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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卫生间时,她举起手准备敲门,想了想,最后还是放弃了。
“砰”,随着关门声传来,老管就好像诈尸一样,上半身一弹,直直地坐了起来。冷漠的眼底一片清澈,哪里有半分睡意,冰冷的目光直射上官玉兰消失的门廊:“自以为是的小丫头!你不知道,越是聪明的女人,越是让男人讨厌吗——哪怕是我这样的老男人!”
第二天,当无极集团的接收队伍早早就赶到飞扬生物研究所的时候,马良锋竟比他们还早,率领四十五名同事等在了这幢远在蓉城郊区大面镇的独立大楼前。飞扬生物研究所的铜质铭牌被摘了下来,被马良锋紧紧地抱在怀里。
无云的天空朝霞满天,现场却是一片令人窒息的悲壮气氛。那几十道血红的目光,连不知内情的燕都大学的专家们都感觉气氛不对,迟疑地停下了脚步。
上官玉兰意味深长地瞟了一眼身边低头不语的张扬,快步走上前去。别人听不见,张扬却听得见上官玉兰对马良锋的低声威胁:“马所长,别把事情搞大。除了我们的人,这些人大部分是燕都大学的教授和副教授,他们并不知道飞扬公司已经破产的真相。如果因为你们的原因导致消息泄露,无极集团将不负任何责任。”
马良锋不屑地扫了一眼上官玉兰,一字一顿地道:“上官小姐,谢谢你的提醒。我们只是来告个别,并不想碰到你们。是你们太心急,来得太早了!”
话一说完,马良锋一挥手,身后的人群默默地跟在他身后,向停在一边的大巴走去。人群的沉默,人群留恋不舍、频频回头的目光,还有他们眼中滚动的晶莹,足以令张扬发狂!
但是,身边老管悠长平静、比普通人慢了一倍的呼吸声,时刻都在提醒张扬,不允许他有任何的异样。他只能板起脸,耷拉下眼皮,生生承受心底的剧痛和悲伤。
“马所长,你走了,我们……我们找谁交接啊?”上官玉兰孤零零地站在楼前,尖利的嗓音有些发颤。
“研究所里有人接待你们。”马良锋头也不回地应了一声,一片静穆的背影停顿了一下,又继续向前移动。
看着大巴消失在大家的视线,陈嘉生才皱着眉头走到脸色阴晴不定的上官玉兰面前:“玉兰,那些人怎么好像对我们不满啊?那个不是西北大学的教授吗?我在一次学术交流会上见过他一面,记得他好像叫马……对了,马良锋!他虽然不出名,但是我看过他发表的几篇学术论文,他在转基因的研究上有很深的造诣……”
上官玉兰赶紧打断唠叨不已的陈嘉生,抓住陈嘉生的手轻轻摇晃:“舅舅,马良锋就是这个研究所的所长,因为他对我们集团这次的收购有些误会,所以才这个样子……哎呀,这些商业上的事情,说了你也不懂。不管怎样,这半个月你可不准偷懒,要让我在真真面前露一手啊!”
面对装痴撒娇的上官玉兰,陈嘉生无可奈何地摇摇头,一指点在她额头上:“你这个鬼灵精,也不知在搞什么名堂。莫名其妙地退学倒也罢了,反正你把该修的学分都修到了,舅舅也尊重你的选择。看你们的样子,神神秘秘的,一定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如果不是因为张扬那孩子,我才不会来趟这趟浑水。你本来就是学生物的,你相信我们可以研究出那种惊世骇俗的药物吗?除非……除非张扬那孩子还没有死,是他来主持这次实验还差不多……”
上官玉兰本来一脸娇嗔,面带嬉笑地听着陈嘉生发牢骚,可听到陈嘉生最后一句话,她浑身剧震,目光穿过陈嘉生的肩头,死死地盯着远处那个高大的“半兽人”。
“除非张扬没有死!除非是张扬来主持这次实验!”陈嘉生的话在她脑子里一遍又一遍地重复。
第六集 第三章 脱身(上)
无极集团接手飞扬生物研究所已经好几天了。
张扬从脑海里随便选了一点资料,复制成光盘后,让上官玉兰交给陈教授的课题组研究。这些资料跟延缓人体细胞衰老八杆子也打不着,完全是张扬为了应付远在燕都遥控的傅真真,用来拖延时间。
即使是这样,陈嘉生和他领导的实验室毕竟是中华生物工程应用领域的权威,专家们很快就发现,这些零乱的资料中居然隐藏着数也数不清的异想天开的研究方法和天才意见。许许多多的学术瓶颈和难题,都能在这些资料中找到解决的办法和答案,如果这份资料暴光,足以引起全球生物学界大地震!
陈嘉生只要一看到张扬,就高兴得像个小孩子一样,热情地拉着他的手探讨学术上的问题。而他那些同事,就差对张扬顶礼膜拜了。张扬丑陋的相貌在他们眼中也变成了有性格、有气质!
看见陈教授狂热地沉浸在学术研究中,因为弟子“去世”的悲伤减轻了许多,张扬也颇为欣慰。唯一令他不爽的,就是老管寸步不离地跟着他,晚上睡觉也和他一个房间,让他好好地享受了一把24小时贴身“保护”的贵宾待遇。
在老管的严密监视下,不要说联系吴芸,就是张扬在卫生间多呆一分钟,也会受到老管的特别照顾,“深情”地在门外呼唤他!
