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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爷呢?他人呢?我不禁好奇。正想着,就听康熙问:“哎?怎么十四阿哥没来听戏?”
“回万岁爷的话,他的侧福晋牡丹昨日小产了,滴水未进,他便终日守着。”德妃是知道康熙对牡丹的喜爱,直言不讳。
“嗯,既然这样,也该是守着尽丈夫的责任。”康熙抿了把胡子道,看样子现在的他确实非常喜欢这个排行十四的儿子。
“这都是第三次了。”宜妃表现了十足的惋惜,“牡丹这孩子,怎么身子就弱成这样了。”
德妃听闻,偷偷朝宜妃使了个眼色,宜妃一听脸色悄变。接着德妃接口说:“臣妾已经让太医去认真瞧了,恐怕稍加调理便能大好。”
这是心病,我对自己说。牡丹自打嫁过去,虽然被十四爷捧为掌上明珠,在府里也没人敢欺负她,可总是经不过她自己糟践自己。听人说,她从来不像其他福晋们小心吃喝,全力争宠,为的是得个一儿半女,依靠终身。反而自己吃得越来越少,穿得越来越寒,最终凑成个病怏怏的身体。既然如此,她如何能保住腹中胎儿呢?
“嗯。”康熙点点头,朝着弯着腰的李德全讲,“去,替朕和太医院嘱咐一声,要用到什么名贵精致的药材,千万别吝惜着,这个儿媳妇,朕可是喜欢得紧啊。”
他的话一出,德妃的面子自然飞上了天,众嫔妃的脸色虽然不好看,但也无可奈何。
“听说,董鄂齐世的女儿也来了?”不一会儿,康熙想起了一句。
“回万岁爷的话,臣的女儿确实来了。”没等我开口,我的都统阿玛立马起身替我回话。
“好。”康熙欣慰的点头,“在哪里?让朕瞧瞧这失而复得的千金格格。”
“奴婢给万岁爷请安,万岁爷吉祥。”我连忙从角落里走出,缓步到康熙面前几米远,郑重的行礼,只觉得身后有好几双带着不同目的的视线集中在背。
“好孩子,抬起头来瞧瞧。”康熙慈祥的嘱咐。我应声而做。
“这……”康熙的眉毛动了动,他转头望了望李德全。
李德全默契的上前一步:“回万岁爷的话,这姑娘可是和万岁爷有两面之缘啊。”
康熙的疑惑越发加深了,他连忙问:“赶紧说,别卖关子。”
李德全讪讪一笑;“第一次就是这位姑娘四十三年在塞外替太子挡了一箭。第二次也是在塞外骑了匹疯马,被四王爷所救。”
他的话瞬间将康熙的记忆全部恢复,我还深深记得当时他把视线凝聚在我脸上两三秒中若有所思的样子。现在的康熙表情亦是如此,他更是把眼神慢慢转向了面无表情的四爷。
“四阿哥,当时是不是这么一回事啊?”突然康熙眼神犀利的问了一句。
“回皇阿玛的话,确实如李安达所言。”四爷第一时间起身,语调平缓,仿佛叙述的是别人的事。可是我却发现他身旁的八爷和九爷迅速交换了下眼色,显得高深莫测起来。
不知道是不是康熙见四爷表情淡淡然,他立马恢复了平易近人的神色,朝着依然跪在前面的我讲道:“起来吧,好孩子。这些年你受苦了。”
康熙这句话十分的体恤老臣,竟把董鄂齐世说得热泪盈眶。
“臣万万没有想到,垂暮之年,竟能沧海遗珠,失而复得,真是感慨皇恩浩大啊。”
一时间他的情绪感染着在场的每一个人,尤其是那几位心善的嫔妃,都忍不住捏着手帕拭着眼角。
“这老家伙,流着泪,还能拍朕马屁。”康熙嘿嘿一笑,又把大家逗乐了,“这哪是什么皇恩浩大?分明是老天爷待你不薄。”
“总之是件好事。”康熙在众人哈哈大笑之余,总结了一句。
“好闺女,今年不小了吧?”德妃明显是受了宜妃的贿赂的,明知故问的轻语。康熙被其话语,吸引了注意力,也探头瞧。
这时宜妃主动跳了出来,清脆而又撒娇的讲:“万岁爷恐怕日理万机,把我的九阿哥的婚事都忘了。”
康熙楞了下,突然又想起什么似的,连忙说:“爱妃说下去。”
“大伙儿瞧瞧这姑娘细皮嫩肉的俊俏模样,可是当年万岁爷把她许配给九阿哥当嫡福晋的缘头?”宜妃捂住嘴直笑。
“原来……”康熙的脸上笑成了一朵花,“朕真是健忘,都十年的事情了。”说着,他更是转身过去和董鄂齐世说,“老家伙,你家格格消失了十年后,终是要嫁给朕的阿哥。”
康熙的话一出,我忍不住将眼睛扫向那堆人。有波澜不惊的,那是四爷。有欣喜若狂的,那是九爷。有运筹帷幄的,那是八爷。一时间,众人表情各异,但终在康熙的气场下,显得兴高采烈,赞不绝口。
“让钦天监,选个好日子。”宜妃在一旁出主意,引得康熙连连点头。
我扭着手帕,立在一旁,从未感觉周围的喧嚣与此刻的我是如此的天隔一方。
“还不快谢皇阿玛。”不知什么时候,九爷已经站在了身旁,他早已跪在地上拽了下我的袖子。
“奴婢,奴婢……”我颤抖着双唇,膝盖几近僵硬,任凭九爷如何拖拉,我就是犹如一根呆木头,扎在了泥地里笔直不动。
四周的喧闹声渐渐平静了下来,配合着的还有九爷变得复杂的表情。众人把目光一齐投向了我,似乎在探究为什么到现在我还没顺从的表达感激之情。
康熙也似乎觉察到了不对劲,他将身体微微前探,用一种疑惑但威严十足的眼神打量着我。
“格格,赶紧谢恩。”老谋深算的李德全好意的做着最后一次提醒,他应该知道如果僵持下去,场面十分难看。
“奴婢;奴婢……”我的某个字眼像鱼骨般卡在了喉咙里。想吐出来,是死。吞下去,也是死。
如同前世一样,我同样把眼光投向了四爷。记得那时,他的风轻云淡,记得那时;他的事不关己,记得那时,他的随遇而安。
没有前世的十四爷能替我抗旨,我不禁在心里凄惨一笑。那时候,我至少还有他,至少我会因为感动而不愿让他受罚,甘愿成婚。那时候,我至少不是一个人在面对皇权。那时候,我还有着这一世无法拥有的洒脱和那颗准备豁出去的心。
“怎么不回答朕?”康熙的声音再次向我袭来,这次声音里是带着无数羽箭的。我知道,这一世,我和康熙的关系已经没有任何感情成分,不会让他对我有种对牡丹般的慈父之情。如果我说不字,等待我的将是斩立决!
