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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刚说完,杨小玉哈哈大笑起来。
小方看着乔烟眉,他只不过说了一句,结果让她给数落了一通,而且句句刺心。
“这只是个别现像。乔烟眉,你的一双眼睛为什么只看到阴暗面?”
乔烟眉逼近一步,脸色一变,一个字一个字地说道:“为什么?因为警察是消毒水,是给社会消毒的。所以你们不能有阴暗面,否则,老百姓还会有安全感吗?”
“可你知道吗,我们警察的工作是多么辛苦和危险──”小方火了。
“我只知道你每天吃饭,所谓粒粒皆辛苦,可又有哪个农民跑到你们警局说自己种地很辛苦?同样,作医生也死人,比如白求恩大夫。水均益不也常去炮火纷飞的地方采访吗?他是记者。”乔烟眉突然凶相毕露,阴森森地道,“辛苦和危险是警察这个行业的特点,你选择了这一行你就要时刻准备着付出。天下三百六十行互为因果,没有谁活得不辛苦不危险。而你们的警察的工资在公务员中算是最高的,这都是纳税人的钱,你知道吗?”
小方看着乔烟眉,只是看着,然后,走了。──从来也没有人敢跟他说这些话,这些真话。他感到愤怒,更感到些许失落。原来在不知不觉间,警察的形象已经不是那么光辉了。
但,有什么办法呢!想要别人夸你漂亮,首先你得长得差不多点儿。
没有人会说谢霆锋是丑男,就算不喜欢他;也没有人会说葛优是帅哥,就算喜欢他。
“你的口才不错嘛!”杨小玉诚心诚意地夸奖道。
“小意思。”乔烟眉微笑,“我是医生嘛,顺便给他降降火!告诉他别太把自己当回事。”
杨小玉大笑,“嗯,好,佩服,真的,我一直以为我嘴上功夫练得好。我给人当秘书,舌头要练得特别柔软灵活,以便随时随地能说出阿腴奉承的话,否则饭碗就不保了。现在看来,你的口才更好。”
“不客气,我只是有感而发,对了,你的牙如果真的疼,回头我真的给你扎一针。”
“啊,什么叫真的给我扎一针?”杨小玉吃惊了,“那你刚才──。”
乔烟眉笑得古怪,“我的少林弟子,你还练武呢,眼力劲先就差了点儿。告诉你吧,我那针根本没扎进去。扎针要消毒的,谁知道你脚上带着病毒。再说你连袜子都没脱,我怎么看穴位呀。”
杨小玉哭笑不得。“可我的脚背上真的感到一阵凉意。”
“那是我滴了一点冷水。”
“可我的牙疼的确减轻了。”
乔烟眉微笑着,“那是心理作用。杨大侠,求你别再问了,不嫌丢人的。你还保镖呢,感觉那么迟钝。”
杨小玉算是服气了,真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你小子是打哪儿变出来的?行,你厉害,你说吧,你到底想去哪个部门,我们老板可是诚心诚意想留你。”
“刚才我已经想好了,我准备去中餐厅,我是中医嘛,精通药理,可以帮你们做做药膳,这行当现在挺火的。”乔烟眉说。
“终于开窍了,你怎么想通的?”杨小玉哂笑。
“子曰:食色,性也。不管是什么女人,当她们推开龙琪大酒店的门,一下子看见这么多漂亮小男生,我想她们的脚已经挪不动了。”
“你的脚现在是不是已经挪不动了?”
“何止是脚,我的心已经不跳了。”
杨小玉微笑,“你他娘的还说我好色,我看你也差不到哪儿去!”
“世人谁不贪财好色,重要的是看你敢不敢承认。”乔烟眉意味深长地。
杨小玉闻言微笑点头。──敢承认的就算不是君子,也绝不是伪君子,至于不敢承认的,那就不用说了吧。
真小人如火,火性赤烈,人遇之则避,为害不大;伪君子如水,水性温润,人遇之则近,近之则溺,后果堪忧。
这个乔烟眉……还有点儿意思。
我们的方队长这会儿已经上了火车。临上车前,他给侯钧打了个电话,约好在海滩见面。
侯钧个子不高,既黑且瘦,双目炯炯,射出一种逼人的光华。他大约三十六七岁,两鬓间却已生出丝丝白发。
他跟小方握了下手,既是同行,也不用多说,在吸完一支烟后,他开始讲述──
我出生在贵州一个偏僻的小山村里,爷爷手上有几亩薄田,土改时便被定为地主。后来几乎每次运动都要遭批斗。爷爷熬不过,自杀了。然而在那个特殊年代,连地主这个成份也是世袭的,爷爷走了,还有爹妈,爹妈也快被折磨不行了时,他们让我逃跑。我家总得留下一个活口吧。
这样,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我跑了出来,跑了几天几夜后,稀里糊涂地上了一列火车,车上全是穿军装的红卫兵,我跟他们混了些时日,又迷迷糊糊下了车,一路乞讨为生,曾被收容过好几次,甚至还蹲过几天大狱。自己也不知道身在何处,要往何方。
后来,在某一天,我漫无目的地沿着一条马路走,一直走到了海边,又在沙滩上走,一直走,走着走着,忽然看见一所房子。这所房子真是漂亮啊,全是用洁白的石头砌成的,墙壁上爬满翠绿的藤蔓与红红的花儿。
不知为什么,一见到这所房子,我就哭了,饥饿、劳累、无助、茫然、困顿……让我的眼泪就像倾盆大雨。
我哭着哭着,房子里出来一位姑娘,高高的个子,长长的发辫,白皙的皮肤,还有星星一样美丽的眼睛,衬着碧海蓝天与洁白的沙滩,恍若天使。
她走到我面前,轻轻问:“你是不是迷路了?你找不到妈妈了吗?”
