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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画什么?”他坐在房内一角很久了,终于开口说话了。
“要不要看看?”我把画拿到了他面前,他看了一眼,微笑了一下。我画的正是他。
“画得像吗?”我问他。
他点点头。我一高兴,把其他画也拿了出来,“你来看看,这里还有。”
他一张一张地看着,脸上的表情千变万化。“这一张,”他忽然将亚伦德的那张画拿了过来,“是不是你最用心画的?”
我的脸一红:“你怎么知道?”
第三卷 第三十一章 无名弟弟(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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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更深了,我又与他聊了一会儿便各自憩息了。我睡床上,他睡床下。他在战乱中失去了记忆,不记得自己来自何方,也不记得自己是谁,更不记得自己叫什么名字。我不愿为他取一个莫须有的名字,便叫他无名弟弟。
黛米说他可能比我大,我说那有什么,我现在养着他,照顾他,他就得叫我姐姐。无名弟弟经常帮我搬重物,帮我把演出服拿回杂物房,竭尽所能帮我做事,是个很乖的孩子。
没有下雪的夜晚,看着深红色的夜空,我想起了在伯爵府的那段日子。我把无名弟弟拉到屋顶上坐着,看着远方战乱的小镇和村庄,看着浓浓黑色烟雾缭绕升起在夜空。
“弟弟,你知道什么叫做星座吗?”我指着天上寥寥可数的几颗星问他。
“不知道。”他摇了摇头。
“其实我也不知道,但以前却骗一个男孩子说我知道什么是星座。”我狡黠地笑笑,“但他也许知道我在骗他。”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呢,姐姐?”
“也许是无聊吧。”我托起了腮,坐在屋顶上,望着远方,“现在的日子也有些无聊了。”说到这里,我突然想到了什么,拉起了他的手,“走,姐姐我带你玩一个有趣的。”
我带他来到了厚厚的雪地上,让他找来几块木板和暂时不用的小轮子。在我的指导下,他拿着小铁锤,碰碰碰,钉了好几下,就做成了一个简易小雪橇。
我们带着小雪橇偷偷来到镇外的高高山坡上,坐在雪橇上,我说:“准备好了吗?”他点了点头,我兴奋地叫起来:“出发。”
“呼”的一声响,我尖叫了起来,我们的雪橇便从高高的山顶猛冲了下来,冲,冲,再往下冲。寒风从我们耳边呼呼而,从未有过的兴奋使我高声大笑,雪橇顺着风不断往下冲,我在寂静的山里又尖叫起来:“啊——我好开心啊!”密密的雪花落在我的脸上、眼睛里。我眨了眨眼睛,高声大叫:“弟弟,你开心吗?”
“开心。”他道,声音有些颤抖。
“好,”我又大声笑,“你看到前面有个结冰的湖吗?你把方向掌控好,我们现在冲过去。”
“一、二、三、四、五……”我数到第六时,大声尖叫了一声,“开动。”我们的雪橇极迅速地从湖面滑过,“嗖”的一下,就像鸟儿扇动翅膀一样飞快掠过了湖面。
我再次尖叫起来,从未有过的刺激撼动着我的神经,我尖叫连连,嗓子几乎都要喊哑了:“我开心死了,死了死了,我从来没有这样快乐过。”
雪橇又快速滑过另一座山坡,另一片湖泊,还有静静的小树林。
我高声大笑,站在雪橇上,学着坦泰尼克号女主角那样,张开双臂,摇晃着身体,大声呼喊着:“Titanic,Titanic,我一定要快乐,一定要快乐,一定要快乐!”最后一声几乎是仰着头尖叫。
他则在我身后紧紧扶住我,低声提醒:“别摔着了,姐姐。”
但我却大声命令着:“再快点,弟弟……”
他只得腾出另一只手,用粗壮的树枝狠狠往雪地上一划,雪橇的速度更快了,向下坡猛冲去,呼呼的冷风夹带着密密麻麻的雪花向我们涌来,我的呼吸里充满了冷空气,浸润了潮湿的快乐,耳边完全呼啸一片。
我尖叫着,尖叫着,不断地尖叫,心脏剧烈地跳动,急促的喘息里弥漫着放纵的快乐。
连风都在为我鼓舞,呼啸呼啸,在我的耳边,转瞬即逝,又仿佛永会不停止。
我的嗓子几乎都要哑了,寂静的树林里不断回荡着我的尖叫。
正兴奋时,忽然听到他失声惊叫起来:“小心!”
我只觉得身子一歪,差点儿摔倒,幸好搂住了他的脖子。
“把我抱好了!”他大声道,我又抱住了他的双肩。
雪橇的下滑速度实在太快了,连着几个踉跄后,左拐右拐,又直往下冲,眼看就要撞向一块大石头,尽管他力挽狂澜,可雪橇还是绕了一个大大的弯角。尖声惊叫过后,“碰”的一声响,我们同时摔在了雪地里,重重地摔了个狗啃泥。我俩歪躺在雪地里,雪花落了满脸,狼狈不堪。我们对视了一眼后,不知怎么地就同时大笑出了声。
那个完全卸掉自我伪装的夜晚,我将终生难忘。
“看,那是流星。”在那个寒冷的雪夜里,我躺在雪地上,指着夜空滑过的一颗红色小星星惊喜道。
就是这么凑巧,与另一个弟弟一起看星星,居然又看到了流星。
“流星?”他问,“什么是流星?”
