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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胡说……”米塔的声音止不住地颤抖。
我使出全身力气睁开眼睛,强忍痛吃力道:“把我儿子……抱过来。”尤妮边哭边奔出了卧房,为我去抱儿子。
“夫人,您一定要坚持住。”米塔的眼泪不停落在我脸上。
“米塔,”一个老医师猛然把米塔抓了过去,厉声质问,“夫人昨晚吃过什么东西?”
米塔慌乱,使劲回想着,几秒钟后答道:“除了起床后喝了您开的感冒药后什么也没吃。”
“快把药碗拿来。”
“是。”
一阵婴儿的哇哇哭声传来,越来越近,我的精神不由一振,仿佛痛楚也缓慢消失。尤妮哭着把儿子抱到我面前,儿子正哇哇大哭,小脸上满是眼泪。我颤抖地伸手想摸摸他,可却没一丝力气抬手。
“夫人……”尤妮的痛哭声和婴儿的啼哭混融一团,那么伤痛,那么难过。
她把儿子的小脸碰到我的脸,我露出了微笑,儿子柔软的皮肤触动了我柔软的心,那一刻,我才感觉到了亲子血缘的珍贵与美好。这种美好足矣使我忘掉这个世界里所有的丑陋和不堪,心中仅存那种割舍不掉的爱。
在我失去意识的最后一刹那,我听到了一个熟悉的男人怒吼声,那种声音震响了整个房间,让房间的哭泣声忽然停止。
可我累了,真的累了,好累,不想再听到那个声音,让我睡吧,永远地睡吧……所有声音徒然消失,他的,尤妮的,还有儿子的,统统于瞬间消失,仿佛一个遥远的记忆,再也不复重来……。
第一百三十章新生(一)
四年后。美国某市最大艺术馆内正在举行新锐女画家们的画展,宽大柔美艺术馆的四面墙上挂满金银框架的画作,衷爱艺术的人们四处走动,偶尔在喜欢的画前驻足停留,不时低低私语。
灿烂的阳光从正方形的半透明屋顶下透出,撒在雪白华丽的弧形光洁地砖上,落为一圈又一圈的金色光晕。
这些小小的美丽光晕跳跃浮动间,仿佛在跳舞,又仿佛在窃窃私语,偶尔碰撞在一起,又立刻分开,害羞调皮,像生怕被谁瞧见一般。
在艺术馆的转角右侧,雪白墙上挂着的一幅金铜画框镶起的巨型油画十分引人注目,四周围挤满了欣赏的观众。
画中景是一个很奇特诡谲的舞会,参加舞会的仿佛不是人类,而是长着一双翅膀的美貌精灵。他们中有的在舞会中翩翩起舞,有的坐在席位上高声谈笑,还有几位穿着贵丽的奇异服饰男女,成对靠在柔软的宽大座椅上,或饮或笑,身旁站满漂亮的侍女们,拿着精致酒壶恭敬服侍。
这幅画想象力丰富,意境奇特,油彩诡谲动人,华丽多姿,栩栩如生,舞会正中跳舞的妖媚半**精灵仿佛要展翅高飞,跃跃而出绚美的油画。
令人拍案叫绝的是,这幅画中举办舞会的大厅也描绘得极为细致,厅中石柱上的浮雕和花纹清晰可见,人们从未见过这种奇特的浮雕和纹饰,仿佛古埃及金字塔里神秘的小塑像,又仿佛古希腊神殿中的圆柱上的奇特雕刻。
画作实在太精细了,连大厅圆弧形透明屋顶外的银色星星和紫红色月亮都画得美丽奇异,那淡淡的油墨,出众的色彩搭配,让围观油画的人们赞不绝口。
“若论画功,这幅绝非最佳,但它胜在丰富的想象力和画中渲染的那种诡异的神秘气息,”站在人群最前方的艺术馆女助理说道,“所以,我当初从收到的几百张候选画作照片中,一眼就看中了这一张。”
人们又低声私语起来,言语间全是赞美之词,女助理精明的脸上流露出笑容,正欲说话,一个低沉的男人声音插了进来:“请问,史密特小姐,这幅画的作者来了吗?”
史密特助理抬起头转脸看去,不由一怔,她的右侧不知何时站了一位高大魁梧的金发男子。
他戴着一副时髦的古奇黑色墨镜,穿着极考究的阿玛尼白色衬衫和西裤,一阵香奈尔白金男士香水的香味从他身上飘然而来,低调、优雅、独特,与众不同的性感和魅力。
那双古奇墨镜后的眼睛仿佛拥有最迷人的眼神,在询问的瞬间散发出奇异的电流,使史密特小姐刹那有种被电到的眩晕感觉。
她撑住头脑仅余的一点清醒,支吾着回答:“她……没来。”
“请问您知道她住在哪儿吗?”
