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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白。”野本深叹口气。“只是,碰到这种摸不着头绪的案子,总想发泄发泄闷气。”
“被害者喝的是纯咖啡?”
“是的。他拒绝掺牛奶,砂糖也原封未动。而且,根据我们的调查,他常说:纯咖啡才是真正的咖啡!”
“他平日的行为如何?”
“相当好,甚至可称为模范青年。不管是住处的管理员,或是出版社的同事,没有一个人说他不好,他厌恶赌博、讨厌乱搞女性关系,简直像我们年轻时一样。这种男人,没有被杀的理由。”
“也就是说,不知凶手的行凶手法,也找不出动机?”
“根本是不该发生的命案!”野本想将烟灰掸落烟灰缸内。
“见过被害者家人了?” 棒槌学堂·出品
“见过了。他的父母和兄嫂一齐驱车赶来,就是获知命案发生的当天深夜!今天早上,我去住处拜访了他们。”野本说着,掏出口袋里的记事本,说明当时的情形:
水户大助在群马县安中市出生。家里从江户时代开始就经营旅馆,生活环境相当富裕!
大助毕业于安中市的高中后,进入X大学的文学院。他之所以选文学院,主要是因为双亲答应让他走上和电影或戏剧有关之路。旅馆的经营委诸长男夫妇,所以次男大助当然可往自己喜欢的方向求发展!
大学毕业,他进“白夜书院”工作,也是因这家出版社出版一份叫《演艺文化》的评论性杂志!
但是,这份杂志在他就职的第三个月,就因销路不佳而停刊。毕竟,这种专门性杂志的读者并不多。
《演艺文化》的编辑转移至《旅情》的编辑部门。这虽是和旅行有关的资讯杂志,有时也刊登各地风俗民情或游记之类的内容,但在职业妇女及学生们之间却相当受欢迎,发行册数也持续增加。
对于转任《旅情》编辑之事,水户大助并未特别不满,他仍旧认真地工作。但,并非意味着他已忘掉走向电影或舞台之梦,每次遇有公开悬赏征求剧本时,他总会偷偷寄出作品应征。
今年二月,他的作品总算得见天日了。在一份戏剧专业杂志《开幕》的悬赏征文中,他的作品《尻尾的一幅风景》入选了。这是独幕剧,约为五十张稿纸。
《开幕》是以S剧团的负责人为中心的杂志,专业性的色彩极为强烈,读者层也受限定。但,它仍是杂志,刊出的作品总会被人见到。
作品是刊登于《开幕》的四月号。水户的双亲大量购买该杂志分赠亲友,意思是说:我们家儿子终于踏出走向戏剧作家的第一步。当然,无可讳言的,家人们对他的未来也充满了乐观的期待……
“但是,这场美梦很快被粉碎了。”野本啜了一口茶。“我进入房里时,他们四人相拥跪在房中。那种凄然的情景我看了实在很难过,就匆匆问过几句,然后离开……”
“这确实是件麻烦的案件,根本想不透凶手是什么样的人物!”
“大川探长只是坐在专案小组总部里拚命抽烟,那是调查即将搁浅的征兆!”
“不行,不能这样。”
“那该怎么办呢?只要有命令要我调查这个、探听一下那个的……我马上会办。”
“……”
“反正,侦查这种案件的刑事是注定倒霉的,不管再怎样奔波劳碌,也无法找出凶手,可是,最难过的还是世田谷警局,竟然必须承办两件这种案子……”
“哦?这怎么说?”检察官俯身向前,问。
3
“晚报上已刊出了,你还没看吗?”说到这儿,野本微微打个呵欠,他慌忙用手掩口。
“我在办公室看过了呀……”
“相当显著的篇幅呢!一位名叫什么的批评家到长野县,人就不见了,可能已被杀……”
“原来是那个。名叫真木英介,是相当出名的文艺批评家呢!报上确实写着:本人的西装上衣和被切断的小指,在小诸市被人发现……”
“不错,世田谷警局的那些家伙,大概近期内别想休息了。有件扑朔迷离的命案,他们每个人脸都歪了。”
“但是,辖区是小诸警局,怎会和世田谷警局有关?”
“你错了,真木是住在世田谷的公寓!案件的内幕关系,总是从被害者的住处开始着手调查……”
“小诸警局是以命案进行调查?”
“大概是吧。真木不可能自己切断手指,假装失踪!那么,一定是第三者所为。在小诸市,调查的主要目的是要找出尸体,不过,当然是和世田谷警局联合调查!”
“只发现本人的西装上衣和被切断的手指?”
“除此之外,还发现一张纸片。”
“哦?” 棒槌学堂·出品
“好像是自信笺上撕下来的,但,警方并未见到,因为发现上衣的高中生跑去派出所报警时,途中丢失了……”
“怎知道是信笺的一部份?”
“上头写着字!当然,这点并未让记者们知道。依高中生的记忆,上面是写着‘我也是那盲目之鸦’!”
