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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的是丁大学的研究生,跟丸山同期。
“是对丸山前情未了吗?”男的问道。
“才不是。──我和他没有要好到那种地步。”
“是吗?”
男的一笑,“是他迷恋你。”
“人各有好,不是吗?”
冬子说道,“我在那个转角下车。”
“你家不是还没到吗?”
“我想走一点路。”
“好吧。”
男的耸耸肩,把车开到路旁停下来。冬子自已打开门。
“谢谢您的招待。”
说完,把车门关起来。不管对什么人,最后都能说这样的话,或许是因为父亲教育成功的缘故。
目送车子离去,冬子慢慢朝家的方向走去。
适合悠哉漫步的季节,住宅区非常安静,行人又少。
“啊,对了。”冬子自言自语说道。
终于想起来刚才和自己在一起的男孩子的名字。──竟然可以和一个连名字都想不起来的人一起吃饭,连冬子都佩服自己真是了不起。
冬子有种失落的感觉。情绪接着焦躁起来。
虽然不想承认这是因为一个人不安的缘故,不过或许事实就是如此。
不管怎么说,冬子才不过是二十岁的女大学生。如果父亲一直下落不明,要怎么办呢?
可是,冬子已经二十岁,不再是小孩子了。尽管是如此,日常的生活及理财事务,都是由父亲处理,冬子丝毫都不懂。变成一个迷惘,不知道该何去何从的孩子。──现在的冬子,正有这种感觉。
走到家大概还要十分钟左右。──刚好,有座电话亭明亮如昼地立在路旁。突然间有个奇妙的念头。想打电话回家看看。当然,一定没有人会来接电话……。如果有人来接呢?那是闯空门吗?
不过──也许会是父亲来接电话说:
“现在才回来。让你担心了,对不起。”
冬子并非没有这样想过。
投入十圆硬币,按电话号码。听到接通的声音,这段时间似乎特别长。
嘟……嘟……嘟……。
“──喂。”
有人来接电话,冬子吓一跳。是打错了吗?
“──喂?”
那个声音听起来很熟悉。
“妈?”
“冬子。──吓我一跳。”
是治代。
“你在家里做什么?”
“我担心你一个人要怎么办?”
“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虽然是这么说,不过冬子的话里头多少含有几分喜悦。“你是不是想我要是和男人上床的话,该怎么办?”
“这……”
治代无话可说。
“你有钥匙?”
“所以才进得来呀。对不起,这么随便。可是,我又想到,如果你一个人发烧起不来,动弹不得的话……”
母亲的心情应该不会有半点虚假。──虽然是件意想不到的事,不过冬子真的很高兴。
不管怎么说,有人关心自已,是再也高兴不过的事。
“你现在在哪里?”治代问。
“附近啊。大约离家十分钟距离的地方。”
“晚饭吃了吗?”
“嗯。跟朋友一起吃的。──妈你呢?”
“我──肚子还不饿。”
“你还没吃?冰箱里面什么都没有,你看过了吗?”
“我看了楞住了。”冬子笑了。
跟妈妈聊天,笑了……。多少年没有这种情形了。
“要不要出去吃点东西※.这样子好了,反正我现在要回去了,一起去吃吧!”
“可是──你已经吃过了啊!”
“还可以再吃一些小菜。”
“那……我等你。”
治代踌躇了一下,不过却是一副揄悦的样子。万万没想到冬子会对自己这么说。
冬子一走出电话亭,完全变一个人似的,踩着轻快的步伐走回家去。是的。自已是有“母亲”的。──不论发生什么事,都会有人不计利害地关心自己。冬子异于平常的天真地沈浸在自己并非孤独一个人的喜悦之中。
到家,还有七,八分钟左右。
叫部计程车,找个地方去吧!去吃饭──。
冬子现在的心情似乎可以再大吃一餐。
“──妈!”
冬子从大门处喊道。“你在哪里?”
没有回答。冬子进到屋子里。
“妈!”
走进客厅一看……。冬子一时楞住,呆立不动。客厅内被破坏得一团乱。橱柜上的东西掉落一地,抽屉都被拉出来。
这是怎么回事……?
冬子突然恢复意识。接那通电话时,妈妈什么都没说。这么说……。
大门的地方,有声音。才一回头,大门的门打开,有人跑掉的脚步声。冬子赶紧追着跑出大门──。
不,现在要先找妈妈。
“妈!”
冬子看了一下厨房,然后跑上二楼。
妈妈倒在二楼的走廊。
额头有被殴打的伤痕,流着血。
赶扶把一下脉搏,跳动正常。似乎只是昏过去而已。
冬子松了一口气。急忙到洗脸台,拧了一条热毛巾,回到妈妈身旁。
抱起来,轻轻擦拭她的脸,这时妈妈才稍微皱一下眉头,张开眼睛。
“妈!──要不要紧?”
