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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细细的装扮了自己,用细细研磨熬煮晾干的桃花米粉微微扑了扑脸——她硬是不肯用铅粉的,又用塞上贡来的及其难得的胭脂染了唇,黛画峨眉,高髻钗饰,竟将原来那个天不管地不顾的女汉子变成一位雍容华贵的女人。
车是宫中女子常用的那种骈车,红黑相间的油画壁装饰两边,既是为了挡风,又是为了装饰——饰以云纹,表示定是巫女之类的角色。权舆身上的曲裾也是红黑的云纹——她是第一次穿这身代表神君的衣服,往日觉得这身衣饰太过于繁杂,就一直压于箱底了。
车一路行到掖庭,路途很长,权舆却一路上没笑过,一直正襟危坐,连一直服侍她的遥襟和纤歌都有些怔怔了,竟不知这位神君今日又犯了什么毛病。
遥襟扶着权舆下车,感觉权舆眼中似乎闪过一道狠戾,遥襟好像芒刺在背后刺了一般,不由得打了一阵寒战。她不敢看权舆的脸,不知道那张平日里微笑大笑疯狂的笑的脸堆了多少寒冰。
令牌一出,守卫们都跪下恭请神君进去,遥襟和纤歌也意识到,权舆不如往日一样称自己为“权舆”,而是说自己是“神君宛若”,这令平时喜欢互相开玩笑的主仆三人稍稍拉远了一点距离。但是,从小在长公主府长大的遥襟和纤歌也非常清醒的明白,这,未必是一件坏事。或许,她两人未来的飞黄腾达,就要始于今日了。
卫子夫被关押在一处幽僻潮湿的地牢内,一个衣着华丽的婢女正端着一碗热腾腾的汤药到她的面前。卫子夫此时早已被陈阿娇折磨的遍体鳞伤,但是抬眼看到这一碗汤药的时候,痛苦地不住的摇头。她又累又痛,已是没有力气喊叫,对着这碗夺命的汤药,她从潜意识里抗拒着,眼里透露着极大的恐惧,身子下意识后移。
那婢女眼里泛着些许的凶光,一步步移向被反缚的卫子夫。就在汤药碗已经靠上卫子夫的嘴唇的时候,却被人打落了。陶碗跌落在地上,汤药洒了一地。那婢女心下大骇,然而自己毕竟是皇后派来的,若是表现在脸上,丢的还是皇后娘娘的面子,故而头微微上扬,很是傲慢,厉声道:“你是什么人?!”
“哼!我是什么人,你管得着吗?来人,放了她。”
旁边的守卫们都傻了眼,不知道该听谁的,一位是高不可攀的皇后娘娘,另一位又是比君权还至高的神君——然而,皇后要他们的命就是一挥手的事情,然而神君,又岂是吃素的,惹火了自己的命估计也要拜拜。他们干站着,面面相觑了一会会儿,非常默契的都不出手,这时候,保命为上,且看两虎相争,听天由命吧……
见没人动手,那皇后的侍女急的跳了脚,然而她无权无势也没法命令守卫做事,只能一个劲的“你你……”气得不行。权舆一见此景,冷笑起来,一把将正偷偷想要离开的守卫拉住,守卫顿时被吓出了一身冷汗。
“快给我把卫子夫给放了!”权舆的声音凛凛然威严不可犯。
守卫自然也是识趣的,连忙将卫子夫放了下来。卫子夫被绑在架上整整一天水米未进,被放下来后连睁眼的力气都没了,软软地昏倒在地上。权舆吩咐纤歌将她带到安全的地方休息,皇后的那侍女一见,急得不行,急忙要冲过去拦住纤歌。却被权舆伸脚狠狠绊了一跤。
……
作者有话要说:
☆、柏梁风云(六)
上官天赏听到外面一片混乱的声音就醒了过来,刚出房门就看见一脸焦急的权舆用力地摇着躺在榻上毫无知觉的卫子夫。他默默的转身回了房门,从柜子里抽出一袋已经提纯的葡萄糖,在电子天平上称好剂量后用蒸馏水溶解了拿了出来。权舆正好想要遥襟去未央宫请太医,上官天赏一个箭步将权舆挡了回去。
权舆现在正在气头上,然而看着上官天赏的眼睛却又有点说不出话来,憋了半天才迸出一句:“为什么拦着我……”
“你是想让皇宫里的人都知道这女人在你手上吗?!”上官天赏又是关切又是急迫。
权舆被这一句堵得说不出话来,脸涨红了却又无法反驳。上官天赏将手中的小试管递给权舆,权舆默默的接了,给卫子夫喂了下去。
“待会儿有什么事再找我。”上官天赏甩下这样一句话就又跑回他的小天地去了。
……
被喂下葡萄糖溶液的卫子夫渐渐醒转,认清楚自己身在何方之后就扑在颜权舆怀里大哭不止,权舆虽然心中亦是悲痛不已,但是在卫子夫面前依旧保持着一副坚强的样子。卫子夫渐渐哭累了,遥襟又端来了一些补药熬的汤进来,卫子夫略略吃了些就躺下了。
“这些天就好好在这养着,什么事姐姐都会给你担着。”权舆帮她压了压被角,两人相视笑了笑,权舆便出去了。、
未央宫,椒房殿。
凤座上,陈阿娇一脸怒气,宫女雨青跪在殿上浑身颤抖不已。
“怎么回事?好端端的怎么会被那个柏梁台的妖女救走了呢?!”陈阿娇一拍桌案,连带着整个殿内的人都战战兢兢起来。
“奴婢……奴婢……奴婢也……不知道啊……”
“那她去哪了?那个卫子夫呢?!”
