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柔点了点头不再说什么。
“还有……”江妘笙已经站了起来,她需要去承乾宫看看慕容皓了。在经过温柔身边时,她停了下来,说道:“这里是皇宫,以后,叫我江瑶章吧。”
温柔没有说话。其实对她来说,江妘笙无疑是一个可恨的人。在这个世上,她最亲最爱的两个男人都成了江妘笙最亲最爱的人,而她反而成了局外人。虽说苗疆一行让她释怀不少,但面对江妘笙,温柔还是无法做到坦然。慕容瞮不放心江妘笙,所以让她入宫保护。因为是慕容瞮的话,所以温柔照做了。但是能做到几分,温柔不敢保证。
次日,昱王自请带兵西征,陛下准其行。朝上无声,但却暗潮汹涌。
江妘笙披着斗篷站在城墙上目送西征的队伍,此时她心中杂绪纷纷,待回头来看,才知总不过“不舍”二字。
温柔站在江妘笙身后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坦然一些,但她的双手还是握成了拳头。
“主子,赵大人来了。”妙彤恭敬地禀报道。对于江妘笙现在的权势,没有人能大意一分,连妙彤也不能。
赵汝辉缓缓地走了来,近来局势复杂,让他的鬓角又添了许多白发。但老大人的精神还好,此刻走到江妘笙面前依然不卑不亢。
江妘笙步出一二,她看着赵汝辉良久,然后直直地跪了下去。此刻城墙上再无她人,唯有旭日东升,带着新的轮回不息。
“大人,江妘笙一介女流,目光短浅。今昱王殿下出征在外,朝中势必动荡难安,江妘笙在此恳请大人主持朝局。望大人以百姓为念,以江山为念。”江妘笙的额头紧贴着地面,这一拜她心甘情愿。
“江瑶章快快请起。”赵汝辉皱着眉,虽惊却不慌。
“大人,如今朝中能够倚仗的只有大人您了啊!”
朝政早有明喻是交给赵汝辉总理的,但其实这一段时间一切大事的决断还是“皇上”在做。所以赵汝辉虽劳累,但却并不担什么干系。如今江妘笙要做的就是要请动这一位老大人,要他真正站出来。
“朝政……不是一直由老夫……”
“大人在妘笙面前又何必这么说呢?”江妘笙依旧不肯起,“皇上信任您,昱王也信任您。大人还怕什么?”
赵汝辉是什么样的人,慕容瞮早已对江妘笙说过。慕容瞮这一次带兵出征,一则是要抵抗外敌,二则是要拿到兵权。靖王不会眼睁睁地看着他这么做的,朝廷在他带兵离开以后一定会乱,但是他顾不了这么多了。他能指望的只是江妘笙和赵汝辉两人了。
“只要稳住朝局,昱王一定能把西夷人赶出去。大人,就算朝中要如何争斗,总不能让外人染指啊!
“大人若还是不放心,且将一切推在江妘笙头上。为这江山如画,江妘笙何妨担这红颜祸水的名声?”
看着江妘笙目光灼灼,赵汝辉竟退了半步。一个女子尚且如此,这江山如画,他这两朝元老又怎能无所动?
“江瑶章言重了。皇上既已做出决定,老夫怎敢狡伪推辞。”
“谢大人。”江妘笙再次拜下。身后那长长的队伍已经没了踪影,在很长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江妘笙知道,只有靠自己了。幸好她已学会很多……
果然不出所料,慕容瞮出征后,靖王的势力迅速反弹,大家虽没有撕破脸,但到底也伤了些和气。江妘笙坐在承乾宫的书房里忍不住将奏折扔了出去,心中大骂靖王阴险。
“江瑶章何必这么生气。”赵汝辉知道江妘笙再为什么事生气,但他看起来似乎很平静,只是因为这样的事他已见得多了。
“靖王怎么能这样置百姓生死于不顾?”江妘笙站了起来,因气愤,头上的金步摇微微颤动着,“江南本就富庶,难道他还嫌不够?”
“人之贪欲本就无底。”赵汝辉把奏折放回案上,“这件事靖王是做得有些过了。”
“听您的语气怎么一点儿也不生气?”江妘笙不解。靖王贪墨数额巨大,且手段嚣张,怎么赵汝辉一点儿也不生气呢?
赵汝辉看着江妘笙沉吟道:“不是不生气,只是这样的事太多,若是都生气,只怕老夫早就气死了。”见江妘笙欲说什么,赵汝辉忙抬手示意,“水至清则无鱼,这朝廷里有贪官那是在所难免的。只是要看一个度,一个量。江南道贪墨的事情已经不是一两年了,但是这一次靖王做得有些过分,居然连赈灾的银子都动了,确实罔顾百姓民生,”赵大人叹了一声,对于靖王,他是早有所知的,只是眼下他这么大肆搜刮银两,只怕……
“所以我才这么生气。”江妘笙润了一口茶消了消火气。生气归生气,但它也知道,眼下她还不能动靖王,也不能动慕容博。因为朝廷不能乱!
“江瑶章打算怎么处理?”
“留中不发。”四个字说得有些咬牙切齿,江妘笙看着书案上那封奏折,一拂袖走了出去。
赵汝辉看着江妘笙的背影不置可否地笑了笑。这个江瑶章哪!
