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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蹄声越来越近,柳碧月收起地图,打算给他们让道,却不小心漏下了图上的银针,受了惊吓的马儿嘶嘶高鸣,开始上下猛烈地蹦跳起来。
柳碧月暗叫不妙,眼看前方的人逐渐逼进,自己还卡在路中央,她急忙运转丹田,将内力引入手臂,用力拉住了缰绳,暂时制服住了马儿,只是一抬头,对方带头的人已经来到了她跟前。
“姑娘还好吧?”马背上的是一位白衣青年,剑眉星目,相貌不凡,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给人一种温和敦厚的感觉。
柳碧月打量了他一眼,他身后的人也跟了上来,衣着相貌亦是不俗,柳碧月暗地下了评估,这一行人的身份绝对不简单!
“赵公子,等等!”一个同样身穿白袍少年气喘吁吁地追赶过来,他奇怪地看了一眼带着面纱的柳碧月,道:”恩?你认识这位姑娘?”
赵!?所有好心情一扫而空,柳碧月开始怀疑她是不是跟这家人天生犯冲。
“不,我刚看姑娘的马好像受了惊吓,现在没事就好。”赵亭君很少见到独自一人的女侠,不禁多看了柳碧月几眼。
面纱遮住了女子的容貌,赵亭君看不清楚,只能从那双握着缰绳的纤纤玉手推断女子应该生得清秀可人。
“打扰了。”柳碧月避开了到男子的目光,她轻拉缰绳,往他们的反方向奔去。
赵亭君望着她翩然的背影,表情若有所思。
一旁白袍少年打趣道:”难不成看上人家拉?”
赵亭君斜眼瞪他,道:”少乱说了,素眉,你不是博学多闻吗?印象中有那位女侠吗?”他抬起下巴往柳碧月离开的方向点了点。
素眉皱起一对稀疏的浅眉,似乎正努力回想,”印象中是没有……不过这种敢单独行动的女侠不是武功高强就是心狠手辣,少跟她们打交道好。”
赵亭君不赞同道:”我到觉得她看起来不像坏人,又是从燕城出来,也许知道行钧的下落。”他的堂弟不知怎么几天前就没了踪影,在城内打听的结果只知道赵行钧四天前在南巷替一个花魁赎了身,还在众目睽睽下大摇大摆地离开了青楼,接着却没了消息。
素眉对赵行钧没什么好感,不禁轻蔑道:”他在外眠花卧柳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也许现在还睡在哪一个温柔乡里呢!”
赵亭君叹道:”希望吧,人没出什么事就好。”
素眉回头数了数跟上的人数,转头对赵亭君道:”差不多了,城里城外都搜过了,我们也不能入侵民宅,该下个决断了。”
赵亭君表情不自觉严肃,他轻调马头道:”回城吧,也许像你说的,我在等个几天。”
素眉如释重负,拍了拍赵亭君的肩,安慰道:”盟主都没在着急了,你担心什么!而且等他带着那个花魁回来,我们要烦恼的事岂不更多?”
赵亭君点点头,在他的带头下,一行人又匆匆往城门的方向折返回去。
柳碧月骑着马奔了一段时间,直到回头后不再看见那几个尘土飞扬的身影,她才慢慢松开缰绳,放慢了速度。
重新展开了地图,她很快就在太阳下山前赶到了最近的城镇,外头就一条路直通往燕城,城镇内也有不少侠士剑客聚集,所以柳碧月这身打扮并没引起大多的注意,
她向店小二打了声招呼,将马匹和行李里都先安置好,才下楼点了些东西来吃。
“女侠,这是妳点的吧?”
小二看她是从燕城来,态度十分殷勤,一盘牛肉炒青椒又附送了两牒小菜,柳碧月也很大方赏了几串铜钱给他。
正当柳碧月进食到一半,前方的客人却闹了些的动静,柳碧月抬眼看去,原来是几个喝醉了的客人在调戏一名年轻女子。
那名女子手足无措地被几个陌生男子包围,柳碧月看不清她的面容,只能在人影错动间看到一身极为亮丽的桃红色菱裙,似乎是只身一人,女子迟迟没有出声求救,那些男子的言行越来越过份。
柳碧月放下茶杯,正想往腰间的佩剑摸去,同时,旁桌几个侠客装扮的客人看不下去,出声劝退了那些男子,人群这才一哄而散,柳碧月不经意瞥见女子,目中闪过一丝了然。
那女子身段苗条,看上去极为年轻貌美,头上绑得却是妇人的发髻,不过显然技术还不够熟练,散乱的青丝落在两肩,添了几分楚楚动人的韵味,又是单独一人,怪不得会被人盯上。
柳碧月不禁张望四下,却没发现疑似是女子丈夫的人物,倒是女子不慌不忙地收了东西,自己一人上了客房所在的二楼。
柳碧月对这段小插曲没多留意,只是摸了摸头上的斗笠,心中暗叹,女子在外,身不由己。
她吃完了东西,很快就上楼就寝,准备明早继续上路,只是到了隔天一早,一声惊恐的尖叫打坏了柳碧月所有的打算。
作者有话要说:存搞打到二十九章;日更妥妥!!