我在雪地里翻了个身,面对着他,用手托着腮,眼珠子转了一下:“你真想知道?”
他点点头。“其中可有一个天大的秘密哦,这个秘密就是……”我扮了个鬼脸,“就是……就是不告诉你。”
他讪讪地露齿一笑,眼眸里尽是亮亮的光芒,却也一脸的无奈。
第三卷 第三十二章 美丽景色
“你相信吗,姐姐,再坏的天气也有好转的一天,就像这树林里的白雾,再浓再大,也会有散去的一天。”
树林里的雾很大,袅袅绕绕,回荡在丛林间。一连排演了十来天,稍得空闲,便来这里放松。
“姐姐,我昨晚做了一个梦,梦里全是血红一片,再就什么都没有了。”
“梦不是真实的,你别怕。”
又下雪了,雪花陆陆续续飘落,在傍晚的树林里尤为唯美。我第一次感到,这里像极了魔幻电影里的奇异场景。
终年茂密的绿色树林,奇形异态的绿色植物,宽大的绿叶交错纠缠,把天空遮盖,让阴暗与诡异笼罩交融化为某种史诗般的画面。日落的余辉在天边尽头缓慢隐没,神秘幽静的斑斓金色如昨日的梦一般。
“姐姐,”他在我的身后说道,“我在梦里真怕会醒不来。梦里的我,在别人面前很坚强,可他自己知道,他是多么脆弱。但他不敢展现于外,因为他必须坚强。”
“在我的梦里,还有一个人,她是个女孩,她只在梦里出现。”
战火烧得更旺了,很快要烧到我们所在的小镇。剧团不得不离开。拉胡埋怨连天,怎么老是打仗,弄得现在赚不了几个钱。
天快黑了,众人扎营休息。伊薇将我唤来,对我说道:“桑德拉叔叔对你的表演不是很满意,他认为你一直没有演出精髓。你自己需要在私底下揣摩,尤其是美狄亚杀子的那一段。”
夜深了,我无法入睡,独自坐在篝火旁。
“姐姐,你在为演戏的事烦恼吗?”无名弟弟不知何时坐在了我身旁。
“嗯。”我点头,他知道伊薇找我说话的事。
“唉,该怎么演呢?尤其是杀子的那一段。”我揉着太阳穴。
他想了一下,道:“你为什么不试想一下,如果你最喜爱的一个妹妹,因不得已的苦衷而背叛了你时,你会怎么做?是把她永远幽禁起来,让她永远看不到阳光和世界,还是既往不咎,只做一些轻微的惩罚放过她呢?”
“也许会放过她吧,毕竟是亲生妹妹。”
“但是你必须严惩她,否则你无法向你的子民交待,无法为在阴谋中已死的忠臣们明冤。你只得杀了她或者幽禁她才能平息众怒。你现在试着感受下你必须惩罚她时的感觉。”
“这个,”我闭上了眼,“我想她当时一定很愤怒,说的话一定很难听,而我也很愤怒,因为她背叛了我。”
“还有呢?”
“还有,我觉得很无奈,也很伤心,仿佛有许多的苦衷无法开口,无法说出一样。”
“还有呢?”
“还有,我会很难受,看到她被卫兵们拖走的时候,我的眼泪会从眼眶里流出来。我无法控制我的感情,却又必须在众人面前克制住。我很痛苦,只能拼命呼吸才能抑制住眼泪。”
“还有呢?”
“还有,”我闭着眼睛,眼泪已经流出,“我会在臣民面前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表明我对妹妹已经没有感情。虽然我心里一直爱着她,还会永远都爱她。”
他伸出了手,轻抚过我脸上的泪珠,“于是,接下来,你就能把自己想象成美狄亚了。在对爱子痛下毒手之前,她一定泪流满面,一定想带他们一起离开,可却怕承担不起他们的将来,无法像自己的丈夫一样给他们一个闪亮的前程。于是她又开始痛恨起自己的丈夫,恨进了骨子里,便连带地想把这个男人的儿子也全都杀死。杀子是一种冲动,在那爱与痛的纠缠中,她终于伸出了那双罪恶的手,在泪眼模糊中,闭着眼将刀刺向了儿子们。”
我哭着道:“一定要这样演吗?”
“一定要,”他握住了我的肩膀,“姐姐,你要坚强一点,相信你一定能演好这个角色。你要向人们展现你最有魅力的一面,不要把你的吸引力藏起来。当你站在舞台上,当所有的眼睛都望向你时,你就是这片大陆上最美丽最有天份的女孩。”
“是真的吗?”我抽泣着。
“是真的,姐姐,你不该默默无闻,你天生就应该散发出最美丽的光芒,你一定能成功,让所有的人都注目你。你是多么地美丽,多么地善良,像你这样的女孩一定是最幸运的。我会永远保护你,永远帮助你,让你的幸运永远都保留下去。”
我的眼泪又流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