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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段日子。
在超市员工宿舍的那天夜里,她半夜起来上卫生间,完事之后洗手,不经意间抬起头来看着镜子,发现其中有些灰濛濛的东西,弄得自己的影像有些模糊,这才突然想起,有一种流传的观点,说夜间三点以后,如果关了灯照镜子,就会看到一些怪异的影像,有可能是自己的前世或者来生,也有可能让邪恶的阴魂有机可趁,乘虚而入,如此等等。
由于强烈的好奇,她盯着镜子看了又看,很奇怪的事发生,一只青灰色的恐怖面孔猛然浮现在镜子里,与她面对面相望,镜子里的脸非常恐怖,湿淋淋的,像是在水里浸泡过很长时间,有明显的浮肿,头发上还在淌着水,眼睛眯成小缝,放射出妖异的微光。
她被吓呆了,不知道喊叫,也不知道回避,就这么愕然看着镜子。
镜子里慢慢伸出一只滴着水珠的手,这只手苍白而浮肿,皮肤表面有许多皱纹,就像是在水里待过很久那样。
镜子里伸出的手搭到了她的肩膀上,这时她才想起应当逃跑,应当大声喊叫,让别的人来帮忙,但是已经来不及了,话到嘴边,还未等喊出来,就已经不想再喊,因为有一些外来的东西钻进了她的身体,这东西冰凉而阴森,充满了恶意和仇怨,让她感觉自己像是掉到了寒冷的水里一样。
然后她惊恐地发现,自己与身体之间的联系被割断了,现在控制着身体的那个外来的怪东西,她被挤到了一边,只能充当旁观者,没有任何发言权,而外来的怪东西却可以随意向她发号施令。
接下来,一段漫长而黑暗的生活开始了。
她能够透过身体听到和看到外面的一切,但是却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权,外来的怪东西操纵着原本属于她的躯壳,走到男工宿舍里,摸到了其中一架□□,和躺在上面的人放肆地亲热。
天亮之后,她才知道,这个男人名叫武天。
接下来是一系列很糟糕的事,怪东西操纵着她的身体,与武天每日乱来,做尽了淫欲之事,非常之不像话,而她却只能无可奈何在待在黑暗中,默默地注视着一切,不能干预也无法反对。
旁观者
陌生的小妮知道武天最近经历的每一件事,因为她一直躲在黑暗默默地观察一切,虽然无法干预,却什么都看到和听到了。
她一直觉得,像这样的冒险活动不可能长久,总有一天,自己的身体会被弄坏,而武天也会被胖经理以及大块头杀死,到那时,或许她能够以某种方式重获自由。
然而事态的发展出人预料,占据她身体的恶鬼懂得许多奇妙的办法,思维冷静,像是很有经验,在其引领下,居然闯过了一道又一道难关,并且还给胖经理和大块头造成了沉重打击,最终竟然出乎预料地大获全胜。
她绝望了,认为自己恐怕会在黑暗中度过一生,再也无法重见天日,只能充当一名永久的旁观者,任由恶鬼占据了自己的身体,过着另一种生活,而她只能做一名永久的囚徒。
然而情况的发展出乎预料,就在四十多分钟之前,一位戴着太阳镜,脑袋上有两只短牛角的高大男子出现,伸出巨大的手掌,从她体内揪出了那只湿淋淋的恶鬼,还给她自由和公正。
湿淋淋的丑陋恶鬼向头上长着牛角的男子哀求,希望能够让它维持现状,继续像这样下去,占据她的身体,然而牛角男很公正也很伟大,干脆地否决了恶鬼的愿望。
武天听到这里有些生气地提出不同意见,说那位阴魂不是恶鬼,她仁慈,宽容,友善,乐于助人,温柔,富有同情心,是很好很好的阴魂。
陌生的小妮两眼望着天空,冷冷地说:“如果你不想知道那些事,我就不说了。我就喜欢用这种方式讲述,你不爱听,我也没办法,我吃了大亏,身体被恶鬼占据,跟你鬼混了那么久,也不知道有没有怀孕,有没有染上什么病。”
武天无奈地低下头,沮丧地说:“好吧,请你继续讲述。”
陌生的小妮气乎乎地说:“我好不容易得到了对自己身体的控制权,当然不能放弃,我立即向牛角男控诉自己的不幸遭遇,想让那只恶鬼遭到应有惩罚,牛角男没听几句就叫我停止,说他什么都知道,因为他是来自地府的公差,属于近似神一般的存在。”
武天问:“头顶上长了牛角的这位有没有说要怎么对待曾经占据你身体的阴魂?”
陌生的小妮:“牛角脑袋说要带着那只恶鬼回地府去,安排它尽快投胎转世。”
怒气冲冲
武天问:“那只阴魂有没有什么话要传达给我。”
陌生的小妮脸上浮现得意的冷笑:“好像有,可是我无法确定是否还记得,最近发生的事太多,太刺激,那些小事我根本不在意。”
武天颓然坐倒,沮丧地说:“忘记了就算了。”
陌生的小妮说:“快把裤子穿起来,不就是一根JJ吗?老这么露着像什么样?你以为自己是□□男优吗?”
