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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这事的时候,武天惊讶地发现,馆长先生的遗体远比想象中更轻,仅有四十几公斤。
这事显得很莫名其妙,昨夜动手行刺的时候,可以肯定,这家伙身材不高但是肥壮,体重不会低于八十公斤。
看上去尸体并不枯干,外观没有明显不同,灭灵钉仍旧插在耳朵孔里。
很显然,清理床单和棉被以及地板上血污的那些阴魂用某种奇异的方法把尸体内部的东西掏空了一部分,所以重量变得很轻。
扛着尸体走出去,来到路上,一直没看到人。
进入花园的时候,小妮突然拉着武天往一边闪,说是有人过来了。
武天觉得颇为奇怪,明明什么都没看到。
两人躲藏在一棵大树背面的暗影当中,站了大约半分钟之后,果然有人出现。
这是一对少年男女,大概是出来偷偷幽会,不希望被父母或者其它人看到。
看着这对情侣慢慢走远,小妮低声说:“警报解除。”
武天继续扛着尸体前进。
两人穿越了茂密的杂草,越过围墙豁口,来到外面一片树林旁边。
这里是一处提供树苗和大树的园艺场,地上有一些大坑,估计刚刚把树移走还没来得及种上另一棵树。
小妮旁边一个简易棚子里找到一把生锈的锄头,开始在坑底掘进。
三只阴魂
挖坑是一件很辛苦的事,幸好土质还算比较松软,没有遇上很多石头。
到了凌晨三时,终于弄出一个深达两米多的大坑。
武天把馆长的尸体扔进去,用锄头敲了几下,然后开始填土。
一切顺利的话,馆长的尸体在很多年之内将不会被发现。
最终地上剩下一个不怎么显眼的坑,与旁边相邻的那些坑大致一样,没有什么不同,园艺场的人会继续在这里种树,然后移栽,如果不出特别的意外,尸体将会长久躺在泥土当中,渐渐腐烂,最终成为植物的肥料。
小妮把锄头放回原来的位置,然后说应该走了。
回到殡仪馆院墙旁边的时候,武天惊讶地看到茂密的杂草当中有两只淡淡的白影子在前方不远处晃悠,在它们身后,紧跟着三只面目扭曲的阴魂,从相貌和身材特征看,非常像是馆长先生。
三只阴魂的神情呆滞,头低着,一副很驯服的样子,手臂垂在前方,没有飘浮在空中,而是双足踩地慢慢悠悠前行。
武天走得更近一些,看清楚了三只阴魂的面部,果然是死掉的馆长,只是弄不明白,为什么有三只呢?
小妮低声说:“这是灭灵钉的作用,让这坏蛋的魂魄分散掉无法聚拢,过些日子当三只阴魂合而为一之后,它将变成一只傻鬼,只知道服从,不会怀疑也不会反抗,永远做一只优质的鬼奴。”
“为什么要这么对付它?”武天忍不住问。
小妮:“它罪有应得,活该如此,你别再问了,我不想说。”
于是他不再问。
草丛当中,两只白影子带领馆长的三只魂魄渐行渐远,绕过房屋的转角之后再也无法看到。
他小声说:“为什么我能够看到这些东西?”
小妮:“大概因为你的生命场与它们有某种共振或者重合,所以能够看到。”
“刑大师的尸体想必已经送到这里,为什么我还没看到他的阴魂?”
小妮:“如果你很想见那个卖鬼的家伙,只需要小声念叨三遍‘刑大师,快来吧’,一般情况下,它就会来到你身边,只是不知道能否看得到。”
武天正要开口念,却发现旁边十几米外有一位熟悉的瘦弱身影飘然而至,站在殡仪馆的围墙内部,仔细一看,发觉正是死掉的刑大师。
横死的鬼
武天和小妮走进围墙豁口内,踩着杂草往住所位置前行,刑大师在旁边呈半飘浮状跟随。
它的阴魂形象很糟糕,愁眉苦脸,躯干和四肢扭曲得厉害,基本保持着刚刚被车碾死时那副模样,形体的各部分摇来晃去,便是随时都有可能突然散架。
武天说:“刑大师,你还好吗?”
空洞而无力的声音缓缓响起:“切,再糟糕不过,我一点也不想死,尤其是这种死亡方式,既不壮烈也不漂亮,毫无美感。”
“你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武天问。
刑大师的阴魂摇晃脑袋:“不必了,原先我担心自己死后财产会被无关的人吞没,现在已经可以放心,我的亲戚集体涌现,存款已经被他们拿着我的死亡证明和银行卡去取了个精光,一元不剩下,现在没事了,我想做一只自由自在的游魂,在人界好好放松一下。”
小妮说:“卖鬼的,在尸体被烧成灰之前,你无法离开殡仪馆范围。”
刑大师无精打采地说:“这事我知道,其它的老鬼已经告诉过我。”
小妮:“老实点,别趴女厕所,也不许去女浴室。”
刑大师:“我不会去那些地方,没意思,要看什么就直接去风月街或者夜总会,现场直播更来劲。”
小妮:“没事的话还是早点去地府定居比较好,瞅准机会找个好的去处再入轮回。”
刑大师:“为什么你俩可以看到我,还能和我交流?”
