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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然没过几分钟便是到了豫贤,紫藤看看君殇,知道他一定用了灵术。
君殇带着紫藤路过曾经被璇舞骗着签了卖身契的烧饼店原址,现在的烧饼店没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间豆腐店。
“我为她寻药,结果在这里遇见了璇舞,被她骗吃了烧饼,错打错着地和她、流水成为了至交,认识了曾经的疏影。”
带着紫藤到了凌家大宅,没有进去,只是站在门口看着牌匾上两个大大的凌字。
“为了她我想要变强,在这认识了教会我灵术的师父。然后认识了这家人,在这里的日子虽然每天想的都是快些离开去寻药救醒她,但不得不承认在这里的日子是快乐的,现在也时常会想起那段过去,是很平淡的一点小小的甘甜。”
紫藤静静地听着君殇说的,看着君殇看的,只言片语,却仿佛以前的君殇,一个比现在的君殇稚嫩一些的年轻青年就在自己眼前一点点开始着他的旅程,看得到他每一次的开心,焦躁,烦恼,伤感。
“在这里,我再一次遇见她。那个时候我并不知道是她,容貌变了,声音变了,粗看没有一点相似之处,很轻易地放她走了。可是却像是注定一般的,她再次出现在我的身边,我看到她从天上飘落下来的一瞬间以为找到了她,很欣喜很开心,可是听见她问我是谁的时候,发现自己的心空了一下。可是意识到自己对她的感情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变味。”
走过紫林镇,站在紫湖边。
“后来知道她会头痛是因为她开始记起我的事。她在这里将紫钗弄丢。因为喜欢,所以很伤心。”
紫藤看着君殇的表情,听着他讲着她,心里着实难受,抿着唇,终于忍不住,想着自己头上戴着的是两人就好像定情之物的东西,就算自己再怎么喜欢,没了紫钗再怎么空落,也顾不得多想,意气之下手一快,便是投进了湖心。
刚听的“噗通”一声,紫藤就后悔了。
君殇看了紫藤一眼,笑笑。
看看周围的人,手一挥所有人仿佛没有知觉自己在离开似地,走地在自然不过,人走光,紫藤还站在原地后悔,又不肯多说一个字。
君殇手指一动。
波涛滚滚向两旁打开,仿佛那个寂静的夜晚,只是君殇这次连血控的帮助都不用,紫钗从湖心飞落君殇手中。
紫藤痴痴看着君殇做完这一系列动作,然后将紫钗插在自己头上,手慢慢收回,嘴角在笑,说的却是。
“当初,我就是这么为她取回的紫钗,第二天,她笑得很开心。”
紫藤一听,手又捏上紫钗,还来不及用力。
君殇先一步压住紫藤的手,摇摇头。
“戴着,它本就是属于你的。”
紫藤终于说了旅程开始的第一句话,眼泪也开始打转要往外流出。
“这是她的,不属于我,有它在,你也永远不会属于我。”
君殇却未多说,只是又道。
“这是你的,戴着。”
说着,手上一个光点一绕,紫藤才发现自己根本摘不下紫钗了。
旅程继续进行着……
“在这里,遇见了仁任,她想起了一切,怪我没有告诉她,独自离开,却被仁任带走。我站了一天一夜,想了一天一夜,发现自己如果失去她,就等于失去了在这里的目的。”
“看到楼已空,哪里都没有她影子的时候,我差点崩溃。恨自己为什么没有再早一点,再快一些。恨自己为什么又一次任由她消失在了我的视线里。”
“她重新回到我身边。在这里,我第一次告诉她我喜欢她,第一次吻了她。”
听着君殇与那个她一个个过往,天已黑,最后的地方是这个世界最东面的地方,那里有一个小山丘,小山丘的对面是一片黑色不见底的区域,紫藤听说过那里,死灵地。
“这里的这座坟,是我一个朋友的,是我害了她。”
两人再往前走了一些,穿过古林,站在古林的峭壁上,君殇指着下面的深渊。
“这下面便是死灵地。我在那里得到了所欲的力量,也失了她。失去她后我就是个行尸走肉,故意放纵最后一点浊气的力量,如果和她一样被浊气所害或许也是一种解脱的办法,只是,天真只是让我害死了另一个朋友,造成了无法挽救的事情。”
“在这座坟待了三天,然后我离开了,四处漂泊。”
月色渐渐淡去,时至清晨十分,光线还很稀薄。
紫藤想要甩眼泪,不想要再听下去,转身准备独自跑走,却发现突然景物变化了。
刚才所有经过的地方都是君殇与那个她的记忆,没有一个地方是自己认得,是自己熟悉的,可是这个地方……
看着君殇。
“为何来这里。”
君殇伸指抹去紫藤眼角的泪水,很温柔,很温柔。
“你答应听我说完的。”
紫藤不说话,君殇继续一个人说。
“七年后,我在这里遇见了一个人。”
带着紫藤往深处走了些,那里有一条清澈见底的小溪,有一棵大到可以舒适倚靠的大树。
“在这棵树下,我仿佛重新感受到了自己的心还在跳。我知道她与过去不一样了,她不记得我,而且这次,是永远也不会记起我,就算我将所有的故事告诉了她,所有的感情灌输于她,她还是不会知道从前,因为她不曾经历过,她是她,也不是她,她有她的灵魂她的身体,却惟独没有她的过去。”
紫藤的心一跳。
“当初她为了救我,胸口被射穿。”
紫藤的心狂跳,不可置信地看着君殇,手不自觉地抚上自己胸口,衣后是那如花瓣形状的印记。
“我猜紫姬一定是用那已经残破不堪的花瓣为她重塑造化。然后七年后,让她不期然地又突然出现在我的生命里。我犹豫过彷徨过,我想,若是不记得我,让她从此过自己的生活或许她会更快乐。可是当她在意紫钗,当她不经意的一个神态一个笑容映进我的眼里心里,我发现自己还是放不下,最终还是自私地想要将她留在身边。于是用尽办法留在她身边,不让她离开自己的视线。”
紫藤的手又抚上紫钗,呆呆地看着君殇,刚才的一切完全没有反应过来,她只捕捉到了关键字,紫钗,七年,重塑。
君殇笑笑,道。
“我说过,这是你的。”
紫藤的脑袋处于一片空白的状态,正好不断退后退后再退后,君殇靠近一步,她便混乱一点。
“你说的这些事情怎么可能。你难道想说,我七年前与你相爱,却是死别。”
君殇点头又摇头。
“我本来不想告诉你,就是不想你像现在这般痛苦混乱。”
“那你还……”
“我怕再失去你!”
