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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独尊的身姿,那双寒眸,凝望着百米单薄的车队,眼底一片冰寒,充满了阴森森的冷意。
荣亲王下了马车,走到为首的马车前,低声唤道,“月贵人,皇上在对面等候,本王不便再送了。”
叶陌桑自车上踏下,她微微掀开喜帕,直视着对面那浩荡的人马,百米之外,白雪覆盖,那个男人,竟然让她走过去,如果聪明点的人,便知道这无形中是一种污辱。
但她是谁?叶陌桑岂会因为这点而感到委屈?她朝荣亲王屈了一下身,“多谢王爷,接下来的路,凌月知道怎么走下去。”说完,抬头与荣亲王对视一眼,抬步,走向了对面的男人。
第二十六章 惩罚
空旷的中殿广场上,白雪覆地,疾风吹起,晶莹雪花满空飞舞。
叶陌桑刚刚抬出一脚,纤细的足入雪三分,十分难行,如果是别得姑娘,在戴着喜帕,又无人扶持的情况下,一定颤颤悠悠无法前行,可是,叶陌桑的脚步却稳稳当当,全不顾及红色绣鞋被雪水打湿。
对面的宫人皆讶然望着白雪中,那抹刺目的红装,步履坚定,纤身挺直,本想看着这位自北猿偏城来的小姐,是如何的被屈辱,敦不知,他们想要看戏的心态落空。
天地仿佛静止,唯一纤足踏在白雪发出的沙沙声,倏地,一阵疾风吹拂而来,猝不及防的掀起了叶陌桑的喜帕,即将吹走,然而,下一秒,纤手一伸,准确无误的将喜帕抓住手里,这突然的一幕,又让对面的人群一呆,好潇洒的动作。
叶陌桑并没有将喜帕戴起,而是握在手中,以是,在飘雪之地,行走在雪地的女子凤冠霞帔,殷红似血,宛如天地之间那娇艳的花朵,虽飘摇柔软,却周身散发着一股莫名的凌厉。
越行越近,众人才清楚的瞧清楚走过来的女子,却是纷纷倒抽了一口气,优雅走来的女人,贵气逼人,眼神间浑然天成的霸气,只消看一眼,便让人心生畏惧之心,纵然,谁都知道她是北猿城那个身份只是棋子的小姐。
雪上的女人,惊艳了对端迎亲的皇队,唯有一双厉眸自那凤驾上疾射而来,残爆,阴恨,薄唇挂着某种意味不明的笑。
叶陌桑毫无畏惧的站定在华贵凤轿面前,目光透过色泽深暗的幡纱,隐约对视着那双如虎豹般凌厉的眼,还未看透,旁边一声重咳打断了她的注视,“月贵人,见到皇上,岂有不跪之理?”
叶陌桑微敛下眉,轻轻的跪进了雪地间,红唇轻启,“参见皇上。”
旁边的宫人奴才皆吃惊的看着这个女子,心底倒抽了一口凉气,就算这个女人像个奴婢一样跪在地上,可自她眼神里闪烁的神采,她的举手投足,却依然高贵逼人,让人不敢小看。
倏地,一双修长的手慵懒的撩开了玉色珠帘,不期然的露出一张俊脸,只见这张俊脸剑眉飞扬,鼻梁傲挺,薄唇坚毅,浑身上下散发出不可一世的狂妄和霸道,森严冷漠的气息更是澎湃惊人。
“你就是凌月?”低沉的嗓音,气度非凡的男人似笑非笑的问着。
叶陌桑垂着眸,淡声应了一声,“是。”
“抬起头来。”轻蔑的一句命令落下。
叶陌桑皱了皱眉,猛然抬头,无畏的直视着眼前气势直逼鬼神的男子,心底微微一怔,这就是那个残暴的君主?与龙赫天有着三分相似的男人,却眉宇间多了让人腥杀血气,杀戮气质强烈,仿佛天生的恶魔人物。
龙舞阳没想到这个女人会突然抬头,讶了一下,眼前这个女人就是三个月前,击退他五万大军的女人?随即一抹愠色闪烁眼底,还没有人敢用这种平静的眼神望过他,嘴角一勾,珠帘一甩,天地间顿时安静得,只听见珠珠相撞的清脆声。
叶陌桑皱了皱眉,她很清楚这个男人不会这么轻易的放过她,果然,她这一跪就是半个小时过去了,先不说在空旷的地方有多寒冷,她的双膝被雪水浸湿得快要僵硬了,旁边的宫人太监只是冷眼看着她受罪,时不时还发出一丝嘲笑声,纷纷在想,这个月贵人还能跪多久?
叶陌桑却让他们失望了,她的腰依然直挺,一声不吭,眸光睿智淡定,不愠不怒,神色间自有一股坚韧气质,唯有那张娇颜越发的苍白,嘴角微微抽搐。
珠帘背后,一张冷若冰霜的脸就这样静静的凝视着她,黑瞳深沉莫测,波谲跪异,然而,这样的惩罚却并没有让龙舞阳丝毫消气,反而有一种想要杀人的冲动,这个女人非得跟他作对吗?
