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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老太君这话说的,各府老太君也都曾去过的。谁说只准年轻姑娘爱热闹,就不许老太君们喜欢花了!”这嬷嬷也是个爽利的,得了顾卿的准信,立刻喜滋滋地回话。“太夫人许久没出门了,自然是不知道现在京城四处都在称赞您的贤名呢!听到你们去,她们只有高兴的份儿!”
无论是什么人,听了这样的话都会舒坦。所以顾卿也笑了起来。
“你既然都这么说了,老身自然更要去了。”顾卿接了帖子应了约,便叫香云送她出去。
香云一路把这婆子送出了垂花门,又趁无人的时候塞了一个银角子给她。
那嬷嬷不是个见钱眼开眼皮浅的,没有来接,连忙推辞。
“这怎么使得!”
“给嬷嬷吃酒,嬷嬷跑一趟也不容易,快不要推辞了。”香云做惯了这些事,做起来十分自然,脸上表情既不太过热情,也没有一丝敷衍。
那嬷嬷随便推了几下,也就收下了。
“嬷嬷可知那陆家小姐是由哪位女眷陪同前来?”
“是陆家的大奶奶。”
陆家大奶奶,那就是陆珺的大嫂了。
香云知道了消息,将这婆子送走,返身回屋去报。
持云院里,顾卿正在逗弄孙子。
“你不总觉得人家姑娘不待见你么,半个月后奶奶去替你看看,若是长得难看脾气又差,你也别觉得难过了,这亲事没成反倒是好事……”
“奶奶,孙儿都说了,孙儿没觉得难过!”李锐开始后悔曾经跑到持云院来埋怨过的事情了,奶奶自己还说不要乱开玩笑,她就可以随便说!
这是怕是要被奶奶笑上一辈子!
快看,快看!旁边的丫头们都已经转过身子开始偷笑了。
李锐悲愤欲绝。
“话说,为什么这位是皇帝陛下的妹妹,却只是个郡主?不应该是公主吗?”顾卿疑惑不解地看了手中的帖子一眼。
“咦,奶奶,你这都不记得了吗?这还和我们府上有关系呢!”
“和我们府上有关系?”顾卿翻了翻老太太的回忆,使劲联想。
片刻后,她总算找到了缘由。
难怪她没有接过这家的帖子,难怪花嬷嬷说“没有也是正常的”。
原来是这样。
说起来,还德阳郡主只是个郡主,还真和信国公府有关系。这要牵扯到一桩旧事来。
当年岐阳王造反,不但自己造反了,还拉了当今这位圣上两位异母的弟弟。那时圣上还是太子,这两位弟弟和他差不了多大,却一直在受打压,还被送到偏远的地方就藩,心中便起了不臣之心。
老国公受了圣命,重整了旗鼓带兵出征,终于平了乱。结局是岐阳王自杀,两位皇子也被压回了京里。
先皇当年极为震怒,连杀了他们以儆效尤的心都有,在朝堂上几次提出要把两位皇子赐死,都被老国公打住了。
这些孩子都是老国公看着长大的,如今落到如此下场,总是有些不忍。
德阳公主楚娴乃是这两位造反皇子的同胞姐妹,三人是一母所生,感情甚笃。为了保住兄弟的性命,她穿着麻衣素服进宫,上表请求削去自己的公主之位,希望以此换取两位弟兄能够活命的机会。
削去公主,表示自愿成为庶人,她此举是表明他们这一支同胞情愿被贬为庶人而保存性命的决心。
成为庶民以后再无皇室身份,连皇室的身份都没有了,也就无所谓争夺储位了。
先皇却对此置之不理,还痛斥德阳公主荒诞无稽。两位皇子的母亲石淑妃在后宫中绝望自尽,德阳公主在宫里哭的几次晕死过去。
先皇原本就是在气头上,等气过了去,又有点后悔。虎毒尚不食子,何况做父亲的总是觉得儿子们是受坏人挑唆的,就借着德阳公主的台阶走了下来,并没有杀了两位皇子,只是贬为庶人,幽禁在宫中不得出宫。
而对德阳公主,先皇削了她公主的封号和封邑,保留了她宗室的身份,但降了一等成为郡主,公主府变成郡主府,丈夫也从驸马变成了仪宾。
德阳公主原本是个非常开朗的性子,和昔日各家女眷关系也亲密,却因为这件事沉寂了许多年。直到楚睿登基,这位新皇不但没有对“德阳郡主”表现出有所心结的样子,而且处处照顾有加,这位郡主才渐渐走出了昔日的阴霾,重新开始走出府门。
楚睿自己没有同胞妹妹,只有一个姐姐,当年也早逝了,连孩子都没有留下,这德阳公主性子和善开朗,楚睿也很疼爱他。后来出了这种谋逆的事,先皇与楚睿都后悔痛心,但也只能尽力修补破损的关系,不愿再打压她。
顾卿翻到这段记忆,了然地点了点头。
“原来如此,这位郡主还确实和我们家有些关系。”
若不是当年老国公成功的平了乱,也许这乱子就起来了,说不定这位公主变成“长公主”都有可能。
可也正是因为老国公当年在朝堂上极力阻止先皇在气头上杀了两位皇子,这两位皇子才能撑到最后活下来。
所以这德阳郡主怕是对信国公府一直抱有着复杂的情绪。
顾卿以己度人,觉得若是自己遇见这事,虽然理智上会明白李老国公只是奉命出师,换了任何一位将军,平了乱都会把叛乱的主谋给抓回来,可是情感上肯定是接受不了。
至于李老国公劝阻先皇不要赐死亲子,这才是为人臣子的本分。留下诛杀或逼死亲子的恶名总是不好的事情。德阳郡主不一定会领了这份情,也许领了,可是要坦然接受这一连串的变故,肯定也是很困难的。
想来皇帝陛下会让这位郡主的儿子和李锐成为同学,应该也是深思熟虑过的。这位皇帝很少做没用的事情。想来是想通过这点试图修复两家的关系。
是了,德阳郡主领会了皇帝的意思,于是帖子就来了。
顾卿在脑子里想着这些,蓦地捂住了口。
是什么时候开始,她能想到这些弯弯绕绕地东西了?