武天嘀咕:“对不起,我忘了这事。”
陌生的小妮大声说:“我看你是有暴露嗜,以后到了监狱之后,抽空看看精神科大夫,弄清楚有没有害病。”
武天转过身,动作飞快地把裤子和衣服穿到身上。
刚才他确实忘记了自己没有穿衣服,这大概是习惯了,自从搬到新家当中居住之后,他又恢复了裸睡的一贯做法,同时也因为这样可以更方便地和爱侣亲热。
尽管陌生的小妮对他态度恶劣,怒气冲冲,但是他丝毫没有生气,这是因为面前的身体太熟悉了,让他有一种错觉,老是在想,也许那只与自己相恋的阴魂仅仅只是暂时离开,保不准什么时候就会回来,让一切恢复到从前那样的状态,让美好的生活继续下去。
陌生的小妮站在一边,就这么看着他把衣服穿回到身上,没有回避。
他也没有感觉到什么不自然之处。
也许两个人都意识到,在身体层面,两个人之间没有任何秘密可言。
陌生的小妮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折成四方形的纸条,平静地说:“那只鬼让我把这东西交给你,说全部情况都写在里面了,因为它此前有不祥预感,觉得某一天会遇到麻烦,所以提前做足了准备。”
他拉过纸条,立即就要打开看。
她站在一边说:“能不能等我走了你再看?反正你有的是时间,还有就是,把脸上的泪水擦掉,一个大男人哭什么,杀人的时候你都没掉眼泪,不就是那只恶鬼走掉了吗?你应该高兴才对。”
他愕然反问:“我有什么值得高兴的事吗?”
她:“对,你没什么可高兴的,恶鬼被抓走了,你也即将被抓走,没准会在监狱里呆很长时间,甚至可能会被枪毙。”
梦儿的信
纸条的字写得很小,很拥挤,其中不乏味错别字和文理不通顺之处,由于可见,武天的爱侣阴魂生前恐怕并非一位好学生。
内容如下。
亲爱的武天,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恐怕已经去了另一个世界。
一直没有告诉你,我其实是一只鬼,是你养的鬼,从前我和你曾经在梦中相见过,并且彻底而狂暴地亲热过。
你也许猜到了,我就是梦儿,喜欢胡闹的梦儿,与你初相识的时候,我曾经在梦境中戏耍过你,让你梦到亲吻的时候嘴里有蚯蚓在爬,那事想起来挺恶心,因为并未真实发生,仅仅只是我导演的一场恶作剧,你应当不生气吧?
当我还在那个卖鬼的刑大师房间里待价而沽时,常常盼望着,能够遇到一位好些的买主来把我带走,最好是像聊斋志异里贫穷而善良的书生。
被禁闭在坛子里是很难受的事,很孤独,很乏味,甚至无法与其它的鬼兄鬼姐交流,只能默默地注视着外面的世界,却无法离开,很像是坐牢。
我在刑大师的房间里待了三个多月,这期间许多坛子被卖掉,而我却始终没有被售出。
由于海大富设下的禁制,我和其它鬼都必须呆在坛子里,无法自由活动,得等到经过购买者滴血认主之后,才可以出来帮人做事。
那一天,你走进来,我突然觉得眼前一亮,世界顿时不再阴暗,我在心里祈祷,希望你能够把我买走,仿佛上苍回应了我的请求,刑大师果然把我所在的坛子低价出售给你。
第一眼看到你,我发现其实多年前就已经见过你,你一定想不起来了,那是很久以前,你还是一位少年,而我还是一个上初一的女孩,比当时的你小了大概两岁,我跟着在太平间工作的哥哥上班,看到了哭得像泪人一样的你,当时你的母亲去世了,你站在一群成年人当中,看上特别的可怜。
不知道为什么,我第一眼看脸上满是泪水的你之后,就产生了一种奇妙的感觉,仿佛前生我就认识你,并且与你有着极亲密的过往。
我站在一处角落里,很想安慰你,让你别再悲伤,我想告诉你,死亡并非生命的终结,而是另一种生命形式的开端,我还想告诉你,我已经看到了你母亲的魂魄,就站在一边,脸上满是慈爱的笑容,依依不舍地看着你。
但是我没有那么做,只是想想而已,因为我没有足够的勇气走到你面前,也没有胆量把自己口袋里破烂兮兮的脏手帕递给你。
滴血认主
武天翻过一页,接着阅读梦儿的信。
但是你的模样却从此留存在我心中,一直未曾忘怀,我时常想,如果可以重新再来一次,我一定会走到你面前,为你擦去泪水,安慰你,并且告诉你以后怎么跟我联系,然而这仅仅只是假设。
没想到,在我死掉并且被邪恶神棍制作成为可以帮人转运的鬼之后,我又看到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