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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伙食,见得到泱泱古风的人物,没有袒胸裸体的玩意儿,
也没有一唱就是大半夜的话匣子,如果你能安排得开,作为
我的免费贵客来这个印地安岛度暑假,我将深感荣幸。八月
初合适吗?就定在八日吧!
尤·纳·——
落款是什么?签名太难认了。埃米莉·布伦特又按捺不
住了:“这么多的人签名就是不认真。”
她回想在贝尔海文见过的人。她接连去过两个夏天。有
过这么一个挺不错的中年妇女——叫什么太太的——叫什么
名字来着,就是那位父亲在大教堂里当牧师的。还有一位奥
尔顿小姐——要不就是奥曼——不,肯定叫奥利弗!对,就
是奥利弗。
印地安岛!报上谈到过什么的,好象是关于一个电影明
星,要不就是一个美国百万富翁,是不?
当然,这类地方经常要价不高——小岛并非对谁都合适
的。原来的设想也许很罗曼蒂克,但是一住到那里之后,这
也不方便,那也不称心,就会以尽快脱手为快了。
埃米莉·布伦特想着:“管它呢!反正我白住上一个假
期。”
在收入剧减,这里也滞付、那里也停发股息的情况下,
这确是一个不得不考虑的问题,现在的问题是,只要能记得
起,那怕再记起一点点也好,关于这位叫什么夫人的,也许
叫奥利弗小姐的,就好了!
五
麦克阿瑟将军从车窗望出去,列车刚刚驶进厄克塞特小
站。见鬼!这些支线区间慢车!如果照直行驶,印地安岛这
个地方,简直就算不上有多远路程。
他没弄明白欧文这家伙到底是谁。是斯波夫·莱加德的
朋友吧!显然是的——还是约翰尼·威尔的呢?
……您的一两位军队上的老同事也要来——大家都想叙
叙旧。
是啊,他就爱摆弄陈年往事。近来,他怀疑人家是不是在
躲着他,都怪那个该死的谣言!天哪!那真是叫人受不了!
……现在算来,快三十年了!他想,一定阿米泰奇传出去
的。该死的小畜生!这桩事情他究竟清楚多少?得了,还是
少想些吧!人有时就是好猜想——猜想有谁死盯着你什么
的。
现在说说这座印地安岛吧!他多么想见见它。有多少闲
话传说着,真是沸沸扬杨。那一条说海军部或陆军部、空军
部买下它的传闻,看来其中确实有些名堂……。而年青的美国
百万富翁埃尔默·罗布森,也的确盖起了那幢楼房。据说钱
是成万成万花上去的。
据说人间富贵景象尽集于此……。
厄克塞特!还得等上一小时!他真不愿再等了,真想快
快上路……。
六
阿姆斯特朗大关驾驶着他那辆莫里斯牌汽车穿过索尔斯
伯里原野。他累极了,……出名也有出名的苦处啊。想当
初,他全身上下打扮得整整齐齐,在设备崭新、装潢豪华的
候诊室里等着,熬着——熬过无人上门的清闲日子,等着不
知是凶是吉的渺茫前程。
好吧!总算大吉大利,他交了红运!红运再加上医术高
明!他业务上有一套——但要出名光靠这一点可不够,还得
运气好。而他就是运气好。有过那样一次了不起的确诊,再
加上两三个感恩戴德的女病人,而且都是既有身分又有钱的
主儿,好话就从此传开了。“你应该去找阿姆斯特朗大夫,
他年纪不大,可是高明极了。阿潘东找大夫西寻医生的折腾
了好几年,而他一帖药就见效!”从此,阿姆斯特朗就一帆
风顺了。
而今他一跃而登龙门,天天门庭若市,忙得不可开交。
象今天这样能在八月的早晨,走出伦敦,去德文郡沿海小岛
小住一段,清闲上几天,岂不快哉!但是,要说完全是度假
吧,也不尽然。一则来信措辞含糊,二则毫不含糊的倒是那
张随信附来的支票。好大一笔钱!这欧文一家子想必滚在钱
堆里了。看来不过是些小毛病,男的不放心女的身体,又不
愿意惊动她,就想不声不响地让医生去证实一下。她听不得
看医生之类的诺,她的神经……。
神经!大夫的眉毛皱起来了。瞧这些女人!还有什么神
经之类的!好吧!反正是生财有道。反正找他看病的女人,
好说也有一半的确是什么毛病也说不上来,纯属吃饱了饭撑
的。可是这种大实话说了也不见情。好在总能拉扯上些这个
那个的:
“稍许有点不大……什么的……属于一种……,这个名
词说起来特别长,拗口——反正,没什么大不了的——治,
还得治,不难。”
说实在的,药,主要是个信任问题,说灵就灵。而且他
能说会道,不但让人有求于他,还叫人信得过他。
幸好那桩事情总算对付过来了,总有十年——不,十五
年了吧。那桩事情真是好险哪!他差点垮了台。幸好那次震
动使他重新镇静下来。从此以后,他滴酒不沾。老天爷……,
尽管事情已经过去了,想起来真是差点儿完蛋……。
随着一阵震耳欲聋的鸣笛声,一辆超级达尔曼跑车以每
小时八十英里的速度飞驰过去。阿姆斯特朗大夫差点给挤得
撞到路边的树桩上。
又是一个到处捣乱的小笨蛋!他讨厌他们。这次又是差
一点完蛋。该死的小笨蛋!
