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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晨攥着灌汤包的手紧了紧,下意识地跑了起来。可惜还没跑过三步,就觉得后脑勺被什么东西打了一下,痛得她眼前直冒金星。有人推了她一把,她在原地踉跄了几步,终于痛快地晕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耳边隐隐有人交头接耳的声音,空气里有股刺鼻的味道,很是难闻。后脑勺还残留着一些痛感,晨晨是不会承认她在睁开眼睛前思考的第一件事是,她是不是又穿回了现代。
睫毛在忽明忽灭的火光中轻轻颤了颤,晨晨缓缓地睁开眼睛。眼前有几个朦朦胧胧的身影在晃来晃去,有些模糊的视线让她看不真切。
“她好像醒了。”明明只有一个人在说话,但在晨晨听来却是三个声音叠在一起,还嗡嗡作响。
一个人影在晨晨眼前越扩越大,似乎是在靠近,“好像真的醒了。”这个声音比刚才清晰了许多,晨晨也逐渐看清了面前人的模样——这不正是下午自己给过钱的那个灾民吗?
晨晨突然有些想笑,可是一扯嘴角却好像牵扯到了后脑勺一般,被击中的地方竟是有些痛。
“这位小姐,委屈你了。”那人蹲在晨晨跟前,虽然说着对不起,语气里却丝毫没有道歉的意思。
晨晨没有说话,她四处看了看,自己似乎是在一个小破庙里。破庙虽然很小,可是里面却挤满了人,此时一双双眼睛全都盯着她,那目光和恶狼盯着一块肥美的肉时一模一样。
晨晨下意识地捏了捏拳头,这些灾民把她绑到这里来是想做什么?他们就算再饿也不会饥不择食道要吃了她的地步吧。
“我们已经打听过了,你是陈府的二小姐吧?陈府是苏州出了名的有钱人家……”那人说到这里顿了顿,又打量了晨晨几眼,“不愧是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啊,看这养得多好,细皮嫩肉。”
陈晨晨吞了口唾沫,似乎每次妖怪在想吃唐僧以前,也会这么夸奖他一番。
“陈小姐不必害怕,我们把你抓过来不过是为了换一些银子,不会伤害你的。”那人的眼里映着微弱的火光,在此时看来竟是让晨晨觉得毛骨悚然,“陈老爷知道你被抓走了,一定会拿很多银子来换你吧?”
陈晨晨:“……”
不知道现在告诉他们陈家破产了,他们承不承受得住。
陈晨晨抿了抿干涩的嘴唇,小心翼翼地问道:“你们通知了我爹?”
那人点了点头,道:“当然,不通知他我们怎么要钱呢?”
晨晨微微蹙了蹙眉,“据我所知,朝廷拨了不少赈灾的银子,还号召各州府都尽力帮助潭州,就连我们悦来书院都捐了不少钱,对了!我捐了一百两啊!你们都没有收到吗?”
那人沉默了阵,才道:“陈小姐你别唬我,要是朝廷真的管了我们死活,我们还用逃到这里来吗?”
他的表情很认真,站在专业的角度来看,晨晨觉得他不是在说谎。可是这样的话,那钱都去哪儿了呢?难道真的都进了郭美美的腰包吗?
那人见晨晨没有再说话,便起身站了起来,“陈小姐,等我们收到钱以后自然会放你走。”
晨晨抬眸看了他一眼,没有作声。
虽然夜以浓重,但陈府里依然灯火通明。陈老爷满头大汗地在偏厅里走来走去,而陈夫人已经坐在那里足足哭了半个时辰了。
“爹,娘,这件事交给我处理,你们不用担心。”陈沐面色的沉静,可眼中的冰冷的寒意却将他心底的情绪表现了出来。
陈老爷踱到陈沐身旁,一把抓起他的手腕,“沐沐,你一定要救救晨晨啊,晨晨要是出了什么事……”
“晨晨不会出事的。”陈沐打断了陈老爷的话,从陈老爷有些苍白的手掌中抽出了自己的手腕,“我现在出去找晨晨,你和娘呆在府里,哪里都不要去。”
陈府交代完就离开了陈府,只是他没有立刻去找晨晨,而是先去了碧水云居。
落梅亭里,黄桑仍是坐在石凳上一动不动。李公公看着黄桑憔悴的面容,心疼地道:“黄桑,已经不早了,您还是早点休息吧,保重龙体啊。”
黄桑转过头来,看着李公公,“陈将军还没回来?”
李公公摇摇头,“还没。刚才陈府的下人那么急地来找他,想来啊是出了什么事。”
黄桑的眉峰动了动,又转过头去盯着院子发呆。李公公正想上去再劝,陈沐的声音就传了过来,“黄桑。”
黄桑的眸色一凝,从石凳上站了起来,“出什么事了?”从刚才起他就一直心绪不宁,这种感觉很不好,而他的感觉又一向很灵。
陈沐抿了抿唇,声音在夜色里显得越发低沉,“家妹被人绑架了。”
李公公明显感到身旁的空气卷来了一阵寒意,而黄桑不带任何感情的声音更是让这股寒意冻上了一层冰,“陈将军,你把话给朕说清楚。”
23、别开生面的营救行动 。。。
陈沐从袖口里掏出一张揉得皱巴巴的纸条,展开递到了黄桑面前。
黄桑接过纸条飞快地扫了一眼,上面只歪歪扭扭地写着一行小字——令千金在我们手里,今夜子时东郊竹林,一千两赎金。
李公公站在黄桑的身后,也忍不住朝纸条上瞟了一眼,跟着在心里摇了摇头。你说这绑匪真没文化,句子不通顺,重点不突出也就算了,只说个一千两,谁知道你是要一千两黄金还是一千两白银?