“皇阿玛,格格怕是害羞到了极点,无法言语了吧。”八爷的声音突然自后飘了过来。
“到底是未出阁的格格,脸皮薄。”也有个嫔妃在圆着场。
可惜这种明摆着的睁眼说瞎话怎能骗过阅人无数的康熙,他一语不发的盯着我的脸,仿佛壮志踌躇的要把答案揭晓。
“奴婢……奴婢……”我第三次结巴了,我知道康熙的耐心也已经到了顶点。千钧一发间,我该如何表述呢?
正在此时,我瞧见一抹身影,自桌边而起,他迅速走到我身旁,朝着康熙行了个大礼,郑重的讲:“儿臣以为此婚事不妥。”
作者有话要说:
、八十;拒绝—康熙五十一年
“哪里不妥?”康熙黑着脸,有些情绪的瞧着对面素来沉稳的四阿哥。四爷表情镇静,呼吸起伏也正常,似乎并没有因为自己当众反对圣言而害怕。
“回皇阿玛的话,老都统的母亲刚刚辞世一月,如果选在这个时候成亲,恐怕……”
“嗯,四阿哥说得倒也是。”康熙一听,如梦初醒,看他连连点头的样子,估计四爷讲的是事实。
我提四爷捏了把汗,因为我发现他一见到康熙点头的样子,那拽紧成拳的手,立马松了松。他内心还是很害怕的,我断言。可是他还是站出来替我说话了,我欣喜。只不过,只不过这理由……
“哎,朕好像没有说过让他们现在就成亲啊?”突然康熙的表情显得有些玩味,颇为讽刺的望着四爷。
这下四爷的脸色即刻变得有些惨白,他似乎没料到自己向来滴水不漏的话语竟被人捏住了把柄。
“四阿哥,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康熙不罢休的追问,这下原本其乐融融的气氛突然降到冰点。胆小的亲眷们大气不敢出。
一分钟过去了,四爷依然闭口不言,我猜他是实在找不到更好的推辞去回答康熙的问题。我瞧着康熙严厉而警觉的眼神盯着四爷的脸,突然意识到这不是简单的父亲对儿子的问话,而是一种上级对下级的试探。它仿佛在进行着无声的角逐,它在告诉人们,随意揣摩圣意是大忌,更何况在康熙暮年,君臣关系复杂的当下。
“万岁爷,臣有事要奏。”突然人群中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喊道。接着在康熙的默许下,他颤颤巍巍的走上前,跪下道:“回万岁爷的话,四王爷十日前与老臣夜观星象,发现帝王星紫微垣37颗星两弓相合,环抱成垣,此乃吉兆也。只不过一旁有颗孤星游离左右,恐影响命盘,王爷问臣如何破解,臣叮嘱王爷在一年内,皇宫里避婚事乃破解之法。只不过这一法子说出来便无用了。刚才王爷避而不谈,许是为了臣的这句话。”
老者的话我虽听不太懂,但大概的意思是,因为四爷观了星象,知道婚事对于康熙的命盘有影响,故反对九爷与我的赐婚,但碍于说出就不灵的道理,只能憋屈不语。
“看来四阿哥很是为朕考虑啊。”康熙的嘴角微微一扯,却带动了周围的良好气氛。
“只不过,朕想问下,既然说出来就不灵,那么你个老家伙怎就说出口来了呢?”康熙端起了一盏茶,喝了一口,继续问。
“所谓星象,此一时彼一时也,不同时辰不同命盘,效果皆非也。”钦天监的老者进一步解释;“而四王爷那日之后便没有再与老臣一叙。”
于是不管大家信不信,反正康熙信了。他大手一挥:“李德全,赶紧替朕把四阿哥扶起来,刚才委屈他了。”
“这老东西,说个话都半句半句的。”德妃抖着音,嗔了一眼对方。
“哈哈”康熙终于发出一阵爽朗的笑声,“朕以为四阿哥皈依了佛门,成日研究些因果轮回,岂料竟看起了星象来。殊不知他跟的师傅却是个半瓶醋。”
他的话终于让大家爆发出一阵哄笑声,我却瞧见四爷的额头分明出了一层薄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