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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保证……”贝贺咬咬嘴唇,“否则我──”
“那麽,请吧。”阿加雷斯对费洛尔道,“我们需要找个安静的地方,然後────”
30
忘不到尽头的盘旋桥上,朱赛走得急匆匆。
对面迷雾中的影子奔向他。然後他看出那是雷米勒。
“我听说您来魔界了,另外还带了一个神秘的客人?是……”
“刚刚不见了。”雷米勒脸色苍白的抬头,与朱赛对视。
“白痴的费洛尔……”朱赛转身既走。
“你知道他──”雷米勒拍动翅膀紧追,“朱赛──!”
果然费洛尔来了,而且他一定是去找贝贺妈妈的。到家里……加上那两只活宝嗲嗲,现在不知道要发生什麽事。──朱赛脑中一片混乱,甚至连第n次圣魔战争都想到了──起因是他们两个。
从桥上飞落,直坠深黑的峡谷,横穿四个奔涌的漩涡。浩瀚魔界宇宙中,数量达上万只的巨龙群在迁徙,它们排成队列,远远望去就像蚂蚁。
朱赛以急速行进,他知道身後雷米勒在跟著,也无需对其做任何的解释。
紧急时刻动作总好像太慢,当家乡开阔的绿色平原在眼前逐渐扩大──朱赛即将接触到地面时深深感觉自己迟了一步。
两个父亲的暗流扩张到数千平方米的面积。费洛尔挤在其中,似乎正被其中心的力量点吞噬。
“费!”於是头昏脑涨的朱赛不顾一切的冲上去。
来不及了,他只能用自身来化解这──
“好无聊的剧情。”
“是啊是啊,我好想吐。”──恶心的声音必定是托力老爹的。
朱赛晃晃头,不久眼前逐渐清晰。他感到颈後垫著高高的枕头。“怎麽,托力嗲嗲,吐什麽呢?你怀孕了?”
两位爸爸在床边各坐一把椅子,阿加雷斯抱著妹妹小雷米。
他们相似笑,几分倦怠和无奈。
“终於醒了?”阿加雷斯抬抬眉。
“n天n小时n分锺。有人威胁说你迟醒一天,我们就要禁欲一万年。好可怜呀。”托力。
朱赛想大笑,又有些无力,“妈咪做得好,这是活该的。”
“你这个没良心的,好歹也有我的三分之一基因吧。”
“呵呵……”忽然想起什麽,“费洛尔……”
“费洛尔麽?你在说梅丹佐的儿子?”阿加雷斯。
“你们……杀了他?”猛的坐起来,“没有吧,是不是?”
“我们,没有那麽宽容。或者说,没有那麽圣洁的足够去原谅的情操。”阿加雷斯站起走到窗边,“可是还不至於没有脑筋。还是知道不足以为一个死去的仇人的儿子破坏自己已有的一切。现实嘛……就是如此,我想有必要牺牲一点复仇的快感以获得更大的幸福。”
松了一口气。
“他只是梅丹佐的孩子。就像贝贺说的──并非那个天使本人。”父亲回过头,“不是麽?”
“真的麽?”朱赛,“他还活著?那麽你们攻击他又是怎麽回事呢?”
“想见识一下那种力量。”阿加雷斯,“你知道我们在战场上没有真正与梅丹佐交手过。我对血焰也非常好奇,所以要求他跟我们对垒一次。”
“那个血焰……”
“结果被你打断了。”
“对不起。他现在还在魔界麽?”
“没,魔王接见後就离开了。他要我们把它给你。”阿加雷斯扔到朱赛怀里一个包装精美的礼物。
朱赛打开来,是白色的实用便当盒。“混蛋。”
“现在的年轻人很流行送这个?”阿加雷斯不解的摇摇头,“看来我是真的老了。”
“唉,还好。”
“他最後说,你知道在哪里能找到他。”
“是麽?”朱赛。
“嗯。”
冷场。
“哈哈,其实他除了是梅丹佐儿子这一点其还是不错的。而且我们两家也算门当户对──只不过有世仇而已──所以呢,其实你小心眼的阿加雷斯爸爸就是想表达,”托力忽然道,“你继续做他情人我们没意见。另外,如果你不在,我们还能多些跟贝贺的私人空间。”
“哼哼,最後一点才是重要的吧?”朱赛。
数日後,当朱赛从家里出发时倍感轻松。而就在此时,发生了件让他更加诧异的事情。
他接到了鲜花和问候──来自他的同事的。
他的同事──他们不是已经……?