“就在,就在……约克镇蔓藤街128号,”她还补充了一句,“一栋白色的房子里,她母亲去欧洲定居前留给她的。”
“谢谢。”墨镜男子转身优雅离去,史密特小姐还呆呆站在原地,她仍望着人离去的背影,嘴里呢喃着:“哪里来的一个帅哥啊”
炎日骄阳,明晃晃的日光,没有一丝风,知了躲藏在茂密的树上没完没了地叫,气温已高达37度。
正午的宽阔公路,偶尔飞驰而过一两辆银色或黑色小车,漫起阵阵尘土,转眼便消失不见。
沿着公路往右走,便可进入一个整齐优美的小区,街心花园、绿树、不怕日晒的玩滑板的几个小孩逐渐映入眼帘。左侧的一栋两层高美式房屋,门窗紧闭,门前花园里无一朵花,且杂草丛生,一眼看去即知很久没打理过了。
房屋的主人过着深居简出的生活,除了傍晚时出来散步外,一般情况下,绝不出门,周围居住的人们早已习惯这个脾性古怪的邻居。
昏暗的紫色房间里,仅点着一盏落地伞形灯,一个穿着纯棉睡衣的长发女子斜靠在转椅上,看着桌上的笔记本电脑屏幕,笑出了声。
几个月前,她开始在一个知名小说论坛里连载小说,没想到获得了不少人的关注。热心网友们不断询问“这是真的吗?”“这个故事是你的亲身经历?”以及“女主角和那个男主角后来怎么样了,怎么没有结尾?”
故事写到女主角返回自己世界后戛然而止,并在文末注明了“全书完”,可许多网友不甘心,不断追问,使这张故事贴一直浮在论坛的高处。
我看着众多的回贴,正思忖如何回复时,MSN的对话框突然弹了出来,李约瑟对我道:“欣,最近心情可好?很久不见你,你的手机也停机了。”
我微笑了一下,伸出手在键盘上噼里啪啦打了几下:“我很好,只是最近天气太热,懒得出门,也懒得给手机充值。”
“欣,你可知道,Sam和裴亚丽正式离婚了,就在三天前。”
我的嘴角仍噙着笑,继续打着字:“你可真八卦啊呵呵,不过我和你一样。你知道他们为什么离婚吗?”
“两人分别有了外遇。”他的回答倒是简单。
我的手指停在了坚硬的键盘上,一时间竟不知应如何回应。该怎么回答,是幸灾乐祸还是掬一把同情的眼泪?
“欣,听说你的画在画展上很受欢迎,恭喜。”他识趣地另换了一个话题。
“那幅画是我的私人珍藏,”我敲打着键盘,有点漫不经心,“无意中被妈妈发现,她硬是用相机拍下来寄过去,她说她居然从未发现我有这么丰富的想象力。”
“我也从没发现。”李约瑟竟也这样应和。
我觉得无趣,便回道:“累了,不与你说了,拜”
我将MSN设置成隐身状态,起身去了厨房,倒了一杯冰镇可乐,独站在厨房窗前,边喝边看向茂密的绿树,和不远处的宽阔公路。
加上今天就整整四年了,我的心潮起伏,颇不宁静。多年来,我经常试图忘记那可怕的过去,却始终无法从那噩梦中清醒过来。
为了忘掉那段日子,我拼命学习,补考了十几门课,比别人晚了一年毕业,但总算顺利拿到了毕业证。毕业后,我在一家规模颇大的油画工作室打杂,任何杂务都愿意做,小至帮老板买盒饭,大至将所有油画分门别类地清理,事无巨细,样样都认真去做,赢得了免费蹭课的机会。
油画工作室除了卖画外,还开设了油画课程,许多对绘画感兴趣的大学生缴纳不菲的学费来听课,其中的某些课程是由一些在校教授或知名画家来讲授。我足足听了一年多,受益非浅。
工作一年多来,我从一个普通的杂工升为了老板的私人助理,工资也翻了一倍多,在他接着允诺加薪的时候,我提出了离职。
他瞪大蓝色眼睛,惊问我:“欣,你考虑清楚了?”
我微笑一下,点头道:“已经考虑好久了。”
他无奈地摊摊手,“既是如此,欣,那我们就只能彼此祝福了。”
“谢谢。”
离开这家油画工作室后,我结婚了,对象是妈妈一位老朋友的远房亲戚的侄子。这关系扯得可真够远的,但偏偏与我结婚的就是那人,虽然我与他的婚姻只维持了半年,比Sam和裴亚丽的时间还要短。
与他初识时,还觉得他不错。为人开朗、大方,幽默,既有东方男人的诚实、踏实之感,又有西方男人的豁达和不拘小节,再加上从事教师工作,以及背后不错的家庭条件,使我和妈妈都一致认为他是一个不错的结婚对象,于是相识几个月后,我们在镇上最大的教堂举行了一场华丽的婚礼。
婚礼进行中时,我忽然有一种错觉,以为我仍与亚伦德在一起,握住我手的人是他,而不是他。
胸口传来隐隐的闷痛,过去的一切历历在目,我的眼泪就这样不设防地流出,所有人都以为我是喜极而泣,却不知我的哭泣是为了另一个他,以及我们的过去。
当我用手擦拭眼泪的时候,妈妈为我递上了手帕,我们在交谈间忽略了新郎和简的眉来眼去。
简是我的那位被称为“派对女王”的同学,受邀来参加我的婚礼,一袭曼妙的性感低胸黑色长裙,和一头靓丽的蓬头卷发吸引了不少男人女人的目光。她的雪白修直大腿不经意地从裙片的开叉间露出,撩态毕现,极尽**之能事。
我也是第一次发现简有一双和她妈妈一模一样的眼睛,同样的妖娆妩媚,别有用心地望向男人时,男人的魂魄仿佛都可被勾走。
很早以前,简还未表现出如此潜力,大学毕业工作两年后,突然如破蛹的蝴蝶般,从头到脚都充满性感撩人的媚态。
虽然长得一般,可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