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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东阳就无法接受李少阳的死亡,他对这个儿子寄予了大的希望,谁知还未望到头,儿子就追随他的母亲了;在李东阳的心里,藏着的不止是对宁婷的爱,还有一种不可言说的恨意。
清早,当丫环惊叫着从房里跑出来,嘴里慌喊道:“不好了,不好了,少爷死了,少夫人不见了,来人呀,来人呐!”
鲁山门一下子像天快要塌下来了,慌乱不安。
李东阳从床上跳起来,穿着睡衣就往儿子的房里跑,当看到儿子的血染红的床被,他的老泪也流了出来,他抱起他的儿子的尸体嚎啕大哭。
李少阳是被匕首之类的短利器穿心而死的,估计是一招致命;在他熟睡中,他还未来及再次睁开眼,就永远地沉睡了。
床铺有点乱,当是留香凝的挣扎所造成的。
“你们昨晚都去哪里了?”李东阳怒吼。
众门徒低下头来:昨晚欢喜过头了,酒也喝多了些,谁料乐极生悲?
“岑志,你到官俯去,让官俯立即派人追查此事,胡明,你带人把全城搜索,若发现可疑的地方,立刻回来通知我。”
岑志与胡明是鲁山门的两位副门主,胡明年岁大些,有四十多岁了,是个多谋的人,岑志是条三十多岁的粗鲁汉子。
两人领命率人而出。
永存县沸腾起来,鲁山门的少主、永存县的美男被暗杀之事迅速传遍全城。
铁血仇也正在此时踏入鲁山门的大门,他一听到这个消息,就狂跑入李少阳的寝室,看见李东阳抱着死去的李少阳哭喊着,他感觉李东阳忽然老了许多。
李东阳一时不觉铁血仇的到来,铁血仇站了了一阵,道:“门主。”
李东阳猛地回头,道:“你昨晚去了哪里?”
铁血仇道:“喝酒了。”
“哪里?”
“酒店。”
李东阳道:“一整晚?”
“我醉了,在那里睡过去。”
“有谁作证?”
铁血仇道:“门主,你怀疑我?”
“你的来历不明不白的,像你这种身手的人,怎么会甘心为少阳之仆?”
“我与吴之能喝酒,酒店的老板娘陪我们一整晚,我们三人没有离开过酒店一步。”铁血仇说着,走到李东阳身旁,看着李少阳苍白的死人脸,道:“我把少主当作朋友。”
李东阳沉思了一阵,道:“在永存城里,想杀我们父子的人只有吴之能,你竟与他在一起喝酒?”
铁血仇道:“他不是我的朋友,也不是我的敌人,喝酒,并不需要这些,只需要有酒就行了。”
李东阳疑惑地道:“难道真的不是吴之能?”
铁血仇没有答言,他知道,李东阳最初怀疑是吴之能干的,但如今从他的口中证实,吴之能昨晚根本就没有出现鲁山门,除非他另派人过来,但在永存县,除了吴之能本人,又有谁能够轻易进入李少阳的寝室而令人无所觉呢?
李少阳并不是一般的人,若不是来人轻功极高,在熟睡中,他也是能有所觉,可他偏偏就死在熟睡中。这只能有两种解释,一种是来人的武功比李少阳高出许多,另一种凶手就是:留香凝。
李东阳道:“你一直都跟随在少阳身边,可知他结有什么仇人?”
铁血仇道:“少主是个很好的人,他只施恩,不与人结仇的。”
“那香凝呢,她与少阳是怎么认识的,你应当清楚吧?”
铁血仇沉默,脸呈痛苦之色。
李东阳吼道:“为何不答?”
铁血仇咬牙道:“你怀疑她?”
李东阳道:“我要的是你的回答,不是你的提问。”
“忘情湖——”铁血仇把李少阳与留香凝相遇相恋的故事叙述着,李东阳认真地听着,听完之后,他道:“我的儿子的死,与这女人脱离不了关系。”
正在此时,两位门主回来了,胡明道:“门主,没有任何可疑之迹。”
李东阳道:“立即带人前往烈焰帮,搜遍他们的每一个角落,如果吴之能不准,回来复我。”
两位副门主出去的同时,留贵边走了进来,他第一句话就是:“我女儿呢?”
第二句话才道:“怎么会弄成这样?”
李东阳道:“你的女儿还活着,如果凶手要杀她,不会费力把她带走。”
留贵边脸色一缓,道:“我让官俯立即调查。”
李东阳道:“这个不用了,官俯那边我已经知会了,你回家等你女儿的消息吧,希望她真的是被人抢走的,不然我李东阳誓要灭了你留香俯。”
留贵边怒道:“李东阳,你说这是什么话?”
李东阳道:“我只有这一个儿子,谁毁了我的儿子,就等于毁了我的一切,只要让我知道是谁下的手,我就以血誓仇,诛他全族!”
留贵边道:“你在怀疑我们留香俯?你以为少阳是香凝杀的?”
李东阳冷哼一声,留贵边拂袖而出。
“香凝嫁给李少阳是最大的错误!”