小妮:“谁知道这是为什么,大概因为你和我俩的有些契合点吧。”
刑大师:“我很无聊,那些老鬼常常欺侮我,有几只丑得像妖怪的一样的婆娘老想非礼我,感觉做鬼很没有安全保障,你们能够帮帮我吗?”
小妮:“哈哈,你交桃花运了,闭上眼睛好好享受吧,过些日子慢慢就习惯啦,现在你的样子非常差劲,有丑鬼看上你就不错了,总比你孤零零一只到处飘泊更好些。”
交谈中,不知不觉走到了两人的临时住所门外。
武天:“再见了,我们准备休息,你请便吧。”
刑大师:“我很无聊,让我进你们房间里坐一小会儿吧。”
小妮坚决地反对:“你是横死的鬼,身带怨气,会带来不好的运气,我肯跟人说了这么多话,已经很给你面子,现在请走吧,没事别来这房子周围。”
刑大师沮丧地垂下头,神情落寞,慢慢悠悠飘远,消失野草和玉米杆当中。
无精打采
乌老尸和阿二以及两位武装人员正在专心致志地打麻将,赌注很小,两元起底,十番封顶,根本不可能输掉很多钱。
当然这很正常,因为普通的武装人员收入不多,他们又是年青人,没事的时候喜欢喝酒玩乐,手里没钱,打麻将当然就不可以玩得太刺激。
阿三和正房坐在旁边,无精打采地闲聊。
他们住在军营里已经有四天,这期间什么事也没发生,平静得不像话。
每天早晨天还不亮,几只大喇叭就会开始播放刺耳的音乐,然后许多人在操场上跑步,喊一些响亮的口号,声嘶力竭地数‘一二三四’。
在这里,睡懒觉是不可能实现的事,一切都有既定的程序,精确得像时钟,到点了就会有事发生,感觉生活在这儿的人根本不需要动脑筋想什么,只需要跟着指令转动就好。
乌老尸常常产生一种错觉,以为外面那些年青人在喊过一二三四之后接下来会喊五六七八,甚至喊到十、十一、十二……一百零三,二百五十,如此等等,然而它总是陷入到失望中,传到耳边的永远是一二三四,毫无变化,没有新意,令它有些恼怒,不禁猜疑那些人只认识前面那几个数字。
一日三餐都在食堂当中吃,乌老尸一家得到了特殊的待遇,可以在干部专用的地方用餐,这里的菜质量更好一些,人数较少,一点也不拥挤。
每一次用餐,阿二和阿三都忍不住会大笑一通,因为她觉得那些年青人列队唱着歌进入食堂实在是件很滑稽的事,感觉有些像是某种宗教仪式的餐前祈祷。
阿二不止一次小声说,那些人应当念叨一句‘感谢总统赐予我米饭和猪肉以及蔬菜’。
乌老尸和正房对于食堂里的菜非常不适应,因为它们已经死掉很多年,在来到这里之前的漫长岁月当中,它们几乎一直在吃生肉,偶尔能够幸运地吃上一顿人肉或者人血,它们也可以吃煮熟的饭菜,但是吃过之后会感觉难受,有时甚至产生呕吐的冲动。
阿二和阿三倒是无所谓,伙食差一点她们也能忍受,就当忆苦思甜活动,当年她们在学校念书的时候,吃过许多更糟糕的食物。
麻将
乌老尸努力让思绪回到麻将当中来,因为它一直在输,虽然赌注非常小,简直可以忽略输掉的那点儿钱,但是这样老是无法和牌,让它感觉并不好受。
一直以来它都是麻将高手,胜率奇高,老尸同类当中没有谁喜欢与它玩这种游戏,眼下的情形让它觉得很没面子。
由于几天下来没有什么事发生,武装人员紧绷的精神状态渐渐松懈下来,他们不再像刚开始那样枕戈待旦,三三两两聚在一起闲聊,或者偷偷睡觉。
乌老尸不禁想,如果此时胖经理和大块头出现,旁边这两位专心打麻将的年青人以及外面埋伏的枪手能否提供有效保护很可疑。
有时它觉得或许胖经理不会来了,相比之下,这恶魔与武天和小妮之间有着更深厚的仇怨,而它这点破事,属于可忽略之列。
夜间二十三点,麻将仍在继续,两位武装人员由于赢了很多零钱,仍旧兴致高昂。
乌老尸无精打采地:“九条。”
阿二懒洋洋地推倒了牌:“和了,三番,快付钱,我难得和一把。”
零点,远处的钟声响起。
乌老尸打了个哈欠,最近以它的作息时间变得很像正常活人,白天活动而夜间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