七
巴J、
安东尼·马斯顿猛开快车,他一边想着:
这么一大堆车子尽在路上爬呀爬的,真有点吓人,不
是这辆,就是那辆,总拦着你,使你动弹不得,而且,它们
还总是走在路中间!英国的汽车交通真没办法……,哪象法
国,人家真叫你敞开来超车……。
要不要停下来喝一杯?还是往前赶?时间有的是!只有
百把英里了。得喝上杯带劲儿的,再喝杯淡的。这个热得吱
吱叫的鬼天气!
如果就这样热下去,岛上那种地方就带劲儿了!姓欧文
的是何许样人,他不清楚。总是个阔佬吧,阔得邪乎。探
这些阔佬的道儿,巴杰尔确实在行。当然,他也是身不由
己,可怜的老家伙,自己没钱真够呛……。
但愿他们有好酒待客。同这帮弄了好多钱而又不是生来
就懂得花钱的家伙从没有打过交道。可惜关于加布里埃尔·
特尔买下那个小岛的说法不确,他可真想同这位女明星拉拉
近乎。
好吧!安东尼·马斯顿估计那儿总会有上几个姑娘
的。
他走出饭店,伸伸懒腰,打了个哈欠,望一望蓝天,然
后又爬进达尔曼跑车。
有几个女人不胜爱慕地盯着他看——六英尺高的身材,
体态匀称,头发松鬈,脸膛黝黑,还有一双一往情深的蓝眼
睛。
他轰然发动着汽车,开上了狭窄的街道,把老头儿和那
些替别人跑腿的小鬼吓得直往两边跳。可是小鬼们还盯着汽
车看呢,羡慕极了!
安东尼·马斯顿神气活现地继续着他的旅程。
八
布洛尔先生乘坐的是从普莱茅斯开出来的慢车。除他之
外,车厢里只有一个人,一个飘洋过海的老人家,眼圈儿都
烂了。眼下,他耷拉着脑袋睡着了。
布洛尔先生正仔细地往小本本上写着。
“这伙人有,”他一边叨咕说,“埃米莉·布伦特,维拉。
克菜索恩,阿姆斯特朗大夫,安东尼·马斯顿,沃格雷夫老
法官,菲利普·隆巴德,麦克阿瑟将军,男管家和他的老
婆——罗杰斯先生和罗杰斯太太。”
他合上小本子,放回口袋,朝角落里望了望酣睡着的老
头。
“比八个多了一个。”布洛尔先生作了精确的判断。
他把一桩桩事情都仔细地想了想。
“这趟差使是够轻松的,”他反复琢磨着。“看不出会有
什么意外。但愿我模样上没问题。”
他站起身来着急地从镜子里仔细地端详着自已:脸上有
一撮小胡子,有那么点儿军人气概,就是毫无表情。眼晴是
灰色的,左右两眼挨得很近。
“象个少校吧,”布洛尔先生想,“不成,我忘了。还有
个老行伍呐,他一眼就会戳穿我的。”
“南非,”布洛尔先生又想,“这是我熟悉的地方!这些
人无论哪一个都和南非搭不上界,而我正好一直在读着旅行
资料,可以谈上一气的。”
亏得各色各样的殖民地多得是。布洛尔先生自觉对南非
有所了解,凭这一点想必在哪里都吃得开,不至于出洋相。
印地安岛!他从小就了解它……。臭烘烘的岩石上扒满
了海鸥——离岸大约有一英里远吧,因岛的形状象人头——
美洲印地安人的头型而得名。
到达座岛上来盖别墅,真是个古怪的念头!天气一变,
可够瞧的!所以说百万富翁,就是爱闹个新鲜!
旯旮里的老头醒过来了,他说道:
“海的脾气,可是谁都摸不准——从来也摸不准哪!”
布洛尔先生随口答应说:“说得对。谁也摸不准。”
老头打了两个嗝,唉声叹气地说:
“要起风暴了呢!”
布洛尔先生说:
“不,不,伙计,天气好着呐。”
老头生气了,说道:
“风暴就在前头,我闻得出来。”
“也许您是对的。”布洛尔先生心平气和地说。
火车靠站停下了。老家伙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
“我得下车了。”他摸索着窗户说。布洛尔先生帮着他。
老头站在门口,庄严地把一只手举起来,闪着烂眼圈。
“瞧着点儿,祈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