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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他首先要解决的是敌人的强势攻击。
黎岳明久经沙场,经验丰富,面对敌人的精锐骑兵,却表现的不慌不忙,调度有方,虽然被他们冲出了自己的包围圈,可是只要给他一点时间,他可以再度形包围,将所有的六千韩城骑兵都围住,然而,吴翎和叶启的败退打乱了他的部署,随着两人的临阵脱逃,上万残军紧跟着溃散了下来,将黎岳明的阵形冲的乱一团,这时黎岳明活剥了他们两个人的心都有,只能极力约束部曲,尽力稳住阵形,可是齐野哪里会放过这个机会,指挥着属下连连冲击黎岳明的队伍,无数大兵死在了他们的刀下,每一个韩城兵都像是从血池中刚刚捞出来一般,自己的血,敌人的血,染红了盔甲,浸透了衣衫,手中的马刀甚至砍的卷了刃,虽然自己下一个时间可能就会横尸沙场,可是能够尽情的勘自命天下第一的大军,这种感觉实在是太好了。
然而大军能被为天下第一强军,不仅仅是借着十万轻骑军和十万重甲近卫军的名头,更加重要的是大拥有天下数量最多,最为优秀的将领,在大军濒临溃散的时候,王颖果断的采取了行动,又是一个万人队派了上去,由老将尤武带领,有效的截住了己方的溃军,阻击敌方骑兵,同时又派出三千弓箭手,近距离散射,因为韩城骑兵身上的甲胄都是轻甲,因此对于近距离的强弓劲射没有丝毫防备能力,无数士兵中箭落马。一时间,势头又回到了大军这一边。
城墙上的丘冷恨恨的跺了下脚,王颖的反应实在太迅速了,几万大军指挥起来如臂使指,运用自如,自己实在难以望其项背,此刻眼见最好的机会已经不再了,继续缠斗下去也没有什么意思了,继续下去的结果就是骑兵队全部被围困住,然后被慢慢蚕食干净,于是丘冷赶紧下令鸣金收兵,能够取得这样的绩,已经是十分功了,要不是他当时下定决心派出了最后的三千骑兵还达不到这样的效果呢。
听到己方鸣金之声,齐野迅速下令回撤,可是好不容易翻过身来的黎岳明哪里会放过他,早有五千步兵悄悄掩到韩城兵两翼,后方也推出了强劲的床弩逼身追射,齐野如同陷入了一个泥塘中不可自拔,被消耗的只剩下三千余人的骑兵队,无论是人还是马都已经十分疲惫了,而对方却又派上来了一个万人队,总共四万余人对他们围追堵截,黎岳明充分发挥自己的经验,命令士兵朝马腿攻击,往往数十杆长枪同时刺入一匹马的身体,将马上的骑兵掀翻下来,再加上后面不断射来的羽箭,韩城兵的数量在急速减少。
丘冷大急,额头上的汗珠不断滚落下来,怎么办?怎么办?这六千骑兵可是他的心头肉啊,如今已经死亡过半,这简直比拿刀捅他心窝还要疼,可是他有什么办法吗?没有,他不可能再派兵出去救援了,派新军和地方军出去就只有送死而已,可是派韩城军出去万一再度被困,那也就意味着韩城完了,那么,丘冷现在所能做的就只有呆在这里,看着自己的属下一个个的倒在血泊中,被人踩肉酱。
丘冷心如刀割,紧握的双拳重重砸在城墙的青砖上,任凭鲜血直流却没有任何感觉,方云在旁边看着,却说不出任何安慰的话,他甚至想闭上眼睛不去看那残酷的一幕,可是他不能,他要牢牢记住是哪些人为了自己,为了河东战死沙场。
杀戮,只有杀戮,似乎只剩下杀声震天,似乎只剩下血流河,满眼的红色,满眼的尸首,韩城骑兵没有一个是孬种,他们在临死时至少会拖着一个敌人跟自己作伴,虽然身边的同伴在不断的减少,敌人的刀枪在不断的靠近,可是没有一个人想过投降,没有一个人将背后朝向敌人,面对敌人的刀枪,他们还以奋力的一劈,面对敌人的冷箭,他们付出的是满腔的热血,死亡,有的时候并不是那么可怕。
激战两个时辰过后,骑兵队只剩下不到千人了,数万大军将他们团团围住,黎岳明带着胜利者的骄傲大声喝道:“弃刀者免死!”
“呸!”齐野冷冷的啐了一口,高高的举起已经几乎完全卷起的马刀,不屑的看着黎岳明。
黎岳明并没有被他激怒,反而笑了笑,“将军如斯勇猛,何必为了区区河东之地丢了命?以将军之能,若降我大,黎某愿保举将军为大将之职,不知将军愿否?”
齐野却不答话,将手中的马刀丢到一旁,抽出腰间的佩剑,指向黎岳明,“你自尽于此,我便归顺大,如何?”
