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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认为我是现代过来的,高高在上,什么都懂一点。连我知道都感觉自己真的快无所不能的神奇了一般。但,现在‘神奇’的我,比族人多了七千多年文化底蕴的我,却拿这个重要人士所生的病束手无策。甚至连这是啥病都不知道只有眼睁睁的看着她走进坟墓。这感觉快让我崩溃了。
按说,我应该为部族里少了一经常和我唱对台戏的家伙感到高兴才对为什么我就这么难受?莫非我有受虐狂的隐形属性?我自嘲的想着,抱着老兔子,漫无目的在部族中瞎逛。
卤女远远的看见了两三天没见的我,脸上神色激动的正要跑过来,却不经意看到了我抱着的老兔子,以及老兔子那略显灰败的脸,默然的收回了脚,招呼她身边的卤族人,回去了给她们安排的临时住房。
“我一直知道你不一样从你被虎母带回母族的时候。能告诉我,那边是什么样子?”老兔子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眼睛贪婪的看着四周,断断续续的虚弱问到。
我愣了愣。嘴角扯了扯,露出一勉强算得上是笑容的表情,“人可以在天上飞,冬暖夏凉。无数种吃食,生活中没有危险。每个孩子生下来,就可以学习,可以享受阳光,不会有饥饿。待孩子们长大了,他们会从事一点也不危险的活动来赚取生活用品……”
“神也有部族吗?不打猎,吃什么?”老兔子很好奇的问着我,脸上疲惫的困意浮现,眼睛睁得大大的,强撑着不许自己睡过去一般。
“养殖,种植。种粮食,养那些无害的动物。人们生活的地方看不到野兽。一个大的城市,有成千上万个部落这么大。野兽们被抓进最坚固的笼子,让人们观看。城市就是人们集合在一起生活的地方,像我们部族一样。”她以为我真的是天神的孩子下凡了?不过对于她来说,现代的生活,真的就是天神的生活吧鼻子相当的酸,润意就在眼眶里打着圈儿,咱抬头,看着蓝蓝的天,想要把润意给逼回去。
“那么大的部族……死……的……族人……会……回…归…天…神……”老兔子的声音渐渐的小了下来,到后面,轻到几乎不可闻的地步。我把耳朵贴近了她的嘴,微弱几乎让人快察觉不到的呼吸,让我的心刀绞一般剧烈疼痛了起来。
“会的”我斩钉截铁的大声回答,“会的死去的族人,都会到达天神的国度幸福无忧的生……”手臂猛的一沉,老兔子的手臂无力的软软搭下。我低头看去,眼泪再也控制不住的飚了出来。
她走的很安详。嘴角甚至还轻轻的勾起,像是很幸福的安详的睡过去了一般。我的大脑一片空白,僵硬的站着。那个跑得比兔子还快、比葛朗台还要抠门儿小气、经常和我抬杠的老兔子就这样走了?
感觉着臂弯中老兔子的身体越来越凉,我吸了吸鼻子,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我才把部族弄了一小小的雏形,部族这才刚刚上正轨,她为毛就这样跑掉了?还笑着
第一次见面,险些给我弄死,我拿着草藤,追得老兔子鸡飞狗跳。那时候,她的体力很好。我追了好久,都没有追上她。
老兔子发现了我胡乱烧出来的陶碎片,宝贝一般小气的藏了起来,那副嘴脸,我现在想着都还想笑。嘴角扯出一难看的笑容,眨了眨眼,低头冲那满面安详的老兔子撇了撇嘴,“别以为你走了我会……哭风大,沙迷得眼花……”声音有些颤抖,说到一半,再也控制不住的垮下了嘴角,哽咽了起来。
冬天,老兔子偷偷的省下食物,被我发现了,还以为我要发作她喝汤,满脸羞愧的慌乱着。她怎么就不明白,食物是小事,人才是大事?低头冲那张雪白安详的脸轻吼,“你这货笨死了笨得很”晶莹的液体不断的掉落在老兔子安祥的脸上,我慌乱的伸手去擦,却越擦越多。下雨了?我双掌并在一起,挡在老兔子的脸上,抬头看了上去。天色很好,蓝天白云的脸上润凉的感觉传来,我摸了摸脸,这才发现,不知不觉,脸已经被眼睛里冒出的水儿打了个湿透。
正文 77、葬礼
77、葬礼
族人们远远的路过,见我抱着老兔子跌坐在地,不自觉的停下了脚步,看着老兔子那仿若安详睡去的脸,四周响起压抑的哭声。
这还没到一年,我和老兔子相处还没到一年。为什么她突然就这么离开了?是不是那次去卤族交换大会,在外面的冲突中伤到了?还是她的奴隶照顾不周?
我答应过她,会让部族越来越强大。为什么她还没看到那天,就离开了……我都答应她,要好好做头领,为什么她却食言而肥,先一步离开?