来自珠帘里的汹涌怒意,似乎传递到每个下人的心里,他们战战兢兢的伫立着,生怕遭到池鱼之殃,已经顾不上再看地上女人的笑话了,只奢望着皇上不会因这个女人过于坚定的举止而动怒。
终于,一道磁性威严的声音响起,“摆驾回宫。”
下一瞬,数百颗心全都小心的放下,太监高声尖叫,“起驾回宫。”奢华的凤辇抬起,浩浩荡荡的侍奉下人尾随而上,唯有一个年长的宫女领着两个年少的宫女走到叶陌桑面前,年长的宫女轻屈了下身,“月贵人,奴婢侍奉月贵人回宫。”话虽温婉,但毫无一丝恭敬之色。
叶陌桑终于动了动膝盖,僵硬的关节格格响,旁边的三个丫环没有上前扶持,反而一副看她笑话的模样,叶陌桑眉头一皱,伸出一只手,厉色道,“还不扶我。”清冷的脸,尤带三分凌寒,抬起的眸,让三个宫女皆心寒。
两个小丫环吓了一跳,赶紧上前扶起她,走向西宫的方向。
第二十七章 龙赫天的决定
幽暗的房间里,树杆在墙上映出枝枝节节的影子,窗棂下一张檀木床上,梅红色的被褥里,露出叶陌桑苍白难看的面容,漂亮的眼睛紧闭着,细密的汗散布在额际上,显得毫无生气。
叶陌桑半睡半醒着,清楚的意识到自已感冒了,脑袋阵阵的晕眩感,让她全身瘫软无力,唯一还保持清醒的就是脑袋了,所以,她闭着眼睛,还能清晰分析着床上丫环们的谈话声。
“她的脸色好难看,她是不是生病了?”一道害怕的声音怯怯的响起。
“姑姑说了,叫我们只是侍奉她,她吩咐什么,我们就做什么,其它的别管这么多。”
“可是,她必竟是贵人啊!万一有个三长两短,我们不是跟着丢脑袋?”
“我们可真惨,竟然得侍奉这样一个无权无势的主子,我倒担心她的腿,会不会废了,或是落下什么腿疾,到时候,我们可就没这么清闲呢!”
“那我们真得不管她吗?”
“上次荣妃娘娘赞我聪明伶俐,只要一有机会,我就让荣妃娘娘将我收过去做她的丫环,红梅,你也赶紧学我,找个权势大点的主子,俗话说,树大好遮荫啊!”
“嗯,翠姐姐说得对。”
躺在床上的叶陌桑倏然睁开了眼睛,冷笑着望着桌前还在谈话的两个下人,撑起了身体坐起,冷不丁的出声道,“你们两个过来。”
背后突然的说话声让两个正计划着怎么离开的丫环,吓得睁大了眼,忙回头,只见刚才还睡着的贵人,此时,正倚坐在床上,神色虽憔悴,可那双宝石般灿亮的眼睛,却透着凌厉戾气。
两个丫环忙跑过来跪下,心虚的问道,“月贵人,有何吩咐?”
“去给我打盆热水,请太医过来。”叶陌桑清淡的吩咐道。
“请太医?这?”丫环为难的眨了眨眼。
头上却丢下一句怒哼声,“你们两个给我听好了,我虽然地位不高,但要你们两个人的命,还是轻而易举的,最好好好侍奉我,否则,要你们好看。”
两个丫环吓傻愣了,几乎连看都不敢看叶陌桑瞪视的眼睛,吓得跪地求饶,“月贵人饶命,奴婢再不敢有异心,定会好好侍候您的。”
叶陌桑微扯嘴角,不悦道,“那还不去请御医?”
“是是…”两个丫环哪还敢有丝毫怠慢?四步并两步的跑出门了,刚刚出门的两个丫环互视一眼,走出百米之后,红梅才拍了拍胸口,“吓死了,月贵人的眼神好可怕。”
小翠也惊魂未定,“可不是,那眼神好像能杀人一般,别多说了,我们赶紧干活吧!”
就在两个丫环一离开,叶陌桑抹了一下额际的汗水,掀开被子,撩开衣裤,只见两道膝盖毫无血色,仿佛被有股冷风在吹着,那种钻心的冷,让她倒抽着气,咬紧牙关,强忍着痛,一点一点揉搓着,活动几近冻死的关节。
就在揉搓了一会儿,红梅端来了热水,用丝帕沾着热水贴在膝盖上保暖,同时,又让她拿来盐水和糖混合着服下,喝完,红梅在她的教导下替她找穴位按摩,如此一来,半个时辰过去了,可小翠还没回来,更别说有御医过来探望。
“月贵人,红梅多句嘴,恐怕御医无法前来了。”
叶陌桑心里也有了底,想不到她的地位比她想像的更加低微,虽有贵人的身份,却没贵人的权势,她没说话,只是让红梅替她烧一桶热水,她要沐浴。
北猿城,西北深处,一座坚城覆盖在冰雪之中,在罕迹无人烟之处,远远望去,只道是一座冰山,每百米处设置着巡逻士兵,千米之内,绝无人敢靠近分毫。
一座深暗的幽室里,黄色的烛光映出一室的流光溢彩,软榻上端坐的挺拔的身影,藏青武服,皂巾束发,绸缎般的黑发柔顺的垂在前襟处,坚毅的的脸庞透着深沉的心思,幽深的眼飘忽着,直到听得室外传来沉稳的脚步声,才回了神。
室门被打开,步进了北候王略显苍老的身影,看见坐在软榻处的男子,北候王恭敬的喊了一声,“八皇子。”
龙赫天微微含了首,“候爷请坐。”
北候王坐下,脸上浓郁的忧虑就显了出来,想到离别近两个月的女儿在遥远的京城受苦,他就心如刀割,更何况,不知何时,北候城流传着一些消息,一则说凌家小姐生了一场大病,病入膏肓,一则说凌家小姐还未入宫为妃,被当今皇帝丢弃在京城,自生自灭,也有说,已经入宫,却极不受宠,处处受欺,无论这些消息是真是假,听在北候王与夫人的心里,就仿佛在挖着他们的心头肉,候夫人自从听到消息之后,天天以泪洗面,转眼就憔悴不已。
对于北候王来说,他的处境是进退两难,当初虽阻止不了凌月入宫,但他也没料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