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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
普克说:“如果没有我母亲,也许我现在就会是另一个人了。在我们家里,她是
最值得每一个人尊敬的,但她也只是一个平凡的女人,是丈夫的妻子,孩子们的母亲,
她的力量是有限的。你现在大概能够猜出一点儿我们家的问题了吧?”
普克久久地看着睡眠中的米朵,那张脸美丽干净,让普克回忆起自己的母亲,回
忆起小时候那些夹杂在痛苦中的美好事情。普克禁不住充满怜爱地伸出手,非常轻柔
地摸了摸米朵轻皱的眉头,米朵动了动,睁开了眼睛,带着睡意看着普克,脸上是婴
儿一般纯净的表情,然后她对着普克微微一笑,眼睛闭上,再次安静地睡去。普克情
不自禁地微笑起来,他又低头看了米朵一会儿,轻轻帮米朵把被角掖好,弯下腰在米
朵唇上温柔地吻了一下,抬手关掉台灯,轻手轻脚地离开了米朵家第二天晚上,米朵
在家做了饭,和普克刚开始吃,普克腰间的寻呼机忽然响起来。普克看了看,是局里
值班室打来的,连忙回了电话。
米朵在一边听着普克和值班室的几句对话,知道大概又是哪里有案件,要普克马
上回局里去。果然,最后普克对着电话说:“好的,我马上回局里。”米朵听普克这
样说时,已经站起身去为普克拿外套和摩托车钥匙了。普克怀着歉意说:“对不起,
你辛辛苦苦做了饭,我又不能吃完了。”
米朵微笑着说:“别这么说,知道你们这种工作,总是身不由己的。我把饭给你
留着,你要是回来得早,就还到我这儿来吃,好吗?”
普克接过外套穿上,心里涌起一层暖意,说:“好的。那你先吃吧,我走了。”
米朵送普克到门口时说:“不过我估计你一时半会儿回不来了,要是加班太晚,
一定记得自己找点儿东西垫垫肚子,别把胃弄坏了。”
普克一边应着,一边匆匆下楼。走到楼梯拐弯处,回头看到米朵仍然站在门口,
房间里的灯光衬着她的身影,有一种说不出的温馨气息。普克心中一动,想说点什么,
又没说出来,只是对着米朵笑了笑,挥挥手就快步走下去了。
等普克走了,米朵回到房间,一个人没滋没味地开始吃饭。不知道为什么,米朵
心里隐隐约约有种不安的感觉。吃过饭收拾好桌子,把普克的一份饭菜专门留起来,
然后米朵犹豫着该干点儿什么事情。这一段时间以来,晚上没有其他事儿的话,米朵
就该上网了。可今天米朵总觉得会有电话打来,便不敢占用电话线。想想自从学会上
网以后,好多天都没有看书了,米朵不禁有些惭愧,决定今晚就静下心来看看专业书。
可看着书时,米朵心里仍然觉得有些不安,总是不由自主抬起头来看墙上石英钟上的
时间,听到门口的一点儿动静就会停下来向门口张望一眼。反复几次之后,米朵对自
己的表现不禁有些气恼了,但又无可奈何。最后只得把书丢下,打开音响听听音乐,
借此调整一下自己莫名的紧张情绪。一直到子夜时分,米朵看普克还没回来,知道今
晚他大概被案子缠住,不能过来吃他没吃完的晚饭了。看看时间不早,明天白天还要
工作,米朵准备洗漱一下就上床睡觉。刚走进卫生间,客厅里的电话铃突然响起来,
那铃声在寂静的午夜显得分外刺耳。
米朵连忙走回来接起电话:“喂?”是普克的声音,虽然听起来仍然和往常的一
样平静,但今天的平静里,却隐藏着另一种情绪。“米朵,是我。”普克说:“今晚
我不能去你那儿了。方便的话明天我跟你联系。”米朵听见普克的声音里有一丝犹豫,
问:“是大案吗?”