“什么!”检察官脑海里在一瞬间掠过水户所说的“白色的乌鸦”之句。“又是乌鸦吗?嗯,这就奇怪了。”
“也没什么好奇怪的。就算是乌鸦,总也会有瞎眼的,或是跛脚的。”
“不是这样。被害的水户大助在临死之前曾说‘白色的……’,底下我听不清楚。但是,‘荷马’的老板和女服务生却说那是指‘白色的乌鸦’……”
“这件事我也听说了。有女人打电话给水户,水户回答说:知道了,是白色的乌鸦吧?连续反问两次。在专案小组里,认为这是女方和他联络,要改变约会地点……”
“然后呢?”
“当然马上进行调查了。不论咖啡厅、酒廊、酒吧、饭店,反正和风化有关者皆加以调查,可是却找不到‘白色的乌鸦’。也不知是女人故意捉弄水户呢?或是水户自己听错了,害我们白忙一场。”
“嗯。”检察官交抱双臂,闭上眼。
盲目之鸦……白色的乌鸦……这相继发生的两起命案,都有乌鸦登场!失踪的真木英介住在世田谷的公寓,水户大助的命案现场也在世田谷,这是偶然的巧合吗?
“白色的乌鸦”不是咖啡厅或酒廊等之店名,这点,是可相信专案小组的调查结果,至少,白色的乌鸦在实际上是不存在的。
那么,盲目之鸦呢?
这也不可能实际存在!可是,现实上,自己眼前却出现了这两个名称。
实际并不存在之物的名称,衍生于幻想的名词。也许,不该称为幻想,而应称为“创作”吧!譬如,由作家、诗人、画家、音乐家……
突然,检察官蹙紧眉头。这两起命案,仿佛中间有一条若有似无的细线相连接,但是,却无法将它们凑在一起,毕竟那道细线捉摸不定……
野本凝视检察官的脸,默默倒着茶,喝完,再次点燃一支烟。
“野本,”漫长的沉默之后,检察官开口。“水户大助在‘荷马’所看的杂志是……”
“就是《开幕》!那又怎么了?”
“那本杂志在专案小组总部?”
“是的。也不知他为何带着那种旧杂志?可能是因为自己的作品刊登在上面,才……”
“能影印其作品,明天送来我办公室吗?”
“你要看那种东西?那是舞台剧的剧本!”
检察官笑了。“也许其中有乌鸦在飞翔呢!”
“没有。大川探长也皱着眉,状极无聊的看过了。题名是《尻尾的一幅风景》……对了,乌鸦也有尾巴呀!”
“我就是想抓住其尾巴。”
“如果能顺便抓到就好了……”野本刑事慢吞吞地站起,然后逼视着检察官。“千草先生,你最好对乌鸦别太深入追究。从很久以前,我就非常讨厌乌鸦,那是很不祥的鸟,一闻到死人的气味,马上就聚集过来。”
4
这天早上,千草检察官一到办公室,山岸书记官立即送来一堆厚厚的文件。
“这是专案小组总部送来的。”
原来是水户大助的入选作品之影印。大概野本刑事昨晚就已经将事情弄妥了。“是被害者作品的影印?”
“嗯。你看过没?”
“刚刚翻了一遍。”
“怎么样?”
“很幽默的作品,相当有趣。”
“有乌鸦出现没?”
“乌鸦?没有!出场人物是保守党的部长和其独生子,以及想将女儿嫁给这位青年的企业家夫妇及其女儿。另外,还有一位阵笠议员,他从中拉线,企图攫取金钱和地位。就只是这几个人而已!”
“嗯。”
“幕拉起时,舞台是该部长的宅邸一隅,而且是相亲之日的光景。这一段的对白很有趣,彼此相互标榜!部长想藉此项婚事获得企业家在财政方面的援助,企业家打算利用部长的权力于公司的经营,阵笠议员想自两人手中求得金钱和地位。但是,最重要的女儿和儿子却彼此都不欣赏对方,故意胡言乱语,做出足以令对方厌恶的动作。这时,阵笠议员只好狼狈不堪的一一善后……”
“那是喜剧了?”
“是的。这时,两位调查人员出场了,他们查出部长贪污渎职的罪证,带来了逮捕令。部长脸色惨白,企业家冲向议员,责问他为何提起这门亲事?做母亲的哭了,女儿却大笑,部长的儿子躺在舞台正中央,大骂所有人都是混帐……”
“我明白了。”检察官打断书记官的说明。“面对这种事态,人类都会暴露出原本掩饰的本性,亦即是露出了狐狸尾巴!”
“所以题名为《尻尾的一幅风景》。不过,情节和乌鸦没有关系。”
“看来我的想像错误了。”检察官失望的燃起一支烟。
水户的作品是单纯的喜剧,其中并未存在着白色的乌鸦。但是,他为何带着六个月前出版的旧杂志,前往“荷马”呢?
检察官茫茫然低头望着桌上的影印稿。第一页登出入选者水户大助的照片,倒卧路上时,水户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