她的声音很好听,很亲切,像我梦里听过几千几万次的一个声音一样。我蹲在她面前嚎啕大哭,结果是,她牵起我的手,收留了我。
那年我13岁,她19岁。
她告诉我,她家的人全被下放了去了西北,因为她有病,所以才被允许留下来,一个月15元钱的生活费。
她孤苦伶仃,我无依无靠,我俩从此相依为命。
白天太阳好的时候,我们会把所有的衣服拿出来洗干净晾起来,让五颜六色的衣服在风中招展。晚上,我们在海滩看星星,看远处的点点渔火,听风从耳边掠过。天冷的时候,我们呆在家中,她教我学英语,给我讲故事。
这种日子过了7年。国家的一切开始恢复正常,她家的人也陆陆续续回来了,我也参了军。服役三年后,我分配在公安局。参加工作的第一天,我就去向她求婚,这是我今生今世要做的头等大事。但她拒绝了,她的家人也反对,因为,她有先天性心脏病。
我不管,我不管她有什么病,就算是刀山火海,就算是天高地远,就算是万劫不复,我也要跟她在一起。她是南极,我是指南针,我的心一定得指向她,爱情是我的宗教,我已经是虔诚的信徒了。
在我的坚持下,我们结婚了。婚后,我们依然住在海边的石屋中,我们在院子里种了很多美丽的百合花,花开的月夜,跟天堂一样美。
白天我会去上班,下了班,我就陪她去拾贝壳,要不就划船出海,我们都喜欢大海,她给我讲的第一个故事就是《海的女儿》。她说小人鱼为了心爱的人变成了海上的泡沫,但她的灵魂会永生。
我不想要永生,我要的是今生──有她的今生。没有她,我的今生也终将灰飞烟灭。
但,现实总是那么残酷,她终于要离开我了。
就在那天我过完生日后,她说她想去海边走走,我便陪她去,我们沿沙滩漫步,海鸥在我们身边飞翔……
后来,龙琪说她累了,我便抱着她坐在沙滩上,她的呼吸声越来越弱,越来越弱,渐渐地没了声息……
远处,夕阳正浸入大海,海面一片鲜红……
“什么?你是说……龙琪她,她已经死了?”小方目瞪口呆。
第二章
作者: 金英 (公共作品)
“她就死在我的怀里。”侯钧说,“那一刻,我随着她体温的一点点冷却而心事成灰。我们的生命原本是一体的,她的离去让我的灵魂在悄悄断开,痛是那么惨烈。”
说到最后,侯钧泪如珠串。可见多少年过去,漫漫时空仍难以稀释他心中那份浓得化不开的爱恋。
用情若斯,可见“情”之一字的真谛,只可惜深情之人总是情深缘浅,如龙琪与侯钧,阴阳相隔,任上天入地,亦是无可奈何。
黯然销魂者,惟别而已矣!生离死别。
“龙琪死后,我再也无法面对以往的一切,人去楼空,情何以堪。便申请调到现在的城市。”侯钧叹息道。睹物思人,更痛十倍。
听着这种故事,小方的心中十分地不好受。他甚至开始怀疑起自己这一趟到底来的对还是不对。
可他是警察,有些事他必须知道。
他硬着心肠问侯钧:“龙琪真的死了吗?”
侯钧,点头。
小方更不明白了,“龙琪既然死了,那现在龙琪集团公司的总裁又是谁?”
侯钧盯着远处的水鸟,淡淡地问道:“你就是为这个来的吧?”
小方点头。
“现在的龙琪是我妻子龙琪的妹妹龙珏。她比龙琪小7岁。当年她从西北回来,没有工作,她姐姐去世后,她便顶了她姐姐的名字上了班,那时人事档案什么的都挺乱的,也没人过问,就李代桃僵了。她们姐妹又长得很像,只不过,龙琪柔情似水,龙珏清冷如冰。”
原来是这么回事!
侯钧又说:“因为妻妹跟妻弟是一对双胞胎,妻妹大,所以取名珏,意思是两块合起来的美玉。”
龙珏,嗯,挺好听的名字。小方心里一阵翻腾,突然间,他心念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