上那个黑衣服的妖魔鬼怪了吗?不然站那么近干嘛!”
见到十三出现,保罗、芭雅两人就察觉到对方身上隐隐散发的魔气,不约而同地出声提醒,六天的时间一过,两人已忘记对方为盟友的事实,再次把十三当成敌人。
可是话才说完,两人又忘记自己曾提醒过冷心,甚至场中所有人都重复着看见、遗忘、纳闷、惊讶的动作。
“冷心,去告诉他们我是谁?”十三暗暗催动暗红十字架,藉此暂时覆盖住遗忘的诅咒。
“是的!”冷心对着另外两名同伴说道:“他是十三先生,教宗请他来协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