君殇抓住紫藤,很紧很紧。
紫藤沉默良久,手上被抓地痛似乎已经麻木,看了君殇一眼,轻轻抚去君殇的手。拿下头上的紫钗,这次并没有任何阻碍。
盯着良久,里面泛着的紫色光晕,留下的淡淡魂色,第一次见面就吸引了自己,如果君殇说的一切都是真的,那么就难怪这只紫钗会让自己觉得像是为了填补自己空虚的一部分而出现的,或许是那时候的那个紫藤,为了想要留在君殇身边,所以用最后一点力气放进紫钗里的魂色念想,突然好想能够想象出当初她的心情。
紫藤的心乱。
“我要好好想想。”
“恩。”
紫藤转身欲走。
君殇站在原地,看着她离去的背影,说。
“爱着你,想着你,这七年的时间不孤独。对你执着一生,便是一生的幸福。紫藤,不管多少次,我最后总会找到你,爱上你。”
242。下卷 君殇成醉第四十一章 蝴蝶坠
有些时候,冷静是需要距离的,君殇从王宫中搬了出来,住进了和紫藤时常见面的那个小客栈,天天看着房门,夜光杯中美酒不知味地一杯又一杯饮下,等到深夜未有人至,又是仰头饮尽。
然后是一笑置之,可这笑中包含了太多,让人看得心碎。不知道如果紫藤见到了,还舍不舍得让他再继续一个人如此等下去。
时间一晃一晃的,便是四天了。
距离草千影遇刺的事件过去也已经有了五日时间,草千影仍旧没有醒来的迹象,国丞府一家子守在床边,老父是偷偷抹眼泪,春儿是又安慰又不辞辛苦照料着,折腾来折腾去,每个人脸上都是掩不住的疲惫之色。
紫藤这几天动不动地神出鬼没,不是一会儿待在屋子里一动不动,要不然就是转眼间人都不知道去了哪里,不过回来的时候璇舞总能看见她手上多了些东西,都不是人都的东西,细细想来好像都是有些眼熟的,说不定以前见过吃过,可是就如君殇以前玩笑时的打趣,那两人的事情或许交给他们自己更好,而璇舞也是有着自己的事情要做的。
朝堂现在在外面怎么动荡都不管自己的事情,在确定完草千影死不了,肯定会醒过来之时,璇舞便是一门心思开始投入到了彩灯会那天得到的淡柠檬黄色璞玉上面。
璇舞为何会如此喜欢这块璞玉,当然有很多原因,亲切是其中一个,而最重要地一个则是看到她的第一眼,心中突然萌生出了一个想法。
其实那天,在冲进店铺里前一秒,璇舞偷偷地看了流水一眼,虽然只是一眼,却是一个下定决心的契机,或许是璞玉的关系,那时候璇舞脸上瞬间的红晕是谁都没有瞧见的。
这几天时间,本来喜欢在阳光最明媚的时候出屋到院子晒太阳的璇舞不出来了,喜欢寻景疏空闲的时间去看看她的璇舞不出门了,大部分时间闭在房间里。
流水担心了。
但是去找璇舞的时候,璇舞则是门一开,然后自己走出来,然后房门一关,站在门口说了两句话,就有点古怪地把流水打发回去了。
“我这两天有重要的事情要做。到我去找你为止,你千万别来找我。”
圣灵不来了,人类发现璇舞的门根本推不进去,想要送饭送食都没办法,只好当做这里没人。
还好没人见着,因为景疏并未对宫中的人透露璇舞几人非普通人的身份,如果真要这时候进了房间真是什么都露馅了。
淡淡的柠檬黄色荧光几乎遍布了整个房间,白日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