黎岳明长叹一声,“奈何你我没有同朝共事的缘分,罢了。”他策马退回阵中,手一挥,大军全面压上,将最后的韩城骑兵围杀其中,齐野身中数十枪而死。
第八十四章 挑灯夜战
晚上,一阵凉风吹过,方云身子一抖,活动了一下自己有些僵硬的身体,看着远处火光闪动的敌军大营,忍不住长叹一声,一天过去了,大军发动了不下十次的攻击,此刻韩城的城墙已经被染了血红色,无数的大兵和河东兵的尸体堆在了城下,甚至有几次大军几乎功的占据了城墙,可是最终功亏一篑,方云被迫披挂上阵,亲手杀敌,死在他刀下的大兵不知道有多少。
他还清楚的记得自己杀了第一个人的时候,被滚烫的鲜血溅了一脸之后那种难言的恶心,可是他没有选择,在杀人与被杀之间,他只能选择前者,他还不想死,河东也不能就这么完了。
仅仅在一日之间,数千河东兵和近万大兵失去了生命,长眠于此,在扑杀韩城骑兵之后,大军全军压上,由王颖亲自指挥,发动了猛烈的攻击,上百架云梯架上了韩城的城墙,数万名大军顶着头顶上不断飞来的大石、羽箭、热油向上攀爬,不断有人中箭摔下,被石头砸破了脑袋,被热油烫的皮开肉绽,可是却再没有一个人退缩,不知道是大军人的骄傲在起作用还是身后督战队手中滴血的鬼头刀在起作用,总之,没有一个人退后,各个奋勇争先,战死沙场还能获得国家授予的勋章,然而当逃兵被杀就会被永远的钉在耻辱架上,连带着家人都抬不起头来做人。方才逃窜回去的吴翎、叶启两个人就是最好的例子,虽然他们是大将同时还是朝中重臣的子侄,但是大帅却毫不犹豫的砍下了他们的脑袋挂在军营门口示众,谁也不敢说自己比他们还有面子。虽然大帅平日里看起来和和气气的,可是真的发起火来,实在是太可怕了,后来一个士兵形容王颖怒斩吴、叶二人的情形,“俺吓坏了,俺当年在在山上砍柴的时候遇见老虎都没这么害怕过,可吓死俺了,大帅平时看起来像个老好人似的,发起脾气来这么吓人啊,我旁边的小三子吓得都尿裤子了。”(小三子:你、你诬陷俺,俺是出汗,对,是出汗!)
此时,没有战术,没有技巧,双方拼的就是勇气,谁更敢于面对死亡,谁更敢于直面敌人的刀枪,谁就能在这场战争中取得主动权,庆幸的是,韩城军的表现没有让丘冷失望,六千伙伴的死亡更加刺激了他们体内的血,他们一个个红着眼睛扑向那群可恶的大兵,用刀砍,用枪刺,用拳头砸,用牙咬,用身体抱住对方一起跳下城去,一万多韩城军像一万多个疯子一般,杀的大军肝胆俱裂,以至于在多年以后遇到韩城人的时候,大家都躲着走,因为从那场战争中活下来的大士兵这样说,“当你触碰到他们的利益时,他们会像疯狗一样扑上来咬你,不死不休。”
不仅仅是韩城军,即便是新军和地方军也表现出了他们的坚决,虽然在战斗力上与韩城军和大军没有办法相比,但是他们也有着不输于人的勇气和决心,往往两个新军和地方军的士兵才能正面抵抗得住一个大军,本来人数就不占优势的河东军更加艰难,直到新军偏将李回风想出了旁敲侧击似的打法,就是以战斗力最强的韩城郡正面迎敌,而新军和地方军予以配合,说白了也就是敲闷棍,论到战斗力,韩城军虽然跟大军还是有着一定的差距,但是此时大军攻而韩城军守,这一点差距就不存在了,但是随着战斗时间的延长,大军的平日训练优势就体现出来了,越打越是顺手,越来越多的大兵爬上了韩城的城墙,此时,以韩城兵为核心,以新军和地方军为辅助,往往在一个韩城兵和一个大兵打斗的时候,旁边就会跑过来一个新军或者地方军的士兵偷偷朝着大军的身上刺伤一刀,而当大兵们恨急了这群人想要去追击的时候,他们便会迅速的跑掉,躲在韩城兵的身后,毕竟此时城墙上有数千韩城兵,而能够爬上来的大兵也只有区区数百人而已,饶是他们战斗力强捍,也被这种人数上的差距和对方的“卑鄙无耻”的偷袭打的措手不及,一个个或被杀死,或被推下墙头去,摔个半死不活,骨断筋折,战斗最为惨烈的时候,一个时辰之内,韩城的北部城墙五次易手,三个大千夫长战死在这里。
看着身边伤痕累累、疲惫不堪的士兵们,方云心中一阵搐动,究竟自己的选择是不是正确的?他不知道,以前也许是他把事情看的过于简单了,这一切对他来说,不过像是一场游戏而已,但是现在却不同了,鲜血让他加速的熟起来,他更加明白了自己身上的担子,也更加坚定了自己的决心,去完自己的使命,从入主河东的那一刻起,那个梦越来越频繁,那个人就像是一直在他耳边,不断的告诫他,使命,使命,使命……
方云不知道自己这样去追求权力究竟对不对,因为为了他,嗯,可以这么说罢,已经有数万人失去了生命,但是,难道此时换作别人就不会发生这种事情吗?他摇了摇头,不会的,在乱世结束之前,这样的事情永远不会停止,大往水中投入了第一枚石子,以后自然会有更多的石子投进来,一朝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