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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如儿因为警戒降低,并没有留意她嘴角这抹笑容,还兀自镇定地看着红衣女子。
红衣女子嘴角的笑容加深,陈如儿开始有一丝迷惑,并且觉得四周的空气越来越热,热得她几乎有些受不了。她伸手拉开领口,企图让冷风钻进去,驱散一身的燥热。
但是,连风都带着灼人的温度,她唇干舌燥,四周仿佛有无数星火向她袭来,呼吸都是热气腾腾的,她开始出汗,汗水从额头渗出,慢慢地往下滴,她能清晰感受到后背的濡湿,她伸手拉了拉衣裳,而那锦缎衣裳,竟要比往日还要滑上几倍,不止滑,甚至还有些冰冷,她再伸手摸了一下,陡然整个人一震,全身的鸡皮疙瘩顿时竖起,那盘踞在她身后的,不是衣裳,而是一条蛇。
她用力一扯,那蛇便跌在地上,她也终于感到一丝凉意,她纤手一扬,嘴角有阴狠的弧度,她的手喷出一道火光,火光迅速把地上摇摆肢体的蛇焚为粉末,她冷笑一声,看着红衣女子,“下三滥的手段!”
四周的空气终于恢复正常,驱散了她的潮热,一丝凉风掠过她的身体,让她舒适地打了个寒战。而就在此时,她竟然发现自己一丝不挂地站立在红衣女子面前,而红衣女子纹丝不动,嘴角依旧是那一抹笑意。
她心头骇然,方才那一切,只是幻觉?没有什么蛇,那只是她的衣裳,而方才她亲手焚毁的,也是她的衣裳。
方才她喊人,而如今,侍卫们姗姗来迟,数十人持剑冲了进来,见此情况,全部都呆若木鸡。
“滚!”陈如儿咬牙切齿地大吼一声,她一直都冷静柔和,从不发火,即便多么生气,也仅仅在脸上生出一抹不悦的神色,而像此刻这样勃然大怒,是从未有过的。
侍卫夺命逃去,陈如儿咬牙切齿地看着红衣女子,怒道:“是你?”
红衣女子浅笑,“我听说你擅用迷魂术,想看看你的道行到底有多深。如今看来,你还不值得我出手。”
如此轻蔑的语气,带着浓浓的讥讽和鄙视,几乎把陈如儿气得发疯,她脸色白一阵青一阵,阴恻恻地道:“你到底是什么人?跟我作对,不会有什么好处。”
“你是不是想说你是紫薇帝君座下的人,我对你做什么,紫薇帝君对会为你出头对吗?可不管是紫薇帝君还是他的夫人,我都不放在眼里,你想我不跟你作对,乖乖地把刘渐的魂魄交出来。”红衣女子收敛笑意,神情淡漠得像天边最远最远的一颗星子,语气冷然而严峻。
陈如儿心头大骇,对方连她的来头和心思都一清二楚,看来,此人真是惹不得。她权衡了一下,刘渐的魂魄留在自己手上也无用,也不能对他做什么,再说,她的目的只是要他让出皇位,要他下台,办法有许多,不必得罪眼前这个红衣女子。只是,就这样交出去,未免也憋屈了。自己怎么说,也是紫薇帝君座下的仙子。
陈如儿忽然想起刚才红衣女子说的一句话,她不把紫薇帝君甚至他的夫人放在眼里。帝君的夫人,是执掌三界法度的龙家传人龙星儿,如今虽然不是当家人,但是龙星儿在龙家有很大的影响力,她连龙星儿都不放在眼里,会不会,她压根就不是什么僵尸,根本就是龙家的人?如此想着,脸色已经煞白,若是龙家的人插手,那事情就变得很不简单了。不止她所求的未必能得到,甚至连她的仙籍,都随时会被没了去。
她声音软了下去,声音有些微颤,“你是龙家的人?”
红衣女子退后两步,重新依偎在身后的石柱上,淡淡地道:“你猜?”
陈如儿不敢猜,也不敢胡乱说话,心里烦乱得紧,恐惧横生,她所筹谋的一切,若因龙家的人出现而功亏一篑,她此生都不会甘心。
“怕?你不必怕,”红衣女子双手抱胸,竟有一股君临天下的气势,“我不会破坏你的好事,你既然是夜澈授命,你要反夜澈,也只是你们主仆的事情,正好我跟夜澈的夫人有些仇怨,所以,这件事情上,我乐得袖手旁观。”
陈如儿惊疑不定,“那你为何出手相助毛乐言?”
红衣女子淡淡笑了,“因为,我欠她一个人情,陈如儿,我耐心有限,已经在这里跟你磨叽了许久,我要的人你若是不给,我也不勉强。。。。。。。”
“我给!”陈如儿急忙道,既然红衣女子说不插手管这件事情,她尽快打发她走便是了,她要什么,那便给什么吧,刘渐的利用价值基本已经没有,可以放走他了。
她把一个装有红色符咒的小瓶交给红衣女子,恳切地道:“刘渐的魂魄就在里面。”
红衣女子伸出手,手指秀丽,但是掌心却起了厚厚的茧子,那是长期手握龙杖所致的,陈如儿把瓶子放在她手心,红衣女子用手一握,笑道,“回去穿回衣裳吧,虽然我看不见,但是,你的体臭还是飘过来了。”
陈如儿的脸色不知道是恨还是气,咬咬牙,道:“那,不送了!”说罢,便疾步回了屋。
红衣女子手握住瓶子,无神的眼睛对着月明星稀的天空,喃喃地道:“人不死,哪里会重生?”
