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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鬼沼 第七十七章 采风5
小宋刚刚把方难带,蔓红就把她领进了工人房,对她说:“以后,你就住在这里。” 那个房子其实是个阳台,封闭得很好。作为阳台,它挺大的,可是住人就显得小一些,只能放一张床。 方难探头看了看,点了点头。 “那是啥?”她指了指床下的一台旧电脑,问。 “那是电脑。” 她显然不知道电脑是什么东西,但是她没有再问。 “我们买了一台新的,这台旧的没地方放,暂时放在你这个房间里,你不用管它。” 接着,蔓红又领着方难四处看了看,告诉她每天应该干些什么。 她跟在蔓红身后,不停地点头。 最后,蔓红也问到了她怎么没有带包。 她有点不好意思地说:“我什么东西都没带……” 蔓红有点不高兴地说:“你出来,至少要带一些换洗的内衣啊。” 方难手足无措地摆弄着手指。 “我们管吃管住,但是不管你穿。你明白吗?” 蔓红的口气咄咄逼人。小宋有点不自在,转到厨房去了。 过去,小宋总抱怨蔓红的嘴太锋利,可是,经过跟几个保姆打交道,他觉得这样也许是对的,丑话说在前头,否则,日后都不愉快。 小宋走出厨房的时候,看见蔓红从衣柜里挑出了两件旧衣服,对方难说:“你换着穿吧。” “谢谢。”方难低声说。 好像为了补偿似的,她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很古旧的东西,好像是银的,长长的,尖尖的,前面有个很小很小的勺。 她说:“在村里,我掏耳朵的技术是出了名的。哪天,我给你们掏耳朵,特别舒服呢。” 小宋和蔓红只知道有人修脚,有人捶背,还没听说过有人掏耳朵。 蔓红岔开了话题:“你坐了一夜火车,也累了,先休息吧。”然后她走出来,把工人房的门关了。 又一个陌生人就这样进入了小宋的家。 他给哈尔滨打了电话,告诉他,已经接到方难,不要挂念了。 晚上,蔓红小声对小宋说:“我看这个保姆比前面那几个都顺眼。” 啼哭 早上,小宋和蔓红吃过早饭,都去上班。中午,他们都在单位吃饭,晚上才回来。 白天,方难带小孩在家。 小宋的儿子叫高家将,快一岁了,还不会说话。 几天后,小宋和蔓红发现这个方难是个很难得的保姆,没什么毛病。 她不像第一个保姆那样懒。 平时,她很少歇息,很少发呆,一直在忙碌,干活也麻利。 她不像第二个保姆那样笨。 令小宋惊诧的是,她做的饭菜竟然很好吃,而且各种菜系都能来两手。这不是灵感问题,她一定是偷偷学过菜谱。 她的要求不像第三个保姆那样高。 蔓红说了每个月的薪水后,她轻轻地说:“我吃住都在你家,要不了那么多钱,你们给我一半就行。” 她不像第四个保姆那么凶恶。 有一次,她把蔓红的一条白牛仔裤跟一件红毛衣一起放进了洗衣机,结果那白牛仔裤被染红了。蔓红发现之后,很生气,因为那是她最喜欢的一条裤子,而且她对方难交代过那件红毛衣退色,因此,她大声对方难吼起来,方难的眼帘垂得更低了,一言不发。 她不像第五个保姆那样想入非非。 在小宋的印象中,她总是低着头扫地,或者擦桌子,对花花绿绿的电视从来都不看一眼。 她不像第六个保姆那样怪。 她除了不爱抬头,基本没什么异常。 她长得也不像第七个保姆那样漂亮…… 只是,有一件事让小宋感到很别扭。 一天晚上,蔓红没在家。小宋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方难轻轻打开工人房的门,站在门里,手里拿着那个长长的尖尖的旧旧的银质掏耳勺,轻轻地对他说:“高哥,你掏耳朵吗?” 小宋急忙说:“不,不,我不掏。” 方难来了之后,小宋家一切都正常,最早发生变化的是孩子。 最近,只要小宋下班一走进家门,高家将立即就会“哇”的一声哭出来,把两只小胳膊伸向小宋,好像很惊恐的样子。 这情况有些反常。 这天,小宋回到家,高家将又“哇”的一声哭出来。小宋把他抱起来,在房子里走来走去。 方难在一旁静静地看着。 “中午给他吃东西了吗?”小宋问。 “吃了。我给他吃的米粥,拌了瘦肉丁,还有蔬菜末。”方难说。 晚上,到了半夜,高家将突然醒来,大哭。 蔓红哄了半天也哄不好,就恼怒地说:“这孩子到底是怎么了?” 小宋想了想,说:“他跟方难在一起可能不适应,过几天就好了吧。” 蔓红把灯打开,看见高家将直直地看着卧室的门,瞳孔里充满了恐惧。 她朝那门上看了看,什么也没有。 她六神无主地看了看小宋。 小宋低下头,抱起高家将一边摇晃一边若有所思。 方难起床了。 她敲响了门,轻轻地说,“蔓姐,我来哄他。” “不用,你睡吧。”蔓红说。 门外就悄无声息了。 高家将哭了很久,直到筋疲力尽,才睡了。 小宋在单位整天没事干,天天上网。 他的网名就叫“小宋”。 他喜欢到一个叫“无忌斋”的聊天室。 经常聚在这个聊天室的人,年龄大多在三十岁左右。 他很喜欢这个聊天室的风格,很实在,不浪漫。比方说,别的地方聊的可能是男人和女人对待感情的区别,这里聊的就是男人和女人大脑构造的区别。 几天前,小宋在这里认识了一个女人,她叫。 两个人聊得很投机。 先是小宋跟她打招呼,他用半个括号和一个冒号做了个笑脸:你好。 她回道:你好。 她接着说:我怎么一上网就看见你?你的工作跟电脑有关吗? 小宋:不是,我在电影厂混事,坐办公室的,茶水,报纸,聊天,这些就是我工作的内容。 :你是厂长? 小宋:不是,我是给厂长倒水的。 :副厂长? 小宋:也不是。有时候,副厂长的水我也得倒。 :那你就是导演。 小宋对她的追问有点反感,就不说话了。 他家过去的保姆就有一个共性,喜欢跟人打听职业和职务,她们在寻找一切机会改变她们的命运。 聊着聊着,只剩下了三个人,除了小宋和,还有一个游客670407。 给没有在网上聊过天的人注解一下:游客是没有注册名字就进入聊天室的人,后缀的编号是网络自动给的。这种人一般只是进来观望一眼。 游客670407一直不说话,也不离开。 小宋和海阔天空地聊着,最后谈起了人性。 :所有人都在撒谎,但是,没有一个人挑破这层窗户纸。 小宋:指什么? :全人类都在掩盖人性中假的、恶的、丑的东西。假如,你变成一只苍蝇,跟踪一个人,日日夜夜窥视他,最后,你会大惊失色——他一个人独处的时候,木木地拉上窗帘,在黑暗中把内心深处的那些东西倾倒出来,用手慢慢拨拉……你发现,原来他和你一样肮脏。 小宋:我这样看——人类不可能消灭垃圾,你能把垃圾摆在客厅里吗? :因此,本来你很想见我,但是你不说。你为什么很想见我呢?你更不会说。 跟一个成熟的女人,或者说跟一个哲学的女人聊天,最累,也最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