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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任何要求。”
“欣然,就算是我求你,”他哀求道,“你能不能对我说上一句话?”
我依然保持着沉默,眼神平静无波,仿佛眼前的他是透明一般。
初夏渐渐到来,花园里的玫瑰全都盛开了,争奇斗艳,美丽非凡,花香四溢。
美丽的黄昏,我陪儿子一起荡秋千,把他荡得老高,我们的笑声传遍了整座花园。我和他还一起玩滑滑梯,从老高的地方猛滑下来,傍晚的风中,我们的笑声扬得更高了。
儿子从未这样高兴过,这种新奇的玩法让他大感刺激,满脸都是笑容。
他极少这样大笑过,或许是严谨的皇族家规使他习惯于不轻易大笑,也或许是他严厉的父亲使他不敢大笑出声。大多数时候,他显得很拘谨,还有些谨小慎微。
他每日比我忙碌得多,早上六时就必须起床,在体能老师的教导下开始锻炼,并修习剑术;八时左右开始各种课程的学习,包括历史、文法、算术等,一直学到午餐时间;吃过午饭后,他可以休息一个时辰左右,之后又开始忙碌的学习,直至黄昏。
我每日能陪他一起玩的时间便是黄昏,可以一直玩晚饭的时辰。晚饭过后,他还有晚课,要学到晚八时为止。八时过后,他还要洗澡、更衣,以及做老师们布置下来的功课,大概晚上十一时才能上床入睡。
我会在床前给他讲各种小故事,包括二十四孝故事、左氏春秋里的谋略故事,及我曾经听过的或从书本杂志上看到的感人至深的亲情故事等。有时也会给他讲童话,比如《海的女儿》、《渔夫和金鱼》、《白雪公主》、《卖火柴的小女孩》、《野天鹅》和《灰姑娘》的故事等等。
有次,他好奇地问我:“母亲,您算是灰姑娘吗?”
我不禁笑起,反问他:“你怎么会问起这个?”
“不是吗?”儿子简单道,“您出身平凡,容姿也不出众,却赢得了父亲的心,不是灰姑娘又是什么呢?”
我笑着回应:“傻儿子,灰姑娘也有灰姑娘的资本。若我没有一定的才学,没有独特于普通精灵们的思想,你那冷酷的父亲又怎会对我另眼相看?”
无论何时何地,爱,都是有条件的,无条件的爱是不存在的。父母对子女的爱也是有条件的,若对方不是自己的子女,他们不一定会那样全情投入地去爱。
“母亲,他们都说您的来历成谜,是真的吗?”
“你说的他们是指谁?”
“就是围绕在我身边的精灵们啊,他们都说你的身份很神秘,祖母多年来派了很多得力下属去调查您的来历,可全都无功而返。”
没想到裴斯纳夫人还专门去调查我的来历,真是吃饱了没事做。我的眉头皱了皱,儿子极擅察言观色,不由得小心道:“母亲,你生气了吗?”
我微笑着摇摇头,对他道:“我告诉你一个秘密,你若不告诉别人,我便告诉你。”
他使劲点了点头,我低声说道:“我其实不是精灵,是人类,从另一个世界里来的。”
他愣了愣,发呆的表情很是可爱,我忍不住在他的小脸蛋上亲了一下,“怎么了,吓着了吗?”
“母亲,什么是人类?”
“该怎么说呢?人类就是有异于精灵的一种异类种族。”
“那,父亲知道您的身份吗?”他怯生生地问。
我低笑对他道:“他怎可能不知道?我以前有段时间还是一只猫,身份变得越发诡异,他全都知道。”
“猫?”儿子睁大眼看着我,惊奇地问,“真的吗?”
“真的,”我笑着刮刮他的小鼻子,“不过那只是一小段时间。”
见时候不早了,我从他的床前起身,拿起烛台,含笑道:“快点休息吧,时辰也不早了。”
“母亲,那我岂不是人类与精灵生下的孩子?”躺在床上的儿子忽然又问。
“是的,”我微笑温柔道,“你是人类与精灵的混血儿。”
儿子脸上惊奇的表情简直令人难忘,我又吻了下他的脸蛋,拿起烛台便出去了。
初夏的天空亮得很早,清晨五时,亚伦德便来了。我的房间内窗帘仍垂得低低的,我躺在柔软舒适的大床上,听着窗外传来的叽喳鸟叫,已有些半梦半醒了。
依稀仿佛中,看到他高高大大的身体站在我的床前,深深地凝视着我的睡颜,凝视了好久好久,脸上带着俊美的笑容,眼睛里发着光,嘴角微微扬起,似乎很愉悦。
我轻轻翻了个身,拉紧了被子,暗自惊奇。听说他最近与德里尔公爵父子闹得很厉害,在皇廷中针锋相对,争斗几近白热化,连老国君和王后都拦不住。
他的情绪变得很糟糕,在庄园里常常冷着一张脸,庄园上下人等吓得大气都不敢喘,每日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可为何他每次看到我都是一脸笑容?