“根据我的初步调查,应该是潭州的灾民干的。”陈沐看着黄桑,眉头紧锁。这些灾民之前小打小闹也就算了,现在竟然直接干起了绑架的勾当,还偏偏绑了他的妹妹,简直找死。
黄桑的眉头也蹙了蹙,刚准备讲话,就听李公公在身后道:“黄桑,这事恐怕有蹊跷,还是不要轻举妄动的好。”
黄桑眯了眯眼回过头去,冷冽如刀锋的目光也跟着扫到了李公公的身上,“你的意思是,我就这样不管晨晨晨了是么?”
李公公被黄桑看得心头一凉,就连小命都在这短暂的一瞥中短了好几年,“奴才不是这个意思,奴才这是担心黄桑的安危。”前几天承亲王才刚找过黄桑密谈,李公公虽然没有听到他们的谈话,但是在宫里呆了这么多年,李公公早就练成了一颗七窍玲珑心,对现在的局势也看得很清楚。
宫里的有些人,恐怕是坐不住了。
虽然黄桑说此时来苏州只是为了访访悦来书院,但李公公跟了黄桑这么些年,心知黄桑此次出宫绝不是这么简单。只是黄桑不说,他也就装作不知道。可是对于黄桑的安全问题,他也不得不考虑。
陈沐看了李公公一眼,对黄桑说道:“李公公所言不无道理,虽然绑匪约我们在东郊竹林见面,但是他们一定没有把晨晨藏在那里,我需要抽调人手去寻找晨晨的下落。可是一旦这样,黄桑身边就没有人保护,便给了别有用心之人可趁之机。”
虽然他十分担心晨晨的安危,但是黄桑的安全也是马虎不得的。如果说这只是敌人的一个调虎离山之计,也不是没有可能。若是因为他的疏忽造成黄桑有个什么闪失,那他便成了这盛宁国的千古罪人了,更有甚者,恐怕陈家满门都脱不了干系。
黄桑将手心的纸条揉成一团,抬眸看了陈沐一眼,“陈将军这个担心很好解决,朕也跟着你一起去便成。”
陈沐微怔,李公公差点从地上跳起来,“黄桑,这太危险了,还请黄桑三思啊!”
“黄……”陈沐张了张嘴,却只说了一个字便被黄桑打断了,“陈将军不必多言,朕心意已决,当务之急还是早点找到晨晨晨。”
陈沐微张的嘴缓缓闭上,他抿了抿唇,对黄桑行了一礼,“末将现在就下去安排。”
传说七月半的晚上,连通阴阳两界鬼门会打开,所以夜里很少有人敢出门。再加之最近从潭州来的灾民已经生了好几个事端,苏州城里的百姓出于安全考虑,在天黑以后就鲜有在街上走动的,所以此时即使是在整个苏州城最繁华的一条大街上,也只有黄桑和陈沐一行人。
李公公其实是很怕鬼的,所以在今天这个特殊的日子,本来打死他他也不愿出门的,可是黄桑要只身犯险,他这个做奴才的不可能还舒舒服服地窝在碧水云居。
在心里把那群杀千刀的灾民骂了一千零一遍,又把陈沐骂了一百遍,李公公打了今晚的第十个寒颤,哆哆嗦嗦地紧跟在黄桑身后,就连一阵凉风都能让他一惊一乍好半天。
“李菊美。”黄桑不耐地扫了李公公一眼,“你要是再发出一点声音,朕就命人割了你的舌头。”
李公公:“……”
黄桑,现在已经很恐怖了,你就别再讲鬼故事了好吗?
李公公心里抱怨,却是老老实实地闭上了嘴,还闭得死紧。太过紧绷的神经让李公公连“李菊美”这个充满创意和无限想象的名字都忽略了。
“黄桑,探子来报,后山半山腰的那个小破庙很可疑。”潭州的这些灾民有好几个落脚点,出于安全的考虑,他们早就被官府监控了起来,现在稍微调查了一下,便查到了今晚有异动的地方。
黄桑点了点头,问道:“为什么灾民的安置点还没弄好?”如果灾民得到妥善的安置,也不会出现今晚这件事。
陈沐停顿了一下,才道:“黄桑,据末将所知,潘知府和吴大人最近往来甚密。”
黄桑冷笑了一声,没有说话。
几人在靠近东郊的时候分成了两路,一路去了竹林,另一路直奔半山腰的小破庙而去。
而彼时在半山腰的小破庙上,晨晨正和一众灾民非常愉快地聊着“怎样用最简单的食材做出最美味的食物”这一话题。
从树皮草根到新芽,每一样看似不能入口的东西,其实都能烹调出一道美味佳肴。
那一笼顺道被绑架来的天香楼的灌汤包,已经在第一轮的讲座中分食完毕,晨晨吸了吸手指,准备开始第二轮的讲座。
半个时辰前,这些灾民突然出去了好大一拨,而且都是青壮年,晨晨猜想他们应该是出去收赎金了。她看了一眼剩下来看守她的人,除了门口守着的两个是大男人外,其余皆为老弱妇孺。
晨晨眨了眨眼,决定先和这些灾民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