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敖来国与太昭国仅相隔着一条长长的瀛河,瀛河水本来是无波无澜,然而如今却波涛汹涌,以汹涌澎湃之势冲击着岸边的高山。
暮色降临,夕阳最后的余晖渐渐带走余留的光与热,虽是初春,然而仍有寒气入骨。
有了赫连静玉的帮忙,这一仗方便多了。他可以在敌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便直接冲到了他们的核心。擒贼先擒王,只要控制了樊城,太昭国也就拿下了。
更何况,那埋伏在太昭国的暗棋也该到发挥作用的时候了。
他一定要速战速决,颜璃清的身子近来越发虚弱,恐怕是快撑不住了。
想着,身后忽的一片温暖,长孙煜璃回头看去,只见颜璃清不知何时走到了他的身后,为他披上一件披风。微风簌簌,颜璃清着了一身月白色薄棉锦裙,同是月白色披风,紧紧裹住她纤柔的身子,耳际的青丝被微风吹起,一丝一缕贴在面容上,有了那么几分憔悴。
颜璃清的目光亦是望着远处那座城池,目光在夕阳下有着淡淡的怅惘和悲伤。
终究,她又是回到了这个地方,她原以为此生都不会再来的地方!
那里是她的家,她的父亲,母亲都在那里。她的生母神雪公主就是在那座皇宫里面长大,她的养父怡亲王就是那座皇宫死去。
纵然她来到这个世界不长,然而却发生了很多事。
“煜璃,你可否答应我一件事?”
长孙煜璃回望着她,淡淡地道:“你说吧,但凡你说的事件,我都会答应。”
“不要太残忍……”战争从来都是残忍的,多少百姓要在战争中流离失所,亲人失散,她本该见怪不怪,然而到底这是生她育她的地方,她于心难忍。
长孙煜璃微微一怔,“好,我答应你。”
“嗯,谢谢。”颜璃清叹息一声,便转身往回走,而长孙煜璃亦搂着她的腰身,跟着回去。
次日,长孙煜璃便集结人马,东渡瀛河。旌旗飒飒,迎风更舞,赫连世颖和长孙煜璃站在船头,一声令下,船队由四面八方向着太昭国樊城的城门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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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贵奢侈的皇宫,冷肃浮云遮掩纸醉金迷,齐宁宫内,一片哭声哀哀。
登基才不过一年的皇帝颜赢面色哀沉,御林军统帅北沅寒一身冰冷战衣未去,皇妃皇子,公主宫女,战兢的聚集在一处。
今日过后,不知他们可还能有命在?
夜色已深得浓郁,窒息的冰冷袭进殿宇。
颜赢失神的坐在龙椅上,北沅正紧握手中的白玉圭,心有不甘。
本想等个三五年就将颜赢这个糊涂皇帝推下位,自己登基为皇,享受几年。却不想颜赢才登基就爆发内战,一打就是半年之久,后来好不容易不打了,以为太平日子来了,却不想是末日来临。
本来和他们是联盟国的敖来国竟然单方面违约,与叛军联和起来反他们。本就是千疮百孔的太昭国,如何能经得起他们的连击。
“皇上,皇上,臣妾不想死啊!”圣宠优眷的灵贵妃美眸明光不再,花容失色。“听说当初的长乐郡主乃是叛军统帅长孙煜璃的夫人,不如皇上派人去求求她,放我们一条生路。”
颜赢猛地一拍龙椅上的扶手,目光里乍现阴冷,他怒声道:“哼,求她?你认为她会有怜悯心吗?我可是害死她爹的凶手。”
“皇上,虽然如此,可是你们毕竟是堂兄妹,她身上流着的也是颜家的血,先帝在时对她无限宠爱,想必她念及先帝待她的情意,念你们是一脉宗亲,饶过我们的性命。”
啪~
灵贵妃一声尖叫,纤瘦的身子倒在地上,她仰着脸,看向那个打她的人,竟是拥有绝色之姿却不曾获得帝王宠的皇后娘娘。
“皇后,你做什么,为何出手打朕的爱妃?”
颜赢走上前去,正欲发怒,丞相北沅正却上前拦住他:“陛下,且听老臣一言!”
颜赢怒容不消,看着北沅正,北沅正沉一声气,道:“陛下,灵贵妃的话确实很在理,唯今之计,若要议和怕便只能从那个长乐郡主入手。即使只有一线生机,咱们也要争取不是吗?”
颜赢眼中怒火缓缓消去,再瞪北沅裳一眼,却也知北沅正此话有理。
可是……
他环望整个大殿,殿内妃嫔无数、皇子大臣不少,可……那曾集万千宠爱于一生的长乐郡主,自幼卧病在床,只怕无人与她有丝点交情。
他心恨,心里认定这场战争必是她为昔日之弑父之恨而挑起。
那么,她心里的恨又有谁能够轻易消除?
灵贵妃见颜赢难为的样子,盈盈上前:“陛下,可有人选?”
