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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戎作为一个很有修养的贵族少年,自然见不得污秽的东西污染眼睛,那少年如此行为实在是有伤风化,于是便自告奋勇地走上前去,问道:“你这是在干什么,怎么能将如此私密的大布犊鼻裈挂出来?”
花香菜本想要叫住王戎,让他不要胡乱出头,可是人家都过去了,她只好闭嘴了,不过听到射门大布什么的,那到底是什么东西,便问了问旁边的人,道:“那少年挂出来的是什么呀?为什么大家反映都这么奇怪?”
那人用一种异样的眼神看着她,心想,这少年长的倒是水灵灵的,怎么连内裤都不知道是什么,不过还是耐着性子回道:“那玩意就是大裤衩,你说私密不私密?人家北面挂的都是绫罗绸缎,这孩子偏偏挂了个大裤衩,他到底是想要干嘛呀?”
花香菜终于恍然大悟,难怪大家窃窃私语了,原来这少年将内裤给挂出来了,而且还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堂而皇之地挂出来,她灵机一动,这明显就是做给某些人看的么?
花香菜虽然不算是聪明绝顶的人,但是还有有脑子的,前后联系起来想一想,便知道那少年为什么如此做了,她面上一笑,看来这少年也挺有趣的,用这种方式来讽刺北面的阮氏家族的人。
那少年也大量着眼前的王戎,看他穿着华丽,言语之中又带着士族公子家的那种傲气,心想,他说不定就是北阮哪家富有的少爷,被他这么说,少年也不恼怒,只是温和地一笑,道:“我没有做错什么呀,今天本来就是挂衣服的日子,我把衣物挂出来晒晒又怎么了?难道只许你们北阮的人挂绫罗绸缎,就不许我们南阮的人挂粗布大衣?”
王戎的侧脸蹦出了一个十字,他的重点不是这个好不好,他抽搐着嘴角,十分罕见地耐着性子,又道:“不是不让你挂衣物,只是你挂这么私密的东西,不觉得会伤害别人的眼睛吗?”
俊雅的少年也来了兴趣。这种东西怎么了?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人人都有不是吗?“这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我只是不能免俗,随大流而已,你要是觉得碍眼,可以闭上眼睛嘛!”
王戎还想要说些什么,却被一人拉住了衣袖。他转过身一看。发现那人就是长乐公主,只听她道:“我们是来找人的,不是来吵架的,你管人家挂什么东西。小戎戎啊,你这个性子得收敛了,要不然会被很多人讨厌的哟,外面的人可不是洛阳城里那些高贵的公子哥,没有那么多讲究的东西。”
王戎只好憋了一口气,瞥了那俊雅少年一眼,转身跟着花香菜走了,而此时那俊雅少年听到口哨的声音,也一溜烟儿跑出了自己的家门。并且冲向了隔壁的家门。与此同时,花香菜两人也发现了,阮籍大叔的家就在隔壁。
阮籍大叔非常喜欢和烈酒,上次在山涛大叔的家,他就喝得烂醉如泥。得意时忽忘形骸,甚至即刻睡去,可谓“我今欲眠君且去,明朝有意抱琴来”。
除此之外,他还非常喜欢吹啸,大家别误会,此别以为吹啸就是吹箫,其实不是,在这个魏晋时代,吹啸指的是撅着嘴吹口哨。
平常这个时候,阮籍大叔只要一吹口哨,住在隔壁的少年一定会马不停蹄赶过去。
“叔父,是不是苏门先生来了?”俊雅少年实际上是阮籍大叔的侄子阮咸,字仲容,也是竹林七贤之一,他比王戎稍微年长一些,如今是十五岁的年纪,从小就非常敬仰阮籍大叔,为人也十分不拘礼法,从刚才的那个事件中就可以看出他也是一个相当自由洒脱的人。
阮籍大叔喝了一口酒,又吹了一次口哨,看阮咸过来,立即一笑,正要说话,但是,当他看到门口站立的两人时,便愣住了,这两个人他都认识,一个是山涛家的长乐公主,另一个则是他在洛阳做官时认识的小神童王戎。
阮籍去年做过尚书郎,就是在那里,他第一次结识了竹林七贤里年纪最轻、也最机谲的小顽童王戎。
当时王戎的父亲王浑也在当尚书郎,跟阮籍是同僚。阮籍反正也无所事事,就时常在王浑府上出入,好打发时光。
时间一久,阮籍就发现,王浑这个十四岁的儿子,还真是不同一般。聪明就不用说了,更重要的是,这孩子说起话来,还透着那么一股睿臹和玄远,让阮籍越听越喜欢。于是,就仿佛被这孩子迷住了。
阮籍一到王浑家,总是寒暄几句就把王浑打发了,然后一头钻进王戎的房间里,这一长一少,就你一言我一语地辩论起来。虽然俩人相差二十多岁,但王戎也不把阮籍当长辈,阮籍也多少有点为长不尊,说得这个投机,有时就会从早上一直谈到黄昏。
王戎也是一溜烟儿跑到了阮籍大叔的面前,也不在意旁边的阮咸,便开心的叫道:“嗣宗大叔,您可真是让濬冲好找,您为什么辞官,偏要躲到这种穷乡僻壤里来呢?”
