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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宫先生也看到了。隔了十四年,终于看到凶手的脸。我想他应该没有遗憾了,肯定也会感谢当时的工作人员。”
“你有在听吗?还是想睡了?我也是。但是再陪我十分钟,再十分钟就可以刷新纪录了。连续三十九个小时不睡觉喔,完全打破我在二十五岁时创下的纪录。”
“我以后还是会常常打电话给你。反正你很闲吧!我也是。自从被刑事部炒鱿鱼之后,晚上就闲得发慌……”
80
转眼间一个星期过去了。
记者会终于减到一天两次,出席的记者也恢复成以“我们家的记者”为主。只不过,可能已经不适合用“我们家的……”来形容他们。秋川已经又开始生龙活虎,其他人也全都恢复了攻击性,每次记者会结束后都会杀进广报室来。
“人果然还是被你们藏起来了吧?不然怎么可能找成这样还找不到?太奇怪了吧!”
“那是你们找人的技巧太差了吧!怎么能怪到我们头上来呢?”
“既然如此,那就再多给我们一点被害人的线索啊!警方具有公开案情全貌的义务不是吗?这可是协定的规定事项。”
“协定已经解除了。调查上的机密无可奉告。”
目崎一家人在D县北部的小镇上租了一栋透天厝,把运动用品店的经营权交给别人,原本的房子也打算卖了。如今已经不算是受到警方的保护而是受到警方的监视了。虽然连着好几天皆以被害人的身份接受警方的侦讯,但是并没有什么显着的收获,只是让目崎多了一个“正确的人”的封号。不是因为他的名字,而是因为他讲的话从头到尾都是无懈可击的大道理,负责侦讯的刑警们气不过便替他取了这个封号。
录下来的目崎的声音被拿来进行“声音指证”。提供给64当时把绑匪打来的电话转接给雨宫的那九家店铺的老板及员工、雨宫渍物的员工吉田素子听。但是,吉田素子没有来。因为她现在被关在以精神科为主的综合医院的隔离病房里,院长不肯在外出许可单上盖章。还有两个人不知去向。所以实际上只有七个人听了目崎的声音。有五个人回答“听起来很像”,其中还有三个人回答“我想应该就是他”,剩下两个人则是说“我不记得了”“我认为不像”。虽然结果很令人满意,但是正如松冈所言,这只不过是“无数的间接证据”中的一项,没有十四年前的物证可以确定他就是凶手。也就是说,要把“正确的人”送到法庭上,可能还需要相当长的一段时间。
“所以你的意思是说,也可以让那些周刊杂志和自由撰稿的记者出席记者会啰?”
这次被记者逮住的是诹访。
“我的意思是说,不要老是俱乐部俱乐部地挥舞你们的既得权益,不妨试着跟大家一起在记者会上接收同样的情报,站在同一个起跑点上采访。如果是周刊杂志先找到那一家人的话,不也是一个可以重新审视自己的采访能力及采访方法的好机会吗?”
“开什么玩笑!要是真被周刊杂志先找到那一家人,消息也是从我们这边流出去的。话说回来,你们老是把记者俱乐部讲得跟洪水猛兽一样,但是要怪也只能怪你们上头的人,长久以来只把媒体当成是传声筒,给的从来都不是真正重要的情报。尽管如此,我们的前辈经历过无数次的奋斗,还是在这里打下了前线基地。所以请不要随随便便就用既得权益这四个字来说我们。”
“这种事有什么好义正辞严?前辈或许是那样没错,但是现在又如何?只会整天泡在记者室里,叫着‘给我情报!给我情报!’这种事就连三岁小孩也办得到吧!”