、第两百五十八章 僵尸围城
丁丑年三月十五,这一日,仿佛注定是个不简单的日子。
回顾之前所有的危机和战事,虽然都危机重重,但是最后都能安然步过。
刘渐是刘国开国以来,被百姓评为最有作为的皇帝。皇家的事情,本不能随意谈乱,但是,在酒馆茶肆都能听到说书人用铿锵有力的语调去强调这一个事实。
功在社稷,百姓的心是最公道的。
毛乐言今日,穿着一袭布衣,带着莫颜出宫。阳光直直地从头顶透下来,把这个春日渲染得张力十足。大街上人来人往,好不热闹。这条繁华的东大街,金器店,衣饰店,农具店,粮油店,还有各种工艺品店都十分热闹。
她今日做妇人打扮,发髻绾起,用一支别致的银簪别着,耳坠上带着一对碧玉耳环,耳环在日光下流泻出醉人的绿光。书生和小二,一直都跟在她身边,只是,如今两人都不是昔日的心态,跟在毛乐言身边,除了有容身之所之外,还希望能修炼法术,在等待投胎的日子,也不至于碌碌无为。
毛乐言命人去王府,约了罗云裳出来。在书生心中,往昔许多事都已经释然了,唯独放不下的,便只有年迈无人供养的父母。
毛乐言和莫颜去了御水华门酒楼,这家酒楼已经有悠长的历史,屹立百年,依旧繁华如昔。
因为来得早,所以还能有一间楼上雅座,房门一关,书生和小二便从耳环上幻化下来,像个凡人一样安坐在桌前。
书生并不知道毛乐言这一次带他出来所为何事,这些日子以来,他虽然潜心修炼,但是也知道如今大敌当前,实在是应该没有闲情逸致出来游街玩耍的。所以,他坐下后便问道:“小姐,带我们出来所为何事?”
毛乐言看着书生,从刚来到古代没多久,便认识了书生和小二,那段岁月,虽然可以说狼狈得叫人沮丧,可如今对比起来,那样狼狈的日子,才是真正的生活。而如今,身处天下最富贵的地方,每日食不知味,不过是在熬日子罢了。
“书生,我约了一个人,想让你也见见她。”毛乐言直言道。
书生一愣,“是什么人?”他在尘世已经没有什么牵挂,认识的人不会记得他,他也不想再记得任何人了。
“来了你便知道了。”毛乐言轻声道。
书生便不再问,他一直信赖毛乐言,这种信赖,是曾经共患过生死,历经多种劫难才生出的。
莫颜坐在凳子上,百无聊赖地拨弄面前的杯子,忽地抬头问毛乐言,“你说,那梅妃到底想怎么样啊?”
听她没由来地说这一句,毛乐言也些愕然,“怎么说?”
“赵振宇找过她几次,但是她都避而不见。”莫颜叹气,“其实赵振宇也没什么歹心思,不就是想出于做一个父亲的心理,想关心一下她肚子里的孩子。”
毛乐言有些疑惑,“但是,我问过赵振宇,他说不想见梅妃。”
“他说不想见,是因为心里有些事情还没想明白,但是,他毕竟是个思想成熟的人,回来这么久了,从知道梅妃怀了他的孩子到现在,他定必经历了一段心路历程是我们所不知道的。你跟他说过,孩子出生之后会是魔童,他心里其实很担心,怕孩子一出世便为祸天下。”莫颜的语气和赵振宇有些相像,可见他们最近来往得有多频密。
毛乐言心里涌起一丝愧疚,赵振宇是她的好友,但是这段时间自己也焦头烂额,根本没有关心过他,只道他回来便足够了。
“我回去跟他谈谈。”毛乐言道。
莫颜笑了笑,“其实也没什么好谈的,我只是觉得当初设计他的人是梅妃,要生气也该是他生气才是,如今却弄得像是赵振宇
欠了她什么似的。”
毛乐言蹙眉道:“这件事情错综复杂,说不上谁对谁错。赵振宇找梅妃也只是想解决问题,而梅妃不见他,大概是因为还不知道怎么去面对赵振宇。”
莫颜便不做声了。
过了一会,外面有人敲门,毛乐言站起来拉开门,门外站立的,正是一身素装的罗云裳。她神情有些不安,局促地站在门口,伸头往里探了探,见到坐在桌旁的书生,面容有些煞白,回头便想离开,被毛乐言伸手拉住了,毛乐言道:“都来了,就不进来坐坐吗?”
罗云裳犹豫了一下,回过头来,神情有些恐慌,嗫嚅道:“我。。。。。”
“进来再说吧。”毛乐言拉她进来,并且顺手把门关上。
罗云裳站在书生面前,书生也没想到毛乐言约的人就是她。一时间,面容复杂,不知道说些什么。曾经为了爱走天涯,曾经是恩爱夫妻,曾经穷困潦倒,曾经背叛伤害,一切的一切,虽从心头滑过,却也是往昔的事情了。
“你还好吗?”许久,书生才轻声问道。
罗云裳的泪水便簌簌地落下,双手扭着手绢,不知道如何回答,曾经,她觉得自己所做的事情并无什么不妥之处,毕竟人往高处,爱情不能当饭吃,他既然无力供给她优质的生活,她努力去追求,又有什么错?但是当经历了青楼的现实,王府的冷遇,她开始感悟,知道尘世间最难求的不是金银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