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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到时候你就明白了!”太皇太后惨淡地笑笑,摇摇头,“你准备让谁去打这一仗?”
“王恢。”
“王恢?冲动有余,谨慎不足……也罢,皇帝你也得多多学着看人。”太皇太后笑笑,“不过你得答应哀家一件事情。”
“什么事?”皇帝一听太皇天后准许他攻击匈奴,高兴坏了。
“若是此战败了,就杀了王恢!”
皇帝听到这个条件,吓了一跳,然而为了这一仗……他握紧拳头,一字一句道:“好!孙儿答应您!”
“嗯……另外,多去看看皇后。哀家知道你不喜欢她,可是,往卫子夫羹汤里下毒的事情……”
“什么?是她做的!”皇帝顿时就暴怒了。
“安静一点!她为什么这样做你也应该清楚的。”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你不是喜欢儒学吗?之中不是有个什么中庸之道吗?中庸者,不偏谓之中。这事不能传扬出去,只能在宫里暗暗解决咯!只能避免以后不要再发生这样的事情!”
“可这和朕有什么关系?!”
“她有错!你,也有错!各人把各人的错给改过来,不就相安无事了吗?”太皇太后的语气不容置疑。
皇帝心有不甘,低着头犹豫了一会儿,迟疑道:“好……”
“今儿晚上,去椒房殿。”太皇太后闭着眼,“我也乏了,你去吧!”
“那孙儿告退了。”
皇帝出殿门的时候,心中窝了许多的气,但是又觉得自己确实有地方做的不对。他叹了口气,唤过随来的侍从,到,“摆驾去椒房殿,再命人到建章宫去,告诉子夫,朕,今晚不去陪她了!”说罢,乘上轿子走了。
建章宫。
卫子夫在殿门前焦急地等待着。案上晚膳都已经备齐了,只等着皇帝过来了。
夕阳已经斜斜的挂在西边,将整座宫殿覆上一层金粉,又渐渐沉了下去,暮色四合。侍女劝道:“娘娘,要么您先吃点吧!这菜凉了,吃进去对孩子也不好啊!”
“再等等吧……皇上说了会陪我的。”卫子夫嘴上这样说着,心中确实多了几分怀疑。
作者有话要说:
☆、柏梁风云(十八)
小太监赶来报皇上去了椒房殿的时候,星星已经点满了天空了,卫子夫听到这个消息,心中一沉,伤感的笑笑,道:“知道了,你去回禀皇上,让他这些天好好休息休息,不用……管我……”卫子夫说完,扭身就走,谁也没发现那一瞬间她大颗砸下的泪珠。
春天到来,三月的桃花渐渐点满枝头,此时正是贵妇们出门踏青的好季节。平阳长公主约了几位公主翁主还有颜权舆一同去终南山赏桃花。颜权舆哪能放过这么好的出去玩的机会呀,兴冲冲地答应了。
和贵妇们在一起,重要的就是不要失了面子,这一点颜权舆可有万分的信息,她男朋友就是贵妇们最青睐的一叶楼的老板,着装首饰什么的,自然应有尽有。
一大早颜权舆就赶到一叶楼,让上官天赐替她选了几件最贵的首饰,又挑了一件西域贩来的吉光裘做的衣裳,自信满满地赶去终南山脚下约定的地点了。
果然才下马车,她这一身装扮就引发了贵妇们的一阵骚动,大家都或多或少地流露出嫉妒的眼光,只有平阳长公主还像原先那样笑盈盈地把她迎了过去,向各位贵妇们介绍道:“这位是神君宛若,夫人们应该都听过的。”
“听过听过……不就是一个巫女嘛!”一个衣着华丽的贵妇笑道。平阳长公主也不置可否,只是笑盈盈地向颜权舆介绍到:“这位是齐王的妹妹,纪翁主。”
颜权舆听到那一句其实是有点不高兴的,但是在这种场合,自己要矜持还得高冷,但是一听说这是齐王的妹妹,她就有些想笑了。果然是个沉不住气的,怪不得最后会被主父偃整的那么惨,切!但是她表面上依然保持着得体的微笑,作了一个揖就很不客气地坐了下来。
这下纪翁主的脸顿时涨红了,可是毕竟做东的是皇帝的长姐平阳长公主,她可不敢在平阳长公主面前撒野,撇撇嘴也就坐下了。
起先大家都聊着女人们的首要话题,就是现在长安城流行什么颜色的衣裳首饰,然后又聊起一叶楼的菜式,接着话题又转移到卫子夫头上。
“就是那个姓卫的家人子?”一个刚来长安没几天的年轻翁主道。
“什么家人子呀!早封了夫人了!”一位侯夫人笑道。
“不就是肚子里怀上了龙种嘛!”
“话可不能这么说,这也是要有福气的!”
一众女人八卦起皇帝的宠妃来可是个个不甘示弱,一来是显示自己在长安城是多有脸面和宫里走的有多近,二来就是女人的天性了。而对于卫子夫了解最多的颜权舆和平阳长公主只是相对笑笑,捧起新制的桃花羹来赏鉴。那帮女人消息也是够灵通的,太皇太后虽然严密封锁了有人在建章宫下毒的消息,可她们还是有所耳闻,聊着聊着就议论起来了。
“诶诶诶……你知道最近可是出了一件大事……”郎中令的夫人压低了声音故作神秘。
“什么大事呀!”其他贵妇们一听就是有大新闻了,急忙凑上前去,眼睛闪着光。
“最近啊……有人在为富人的羹汤里下毒,你们知道不?”