他说话的时候,语气十分不满,似是对山阳这个低阶十分看不上,也是他毕竟是士族出身,又总是待在繁华的京都洛阳城里,对山阳这个小县城自然看不上眼了。
花香菜靠着门,也不言语,看在王戎是小孩子的份上就不不跟他计较了,她把目光转向了之前进来的那个少年身上,正想着那少年是谁,叫阮籍大叔叔父的人,应该是阮籍大叔的侄子,据她对历史的短暂了解,难道,莫非,或许,那个少年就是竹林七贤的另外一个人阮咸?
这厢,阮籍大叔看到王戎出现,心中自然是有些欣喜,心想,这孩子竟然独自一人从洛阳来到山阳,看他狼狈的样子,一路上一定吃了不少苦,真是个孝顺的好孩子,笑道:“濬冲,你这个小俗物,竟然追大叔到山阳来了,不会是你爹又逼你做什么你不愿意做的事情了吧?”
王戎此时嘻嘻一笑:“我就是想嗣宗大叔了,所以就来山阳,在这里我举目无亲,大叔你可要管我温饱照顾我啊。”
阮籍大叔点点头,一般正经的回道:“那是自然,濬冲这么讲情义。大叔自然也不会怠慢,看你风尘仆仆的样子,先去后院的温泉里洗个澡吧!”
王戎也觉得自己有些脏乱,点点头,又再次回过头,对花香菜挥挥手,道:“灵儿姐姐。我先去洗澡了。你暂时不要走,我还没谢你的救命之恩呢。”话音落下,他就跑去了后院。
阮籍大叔也是个聪明人,从山涛大叔那次宴请他和嵇康之后。他就知道眼前这个少年的身份,她并不是山涛大叔的干儿子,而是沛王的女儿长乐公主,这少女能独自一人来山阳,还真是勇气可嘉,连他都有些佩服了。
只不过他考虑得更远一些,他也知道长乐公主离开洛阳之前的退婚事件,他可不认为退婚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不过这些都是年轻人的感情纠葛。他也不好意思参与。就看他们几人之间的缘分了。
阮咸也没有在意其他的人,而是向周围看去,寻找苏门先生的影子,就在此时他听见了远处有喊叫的声音,于是阮咸朝院子的更深处走去。那处比较幽深,有茂林修竹,而且还有一个池塘和幽静的小凉亭。
花香菜这厢也很好奇,于是朝阮籍大叔点了点头,跟着阮咸便走了过去。等到她抬头一看,一瞬间心里哗啦啦地。
前方幽静的小凉亭,周围的竹叶长得清脆,风过的时候,大片的竹叶铺天盖地地走出一曲灿烂的音乐。
清风拂过,那凉亭之中,有一人衣衫尽素,虽是一抹清光,却点亮了整片竹林和池塘,那素色并非白色,却比那天空的白色还要透明清澈,让人想起了水色连波,极地高山上的冰雪,那人含笑,仿佛一瞬间日光就化作一道道彩虹,绚烂多姿,周围的一切都不敢亵渎那清透的容颜。
花香菜不仅仅瞪圆了眼睛,也张大嘴巴,甚至忘记了呼吸,这人身上的仙气似乎比她家叔夜还有浓重,她只觉得自己的脑子里仿佛飘来了一朵白云,她只觉得那人就像是被包裹在一团光晕里,清透的如同水中的玉石。
花香菜在心里不由地竖起了大拇指,这才是真正的仙人,这才是真正的神棍啊!看人家这羽化成仙的姿态简直要醉了所有人的心,可惜人家却是个仙人,谁都不管亵渎。
可是下一刻,花香菜的眼睛便快要凸出来掉地上了,因为她看到仙人十分狼狈的模样仙人一秒变成落汤鸡有木有!
在把时间倒回到刚才花香菜的惊艳的那一刻,话说那一刻,整个世界都神话了,这里不是凡间而是天上人间。
可是,下一刻,一个看上去十岁左右的少年,忽然从亭子另一面冒出来,嘴里还喊着:“我听爹爹说,先生你性情温和,从来不发脾气,我偏不信,我看你这次会不会发怒!”
话音刚落,那少年便借助冲力,使出吃奶的力气,一把将那洁白的仙人给推进了河里。
于是那快要羽化成仙的神棍,在一秒钟之内变成了落入池塘的落汤鸡,那十岁的少年还在呵呵大笑,阮咸惊讶得合不拢嘴,而花香菜也变成了那副张大嘴巴眼睛凸出的模样。
这又是一场反转剧有木有?难道凉亭里的那个仙人实际上是装的?一个小孩子看不顺眼所以让他出了洋相?
在场的人都心想,再怎么样,他也是个人,只要是个人,被人无端推入河中,一定会恼羞成怒。
可是,那个神棍却偏偏跟平常人不一样,他就好像是没有脾气一样,脸上的表情依然很温和淡定,即使一滴一滴的谁从他的脸上身上滑落,他也不觉得自己狼狈,而是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从池塘里爬了出来。
阮咸除了敬仰阮籍大叔之外,对眼前这位隐居高人同样是相当地佩服,看到自己的偶像如此狼狈,当然在那神棍看来,肯定没什么大不了的。
阮咸就坐不住了,他立刻就跑到了谪仙兼神棍的面前,眉头轻蹙,伸出手搀扶着神棍,语气之中带着担忧,道:“先生,你没事吧。我先扶你回去换件衣服吧。”
神棍却是淡淡微笑,推掉了阮咸的手,道:“没关系,天气如此之热,现在这样还能凉快些,无需换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