“求她又有何用!”
北沅裳一身华贵,仍是不可逼视的高傲,她冷声说:“既然都打到京都来,长孙煜璃又岂会因她一句话而改变心意?”
“皇后娘娘,你怎么总是要毁灭大家的希望。”灵贵妃瞥了一眼北沅裳,冷言道:“你想死没人拉着,但不要将我们大家都拖累下去。”
“灵贵妃,本宫是皇后,轮不到你一个妃子来说教。”
“够了,你们吵够了没有!”颜赢勃然大怒,“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们还有功夫斗嘴!”
“皇上,臣有一人选。”
众人寻声望去,只见那人一身白衣铠甲,神情黯然,目光却清澈,正是北沅正之子——北沅寒!
颜赢凝眉问道:“何人?”
“正是微臣。”
“寒儿,你何时与那长乐郡主有过交集?”北沅正大惊失色,连忙上前。
见众人的目光都猜疑地落在北沅寒的身上,北沅裳一凝眉,道:“你们不要误会,阿寒与那女人不曾有半点交集。他只是想为我们太昭国多尽一份力,没有别的意思。”
“既然无交集,去了也是白去。”灵贵妃高昂着头,如此落魄时候,仍然不忘华美衣装,浓香艳抹。
“那贵妃娘娘可有其他人选?”
“我……”
“爱妃不要胡闹了,”颜赢第一次高声呵斥灵贵妃,他疑惑地看着北沅寒,“明日,将军便去与他们议和吧。”
“微臣遵旨。”
消息早已于一晚遍布,长孙煜璃在几乎覆城之际,折返回营,人人百思不解,却皆不敢问上一句。
长孙煜璃静静的坐在帅帐之中,听帐外江水滔天,浓重水汽,令一方天空,云蒸霞蔚,格外飘渺。
原本凶恶的江水,此刻却变作了赏心悦目的难得景致。
颜璃清肤光胜雪,眉目如描,烹一杯晚菊茶,与长孙煜璃品尝,长孙煜璃不曾言语,只享受着惊涛骇浪中的宁静。
他神色悠闲,颜璃清竟不觉得这是在凶险的战场之上。
“将军,太昭国使者求见。”一人忽的走进大帐,拜身道。
长孙煜璃唇角一牵,果不其然道:“果然来了。”
颜璃清一怔:“你早知会有人来求和吗?”
对于长孙煜璃不乘胜追击、一举拿下樊城,颜璃清心里亦有疑惑。
长孙煜璃转眼望向她,目光深深:“不但知道,还知道来者是谁。”
颜璃清的心一颤,长孙煜璃悠然一笑,却有微微薄冷:“那昔日刺我一剑的人,北沅寒!”
颜璃清倏然怔忪,长孙煜璃的眼神忽明忽暗,捉摸不定,他突地起身:“璃儿,你去内帐回避。”
继而,对一旁的轩易道:“让他进来。”
颜璃清向内帐而去,脚步不自觉停止在帐帘边,棉厚的帐帘,隔绝不了晨光束束,她看见那个曾让风清然都落败的男子一身素衣,冷峻的眉目间,多了重重浓重的忧色。
他微微垂首,向长孙煜璃见礼,不卑不亢,不紧不慢。
“一切可有准备妥当?”长孙煜璃悠悠地抿了一口香茶,问道。
“万事具备,只欠东风了。”
“好。”
颜璃清心跳赫然停滞,外面两人的谈话,令她一时恍惚,她攥紧衣袖。
不是应该相互敌对嘛,怎么此番却是如此……万事具备,只欠东风。她恍然觉得他们之间似乎有一些秘密,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
“事成之后,可不可以答应我一个条件。”
“你说。”
“不要伤害我姐姐,我愿意带着她离开京都,从此隐姓埋名。”
长孙煜璃一怔,冷凝的眉目,忽而晕开一抹笑意,一瞬即逝,“好。”
噗通~
一声不轻不重的动静,让北沅寒一惊,难道帐内还有人?冰冷的眼眸望向长孙煜璃,然而帐内哪还有他的身影!
长孙煜璃在听到那个响声时,身体已经不由自主地冲进内帐,见颜璃清摔倒在地,绝美的容颜一片雪白,双眉紧蹙,心里一痛,连忙上前将她打横抱起,轻轻地放在床上,从她的袖中掏出一个瓷瓶,倒出一颗药丸喂进她的嘴里。
“璃儿,好点没有!”
颜璃清服了药之后,感觉口中苦涩无比。然后身体的痛楚还是减轻了些,瞅见长孙煜璃一脸担忧的样子,牵强地扯出一丝笑意,“服了药,好些了。”
“那就好。”
“对了,你不是还和北沅寒在议事吗?你去吧,我休息一下就好了。”
经颜璃清这么一提醒,长孙煜璃才想起外面还有一个北沅寒,他转身的刹那,便看到了站在内帐入口处的北沅寒。
北沅寒的目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