诹访整个人脱胎换骨。不再追求表面上的和谐,把想要大事化小、小事化无的习性和小聪明全都收敛得干干净净,感觉上似乎变得强硬多了。
记者们也产生了细微的变化。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遇上了“重大案件”的兴奋尚未冷却,态度变得更加咄咄逼人,而且受到东京的影响,讲话愈来愈目中无人,但是似乎又弥漫着一股“点到为止”的气氛。虽然毫不留情地步步进逼,却又不希望真的撕破脸。前一秒可能还在互殴,下一秒就握手言和。甚至可以看到他们包容的一面。然而……。
接下来才真正要考验到彼此的关系。
前天,三上把三个部下叫到地下室的小会议室里。先撂下“最高机密”的前提,再向他们说明这件事的来龙去脉。不管是跟64的关系,还是刑事部隐瞒的事实,全都毫不保留地告诉他们。“逮捕目崎的那一天,跟媒体的关系就会是死路一条。”三上是这么说的。“希望大家都能想想,如何将死路一条的关系重新建立起来。”
诹访的脸色仿佛被雷打到。毕竟他好不容易通过了匿名问题的考验,并且在这次报导协定的纠纷中,自己还站在第一线奋战。在培养出强大的自信后,一切正要开始的时候……也难怪他会掩饰不了自己所受到的打击。不过没什么好担心的,看了他昨天和今天面对记者的态度,就知道他已经心里有数了。总有一天要当上广报官——诹访身为一介广报人,已经有了很大的觉悟。
藏前始终以沉痛的表情聆听这一切,但在听到雨宫打的无声电话时就连肩膀都垮了下来。说明完毕之后,三上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铭川亮次的电话尚未经过确认。”就连三上也由衷希望那通电话真的是从故乡打来的。
只有美云涨红一张脸,陈述着意见。
在那之后,美云说她喉咙痛,出去看医生。但是拿回来的药不小心被诹访看到,才知道其实是膀肛炎。原来是因为在完全不休息的马拉松记者会上,没办法去上厕所的关系。这真是令人同情,也令人担心起她的身体,但是因为藏前脱口而出的一句话,三上忍不住笑了。
如今,藏前正和美云肩并肩地敲打着电脑。因为这次的事件增加了一台电脑。也许有一天会像赤间所说的那样,一人一台电脑的时代终究会到来。
“我上去一下。”
语毕,三上站了起来。正和记者展开辩论的诹访朝这里看了一眼。是要去二楼?还是五楼?
都不是,是要去更高的地方……。
81
屋顶上一阵风吹过。
三上看了看手表,距离约定好的两点已经过了几分钟,二渡还没有来。
他该不会是打算不来了吧?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也算是证明了一件事。
二渡就是“兴风作浪”的始作俑者。
这是自从他开始有时间思考,几经反刍之后所得到的结论。
本厅计划着要“收回”刑事部长的位子——一开始将这个情报泄露给荒木田知道的,无疑是在本厅述职、唯一有机会可以探听到本厅情报的前岛。另一方面,这件事并没有由辻内本部长和赤间警务部长交代什么特殊命令给二渡的迹象,然而二渡却忽然有很多大动作。所以最合理的解释,就是跟他同期、关系又很好的前岛除了告诉荒木田以外,还把这个情报给了二渡。
那么,前岛这个从基层一路爬上来的刑警,对二渡又有什么期待呢?不用想也知道,当然是要阻止“收回职位”这件事,要破坏前来传达“圣旨”的小塚长官的视察。只要解开这个谜,便不难看出二渡这一连串不可解的行为都是为了要“兴风作浪”。因此总是在私底下采取行动的警务课调查官,而且还是有“地下人事部长”之称、警务部首屈一指的王牌,才会大摇大摆地拜访刑警的家,到处撒下恐惧的种子,甚至还像连续纵火犯一样,到处放火,点燃憎恨警务部的烈焰。这全都是为了要煽动刑事部揭竿起义。事实上,刑事部也的确受到二渡的煽动,做出变本加厉的反击。他们拉起铁幕,利用报导揭发了警务部的丑闻,最后还对本厅投出纸炸弹,展现出已然脱轨的示威行为。要是没有发生这起“绑架案”的话,长官视察那天,刑事部到底还会闹出什么事情来呢?
二渡兴起的“风浪”还不只是这些而已,就连广报的地盘也成了他的目标。为了让D县成为达拉斯,他认为只有刑事部的叛乱还不够,因此采取了两面作战。反正广报的地盘已经兵荒马乱了,为了匿名问题闹得不可开交的记者们扬言要抵制长官的记者会。二渡的工作只要让为了避免长官记者会受到抵制的灭火行动白忙一场即可。于是他把矛头锁定广报室,以及广报室的头头三上。虽说彼此都在同一个棋盘上,但是原本半年都不见得能见到一次面的二渡突然频繁地出现在三上的视线范围内,只怕绝非偶然。二渡是有意与他擦撞、故意撩拨他的情绪,让他知道“收回职位”的事实。等到他对本厅那伙人的愤怒指数飙升到最高点的时候,再把手伸进他那颗刑警之心的正中央。
二渡还说过这样的话。
这个作业是为了让三上能再次确认自己的本籍。二渡是本厅那伙人的一员,这点没有人会怀疑,所以他就反过来利用这个错误。更何况,在二渡眼中,三上一直是“披着警务外皮的刑警”。即使他现在的职位是秘书课的广报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