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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当眼睁睁地看着原本莹白的珠子无情地穿透自己的掌心，留下一个洞，带着自己鲜血又冷心地直直穿透紫藤胸脯的那个瞬间。
手没有收回来，血还在流，和紫藤胸口的血水交融，分不清到底是谁的血红。
手上没有疼痛的感觉，眼睛里的空洞，自己看到了什么。
为什么明明被穿了一个洞了，血流得不止了自己还不知道痛，没有感觉了吗，但是，总觉得好痛，好痛，是哪里痛？
麻木的手抚上满是鲜血的紫藤的心口，停顿片刻，又痴痴地抚上自己的胸口心尖。
好痛……
原来是心痛……原来是心痛……
“啊！！！！！！！！！”
秘银色瞬间亮如白昼，以木君裔为中心向四周急速蔓延，原本永夜的死灵地刹那明亮，在这片压倒的力量下，所过之处再无黑暗。
那笑地疯狂，笑地不知恐惧的身影，被光明吞噬，永远消失不见，只有眼角一滴不似全身黑色的晶莹被遗留下来落进了空中。
撕心裂肺后是归于诡异沉静的空气，即使黑暗散去怎样，即使光明普照又怎样，最想要的却回不来……
木君裔只能低着头呆呆地看着紫藤，自己的手拂过她散乱的发丝。
很沉静地看地清楚自己的秘银色魂色依附在自己身上，和自己一起拂过紫藤的脸颊，抹去她嘴角的血丝。
木君裔看看周围，再看看紫藤。
嘴角泛起悲痛的苦笑。
“呵……如果你不再睁开眼睛看我，我要力量有什么用。”
身后是轻轻的脚步声，木君裔没有抬头亦没有回头，他知道来得是谁。
浓郁的紫藤花香气，和紫藤像却又不像的那个绝色女子。
紫姬看着面前的一切，从来没有来过这个地方，跟自己想象中的死灵地完全不一样，难以相信这是木君裔的力量所带来的变化。
可是，吃惊虽大，更多的则是心痛。
自己心疼的紫藤，静静地躺在此刻跪在地上，只看得到背影和头后心那短短头发的木君裔身前，嘴角竟然是一丝没有任何痛苦的，甚至幸福的微笑。
是知道他安全了吗，所以才这么开心？
紫姬闪过一丝不忍，这是自己的紫藤花树上结的小花瓣啊，如同自己子女，如同另一个自己……
“我要带她走。”
木君裔没有回应。
良久。
“你为什么来？”
“我说了，我要带她走。”
紫姬的声音加重了一分，木君裔亦然。
“你为什么现在才来？你若早一点来，说不定可以救下她。”
“那你为什么不早一点恢复力量，有这么强大的力量的话，她根本就不会为了护你死去。”
一阵沉寂，很久没有人再说话。
静止的一切仿佛一副永远不会动作的画像，秘银色光明，两席紫衣，她安静地躺在在地上，他绝望地俯首不语，她看着她安详的笑、他绝望的背影，不语。紫藤花香已不知是从谁身上散发出来……
知道两人的争吵只是彼此的发泄，根本没有意义，紫藤只是静静地躺着，紫姬没有再绕到前面来，还是站在原地看着那个绝望的背影还有那个安详的微笑。
心痛的轻轻叹息。
“为什么总是要扰乱我，我只是想要静静地等他回来而已。紫藤已经因你而死，从此便再也不见了吧。她不可能留在死灵地，人类的地方也不适合她，圣灵森她更从不曾踏足，把她带回紫树幻境对她才是最好的。”
语毕。
紫藤的身体慢慢浮于空中。
木君裔反射动作就伸手抓住她无力下垂的手。
身后是痛而冷的命令呼声。
“放手。待在你身边，她只有受伤。”
木君裔的手一顿，紫姬衣袖一摆，紫藤化作一片轻盈的紫藤花瓣，溜出木君裔的手心，飘进她的衣袖。
紫姬看着木君裔仍旧呆滞的动作，不曾回过的头……转身离去。
隐忍紧闭的双眼，紧握出血的双拳从此该为谁张开……
199。上卷 紫藤花落第一百九十九章 长流永舞
秘银的光亮代替了黑雾，死灵地对外界的抵制不再。
蝶血看着边界的那条已经不甚明显的界限，心里忐忑，为了这一刻的时间，自己付出了多少已经不记得了。
一步，两步，自己真的在死灵地里行走，终于可以见到了。
脚步越来越快，血衣飞舞疾驰而过，留下的是一片火红的蝴蝶莹粉。
毫不犹豫地扑进那个远处等着自己的身影。
看着隔了千年，他温柔的目光，此时才真正懂得体会珍贵。
“你决定了吗。他的魂色不可能一直覆盖在这里，他离开的时候，界限会重新出现，你就永远出不去了。”
蝶血看向自己的满身血衣，慢慢走出他的怀抱，旋转旋转再旋转，翩然起舞，好不美丽。
“看我衣服的颜色。”
他静静看着。
“从我染红的那一刻，今天就注定了。”
最后一个旋转是转回她的怀里，把玩着他腰间淡柠檬黄色的饱饱蝴蝶坠，嘴角一抹微笑，手心一拂，颜色尽染，一只血蝶出现在男子腰间，垂在那里栩栩如生。