“冬子……”
治代努力睁开眼睛,“你──得赶快逃走!很危险,我不要紧的──”
“没事,没事。坏人已经逃走了。”冬子点头肯定说道。
“是吗?”
治代说着吐了一口气,“──吓死我了。我到二楼想把窗廉拉起来,正要下楼的时候,眼前突然闪过一个人……”
“谁?有没有看见?”
“好像是……穿着长大衣。”
“大衣?”
口脸看不清楚。就是那种──。还有……”
治代有点焦急地说,“怎么说呢?帽子──这样戴着,有帽沿的──”
“呢帽!”
“对。一顶雪泥“日语发音类似呢帽”,戴得很深。”
虽然是这个时候,不过冬子还是忍不住笑了出来。治代呆然不知所以的抬头看着冬子的脸……。
第十二节 钥匙练
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来到这栋房子前面,有阪千寿看到警车停在那里,几个附近的人一面四处了望,一面聊天的景象。难道是──又有人被杀害……。
江田刑警从屋子里走出来。
“啊,有阪小姐。”
举起手来和有阪打招呼。
明朗的口气,令千寿楞住。如果是发生凶杀事件,应该不会是这副模样。
“我来迟了。”千寿说道。
“哪里,我才抱歉。仔细想想,你不是才刚上完夜班吗?”
江口说,“连这种事都没注意到,警察真是没有人缘。”
“我稍微睡了一觉。”
千寿微笑着说,“不要紧。偷时间睡觉是我们的专长。──言归正传,发生什么事?”
“有小偷。”
“这里……。那位水岛先生的家?”
“是的。不知道是不是意外。──女主人被打,似乎受了点轻伤,不过就只是这样,总算没什么大碍。”
“哦。可是……。这个时候来打扰不太方便,我下次再来好了。”
“不,不要紧的。我有话要跟你说。”
江田说道,“请进。对方也想见你。”
“怎么?……”
千寿进到里面,看到里面有一群人四处走动,因此感觉有点不知所措。
“啊,这边走。”
一而上二楼,江田一面说:“女主人叫治代,其实他们已经离婚了。”
“那,为什么──”
“她的女儿一个人住,她担心女儿所以来看看,结果遇上了小偷。”
“运气真不好。”
“是啊!”
江田应道,“不过,也有好的一面。”
“咦?”
千寿一脸疑惑。
“请进。”
走出来的女儿把千寿一行人带进房间,“这里没有被弄乱。像储藏室一样,真不好意思。”
“不要紧。──我是有阪千寿。”
千寿低头打招呼。
“我是水岛冬子。这位是我母亲。”
一位头上包扎着绷带的女士,坐在沙发上。
“听说你遇到小偷了。伤得怎么样?”
千寿问道,治代有点难为情的苦笑着说:
“包扎得太夸张了……。没什么大碍的。”
“有点松了。──对不起,请问有没有新的绷带?”
“有。”
“可以拿给我吗?”
千寿重新把绷带包扎过,以免看起来太夸张。
“──不愧是专家。”
在一旁看的江田佩服地说道。
“是啊。舒服多了。”治代微笑道。
江田所说的意思,千寿也能明白。
冬子关心起自己,治代真的很高兴。大概是因为小偷事件,让异常的隔阂消失了。
冬子泡荼来,终于进入正题。
千寿把在莱茵河下行船上,遇到水岛的事从头至尾说了一次。
“果然是心脏病。”
治代皱起眉头,“明明叫他要随时注意的。”
“可是他到底在那里消失的呢?”
冬子说,“听说是下船时就没看到他了。”
“不过,也可能是我看漏了。”千寿说。
“可是,你很努力的在找,不是吗?”
治代摇头说,“他大概真的没有下船。”
“不过……”
江田纳闷地说,“如果有人掉下船的话,大白天,一定会被发现的。”
“也不见得是自己掉下去,或是被别人推下去。”
千寿说,“例如,一个人留在船上不醒目的地方,或者是以完全不同的装扮下船了。”
“说得也是。”
江田应道,“那种观光船,是不会一一清点上船客人和下船客人人数的。一定是这样。”
被别人赞美,有点不好意思。这并非千寿的想法。是那个住院的少女,丹羽晶子听了千寿的话,说出口的。
“──送你们钥匙练?”冬子问道。
“是的。挂有西洋棋的棋子。三个人,一个人一个。”
“西洋棋的棋子……”
突然,冬子皴起眉头。
“怎么了?”江田问道。
“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