是什么时候开始,她能理解到大人物们一举一动的意义,也能推理出前因后果?
明明她刚来的时候,连方氏和李茂到底在做什么都看不出,还要靠花嬷嬷指点!
难道说,和这些厚黑的人待多了,再时时跟在花嬷嬷后面学着管家,以小见大,就真的能提高自身的心智和情商?
顾卿又喜又悲。喜的是她发现自己又进步了一些,终于不是信国公府里那个拖后腿的老奶奶了;悲的是即使她把各种政治素养练到极高,她这辈子也就是个后宅老太太的命,她自己也没有什么野心,眼见着这个突然点亮的技能点并无用武之地。
若是她能穿回去多好?若是她能穿回去,肯定不用再受院长欺压了!
说不定管管院里的内务都没有问题啊!
顾卿感慨过后,便让两个孩子回去,她还要和烟云商量婚事的事情。
李锐和弟弟走到了门口,还是跑了回来。他走到顾卿的身边,小声地和顾卿说道:
“样貌还是其次,主要是性格。”
李锐没头没脑的话让顾卿一愣。
“什么?”
“我是说陆家小姐啦!”李锐左右看了一眼,压低着身子说道。
“哦,哦,哦~”第一声,第二声,扬声。
李锐脸红红的丢下一句“奶奶心里明白就好啦!”,然后掉头就跑了出去。
顾卿笑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
少年的烦恼什么的,真是好美啊!
、第125章 来的太迟
京城附近一家染坊内。
“你可觉得最近有些不对?”一个青衣短衫的男子拨弄着布幔,不安地说道:“三四天没有消息过来了。”
“没有消息才是好消息;你难道喜欢天天出去冒险么?”另一个壮实的汉子把白练全部倒进一缸绯红色的染缸里;“我倒喜欢在这里染布然后拿出去卖,至少安心。”
“理确实是这个理;但总觉得不太对……”那青衣短衫的男人拍了拍竹竿;“希望是我多想了吧。要是有了纰漏,我们还能在这里闲聊?”
“嗯。”
被控制住了的一处民居里。
两个一身劲装的探子正在炉上烤着鸽子。
被腌制过的鸽子裹上已经出来的粽叶;外面再抹一层泥巴,丢到炉膛里,烧水的时候顺便给烤了。
“我说你们两个;还有闲情在这里烤鸽子!”这支队伍的头领看到手下几人悠哉到烤信鸽吃;气不打一处来;“不是叫你们盯着来往的可疑人等嘛!”
“小七小八小九盯着呢,我们为了不走漏消息不是射了几只鸽子嘛,丢了可惜,我给弟兄们加个餐。”醉二讪笑着看着头领。
“头儿,消息传回去了?”醉三拿起碗给头领倒了杯水。这处据点里的探子一直是伪装成普通人家的,所以这房子里什么都有,他们留在这里“守株待鸽”、“守株待人”,日子过得一点也不苦。
若是每次盯梢的任务都这么舒服就好了。
“传回去了。这么多据点,醉霄楼的人手都快不够了。楼七他们天天叫苦,说还不如跑堂呢。”暗刃是先皇秘密成立的暗探组织,里面三教九流什么都有,京城最大的酒楼醉霄楼是他们联络的点,负责监视。
醉部、霄部和楼部共百人,此次倾巢而出。
而遍布大楚各地的驿站里都有暗刃的成员,负责消息的传递,各地兵马的调集等等。有探子、送信的差人,自然还有杀手和刺客,不过杀手和刺客很少动用。
这次鬼面抖出了京城各据点的位置,醉霄楼三部一起将所有据点控制了起来,还留下三四个没有动,是特意为了把消息放出去,好知道他们要做什么的。
这些被控制的据点里大部分逆贼都自杀了,活着的则都不知道什么背后的人,都是为了钱或有把柄在这些人身上才在卖命。
过去来往的信件是一概没有,没死的人说这些据点的负责人从来不留只字片语下来的。
醉霄楼探子的头儿给自己取个诨号叫“小刀”,大家觉得喊他这个称号实在是没气势,在他多次劝说无效下,纷纷喊他“头儿”。
这头儿一天往返各处七八次,自觉腿都要跑断了,有用的消息倒是没有得到多少。
“这些人应该是有密语,前天我们收的信上那些的是什么啊,‘得钱五千文,购柴米油盐三车,均言便宜,吾甚欢喜。’谁会拿信鸽送这种东西!”醉三看着喝水的头儿,“霄部去追信鸽的去向,找到了吗?”
“郊外收到的是来自京城方向,京城内的收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