出了门,温柔就一步不离地跟着江妘笙。江妘笙心中烦闷,想让她退下自己一个人待一会儿,可温柔一步不退。
“就不能让我一个人待一会儿吗?”江妘笙坐在亭子里用手支着额头。
“不行。”
江妘笙看着温柔,心里有气,又不好对她发,只得忍着,想来想去,这宫里也只有慕容皓那屋子才能得到真正的清净了。这个想法不由得让人失笑。
“想不到最后他才是最看得透的那一个……”江妘笙摇了摇头起身折回承乾宫。到了慕容皓所在的宫殿,温柔自然不能再跟进去了。进到院子里,江妘笙松了一口气。
慕容皓此刻正在品茶,见江妘笙进来便笑着招呼她一起。这些日子慕容皓过得闲适,身体已经大好。却越发不愿理会朝政了,便是江妘笙偶尔问他一些事情他也说尽忘了。
“还是皇上清闲。”
“闲,天定许。忙,人自取。”
江妘笙坐下来取了一盏茶,闻言倒是忘了喝茶,细细品味一下,却是这个道理。
“原来事到如今,方才知道身不由己。皇上是不是在笑话我?”
慕容皓温和如玉,一身浅色常服配着他本身的清贵之气,让人心里生出些许感叹。怎有这样一个脱俗人物?
“怎会笑话你。你的所作所为,皆有目的,不像我……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人这一生,只要寻得一念,便是粉身碎骨去完成又何妨?”
“人这一生当有执念……”
父亲,是这样吗?
江妘笙有些轻松地伸了伸腿,这才将香茗饮尽。走到了这一步,不正是因为执念吗?想到因为慕容皓不能帮自己完成心愿的那一刻,想到丧失了信念的那一刻,江妘笙至今尤寒。
“朝廷里很复杂,你要小心。”
“嗯……”
“时常来这里坐坐。”
“知道。这里,真好……其实到了现在,或许不该再想那么多。”
“我不知道要如何劝你,身不由己的滋味儿我很了解。我只是希望你确定,你做的一切都要有意义。”慕容皓的话有些迟疑,有些情绪还来不及让人理清就已经消散不见了。如夏风,如流岚。
“值得……”江妘笙仰望这天空,有稀稀落落的星子已经散布在了深蓝色的天空。只是明月未现,到底没有那份光彩。慕容皓的话说得隐晦,但她还是听出来了。究竟值不值得呢……妘笙,慕容瞮那个男人,究竟值不值得呢?
那一晚,江妘笙就在慕容皓这里睡了。一夜好眠。让她想不到的是,有人在外面等了她整整一晚。
温柔的神色疲惫,但是人依旧站得很直。江妘笙看着站在殿外的她,微微有些吃惊。
“温柔,你怎么在这里。我不是让你回去了吗?”
“温柔职责所在,不敢妄动。”依旧是有些生硬的回答。两人见面至今关系处得并不算融洽。温柔心里有刺所以生硬,而江妘笙的柔和也不难看出刻意。能够直呼慕容瞮名字的女人,又怎能让此时的江妘笙不生出隔阂来呢?只是现在,看着温柔站在风地里鬓角有些凌乱,神色有些疲倦,江妘笙再如何让也是有些愧疚的。她走上前去,看着温柔道:“昨天我真的有些……我不知道怎么说。只能说,对不起。”
“没关系,江瑶章做江瑶章的事,不必顾忌我。我只是做慕容瞮吩咐的事罢了。”言下之意便是不会听江妘笙的吩咐。
江妘笙一滞,她这也算是赔礼道歉了,怎换来这样一句话?
“那算我多事吧。”江妘笙转头向芷兰殿走去,不再理会身后跟着的温柔。
其实自那天在城墙上看到江妘笙下跪求赵汝辉以后,温柔就对江妘笙的印象有所改观,但是要自己对她和颜悦色地说话,似乎还办不到。于是在接下来一段日子的相处中,两人依旧别扭着,谁也没有想要缓和这种局面的意思。直到江妘笙遇刺。
那是一个凉爽的午后,天气早已立秋了,但秋老虎还很厉害,所以趁着这难得的凉爽,江妘笙打算去宸妃那里拜访一下。这些日子后宫一直很安静,静得有些让人出乎意料。抑或是朝廷上的风风雨雨太多了,所以显得后宫很安静?
江妘笙笑了笑,她在后宫生活了这么久,自然知道这不是一个安静的地方,所以当时她直接把后宫交给了宸妃。虽然会丧失一部分权力,但自己确实顾不了这么多。而过了这么久,宸妃居然没有给自己找麻烦,这确实出乎江妘笙的意料。
但更出乎她的意料的是——
那三把飞刀来得极快,江妘笙甚至都还没有看清,只是觉得眼前一花。若不是温柔及时拉了她一把,她身上无疑会多出三个血窟窿来。身后跟着的宫女太监早就乱作一团,妙彤扶着江妘笙连连退了两步。温柔回头看了江妘笙一眼,见她没有受伤便扭头向飞刀发出的方向追了过去,方才那一刹那她看见一个人影从那里闪过。
这里说了许多许多,其实也不过是弹指一挥间的事。那落空的飞刀在地上还余音未消。
江妘笙抓着妙彤的手直起身子来站稳。
“慌什么慌!”她回身对宫人呵斥道,“本位还没死呢!”一众宫人跪在地上求饶。远处侍卫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