、第十八章 萋萋
翌日,柳碧月是被人”叫”醒的,没错,被人的尖叫给叫醒的。
柳碧月从小习武,耳力不在话下,那尖叫声几乎冲破了屋顶,吓得柳碧月赶忙从床上一跃而起,随便换了件外衣,带上了斗笠,一把出窍的剑就握在手上。
叫声是在楼下,柳碧月开了门,就见许多客人挤在楼下,表情不外乎是害怕、警戒和紧张,柳碧月带着斗笠不好挤下去,只能随便拉了一个与自己擦身而过的客人问道:”怎么回事?刚才我听到尖叫声。”
那客人神情慌张道:”楼下的马厩死了好几个人!我要赶紧走!这种地方不能在住了!”他摇了摇头,像是想甩掉什么可怕的画面。
柳碧月一听,疑心顿起,她紧盖着斗笠,小心翼翼穿过人群,正巧店小二一脸慌张经过,她连忙叫住他道:”听说有人出事了,我是名大夫,有什么可以帮上忙得吗?”
店小二不耐地看了她一眼:”大夫?就算请大罗神仙来也没用了!人早死光了,尸体乱七八糟的,劝姑娘妳别管闲事,万一沾了晦气就不好了。”说完,又被几个不知情的客人围住。
柳碧月好奇,心里又着实没胆,她虽仗有武艺,但到底还是养在闺秀的娇小姐,血肉什么的腥物压根没看过几回,更不用说是人的尸体了,还是惨死的尸体。
犹豫片刻,柳碧月还是上了楼,说她胆小也行,但她可不想在添一个梦魇。
她回房收拾了行李,准备立刻动身离开,才开了门,却被一个苗条的身影堵在了门口。
“是妳……”柳碧月讶异道。
来得人正是昨晚被调戏的妇人,她穿得依然是那件桃红色菱裙,本该衬着女子鲜活亮丽,但她惨白的脸色却硬生破坏了整身的风采。
少妇颤着青白的嘴唇,道:”刚才听到姑娘是大夫,不瞒妳说,我已有身孕,可是今天一早却腹痛如绞,能否请姑娘替我看一下?”
柳碧月下意识望了她一眼,不足三月,还未显怀,她退身道:”外头人多,先请进吧。”
少妇感激地点点头,柳碧月在她身后关上了门,客房不大,除了床铺和几案外,两个雕花木椅隔着一张楠木细牙桌就摆放在门口对面。
她示意妇人入坐,一边拿出包袱里行医用的器具和草药。
妇人看着她熟练的动作,似乎是安了心,面色也恢复了些红润,道:”还没请教姑娘的名字。”
“江皖。”柳碧月眉眼一下也没抬:”妳怎么称呼呢?”。
妇人眉眼低垂,一种小家碧玉的娇媚不经意流露了出来,她恭顺道:”唤我萋萋就行。”
“我先为妳把脉。”柳碧月拿出一个素色的迎枕,妇人听话地将手腕放在了上头,柳碧月动了动纤指,虽然隔着一层纱,萋萋还是努力打量着她的脸色,想趁早看出些端倪。
柳碧月确认了脉相,心下一沉,抬眼又触及妇人期望的目光,更是让她难以启齿,但沉吟片刻,最后她还是决定实话实说:“萋萋夫人,妳的孩子……已经没了,请节哀。”
萋萋的脸刷的一下变白,彷佛下一刻就要晕过去,但她还是强忍道:”妳这是什么意思?我的孩子怎么了?”
柳碧月不想刺激已经摇摇欲坠的女子,只能尽量将事情说得还有转机,道:”我测不到胎儿没了脉搏,可能已经胎死腹中多时了,夫人若无法接受,我可以带妳回燕城的医馆检查。”
“不、不了……”她抽动着嘴角,似乎是忍着极大的痛苦,眸中渐渐起了泪光。
柳碧月想起自己专业,虽然余心不忍,还是建议道:”夫人,孩子还是早点拿掉好,不然胎毒生成,对母体会有极大的伤害。”
“拿掉?”萋萋一脸茫然,手抚上了毫无动静的肚子:”请姑娘容我想想。”她压低了声音像是怕吵醒谁似。
柳碧月不忍再看,便借口去看看自己的马,让萋萋一人独处。
楼下的客人已经散了,柳碧月没多想,满脑子只剩下萋萋年轻美丽的脸庞。她看起来真的很年轻,甚至可能比十七岁的自己还要年幼,却比自己提先经历了这种折磨……柳碧月心头是说不出的难受。
老远见几个人站在马厩前,没有要进去和离开的意思,柳碧月没什么心情好奇,上前就想闪过他们进去,其中一人急忙拉住了她的手臂,声音急切:”姑娘!不能进去啊!”
柳碧月下意识想甩开陌生人的手,可是映入眼帘的景象让她吓傻了。
即便隔着面纱,还是能嗅到空气中一股浓浓的血腥味,柳碧月此刻只恨自己的健忘。
“楼下的马厩死了好几个人!我要赶紧走!这种地方不能在住了!”那人的话犹言在耳。
几个男人的尸首仰躺在马厩的草堆上,身上和手脚上都扎满了细草根,似乎曾在地上打滚挣扎过,但每张脸却看不出任何死前的痛苦因为他们的眼口鼻皆成了一个个骷楼洞,像是有什么从里头爆满了出来,喷得衣襟上都是又腥又臭的脏血。
柳碧月后退了几步,一时竟忘了转开目光,旁人以为她吓傻了,急忙将她拉了出去。
她被拉得跌跌撞撞,一不小心就撞到了人。
店小二见到是她,一脸愁容道:”要牵马一会再说,我得先找几个胆大的来清这些尸体,啊哟!真是倒足了霉运……”
柳碧月没理他发牢骚,只是扶着墙,沿墙走回了原路。
经过一楼吃饭的大厅时,她停了下来,轻轻张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