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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斯明皱起了眉头,不知道他这么说是什么意思:“是的,这有什么不好?”
“那么我们会制造出一个人口多得惊人的世界,这世界不是一个天堂,而是活生生的地狱?没有空间,没有食物,不尊重生命或死亡。”
贾斯明听着汤姆的话,眉头皱得越来越紧了。他说这些的时候,眼神似乎看着一个遥远的地方,好像是在背诵从别人的书上读来的或者从别人口中听来的话。“嗯,也许我们不应该每人都给,”她意识到了一些显而易见的危险便做了一些让步,“就给一些人。”
“什么人呢?”
“我不知道。”她确实不知道。她甚至都没有考虑过这些负面的影响,“我想大概应该给那些可能发挥最大作用的人吧。比如那些第三世界国家的人。”
“为什么?因为他们在那里可以救的人最多?成千上万,也许上百万?”
“是的,我想是这样的。”
“就是那些目前还没有足够的食物养活现有人口的国家?你知道不知道事故、谋杀和自杀只占死亡总人数的百分之五?这种血清会消除所有其他死亡因素,甚至包括年老因素。你知道它能使人类平均寿命达到多少吗?”
“不知道,我一下子想不出来。”
“好的,我来告诉你、就目前的人口来说,我们死于事故,被谋杀或自杀的平均年龄是六百年。有些人可能出生的当天就被汽车轧死了,有些人可能永远活下去。想想看。六百年的平均寿命。”
她困惑地摇摇头,希望能透彻地了解这里面所包含的惊人意义。当然他说得对。这不像她想的那么简单。她低头看着手里的食品与药物管理局申请表格和专利申请表格。这些表格会将这种神秘而强大的治愈疾病的能力带给毫无心理准备的公众。有两次她觉得自己找到了答案,两次转过脸来想说出这些答案,但每一次都因为想到了某种障碍而将快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最后,她还是转过身来,灰心丧气地望着静静地站在柜子旁边的汤姆。显然,他已经考虑过这些问题,并且已经找到了某种答案。这个答案也许能够解释为什么三周以前,那时他的身体还远远没有恢复,他就从医院病床上跳起来,登上飞机去了只有上帝才知道的某个地方,几天之前才回来。有的时候,汤姆那超人的天才着实让她摸不着头脑。这次就是这样。
“那么,”她终于开口说道,“我猜想你认为我们应该对这些基因做一个处理,是不是?”
他冷静地点点头:“当然是的。”
“但是你认为我们不应该就这么把它们推向社会?”
他摇摇头:“在充分估计可能引起的后果之前还不能这么做。从长远考虑这样做可能弊大于利。”
“担心打乱自然秩序可不像你的作派。”
汤姆谦逊地耸耸肩,“也许我的想法是错的。也许在自然界的混乱中确实有某种秩序。”
她简直不能相信这是汤姆在说话:“你的意思是指上帝?”
他干笑了一声:“不一定,但也许自然老母亲并不像我想像的那么专横。”
贾斯明用手指在桌面上敲着:“这么说,大师,我们究竟该怎么处理这些基因呢?把它们毁掉?就当我们从来没发现过它们?”
汤姆又耸耸肩:“这也是一种选择。”
“汤姆,我只是在开玩笑。你不可能真的认为我们完全不能利用这些基因?”
汤姆朝她笑了笑,她看到那双蓝眼睛里闪着一丝兴奋,“你是不是真的想知道我对如何处理它们的想法?”
“是的。”
“那么,今天午夜时分到这里来。我会告诉你的。”
二十三点五十六分,贾斯明在天才所关闭的院门外面停下车子时,四周没有一点灯光。她朝黑洞洞的警卫室里看看,里面空无一人。她刚想下车用DNA传感器打开门,突然门开了。
她一下子把宝马车发动起来,在月光下朝着前面的金字塔楼驶去。她将车停在正门外面,一阵不算凉的午夜空气飘进来,她不禁颤抖了一下。暗暗的玻璃金字塔里看不到灯光,只有大厅,还有楼上的克里克实验室和会议室那里有一些暗淡的光线。
“这真是太奇怪了。”她轻轻地自言自语着,好像怕别人听到。下午她发觉不能从汤姆那里掏出更多的话以后,便早早下了班。为了消磨时间,她不停地做一些琐碎的杂事。但她脑子里一直想着基因的事,想着她挖苦地说要把基因毁掉时汤姆的反应:“那也是一种选择。”
这深更半夜的,他究竟要让她看什么呢?她惟一能想到的就是汤姆要在消毒用的高压灭菌器里销毁剩下的十二瓶血清。这种想法刺激着她。一整天一晚上她都在绞尽脑汁考虑怎样才能最好地利用这些基因,而不要引起负面作用。但这个问题看来比她所遇到的任何电脑方面的问题都更棘手,到现在她的答案还只是一个大大的零。
她打开车门下了车,听着自己的鞋踩在砾石路上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她走到门口时发现正门开着,于是径直走进了光线暗淡、空无一人的大厅。在昏暗的光线下,弯弯曲曲的DNA全息雕塑像一堆扭在一起的蛇。她注意到雕塑那边通往医院部的门开着。她朝那边走过去,只听见自己走在大理石地面上发出的嗒嗒声。医院里面也没有灯,于是她按下门边的开关,顿时等候室里一片光明。她继续往前,来到病房。这里也是一片黑暗。甚至值班护士的台灯也没亮着,什么灯光也没有。
她的眼睛适应了这里的黑暗以后,开始在病床上搜寻病人睡着的身影。但一个也没,每一张床都是空空的。光光的床垫上面整齐地放着叠好的毯子和两只枕头。贾斯明转身往回走的时候,感到自己的心跳加快了。下午下班离去时,她看到病房外面兴奋的人们,当时她没在意。她知道这里至少住着七位重病人。
她回到大厅时,心情太紧张了,离她五英尺以外的电梯门嗖地一声打开时,她竟吓得跳了起来。看到是汤姆走了出来,她顿时松了一口气,恨不得上去拥抱他一下。
“谢谢你能来。”他热情地说,就好像他不过是主办一个寻常的烧烤晚会。
“你这是干什么,汤姆?保安呢?”