月亮自空中隐去,费洛尔打开小屋的门,呼吸夜间美妙的气息。
“你这样来到我门前,浪漫的场面我难以忘怀。你这件单薄的丝袍,娇小身体真是楚楚可怜……”房东熟悉的花痴声传入耳。
费洛尔厌恶的转头,庆幸发现那不是对自己。
中年的消瘦血族跪在地,嘴里吊著一朵粉红色的令人作呕的假花,双眼晶莹闪烁。他拉著一只手,那手是──
“迷迦勒天使长……?”费洛尔额头一滴汗水。
迷迦勒侧头,同样的看见他,神色无比尴尬。
他走向费洛尔。
身後房东留在原地绝望的喊:“噢!达令!你怎麽可以如此狠心的离开我呢?我可是日日夜夜守候著你、思念著你啊……”
“他有严重的妄想。”费洛尔摇摇头,无奈的对天使说,“可并不是所有血族都如此。”
“哦。”迷迦勒仍然没从震惊中恢复。作为强大的总领天使长,他肯定从未被性骚扰过,何况是这麽狂热的突如其来的追求。
费洛尔强忍住笑,邀他进屋。
“你没跟雷米勒回天界去,所以我来看看。”合好门後迷迦勒道。
“担心?不,我一个人生活没问题的。以前不是一直如此的?”费洛尔请他坐。
“现在你身份不同,虽然天界不会对外公开,但事实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有关你的种种还是会以各种小道消息传出去。届时恐怕就会有危险的。”
“若这样说,怎样活著才算安全呢?”费洛尔淡淡一笑,“我想没有什麽真正安全的地方。天界肯定不会接受我的血族身份。至於我,却早已这样生活惯了。”
“真的不再考虑一下吗?”
摇头,“我已经决定了。不,或者说,从出生那一刻起就决定了……”
31
当朱赛再次来到熟悉的地方,惊奇发觉古堡前耸立著新铸的两座雕像──天使长迷迦勒的雕像!
房东三个子嗣在一旁呜咽,说那个淫荡的天使怎麽骗走了爹地的心……
朱赛狂笑起来,可怜的大叔居然迷恋上了迷迦勒。现在想必总领天使心里是二十分的委屈加八十分烦躁。
这很有趣,不过他也无心思多关心他们,径自到费洛尔门前。
门向迎接他似的打开,里面却陆续走出两个梵灼贵族──朱赛发现他们竞是墓场中与自己同样受袭击并被认为已死的二位。
梵灼吸血鬼优雅的朝他点点头,什麽也没说就离去了。
“哦……”他回过头看,接著被黑暗房间中伸出的手拉入。
“我以为你是来找我的。”费洛尔不满道。
“呵!当然了,给你送盒饭。”朱赛一把将他抱入怀,吻那双嘴唇。
“……是谁说我残忍得不能原谅──还外加假正经的?”费洛尔冷冷的看他一眼。
“这心胸真狭窄啊。我只是说说嘛……对了,那几个梵灼血族也没死麽?”
“当然没,我只是突袭将你们全部击晕罢了。带你返回之前我把他们放进墓下以免被太阳烤伤。前几天将血焰解除,於是他们就活过来了。”费洛尔道,“拉密亚领主也一样,我把她藏在古堡的某个角落,现在她已安全抵达埃及,正在她的地下宫殿里张牙舞爪。”
“就像我的挖掘同伴们那样?其实血焰一直在他们体内,而你去魔界是为了将它吸附回来?”
“嗯,我生父的力量属性一旦搜索到周围魔族就会自动发起这种攻击。那既是当天发生的事,我感觉到与自身相近的某种能量在爆发,所以绕近路到你的挖掘地,发现伪装成人类的魔族倒成一片。我当时还不知如何灵活运用血焰,只先把内余下的吸收掉。”
“我明白了,我一直都误会你了……”朱赛点点头,“那麽血焰呢?”
“让它留在身上没有好处,所以我请那些梵灼作为见证人把它销毁了。他们还是满公正的,虽然内心的怨恨一定会有。”
“我认为……”朱赛叹道,“你这麽做整个血族都会怨恨你。”
“是的,不过事实上我没有触犯密党的任何律法,暂时他们还找不到正当的理由杀我。”费洛尔淡淡一笑,“我似乎尽我所能的得罪了所有天使、魔族以及吸血鬼,以後的日子会很凶险呢。你还要跟我在一起?”
“当然,正因为充满危险,人家才要时刻在你身边保卫你嘛。小亲亲……”朱赛说罢扑上。
“你真是太恶心了……”
“怎麽会呢?我是香香香香的盒饭哟。”
“住手!”
“人家不要住手嘛……”
他们在地下翻来覆去,然後忽然停下。
“小埃!”
“对不起,真的不是有意打扰。”猫挥挥小爪,“说起来是不是你们整天不停的做,所以我才会每一次都赶上?”
“讨厌的猫。”
“唉,算了,我不管你们。”它笑笑,“去找卓恩。”
“卓恩?你不是怕给人家带来不幸决定永别了?”
“不错,我的存在当然会给他带来不幸。可如果作为妈咪的玩具就不同了。”
“你那位伟大的母亲……──小埃,你要做什麽恐怖的事情?”朱赛。
“也不是什麽特别恐怖的。只是最近我觉得可怜的娘亲太寂寞,所以要给他点惊喜。”小猫耸肩。
“可怜的卓恩,我会为你祈祷的。”朱赛在胸前划十字。
“你认为上帝老爹地会听你的祷告吗?呃,不说了,我走了,你们继续玩……”
小埃瞬间跳入夜的黑幕中,不见了。
“他是魔王的儿子?”过了一会儿,躺在地上的费洛尔轻声说。
“你怎麽知道的?”
“乌列说过那个野种。乌列与迷迦勒一样是曾经的炽天使长路西菲尔的弟弟。他用那种语气自然是在说跟自己关系密切的人。这只能用爱之深恨之切形容了吧。”
“是麽?”
“嗯……卓恩……”
“卓恩?”
“是啊,我突然在想,一个人类如此近距离,怎麽可能不被血族发现?”费洛尔蹙眉,“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