男子宠溺地看着蝶血，任他将这呵护非常的贴身之物改变颜色，重现形态。
“从此你作流水，我作彩蝶，就如当初，我始终在你身边起舞，不再悲伤不再分离，不离不弃。”
笑着从袖口中掏出一株花，样子是如此熟悉，就是蝶血当初递给他的曼珠沙华，只是此刻的血红尽去。
“曼陀罗华。不再血红，不再悲伤。它是我们从此往后永远的见证，将它开满岸边，看着我作流水，你起旋舞，从此不离不弃。”
两人相拥而去，此间，男子的袖中浮出一滴刚才拢于袖中的晶莹。
“这是？”
“不重要。”
男子淡淡笑道。
“我只是要在最后送他一程，秘银色消失的话，我的力量就不可能传到古林外这么远了。”
蝶血似乎了然。
“是那座村子边上的小山头顶，她的墓碑旁边吗？”
点点头，袖一摆，晶莹离去。
走进死灵地无人踏足的最深处，从此两人只是在满遍曼陀罗华边上的流水和永远起舞的血蝶……
睡梦中，梦见了曾经的圣灵森，梦见曾经身边的流水，自己开心自由的起舞，只是这次的梦中似乎又多了一簇簇白色的不曾识得名字的美丽鲜花，有花无叶，纯白无比。
璇舞被一声轻唤叫醒。
迷茫地睁开眼睛，似乎还能看到那些漂亮的圣灵森的景色。
只是马上被凌希的声音给激得清醒。
“睡够没有啊。受伤的流水都没你这么睡的，真不知道你到底是彩蝶圣灵，还是猪圣灵。”
璇舞不服气地回瞪回去。
“现在又没事情做，出去瞎晃的话又把那东西引来怎么办，不睡觉能干嘛。”
平时也没见凌希对自己这些时间这么大反应的，今天怎么了，奇怪道。
“怎么突然要叫我起来。”
凌希没好气地白白璇舞。
“你不是想睡觉嘛，管这么多干嘛。”
说不下去了，璇舞气急，不理凌希了。
转而看向流水，看着他的伤处似乎好多了，心下安然，这关心的眼神蔓延进流水的眼中，心情自然好，温柔地看着璇舞。
“你看看周围的变化。”
被这么一说，璇舞静下心来，努力瞪大眼睛看。
周围只有草木啊，还是原来的草，也还是原来的木，可是说不上来有哪里不一样了，对了，围绕的黑色少了，那层薄薄的人类的眼睛看不见的黑色正逐渐减少，虽然还没有完全消失，但已经去了不少，而且还在继续减少中。
“怎么回事。”
“可能是死灵地那里有了什么变化，什么东西净化了浊魂的放出。这里受到了影响，接下来只要给时间让外面世界将浊魂自己消化干净，应该就没什么危险了。”
“事情这么简单，那我们到底来干嘛的？”
凌希耸耸肩。
“不知道。”
再看看一边还未告白心意的凌灵，和有意无意深情望着她的凌枫。
“培养感情？”
凌灵正好看到凌希的眼神，脸一红。
璇舞嗤鼻。
“什么跟什么呀，老色鬼，你又发情啦。”
凌希这次倒没接话继续吵下去，弄得璇舞无聊了，没事情做，正准备继续躺下，凌枫道。
“既然事情结束了，该早点离开这个地方。”
“也是。”
凌希挑挑眉，看看流水的好得跟没受伤差不多的伤势，再看看实在无聊看腻的周遭，拍拍屁股站起来。
“总之，得先把木君裔找回来。你们待在这里，流水和璇舞要护好凌枫和凌灵，我和小黑他们到附近找找。如果没有的话，只能说明他和紫藤当时是掉到深渊底下去了，也说不定变故就和他们有关系了，那到时候自己应该会上来。”
说完，大摇大摆地带着小黑他们出去了。
看来好像是都结束了，危险没了，太好了，这么想着，凌灵小心翼翼地偷看凌枫一眼，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自己的脸却越见红了起来。
鼓起勇气，叫他的称呼就在嘴边，可是想起自己还没说清楚，突然叫出来还是别扭，而且不习惯，便将称呼省略了去。
走到他身边，抬头看他。
凌枫对凌灵突然主动接近，心里有惊有喜，脸上随即露出不似平常的暖暖笑容。
“怎么了。”
“我有话和你说。”
看着凌灵欲言又止的样子，隐藏住脸上就要露出的忧虑还有淡淡的伤。
“是和木君裔有关的话题吗。”
怪就怪凌枫掩藏的太好，叫凌灵没有发现话中隐藏地不自然，只是奇怪为什么会扯到木君裔。
凌枫却不等凌灵来得及多说什么，只以为这短时间的沉默是默认了，只能看似平静道。
“没关系，说吧。我听你说。”
凌灵瞅瞅就在附近的璇舞和流水，流水还好，一直静坐那里用心给自己疗伤，璇舞则因为无聊到处乱看，这一秒，就和自己的视线对上了，害得凌灵自己尴尬地脸一红，不知道为什么一阵心虚感。
“还是等等好了。我们……单独说……”
“嗯……”
凌枫和凌灵再次坐下，这次身子挨得近了，心却离得更远了，只是此时的凌灵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