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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那就按顾医生说的办,多些你体谅我们这些粗人,哈哈,有空跟穆先生常来坐坐啊。”乔班长打个哈哈,招呼人就把地上晕过去的三个抬进去了。
顾绯扫了一眼周围不说话的人,有个认识的大婶不小心对上她的视线,慌忙地把头扭了过去。也有看向她表情复杂的,大概没有人想到她会那么做,还是自己亲自下手。
“这就是代价,现在有人怕你,不喜欢你,背地里说你,但一段时间里你会清静很多,那些原本觉得你好欺,有过盘算的也会暂时歇了心思。”
回去的路上,穆棠对顾绯说道。
“但一段时间之后我就更不清静了不是?他们是看着我长大的,跟我爸妈那么熟悉,不会一直怕我。我也不能一直吓唬人。”
“嗯,所以你应该考虑离开这里。”穆棠很平淡地说。
“为什么,师父?”她问了出来,自己就笑了,她足够了解他,“您是看出来我有功德了吧,想让我换个地方,一定是怕我呆在这里懈怠了修炼。”
“是。”穆棠看着她,轻轻地叹息一声,“刚才顾得安从床上摔下来——摔断了另一条腿,你以后不应再想着这些琐事。”尽管以现在区区筑基的修为,他隔着不远距离想听到魏有珍母子的对话、弄断一个人的腿,还没什么麻烦的。
但他这个天赋卓绝的小徒弟不应该在这种小事上浪费心思,她必须离开这个小村庄,去经历灾变,而不是耽于情感,做着观望的打算。
他昨夜就在楼上,看着她整治那三个村痞,从头看到尾。他对她感到担忧,改变太大了,从当初在他羽翼下的天真执着到现在。穆棠在楼上站了一夜,反思自己。
顾绯是他唯一的徒弟,他一开始将她保护地太好,看出她感情不对又指望她能自己醒悟,然而事发突然,他又不得不仓促离开将她独自抛下。
穆棠并不后悔,他若不那么做,他们都只有形神俱灭的结局。但如今,他欣慰又感到心痛。
他知道顾绯那些年一定过得不好,欣慰她能始终守住本心,但顾绯不管焚心阵也好,对这一世的亲人也好,她表现地是如此眷恋感情,穆棠想起她一个人走过来的路,心就往下坠。
☆、第十七章
顾得安拖着刚刚摔伤的右腿,刚刚爬到床上,就听到一墙之隔的外面,邻居在大声谈论村委院子里刚刚发生的事情。
他吃力地把自己挪回床上,同时集中精神听了两句,顿时勃然大怒起来,涨红了脸,吼了一句,“妈!妈!你过来!”
魏有珍从外面匆匆跑进来,一边焦急地喊了句,“怎么了啊?”
“你怎么了?”她脸色难看地很。
“你们说什么?刚才你们在说谁被抓了,王大华他们被抓了是不是!那他妈是傻逼吗?他妈三个大男人!什么样的废物连一个女的都弄不了?”顾得安一看见她进来就连珠炮地问,眼睛瞪得充血。
“小安,你……”魏有珍支吾了一声,被顾得安状若疯狂的咆哮打断,“你是怎么跟他们说的,啊?麻痹还让人抓了,艹他妈怎么不去死啊!”
“你喊什么!啊,冲我喊什么,怪我吗!”魏有珍一下子急了,她心里也正慌着,“他们把你妈我说出来了你知不知道,啊?你知不知道,那小杂种当着面砸断人胳膊,她藏着手段!”
“她藏个屁啊!谁他妈造谣哄你的!”顾得安一下子抓起旁边的枕头发泄地扔了出去。
“谁也没造谣!”门在这时被踹开,一个男人走进来,正是上回没露面的顾二伯顾宝峰。
他手里拎着个沾满土的篮子,扔到墙边,转过身脸阴沉沉地看了看母子俩,“那男人跟当兵的看着像一伙的,你说他们会不会来找你?”
魏有珍脸色变得恐慌,转瞬咬牙切齿起来,“敢来我跟她拼了!我就不信她敢要我命!”
“妈,不行,我要整死她,她不死我咽不下这口气,妈你帮我想——啊操!”顾得安还激动着,忘记了刚才摔伤的膝盖,此刻一扭到,顿时叫了起来。
“你怎么了?腿又疼了?”魏有珍慌忙上前,却见他的手扶着另一条腿。
她心里不知怎么地,顿时涌起一股极害怕的预感,她嘴唇有点哆嗦地伸出手,往上卷起顾得安的棉裤。
“这……”魏有珍不可置信地伸手摸了下淤血可怖的伤口,顾得安顿时痛叫起来,她盯着看着,仿佛没有听到顾得安的叫声,整个人只觉得脑袋一晕,往地上跌坐下去。
顾宝峰连忙三步并作两步过来,一看惊怒交加,“这是怎么了?怎么弄成这样的?”
