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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惊疑时,不远处,有几个长得高高壮壮的精灵大汉向我直直奔来。我看他们的表情,似乎是来者不善。他们朝我奔来,越来越近。
我尖叫一声,撒腿就跑。一路快跑,我高声尖叫着,大汉们紧追不舍,胸前发达的肌肉剧烈地抖动着,手中还拿着刺刀一样的武器。
途中碰到几个精灵,可没一个伸出援手。我欲哭无泪,天,这是什么世道啊,我为什么被别人像追逃犯似的追赶?
他们很快追上了我,并飞快地抓住了我的手臂,然后把我绑了个结结实实,接着又往我身上套了一个黑色的套子,我的眼前顿时一片黑暗。
我惊恐大叫,想抵制他们的力气,但身子却不由自主地顺着他们使力的方向向前走。
“混蛋,你们是什么人,凭什么抓我,放开我,放开我……”
猛地,我被一人扛在了肩上,我的尖叫声几乎刺破了自己的耳膜。
不知过了多久,他们又猛地停了下来,我被人摔在了地上,同时身上的黑罩被一拉而下。
我坐在地上不断退后着,边尖叫边喘息,惊恐地看着眼前顿现的异景。
这是一间极大的土间。是的,只能称之为土间。四壁全是深黄深黄与深灰深灰的土墙,地上也全是黄色的,且是一块又一块正正方方的方块。黄灰色的土墙与黄色的方砖融合在一起,给人一种极强烈的视觉冲击力。土墙上还挂着几盏黄色的火灯,火焰在一个黑色的火炬状东西里熊熊燃烧着,把整个房间照得亮亮的。
我听到了一个类似乌鸦嗓子的老女人苍老而干巴巴的声音:“咦,你们是从哪儿绑来了这个货色?”
身旁传来了一大汉讨好的声音:“阿朵娜夫人,这个女人鬼鬼祟祟地在我们这一带转来转去,一副不怀好意的样子,怕是哪里来的奸细。”
“哦?”她的声音懒洋洋的,隐隐掺杂着一丝兴味,苍老的声音依旧嘶哑。
我喘着粗气,蓦地抬眼看到了正前方宽大软椅上的一老太婆,不由得一呆,继而竟然忍不住想笑。
她的耳朵又肥又大,长在脑袋的两旁就像两面大扇子,堪比猪八戒的两只大耳朵;她的眼睛超大,向外突出,鼓鼓的;她的头发五颜六色,蓬松地散在肩头,头发上还插满了花朵,红的,绿的都有,就像个大花园,让人看了忍俊不禁。
她的年纪一把了,偏又穿着一身娇嫩的红色妖娆长裙,胸口还开得很低,露出明显下垂的松垮胸部,随着她说话的节奏颤颤巍巍地耸动着
有那么一瞬间,我很想把这个老妖婆拉到某个美容沙龙去改造一番。
她打量了我一下,咯咯地笑了起来,尖着嗓子道:“你们看她,一脸的傻呆迷糊相,怕是被人卖了都不知道,哪还能做奸细?”
几个精灵大汉面红耳赤,其中一个耳朵最尖最长的不甘心地道:“夫人,这是个生面孔,从前从没在亚斯兰城里见过。她进了城门后东瞅瞅西看看,还在纸上写些看不懂的东西,怕是迪格拉夫人那边派来的奸细。”
老妖婆睨了我一眼,又咯咯笑道:“我不信。迪格拉那老贱人才不会派这种丫头片子过来呢!”随即,她的鼻子发出了浓浓的一声“哼”,道:“看她那模样,最多不过十三岁,能媚惑谁?”
十三岁?我愣了一下,已快二十二岁的我,怎么着也不可能让别人看成十三岁吧?
“先把她关起来吧,”老妖婆道,“打探一下她的来历,再看吧。”
“是。”
我被那几个彪形精灵五花大绑起来,粗粗的绳子把我的皮肉咯得生痛。
我被他们推搡着走在土墙过道里,痛得嗷嗷叫,却又被怒喝着闭嘴。
愤怒中,我瞪了他们一眼,眼光很是凶狠,一大汉被“刺”得大怒,他迅速地靠近了我,然后举起了大大的巴掌,在还没有落下来以前,我就感受到了一股凌厉的劲风呼啸而来。正做好了迎接的心理准备时,忽然听到了一个少女清脆的声音:“住手!”
大汉的巴掌硬生生地停留在了半空,另几个大汉齐齐跪在了地上。循着声音,我们几人的目光同时落在了走廊尽头处出现的一个白衣少女身上。
第一卷 第六章 地底温泉(一)
她的眼睛在火光的照耀下闪闪发光,散发出一种绚烂的冰蓝色,充满了理智之光。
这是我看到的第一个极富个性的女精灵。她的头发很短,那短短的墨绿色的柔软头发整齐贴服地梳在耳际两旁,将她的又小又尖的脸衬托得小巧无比。短发上还别着一只钻石发夹,透明的钻石上隐隐散发出微弱的七彩的光芒,与她的眼睛的颜色相辉映,透出一种妖异且神秘的感觉。
她的耳朵同别的精灵无甚区别,也是又尖又长,从两边斜斜地向上。她的眉头细细弯弯,没有一丝杂毛,显然是经过了精心修饰,她的红唇小小的,就像玫瑰花瓣一样地细致美丽。
她的眼睛还有些偏向我们那边西欧人的长相,不但很大,双眼皮的线条特别醒目,还深深地凹陷下去,使整个五官看起来很立体。
她或许并未拥有惊人的美貌,但却气质不凡。
现在,她的小小的身体站在那里,小小的窄窄的肩膀若隐若现地散发出一种坚韧的力量。
“雪……黛儿小姐!”那几个男人松开了我,颇有些恭敬地道。
她打量了一下我,才问道:“她是谁?”