我暗觉奇怪,未发觉他已慢慢靠近了我。他拥住我的身体,贴住我的脸道:“欣然,我只要一看到你,再多的烦恼都忘得一干二净。”
我不着痕迹地推开了他,撩开被子,唤侍女们进来为我更衣,同时用冰冷的眼神请他出去。
他笑笑,笑容很是迷人,对我道:“我去餐室等你一起吃早餐。”
宽阔华美的餐室里洒满了阳光,我和他分坐在餐桌上吃早餐,他吃得很少,眼睛一直停在我的脸上,熠熠发光。
“宝贝,你什么时候能亲手做早餐给我吃呢?”他的眼神充满迷人的魅力,电流感十足,“我好怀念你的甜心馅饼和牛肉面。”
我没理他,只顾自地吃着面前的水果,性感美丽的侍女恭敬地为我端上牛奶,手指轻轻颤动,我没多在意。
她正准备退下时,亚伦德脸上的笑容突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阴冷和森然。他冷冷地命令道:“你过来。”
侍女惊惶地看了他一眼,颤抖着身子走了过来。我放下手中的面包,满头雾水,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待那侍女走近弯身的一瞬间,亚伦德突然扬起了手,直直地伸入她的胸膛,“嗤”的一声响,我瞪大了眼,看着他的手指尖锐地穿过了她的前胸,从她的胸口里捞出一颗血淋淋的心脏,那颗心还在一起一伏地跳动。
侍女惊恐地盯着亚伦德,几秒过后,重重地倒在地上,胸口上一个大大的血窟窿。
从未见过如此恐怖的生剜活人心,浓郁的血腥直扑我的鼻端,我“哇”的一下吐出了早上吃的所有东西,捂着胸口,扶住桌子,吐个不停。
亚伦德冰冷地对其他吓得面无人色的侍女道:“把夫人扶回房间。”
侍女们忙不迭地过来扶住我,我略一用力,便甩开了她们,一步步走到亚伦德面前,出其不意地扬起手,狠狠扇了他一记巴掌。
他没有避开,脸色铁青,眼睛里喷出怒火,侍女们全都吓得跪在地上,神色慌乱,面色如土。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她的命吗?”他说着就捏碎了手中的跳动心脏,指缝间滴下鲜血,阴冷地道,“她想要你的命,我自然就得要她的命了。”
他的表情惊人的冷酷与可怕,不带一丝情感,就像千年融不化的冰块,这似乎才是大家所熟悉的亚伦德公爵。
我惊震地看着他,双眼充满了恐惧。
他看了我一眼,命侍女把我的那杯牛奶拿过来。将牛奶洒在地上,一丝蓝色的火焰猛然簇起,几秒后又消失,一旁的侍女们同时惊呼出声。
“看到了没有,我的宝贝,”他对我说道,“你要是喝了这杯牛奶,这束火焰就会在你体内燃起,瞬间就可以把你烧得干干净净。”
“可你也不应该用这种残忍的方法杀掉了她……”我的身体在发抖,丝毫未意识到这是我回来后对他说的第一句话。
他的眼里浮现出隐约的笑意,脸上的阴暗渐渐化开,表情放松下来,走至我身边,语气带点懊恼地道:“我确实一时忘了,不该在你面前这样,但是请你谅解,宝贝,多年来,我一直未见到你,习惯了旧有的生活方式……”。
第一百四十一章德尔诺夫人(一)
我扶着桌子,缓缓离开,他本想扶住我,可犹疑了一下后,道:“宝贝,我先去沐浴。”
那日,他一直待在我身边。我在房间里作画,他便在我身边看厚厚的一摞卷册。我数次用眼神暗示他离开,他却一脸迷惑地看着我,似乎不大明白我的意思。多次失败后,我遂放弃。
傍晚,夕阳的红光照耀了整座花园,姹紫嫣红的花朵上染上了绚烂的霞光,美丽得使人屏住呼吸,夏日的微风里,还飘荡着沁人心脾的醉人花香。
我带着儿子荡秋千,银铃般的清脆笑声中,秋千荡得高高的,儿子站在秋千上,双手紧紧握住吊绳,冲向了高高的半空,在红色的霞光中尤为突目。
我不断惊呼着:“低一点,低一点,太高了……”
侍女们在一旁则笑得开心,拍手为他鼓掌,笑作一团。
亚伦德站在我身边,眼神温柔地凝注我,几乎一刻都未离开过。
“大人,”吉罗恭敬地走来,对亚伦德道,“早上侍女投毒案的主使已查出。”
我吃惊地把眼光投向了吉罗,吉罗看了看亚伦德,亚伦德冷声道:“谁?”
吉罗再无犹豫,恭敬回道:“是蜜雪儿夫人。”
亚伦德的眼里没有半分惊异,甚至还透出一抹异样的笑意,似乎这早已在他的意料之中。
我的目光又转向了秋千上的儿子。我不怪那位高高在上的公爵夫人,也很明白她对我下毒的初衷。我现在是一个入侵他们家庭的女人,夺走了她丈夫的注意力,抢走了原属于她的宠爱,让她有极度的不安全感。
我的妈妈也曾为我爸爸的外遇痛哭流涕,还曾失控去找那小三算账,恨不能与她拼个你死我活。那种痛入骨子里的感情,我难以承受。我回避妈**痛苦,躲在房间里痛哭,一哭就是半宿,哭着哭着,直至睡着。第二天醒来,镜子里是一张憔悴、苍白、酸楚万分的脸。
我的天啊,我现在又扮演了一个什么样的角色?我是原配、小三,还是外面的二奶、情人?
“你又在想什么?”亚伦德轻抚我的脸庞,不悦地道,“不要用你们那边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