被魏有珍轻压了一下,顾得安的膝盖此时淤肿青黑,不止胀高了起来,靠外侧的一小块已经凹了进去,这是、这是……
“我的腿?我的腿!”顾得安一看到双手就朝膝盖抓去,却不敢碰上,心头涌起绝望,“断了是不是,膝盖碎了块是不是,我不能走路了?妈!妈——”
“儿啊……”魏有珍此时才坐在地上崩溃地嚎哭起来,一边骂老天瞎眼、骂起顾绯。
顾宝峰喘着粗气,他张开口想说什么,却撕心裂肺地咳嗽起来。
这些年,他的身体就不太好,碰上变天闹灾,家里唯一的营生小卖铺也让震没了。他愁地睡不着觉,仅剩一个儿子又、又……
他想起刚才回来的时候,远远地在老三家对面驻足了一会,看着他家人进人出,带着笑脸。他的目光仿佛凝结了起来,无意识地眦起,像淬了毒。
顾得安废了一条腿的事情,在全村传开来。
这件事情发生地太巧合了,顾绯很快感觉到村里人看她的目光多了些异样。虽然还有人跟她打招呼,但堆起笑脸打完招呼后,对方却不再像从前那样找话多聊几句。
在顾妈面前也有人旁敲侧击地,顾妈直接反击回去。顾爸妈都没有责怪顾绯的意思,甚至他们觉得顾绯已经手下留情了。
以顾绯的本事,悄无声息把人弄死也轻而易举,但顾爸妈打心底不希望顾绯成为那样狠辣的性子。
然而魏有珍却开始背地见人就哭诉起来,哭诉家里的惨状,顾宝峰身体不好是大家都知道的,儿子一个死一个残,眼看着日子艰难,以后可怎么过下去?
不管以前她有多张狂看不起人,现在村里不少人尽管心里有着看笑话的意思,但还是被哭得同情起他们一家。
而仍旧若无其事的顾绯,就被衬得格外冷漠。
顾绯在想着师父让她离开这里的事情,她本也没打算在这里长居,但总要等到进化异状开始显现,能看出城市里的局势再说。
她明白功德的好处,也许功德和进化,就是她重修大道的希望所在。但师父建议她当面处置却内存深意的做法,也令顾绯有些无奈。
之前受伤的人都各自挪回家了,顾绯也不用再去村委感受那种不自在的气氛。她在自家院子里看着破碎感越来越明显的天空。
穆棠说:“快下雪了。”
顾绯皱起眉头,下雪可不是好事,土坯房虽然盖起来的,但有不少还没有晒结实的。
但她还没说什么,院外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和喧哗。
“顾绯!顾绯!出事了!”
她连忙跑出去,一个小伙子满脸惊慌,累得大口喘着气,弯腰胳膊撑在大腿上,“快、快去,村头,狼咬死人了!”
狼?!
怎么会有狼!
顾绯立刻回身,顾爸妈听到动静正从门口走过来,她赶紧说,“爸妈你们回家!别出来!”
说完,就朝村口跑去。
一路上村子已经躁动了起来,听到消息的人不少,脸上都带着惶恐不安的表情,担忧的、大声呵斥孩子回家的。
狼,不早就是故事里的动物了吗?
顾绯已经想到了云城那个中型动物园,前几年才重新整顿过,食草动物还好,那里面可是有着不少猛兽,虎豹熊、犬科、两栖,还有猴山,跑出来了多少?云城没有人被袭击吗?警备站他们知不知道?
她抬眼看向前方围着的一群人,有哭号的声音传来,乔班长脸色难看地站在那里。
顾绯过去,一个妇人猛扑向她,她没有躲,任对方死死抓住外套下摆哭地哆嗦,“你救他、你救他!快啊!”
顾绯弯腰一把拽开她,人群给她让出空隙,她看到地上躺着两个人,一个成年男人和一个奄奄一息的小男孩。顾绯看了眼那男人,已经死了。她立刻蹲在地上给孩子急救起来,手上真气悄悄地运转开……
乔班长带着战士上前,把人群疏散开,然后站在顾绯旁边,低头盯着那死去的男人。
那具尸体上满身地血,模糊地看不到伤口在哪里,好像哪里都是,露出来几处森森的骨头刺着他的眼睛。
当时三个战士听到呼救声赶过去时,男人正把孩子死死扣在身下,看上去像大型犬的两头动物,一个正咬着他的后颈,一个撕扯他的大腿……战士开枪后,一头动物受了伤,他们才看到那不是狗,而是狼。
战士当时没有反应过来,那两头狼似乎很害怕枪声,掉头跑了,速度快地惊人。
男人已经死了,身体还残留余温,涌出来的血液浸在身下孩子的衣服上。那孩子从脸到胳膊、衣服被拉开的腹部都是拉扯造成的擦伤,手糊着血,能看出短了三根手指头。
他受了极大惊吓,被拉出来时气息微弱,目光呆滞。
一片一片,顾绯的手上感觉到沁凉,果然是下雪了。片刻后旁边有人拿了一件大衣遮在她和孩子的上方,在顾绯眼前垂下来半截军绿色的袖子。
顾绯借着清理伤口和包扎,给小男孩受创的内脏温养修复了好一会儿,孩子的脸色渐渐回温了,但肋骨断裂,必须慢慢休养一段时间。此外,最严重的是心理的创伤。
妇人一直跪坐在旁边的地上,此刻膝上已经覆盖了一层白色。她手指死死地扣着地面,一直在低声哭泣着,压抑绝望的声音让周围人心里更加潮冷。
顾绯站起来后,她就像突然惊醒了一样扑到孩子跟前,叫唤起孩子的名字。
孩子呆呆地,眼都不眨,一直不说话。
顾绯不得不叫住她,仔细跟她说了孩子的伤情、注意事项,然后请乔班长指挥他的兵们把死去的男人和这孩子都送回家去。
乔班长跟战士吩咐,最后又加了一句,“把我那箱牛肉干也给他们送去。”
那个有小梨涡的战士想说什么,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