一个精灵大汉抢着回答:“奸细,阿朵娜夫人要我们把她关起来。”
雪黛儿小姐看着我身上的伤口道:“关起来就关起来,可你们把她绑得也太死了。”
“是,”另一壮汉马上赔笑道,“我们马上把她的绳子弄松点。”
随即,我身上的绳子果然被他们弄松了点,然后被他们继续押着往前走。
从此,我开始了与老鼠、蟑螂,和一些叫不出名字的“蛇虫鼠蚁”在一起的日子。这儿终年不见阳光,哪怕从牢顶的一扇透气的小窗透出来的也只有黑暗和阴风。
我常常在狭窄的牢里走来走去,焦躁且不安。
平生没做过错事,没吃过牢饭,到这里来了,第一个报道的地方居然是这里。
我只觉得一个头变两个大。
这里,是一座地下之城的牢房。这是坐牢了好几天后通过观察得出的一个骇人结论。
在得出结论以前,我曾向门口的狱卒们打听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但他们瞪了我一眼后,转身离去。
就在我觉得无助的时候,几日后,我突然又被人从牢房里放了出来。一黑衣侍女对我说道:“雪黛儿小姐说,让你去厨房里帮佣。”
雪黛儿小姐?我心中暗忖着,难道是她在帮我吗?
在一间极简陋的房间里,我被勒令换上了一件黑色长裙,还围着一个白色小围兜,典型的厨娘打扮。
有人递过来了一把梳子,要我把头发都盘在脑后,一丝乱发都不能有。
我接过梳子,刚向镜内望去,一声尖叫猛地在房内响起,那把小镜子被我颤抖的手摔到了地上。我捂着脸,惊恐地往后退。
侍女们被我吓到了,围了过来。
我尖叫着靠到了墙前,指着地下的小镜子:“不是我,不是我,那不是我……”
我叫着,惊呼着,流着泪,手中的小梳子也掉落在地。
刚才,镜子中出现了一张极为陌生的面孔,那是一张精灵的面孔。
镜中的精灵,小小的脸庞,尖尖的下巴,尖而略长的耳朵,还有一头紫色的长长卷发。
那就是一张精灵的面孔,那张面孔看起来还不到十三岁,是一张极为年轻的小女孩的面孔。
“不是我,那不是我……”我歇斯底里地叫着,离那面小镜子远远的,生怕它再一靠近我,我就会变成另一个人似的。
“快点,”一个年长的侍女猛地靠近了我,一把揪住我的头发,“快点梳好头,我们可没空陪你胡闹。”
我对着她哭着,叫着:“那不是我,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啪”地一声响,她扬起手,给我了一巴掌,狠狠地道:“不要让我再重复一遍,快点!”
这一巴掌把我打了个半清醒,我喘着气,挣脱开了她,靠在墙角,浑身颤抖得就像一只受惊的小鹿。
有侍女把地上的小镜子拾起,放在桌上,冷冷地看了我一眼:“快点!”
另两个侍女听后,连忙走上前,把我连推带拖地拉到了桌前,恶狠狠地吩咐:“快梳头!”
我颤抖地拿起梳子,不敢看向镜子,闭着眼睛把头发梳了起来,最后胡乱地梳了一个小圆髻。
睁开眼睛后,我看到了那几个侍女眼中嘲讽且不屑的笑意,更有甚者,一个侍女还夸张地捂住嘴,似是一副想笑又不笑的模样,让人看着实在难受。
在她们不耐烦的呵斥中,我抖抖索索地从椅子上起身,然后跟在她们身后走出了房间。
很久以后,我才对自己的新容貌慢慢适应。
第一卷 第六章 地底温泉(二)
我被分配在了厨房里工作。从前没做过此类事,现在是从头学起。我开始学着劈柴火,一个上午没劈断几根,主管观察了几日后,便把我派去生火。我学着别人,把一个木制的长筒对着炉火吹,吹了老半天,火没有生起来,人倒是被呛得直不起腰。
学了几日后,总算是能把火生起来了。我居然还有几分高兴,本来嘛,哪有那么笨的人嘛。
我知道厨房的另几个小厨娘经常暗里取笑我:“没见过这样笨手笨脚的……”但我不在乎。
在我感觉到四周的空气越来越寒冷时,一个小厨娘告诉我的,冬天已经来了。
在地下城,我们仍可以感觉到季节的变换,甚至会感觉得更贴切。这是一座罪恶的地下之城。地上的一切象征向上的,积极的,地下的则象征着精灵本性中“恶”的一面,一种与情欲有关的“恶”。
这里的精灵似乎都心甘情愿地待在这里。他们喜欢放纵,喜欢在似乎无止境的肉欲里尽情沉沦。我在地上的街道上看到的隔着栅栏的山洞里的“表演”,就是这种地底“文化”的一部分。
我原本想逃出这个地方,可后来又改变了主意,决定在这个地方好好逛逛。也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