普克停顿一下,小声说:“算不上。不过……”他迟疑了一下,还是说出来了:
“不过我觉得有点儿奇怪,似乎跟我们前些天担心的事情有关。好了,就不跟你多说
了,你早点儿休息吧,我们还得工作,再见。”米朵本想提醒普克要记得吃点儿东西
的,但听出普克语气里的忧虑,知道自己的话说了也没用,普克钻进案情里的话,对
身边的事情会失去感受力,只好也跟普克道了再见,就把电话挂了。这一夜,米朵很
久睡不着,头脑总是处于一种紧张而焦虑的状态,而她自己也找不出原因。她总是想
着普克在电话里说的那句话,说这次的案子似乎和前些天他们俩担心的事情有关。难
道是“神采飞扬”……可普克怎么会知道是“神采飞扬”呢?这段时间以来,公安局
网络监察处一直在对“不再年轻”聊天室进行信息跟踪监察,但“神采飞扬”却一直
没有来过,普克和米朵的情绪已经渐渐平复下来,认为那只是“神采飞扬”利用网络
来跟他们开的一个特别的玩笑而已。他们可能再也不会在网上见到这个名字了。
可现在……米朵的身体已经很疲倦了,头脑里乱七八糟的想着各种各样的问题,
她想到了自己以往的生活,想到小时候的经历,想到了陈志宇,想到自己在陈志宇的
帮助下解开的那个天大的秘密……
米朵还不断地想像着,想像着普克和自己相识以前的生活,想像自己从未见过的
普克的父母亲,想像少年时普克那一次对父亲的反抗,想像着普克离家出走过程中可
能遭遇的艰辛……
在这样混乱的思维中,米朵昏昏沉沉地睡着了。不安的睡眠中,米朵再一次经历
了这么多年来一直缠绕着她的那个噩梦。
开始都是一些生活中的熟人熟事,慢慢地,她身边只剩下自己,很急切地想去找
些什么。可她不能确定自己到底想找一个人或是一个地方,只是茫然地向前走。天色
很暗,像是要下雨,她走着走着,来到一座三层楼前。那是一座很老的木楼,像被无
数人踩过,留下坑坑洼洼的印迹,她一步步顺着楼梯往上爬。起风了,仿佛从原野上
传来的呼啸声在老楼里冲撞。她一边往上走,一边觉得心里又是惊恐又是哀伤,然而
却控制不住自己的脚步。她觉得老楼开始摇晃,她一直向上爬,却一直也走不到头,
又隐约觉得那上面有她正在找的东西在呼唤她,而心里却越来越哀伤……
天蒙蒙亮时,米朵从睡梦里挣扎着醒来,心里又陷入了噩梦后的情绪,觉得自己
就像一个迷失方向的小孩子,在黑暗无边的荒野中,被整个世界遗弃。米朵想,一定
是有些什么事情发生了。
第十六章
何天心单独居住的家里,市局刑侦处负责此案的同志已经做过各项必要的检查了,
普克和彭大勇又一次来到这里,是想看看能否再找到一些对查出案情有帮助的线索。
死者的个人情况昨天晚上就知道了。事实上,正是死者的父母亲自己打电话到派
出所报的案,说他们的女儿何天心已经多日没有消息,没去公司上班,没回父母家,
他们打电话到这个她单独居住的房子也始终无人应答。
由于此前何天心曾与父母亲发生过争吵,因而他们担心女儿会出什么情况。但他
们又没有女儿住所的钥匙,只得求助于派出所的干警。在派出所派人与何天心父母一
同强行进入何天心住所后发现,何天心躺在卧室的床上,早已经死亡了。派出所的同
志立刻将此案上报刑侦处值班室,接着普克和彭大勇便接到了立刻回局里参与办案的
通知。
刑侦处接手此案后,通过对现场的初步勘查,结果表明,何天心死于外力导致的
机械性窒息。死者被发现时,身上穿着一身淡紫色羊毛套裙,没有发现衣物撕扯的痕
迹,但床上显得有些凌乱,可能是死者在被害过程中本能地挣扎引起搏斗造成的。从
死者颈部受损痕迹来看,像是被某种细长而光滑的物品勒过。但从死者身边没有找到
相符的物品。
死者单独居住的室内,没有发现外力强行进入的迹象,也没有发现其它遭受破坏
的痕迹。估计死者与凶手可能相识。派出所干警第一个进入现场时,房间里的灯是黑
着的。后来刑侦处的干警对现场进行取证时,只发现一个人的指纹痕迹,已经将其取
回局里进行比照测试。
接着去何天心工作的房地产开发公司,对何天心的领导和同事进行了口头询问。
但大家几乎是众口一词地说,何天心是个性格内向得近乎孤僻的女孩子,人很漂亮,
也非常本分,但就是不和任何人有私下的来往。即使是在工作时间,也很少和同事有
多余的话,总是一个人闷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工作,没事的时候就看着窗户外发呆。
与何天心对面桌子的同事陆强是个说话坦率的单身小伙子,经过案发时间排查已
经确定没有嫌疑。和其他同事相比,他告诉普克彭大勇的情况算是最多的了。
陆强说:“我听说这事儿以后,根本就没法儿相信是真的。她一个星期没来上班,
我们虽然也觉得奇怪,但她平时就是有点儿我行我素,什么事儿都不爱跟我们打招呼
的,所以奇怪归奇怪,也没人特别要问问她为什么这么多天没来。再说,我还以为她
会不会自己悄悄跟领导请过假了,领导也没必要告诉我们吧,所以就更不会多这个事
儿了。”
普克问:“据你所知,何天心有没有男朋友呢?”陆强马上干脆地说:“没有。
我基本可以肯定地说,她不会有男朋友。一个女孩子有了男朋友的状态,不应该是她
那个样子的。除了非常偶尔给她家里父母打个电话之外,从来没听她给任何人打过电
话,也没接过私人电话。我坐在她对面,这个我很有把握。而且她除了有时候早上会
来晚一点儿,几乎从来没有早退过。有男朋友的女孩子不可能是这样的吧,你说呢?”
普克点点头,说:“那么在她出事前这一段时间,你觉得她有什么特别的举动和
以往不太一样的吗?”陆强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