房里又只剩下一个死人和两个活人,死人无法说话,活着的人也不愿开口。
时间一直到了傍晚,两位副门主回来回复李东阳:搜遍了烈焰帮,没发现少夫人。
李东阳道:“准备少主的后事,出去吧,统统出去,一个也准留。”
众人转身走了出去,铁血仇垂着脸走到门前,忽然蹲了下来,从门脚捡起一个小东西:赫然是一只耳环,土灰色的。
他的右手的拇指和食指捏着这只小小的耳环,全身开始颤抖。
突然,他的左拳直擂落下,没入地板里,爆裂声作,碎石冲天!
众人大惊失色!
李东阳把李少阳放在床上,站直身子,立在床前,紧盯着半跪在地上的铁血仇,他那弓起的背部两旁,碎石如雨坠落!
李东阳双眼怒火燃烧,颤动地双唇逼出三个字:“左锥拳!”
已到门外的岑志与胡明听到此话,立即率人反转过,把铁血仇重重包围住。
“你是树长风什么人?”
铁血仇从地上站起来,站得如石柱般的挺直硬立,使得他那并不高的身量给人的感觉是突然间拉伸出许多,他缓缓地转过身,面对着李少阳,道:“他是我的义父。”
李东阳道:“少阳是你杀的?”
铁血仇冷冷地道:“我是为了报仇而来的,但我杀人,从不用武器,只用拳头。”
李东阳道:“只有你才有要杀少阳的理由,你的义父不会让我好过,他要让我的唯一的儿子也离开我。”
铁血仇道:“我不喜欢你,但不代表我不喜欢你的儿子。杀你,并不是我的职责,我只负责查清楚义母的早逝之因,但我没有给义父一个交代。”
李东沉默了半晌,突道:“所有的解释都消除不了你是树长风的义子这个事实,握起你的拳吧!我暂不想亲自出手,两位门主,立杀此人!”
岑志与胡明立在铁血仇面前,平时,他们与铁血仇也许是兄弟,然而就在此时,成了敌人;朋友和敌人之间,相差的只是一个立场,谁都有自己的立场,而为了各自的立场,人世间很多东西就变得简单,如同铁血仇和这两人之间的对峙。
岑志道:“铁血仇,俺以为你是一条真汉子,原来是一条潜伏的狼。”
胡明道:“血仇,对不起了。”他的理智令他多少明白,这一战或许与李少阳的死根本无关,因为他相信铁血仇绝不会对李少阳下毒手,铁血仇是个沉朴的人,这种人不善于谎言。
铁血仇沉道:“生死面前,别说对不起。”
这一句话,他的义父只和他说过一次,但他却一辈子都记着,生与死之间,的确没有谁对不起谁。
“好,不管你是什么样的人,冲着你这句话,俺就与你一个痛快!”岑志的大刀抡挥而起,朝铁血仇当头劈落,与此同时,胡明的铁扇大张,如半月般的利器侧削铁血仇的右颈,在这两者的夹击下,铁血仇退避无从,猛然一缩身蹲了下去,侧移于左,腰干突直,左拳正击而出,撞在岑志的刀背上,“铛”一声,以凝注如钻著称的“左锥拳”的拳劲令刀身断成两截,岑志的身躯颤了颤,立即变招,断刀变砍为刺,在断刀的刹那之后,已是到达铁血仇的心胸,没入他的肌肤!
铁血仇的左拳也在同一时间击打在岑志的右臂膀,随着骨碎之声的响作,岑志惨叫一声,庞大的躯体侧飞出去。
而胡明的铁扇已收成铁杆捅往铁血仇的喉咙,铁血仇被迫倒退一步,左拳突伸,与扇杆成一线之势,就在扇杆与拳头要相撞的瞬间,胡明的铁扇缩回、打开,以迎接铁血仇的拳头,他知道,左锥拳的劲道能够凝结成一团并且爆裂,如果扇杆与拳头相撞,侧吃亏的是他胡某人。
铁血仇依然去势未变——他义父曾经说过拳去无回——拳头必须要打出去才能收回,只有这样才能有不可阻挡的力量,他要的,就是这种力量!
拳头冲在张开的铁扇,穿透而过,落在胡明的右胸上,碎开岑志的半边胸衣,把他撞出老远,久久不能动作!
旁观的众门徒一拥而上,把铁血仇团团围困。
铁血仇右手掩着左胸,岑志的断刀仍然插在他的胸膛,血从刀与肉之间逼流出来,他知道自己无法坚持多久,因为,他的血,总会流完!
他朝着门外望去,那里是忘情湖。
他的眼神如剑出鞘,右手一挥,断刀离胸而出,血喷如狂雨,在他的面前,现一片血光!
血,狂热;人,无情。
断刀如箭射向门外,铁血仇跟着刀的去向突冲,在他动作的同时,鲁山门的门徒也朝他冲杀过来,李东阳却依然不见有任何动作。
铁血仇在血光中,左拳带动着身体前进,所过之出,拳出人飞,他知道只有拼着最后的信念,才能冲出一条血路,哪怕不能生还,也要死得壮烈。
在他的信念里,人的命是靠血来支撑的,血未尽之时,绝不能倒下!
任鲁山门的门徒如何阻拦,都无法阻挡他的去路,在拼杀中,他冲出了李少阳的寝室。
鲁山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