“也许……大概……在……在……柏……柏梁台……吧……”雨青低着头,最后几个字从齿间漏出来,大概只有她自己听得见。
“宛若!”陈阿娇恨恨地念着这个名字,槽牙都快咬碎了,突然,她目光一转,看着椒房殿的掌事宦官苏喜,道:“苏喜,你去调卫尉,去将柏梁台的那个什么神君和卫子夫拿下!”
苏喜一听,急忙跪了下来,道:“娘娘,不可啊!那神君是皇帝陛下尊奉的,皇帝陛下都得让着她几分……要是娘娘如此一举……只怕……”苏喜没说下去,只是用眼睛瞄着皇后。
陈皇后一听此言,就如同一块塞子狠狠的将她的火气堵住了,她何尝不明白找哥哥道理,她又何尝想和她的皇帝丈夫闹翻。她两手按住太阳穴,狠狠的跺了跺脚。
“其实,娘娘要整治那个卫子夫,有的是法子,何必如此折损皇后的威严呢?!”苏喜恰到好处的接了一句。
“那,你有什么办法?!”陈阿娇一听此言,兴奋的两眼放光。
“依奴才之见,不如顺着皇帝的意思让她入宫,入了宫在娘娘您的眼皮底下生活着,还能逃出娘娘您的手掌心吗?”
陈阿娇闻言,略微思索,确实觉得这法子可行,便应允了下来。
柏梁台上卫子夫早已在几天烦乱的折磨中疲惫不堪,软软倒在权舆的身上。权舆抚慰了她几句就让她躺了回去,她也马上沉沉睡去了。权舆帮她掖了掖被角,看着她苍白单薄的脸,怜悯不忍的看了一眼,就扭头出了房门。她将房门带好后,突然一下软软的倒在了地上——默默坚强地帮别人承担了太多,她的身心也终于在这一刻坍塌殆尽。
突然,遥襟进殿来报,说皇后的侍女雨青要找她商议一些事情,权舆已经完全没有力气了,便让遥襟去找上官天赏过来,然而不一会儿,就闻得上官天赏不见了,权舆心下一沉,心想这家伙又去哪了,然而无奈只能勉强撑着去见客。
雨青此来完全没有了先前在掖庭的傲慢,满脸堆着笑,但这表情反而让权舆十分厌烦。权舆懒懒的将雨青让到客位,一手撑着头左右观望着。
雨青见她这样心里已是有些不爽,然而自己此行是有求于人只得继续满脸赔笑,又见着权舆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竟是不好意思开口,就这样两人沉默了近一刻钟。
最后还是权舆耐不住性子了,懒懒问了一句:“你来干什么?”
“嗯……”雨青一听却愣住了一会儿,接着又满脸堆笑的说:“我们娘娘派我来给神君道歉……”
“道歉?让她自己来!”权舆狠狠地接了一句。
雨青霎时就呆住了,可是这样的话岂能往皇后娘娘耳朵里传?到时候娘娘反倒会怪自己没办好差事,小命能不能保住还是个问题。无奈,只得硬着头皮继续。
“我家娘娘的意思是,既然皇帝陛下和卫姑娘都有意,就让她进宫好好地陪伴皇上……”
“哦?”权舆不免还是惊诧了一下,但马上又冷哼了一声,“算了吧,我才不会中你家娘娘的圈套呢!”说罢就想唤遥襟进来送客。
雨青这下可急了,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不住的磕头,一边道:“神君你发发慈悲,这趟差事办不好我也就别活了……求求你……我们皇后娘娘绝对是深爱陛下的,为了陛下她也不会把卫姑娘怎么样啊……”
权舆本来不愿搭理这样的人,奈何雨青哭得实在是狠,权舆瞄了她一脸狼狈不堪的样子心头也不免软下来……然而宫中斗争不比平常,动不动就是要命的事情,权舆心一横,让遥襟和纤歌把要死要活的雨青拖了出去,权舆看着她现在向一个破布袋一样,又想起那天掖庭不可一世的样子,冷笑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柏梁风云(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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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梁风云(八)
上官天赐也没料到怎么会突然遭遇袭击,手上的东西看来是不能用了,只得回去再修理修理——可惜好不容易找到机会用强效安眠药灌倒了颜权舆,本以为万事大吉结果又半路杀出个程咬金——不过也只能如此了,但是这程咬金是谁?
上官天赐猛一转头,却什么也没见到——上官天赏早就在扔出玉石的同时回跳了——根据动量守恒,这样可以加大那玩意儿的杀伤力。上官天赐捡起“暗器”,不由顿时气急败坏——
该死的上官天赏!
他算计了所有人,却唯独忘了这个心计也很深沉的上官天赏!
把玉石捏碎,他把颜权舆抱进房间,叹了一口气,带上门走了。安排下一步计划才是必要的。
跳下墙的上官天赏也快没有力气了,软软坐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