“下毒?谁这么胆大?”“是啊,谁这么胆大呀”……其他的贵妇纷纷议论起来。
平阳长公主一听,冷笑一声,面色顿时就不好看了,冷冷道:“咱们是过来游乐的,这些宫里的秘事,岂能讹传?!”
郎中令的夫人尴尬的笑笑,随即又恢复了常态,一脸讨好地对平阳长公主道:“说到底,还是长公主您最了解。不过真得恭喜皇上要有孩子了。”
平阳长公主也不搭话,低头对颜权舆说:“皇上这次最后还是放弃了对匈奴开战,你回去和上官天赐说一声,上次找他拿的钱,什么时候全退给他,让他好生经营一叶楼的生意,其余的事情就少管了!”
颜权舆知道这话其实是针对了自己的,但是她心高气傲,不会因为平阳长公主一句话就停止自己的小动作,只是装着表面上听不懂,道:“好!不过,皇上为何又放弃了呢?”
“放弃,也说不上,只是想稍稍往后推一点时间。”
“哦,那倒是,操之过急也不太好……”
颜权舆和平阳长公主正聊着,那边贵妇们虽然冷场了一段时间,又马上恢复了八卦的本能,一个贵妇见长公主和颜权舆两人不知道嘀咕些什么,就趁着酒兴过来搭讪:“嘿!你们两聊些什么呢?我也想来听听。”
“不过是一叶楼最近又请了一位工匠,雕的花样可好看了!”颜权舆借口道。
平阳长公主赞赏地看着颜权舆,也帮腔:“不过那些首饰还没摆出来,现下也没几个人能拿到。”
“真的呀!长公主可不可以……”那位贵妇一听就两眼放光了,讨好地看着平阳长公主。
平阳长公主摆摆手,道:“算了……别来这一套,说实话我也拿不到呢!”一边用余光瞟着颜权舆,又说:“天底下,只有这位有吧!”
那贵妇惊奇的望着自己,当看到她一声别具风格的首饰时马上就相信了平阳长公主的话,然而对于她们来说,神君一直是一位供在神案上的巫女,因而这会子却忘记了颜权舆是谁,疑惑地问道:“这位是?”
“哦,这位也是一叶楼的老板娘!”平阳长公主笑笑。那贵妇立马喜笑颜开,讨好道:“原来这样呀!老板娘什么时候能送我一套呢!”
颜权舆自小就讨厌这样的人,微微笑了笑,翻了翻白眼:“有是有,可是白送给别人……这也有点……”故意做出一副很是为难的样子。
那贵妇有用哀求的眼光看着平阳长公主,平阳长公主抿嘴一下,对着颜权舆道:“宛若,就送一套吧!其实对你来说,这一套首饰,又值不了几个钱。”
颜权舆听到平阳公主发了话,扶了扶发间一只金步摇,浅笑道:“既然长公主要我送,我就不敢不从了!待待会儿结束后,随我到一叶楼取一套吧!”
其余的贵妇们听闻此言,纷纷凑过来向颜权舆索要,颜权舆倒是大方,来者不拒。
宴饮结束后,颜权舆到了一叶楼吩咐下人将上官天赐准备好的数十套金玉首饰全都分好了之后就待在了一叶楼。春天唯一的好处就是花多,姹紫嫣红的,就连晚上都闻得阵阵扑鼻得香气。一叶楼后院的桃花也是开的很好的,上官天赐命人摆了一张榻和颜权舆坐在一起数星星。
数星星当然是个幌子,谈情说爱才是正道。谈着谈着,上官天赐突然问:“你今天怎么发了疯送了那么多首饰给别人,那些东西可以抵一个两千石高官一年的收入了!”
“我没发疯,平阳长公主要送的。”颜权舆靠着上官天赐的肩膀嘀咕着。
“又是她……”上官天赐皱着眉头玩弄着颜权舆的一缕鬓发。
“好了好了……你又不缺那几个钱!”颜权舆咕哝着,“对了,我又忘了问你,你上次叫我让上官天赏配的药是什么意思?”
“那个药?是给大长公主用的!”
“大长公主?刘嫖?”
“对啊,陈皇后的母亲。”上官天赐很是淡定。
“给她?顺便还送了一个董偃?你这是干什么呀!”颜权舆一脸不解。
上官天赐躺倒在榻上,折下一枝桃花把玩着,“有一句话是怎么说的,什么‘四十的女人如狼似虎’?是不是呀!中文系高材生?”
“什么嘛!这东西……比起她女儿……自然是女儿重要呀!”颜权舆脑子混乱了。
“清醒的时候自然是女儿重要,要是上了瘾可就不一定了……”上官天赐闭着眼睛摇摇头,一阵风吹过,花瓣纷纷扬扬。
颜权舆似乎明白了些,但是心中却有些不忍,道:“所以……她以后也许……会变得很笨?”
“如果单纯从智商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