许多杂乱的想法,在脑子里乱哄哄的流窜着,我甚至感觉自己险些无法思考。
当周围压抑的哭声大起来时,我这才惊觉,怀里的老兔子脸色竟有些泛青起来。入手,彻骨的冰冷。风,渐渐的大了起来。像是在为老兔子送行……不,或许它们是老兔子的灵魂,在向我们告别。
它留恋缠绵的围绕着每一栋建筑,每一个族人,久久不绝。同老兔子回光返照时,贪恋看着部族的行为一般。
她舍不得我们啊舍不得她为之奉献了半生的部族。舍不得在部族高速发展的时候离去。她甚至还没有看到她一直挂念的那几个孕妇生女,那些个这批心心念念的新族人出生。
慢慢的,风渐渐的停了。心脏痛彻心扉的感觉传来,让我俯下了身子,把额头抵在了老兔子的额上。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眼前仿佛出现老兔子两眼冒火的造型,叉腰指着我的鼻子,大声的喝骂,“熊女是头领??哭的头领不是真正的头领”
“呜呜~~~”让我再哭一次吧最后一次哭了这次,我一定会是一个称职的头领。我呜咽着,慢慢的,声音大了起来,化成了那种我最看不上眼的嚎啕大哭。再由嚎啕大哭,变成了完全的嘶吼。
我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吼什么,以及为什么会吼。但是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让压抑的心脏好受一些一般。
“呜呜~~阿姐~~”肌肉娃娃歪歪扭扭的走了过来,一边哭着,一边拉了拉我的衣袖。我止住了吼声,愣了愣,然后冷静无比的抱着老兔子,站了起来。
真的很冷静。冷静到一直被我忽视,跪在不远处直哆嗦的老兔子的奴隶都发觉到了。冷眼看了他一眼,我大步走到伏低大哭的朱福身边,一脚踹了过去。“起来,带狩猎队员,去挖坑。挖在五个老人那边。”嗓子刺痛得感觉整个脖子都开始痛开来。声音沙哑到连我自己都很陌生。
朱福被我一踹,在地上打了几个滚,直愣愣的看着我。
“滚要是没弄好,我扒了你的皮”我大声的冲朱福吼着,再次一脚踹了过去。
朱福再次滚了几滚,连滚带爬的站起了身来,冲身后的狩猎队员们吼了几声。很快,伏倒在地的几十个族人站起了身来,慌乱的跟着朱福的脚步,跑到了水潭的另一边远些的地方,埋葬那几个老人骨灰的地方,用手挖起坑来。
“阿墙阿墙”我大声的喊着,阿墙飞快的自爬一地的人中站起来,两步奔到我的身前。“你去把碎陶片全部给我找来。还有,弄些泥来,做成板子拿过来。”
阿墙一边抹着眼泪,一边飞快的带着阿土们跑了出去。
“阿狼去弄一块大些的树干。越大越好”阿狼听了我的话,如同阿墙一般,飞快的招呼她管辖的族人跑了开。
“阿巧,烧水,给兔巫好好的洗洗。叫人用新兽皮弄一件新衣服出来。”小心翼翼的把老兔子放在了阿巧的手上,脸上露出一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我恨绝的扭过了头,不再去看阿巧抱着老兔子离开的身影。
“把他……绑起来”指着老兔子面色惊恐的奴隶,我疲惫的闭了闭眼,像是做出什么重大的选择一般。剩下的族人一涌而上,人群中传来奴隶大声的求救声……
很快,木头被拖了过来。我举起让肌肉娃娃拿来的石斧,一斧斧将树心掏了出来。找来了大堆防虫的草,洗净熏干,仔细的堆放了进去。
老兔子的遗体,已经被阿巧清洗了干净。换上了一件崭新的兽皮衣。我小心翼翼的将老兔子放在了掏空的木头中。摸了摸老兔子因热水擦身,而有些回暖的身子。咬牙,把防虫的草盖了上去。
大坑,已经按我的吩咐挖了好。朱福等狩猎队员,挖的满手血肉模糊。仿佛直接用手挖,可以让她们心中的悲痛少一些一般,如果我不叫停的话,估计她们那双手都得废掉。
阿墙带着阿土们,在坑中贴满了陶片。送来的泥板上,我用随身携带的猫牙重重的划上‘兔巫之墓’四个大字。
召集了所有的族人,让八个人一起抬起那装着老兔子的树干。抱着那刻好的泥板,我面色沉静的走在了最前。身后的族人们再次的痛哭了起来。
“熊女熊女不能啊不能啊”痛哭声中,突然出现了两道不和谐的声音。我恶狠狠的看了过去。身后的族人们默然分开,露出了焦急跑来的便宜老娘和卤女。
“熊女,巫师尸体,要烧了送回始族不能……”便宜老娘最初也没反应过来。待卤女急切的冲过去提醒她时,她这才从悲痛中回过神来。这一回过神就听闻我大张旗鼓的办理兔巫的葬礼,这才和卤女两人飞快的跑过来阻止。
我皱眉,“兔巫不想离开她想呆在部落”姥姥的,当年烧尸体,那是因为实在是条件困难,没办法携带。现在烧尸体,算个什么事?在我的观念里,死无全尸,那可是很严重的惩罚。生前没让老兔子舒坦,难道她死了,我还让她来个死无全尸?
便宜老娘沉默了下来。这应该是默许了。好象便宜老娘就没有驳过我的想法和决定。一般都只提醒,提醒之后便听任我咋做了。和老兔子那倔强又好强的家伙完全不一样。我抬头,看了看装着老兔子尸体的没棺材盖的简易棺材,伤感又怀念。
“始族……始族……”卤女见便宜老娘一句话也不说,有些急切的结结巴巴的说着。努力的想要打消我的念头。
“这是熊族”我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