汤姆耸耸肩:“我希望这事就我们知道。”
“病人都到哪儿去了?”
汤姆笑了笑,示意她和他一起走进电梯。他接了到门德尔实验室的按钮,说:“对外的说法是他们的治疗都很有效果。我本人就不会否认这一点。有两名病人已经回家了,其他人在马萨诸塞总医院接受观察和检查。但我有足够的把握说他们很快也可以回家了。”
“是你治好了他们?”
他微笑着点点头,“但我永远不会承认。不让别人知道我有这个能力是至关重要的。今天早晨我有点忘乎所以,但今后我会小心点。”
“你要告诉我的就是这些?”
电梯停下,门开了。
汤姆摇摇头:“不。那只是我个人对于这些基因的处理方式。将它们的治疗作用隐蔽在常规疗法背后。”
“那么别的基因呢?还有十二瓶血清怎么办?”
汤姆走出电梯,朝着门德尔实验室的方向拐去:“跟我来。”
汤姆将手放进DNA扫描器,贾斯明看着实验室的门打开,这时,他开始谈论基因的问题。
“想一想这血清是怎样起作用的。这种病毒媒介的构成决定了拿撒勒基因只能进入人体的干细胞。这就意味着接受该基因的人在其有生之年具有治病的能力。但是,他们无法将此能力传授给他人,只能为别人提供帮助。而且由于基因没有进入生殖细胞,这种能力也不会遗传给下一代。如果他们死了,这种能力也就消失了。”
贾斯明跟着汤姆走进门来,传感器打开钨灯,照亮了左边的低温贮藏库,也照亮了前面的实验室,贾斯明眨眨眼睛。宽敞的主实验室看上去由大片白色物体以及玻璃构成。
贾斯明皱着眉头说,“但是如果他们拥有克隆拿撒勒基因的技术,或者别的拥有这种技术的人经过或者未经过他们的允许,克隆了他们身上的拿撒勒基因,这种能力就不会消失了。”
汤姆点点头。显然他已考虑到这一点了,“是的,你说得对。为了控制这种神奇的基因,我们必须保证只有可靠的人才能得到这种基因,他们拥有治病的能力这一点必须保密。”
主实验室空空荡荡的,显得有点怪。贾斯明跟在汤姆身后从实验室中间走过,一边猜想汤姆究竟要往哪里去,究竟要告诉她什么,“拥有这种基因的人还需要有极强的责任感,”她说道,“否则他们会滥用它。只有在绝对需要时才可以运用这种能力,而且决不向江何人透露这个秘密。”
“也不能以此谋利,”汤姆补充说,“那会是最恶劣的滥用权力。”
“要把这些告诉杰克。”
汤姆笑出了声,“哦,杰克没有问题。他会理解的。”
她跟着他拐过一个弯进了第一道安全门,来到克里克实验室。里面的灯亮着,她朝冰柜看去,发现装在托盘里的十二瓶血清不见了。天哪,她想,他已经毁掉了这些血清。
她走到克里克会议室的玻璃墙跟前时,好像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她转身看着汤姆,张开嘴想问他是怎么回事,可他却微微一笑将手指放在唇上示意她别做声。
“别着急,”他说,“呆会儿就清楚了。”
说话声现在更清楚了,他们的声音虽轻,但语气很激动。大部分人是讲英语,只不过口音各不相同,有印度英语、澳大利亚英语,还有俄国、非洲、日本和法国英语的口音。汤姆究竟在搞什么名堂?
接着,她透过会议室的彩色玻璃看到了这些人。大约有十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