几天来,张扬心寄燕都的情况,每天脑子里都想着从来没有出过远门的父母习不习惯北方的气候;陈雅听到不能参加奥体会的消息,会不会悲痛欲绝;傅玉山的伤差不多已经好了,会不会破釜沉舟,直接杀到吴家……
这天下午,几天来一直躲在实验室,张扬很少见到的上官玉兰突然找上门来:“李助理,今天晚上有空吗?”
张扬随手丢开他根本就没看进去的资料,瞄了一眼墙上的挂钟:还有几分钟就下班了,又一天过去了。
他刚想抢白几句心里极为厌憎的这个女人,脑中突然灵光一闪,看了看盘腿坐在沙发上打坐的老管,不动声色地道:“我没有什么安排。上官小姐,你有事吗?”
上官玉兰迟疑了一下,双唇一抿,故意无视用眼光警告她的老管:“接收的事情总算告一段落,今天有空,我想请你去城里逛一下。你不是韩民人吗?蓉城可是中华最有休闲味道的城市,夜生活不比江城差。”
“好啊!”
“不行!”
张扬和老管同时出声,抢着回答。
上官玉兰一副受了天大的委屈的样子,嘴唇也嘟了起来:“管大叔,为什么不行啊?人家被关在这个鬼地方好几天了,到城里去轻松一下也不行吗?”
张扬也是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卖力地配合上官玉兰演出:“我还真想看看蓉城的夜生活是什么样子。老管,我在办公室发了几天呆,至今也没想到提取那种药物的方法,说不定出去放松一下,我明天就会想到办法。”
最后一句话,完全就是变相的威胁了。老管双眼喷火地瞪着张扬,却不敢真的惹恼了他这个“外星人”。想到临行前老主人的交待,特别是真真小姐对这次研究的异常重视,老管一咬牙:“好吧。不过我要跟你们一起去,十二点之前必须回大面。”
上官玉兰脸上的惊喜一闪而逝,继续出卖她的天真,上前抱住老管的胳膊摇了起来:“太好了!管大叔,你真是我的好大叔!”
张扬一边恶寒,一边猜测上官玉兰在打什么鬼主意,将摊了一桌子的资料随便整理了一下,由老管开车,三人直奔上官玉兰叫嚷的春晖路而去。
张扬在蓉城生活了二十几年,当然知道春晖路是蓉城最繁华的地段之一,上官玉兰的提议正中他的下怀。于是,他一路上闷声发大财,紧张地思考着如何甩掉老管和上官玉兰,从时空隧道脱身,回燕都一趟。
上官玉兰不知道从哪里得到的信息,竟然知道春晖路背后的小巷有一家叫“飘香酒楼”,有一百多年历史的老川菜馆,一下车就向停车场的工作人员打听地址,兴冲冲地领着老管和张扬一路问过去。
张扬一路寻找机会,奈何老管不管上官玉兰如何乍乍呼呼,眼角的余光从来就不曾离开张扬身上一秒钟。从他脸上紧绷的肌肉,张扬不用内识能量也能感觉到,老管提起了全身的功力,随时准备应付突发情况。
张扬倒不是怕老管。就算老管得到傅抱一的指点,比傅真真还厉害,也不是他一掌之敌。可要神不知鬼不觉地瞒过老管,不让他向傅府的老小老条狐狸汇报自己的异常状况,张扬却一筹莫展。直到三人在飘香酒楼古色古香的楠木餐桌边坐下来,张扬还没想到办法。
飘香酒楼的经营手法传统守旧,为了让家传手艺不要荒废,根据家训,历代老板都是酒楼的大厨,以保证做出来的菜品保持老派川菜的原汁原味。对近年来流行的新派川菜,飘香酒楼这一任的老板兼大厨李时之更是嗤之以鼻,不肯随波逐流,进行菜品改良。
李时之的坚持在很大程度上影响了酒楼的营业额,如果不是资深的老食客和那些想要感受中华四大菜系之一的正宗老式川菜的游客光顾,在竞争日益激烈的饮食业,说不定飘香酒楼早就倒闭了。
此时正是晚台的高峰期,装修清幽古朴、令人心旷神怡的大堂里,只有稀稀拉拉五六桌客人,几乎都是年过半百的老食客。不是老哥几个在一起聚会,就是一家人聚餐。客人们在清缓悠扬的川剧清音中推杯换盏,享受着原汁原味的老式川菜,倒也自得其乐。
张扬暗暗苦恼:趁用餐的时候偷跑是不行了。人这么少,就连老管都放心地双眼微闭,双手合着清音唱腔在腿上打拍子,根本就不怕张扬逃出他的视线。
张扬只顾着烦恼,当服务小姐将菜谱递过来的时候,他看也不看手上的菜谱,随口就报出几个菜名:“一个酱爆鸭舌,一个霸王排骨,一个开水白菜……”
家里以前有什么大事,父母都是在这里置办酒席,张扬对飘香酒楼熟悉至极。飘香酒楼的菜谱几十年不变,张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