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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莎草篮,径往码头方向走去。
码头上停了几艘船,一个工头正在指挥船员卸货。
帕札尔问工头说:“哪里可以找到戴尼斯?”
“老板?他到处跑,不一定在哪里。”
“这些码头是他的?”
“码头不是,不过很多船都是他的。戴尼斯不但是运输商,也是城里的首富。”
“我能见他吗?”
“只有大货船进港的时候,他才会出现……你可以去大码头,有一艘大船刚靠岸。”
帕札尔随即找到那船时,却有一个船员挡住他的去路,“你不是船上的成员。”
“我是帕札尔法官。”
船员这才让路,法官直接爬到船长室内。船长是个五十来岁、脾气粗暴的人。
“这个时候?见老板?你在开玩笑吧!”船长不屑地说。
“我这里有一张诉状。”
“是什么事?”
“你们老板向不属于他的船只收取卸货税,这是不合法的。”
“原来是这件老掉牙的事呀!”船长根本不当一回事,几句话便想打发法官回去,“这是他经过政府特准的。每年政府都会发出一张诉状,这是惯例,这你直接丢进河里就行了。”
“他住在哪里?”帕札尔仍追问道。
“王宫区入口处的码头后面,最大的那栋房子。”
没有驴子带路,帕札尔费了好一番功夫才找着,也因为没有狒狒警察开路,他只好自己努力挤过街上的人群。
戴尼斯的豪宅四周全是高大的围墙,大门入口还有一个手持棍棒的守卫。帕札尔说明来意后,守卫叫管家进去通报,十多分钟后,管家才回来带法官进去。
戴尼斯正在用餐,这名运输商人年约五十,身躯有些笨重,方正的脸带着粗野的味道。他坐在一张装饰着狮爪的大椅子上,身旁的仆人帮他徐精油、修指甲、梳头、按摩脚底、大声念着菜单,享受至极,一见到帕札尔便热情地招呼:“帕札尔法官!是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一张诉状。”
“吃过了吗?我还没有吃呢。”
戴尼斯遣退了帮他梳理的下人们,接着便有两个厨师送来了面包、啤酒、烤鸭和蜂蜜蛋糕。“请用。”
“谢谢,不用了。”帕札尔婉言拒绝了。
“早餐营养不够的话,整天都会精神不济的。”
帕札尔不让他岔开话题,“有人对你提出严厉的指控。”
“真的?!”戴尼斯的声音缺乏贵气,看得出来他这个人易怒且不够稳重。
“你收了一笔不公道的卸货税,你还涉嫌向你所属船只经常进出的国有码头附近的居民征收不法税捐。”帕札尔一口气道出他所有的不法行为。
“你说的是这些呀?你的前任法官和省大法官都不管了,你也就忘了这回事,吃块鸭肉吧!”
面对戴尼斯如此打马虎眼,帕札尔冷冷答道:“恐怕是不可能的了。”
戴尼斯的嘴巴停止了嚼动。“我没时间管这个了。你去找我太太,见了她你就会知道你这么固执是没有用的。”说完拍了拍手,马上出现了一名管家。“你带这位法官到妮诺法夫人的办公室去。”说完又继续专心地吃他的早餐了。
* * *
妮诺法夫人是个女强人。她体态丰盈、个性活跃、穿着时髦,她除了拥有广阔的土地、几栋房子和二十余个农庄外,手下还有一群代理商人,专门在埃及和叙利亚贩售各类商品。她还是皇家仓库的总监、国库的督察兼宫廷布料总管。虽然戴尼斯的财富不如她,但她却深受他的吸引,并任命他掌管货物运输,如此一来,她这个丈夫便能经常出外旅游,建立人际关系,并且尽情从事他最心爱的消遣:不停谈论上等的好酒。
现在,这个年轻法官竟敢到她的地盘上来,她轻蔑地打量着不算俊美,但有某种气质,看来聪明而且严肃的他。妮诺法发现对方居然不像一般下属般向她鞠躬,心里甚是不悦。“刚到孟斐斯任职?”
“是的。”
“恭喜了,此后必定前途无量。找我有事吗?”
“是关于一笔非法征收的税款……”
“这个我知道,国库方面也知道。”不等法官说完她便打断他的话。
“那么你应该知道这项控诉的原由。”
“这张诉状每年发下后马上就撤销了。”
“但这是不合法的。”
“不合法?你是不是应该先打听清楚,我身为国库督察,自然有权决定要不要撤销这类的告诉。我们没有理由因为遵守过时的法律程序而牺牲了国家的商业利益。”
说得振振有词,但是帕札尔无法苟同。“你已经越权。”
“年轻人,你还涉世未深呀!”
“请你严肃一点,我现在是以法官的身份在讯问你。”
毕竟等级再低的法官也还是有其一定的权力。因此妮诺法马上温言问道:“你在孟斐斯都安顿好了吗?”
帕札尔没有回答。
“听说你住的那儿不怎么舒服,既然我们势必要成为朋友,我就廉价租给你一间舒适的别墅吧。”
“我住在公家分配的宿舍就可以了。”
妮诺法的微笑僵在嘴角,“但你的指控真的有些无稽之谈。”
“是吗?”
“你总不能违背你的上级吧?”
“如果上级有错,我当然不能姑息。”
“帕札尔法官,小心一点,你的权力可是有限的。”
“我知道。”
“那么,你还是决定管这档事?”
“到时我会传讯你的。”
妮诺法眼见软硬兼施都没效果,索性愤愤然下起逐客令,“请你走吧。”
帕札尔于是告退。
妮诺法夫人怒不可遏地冲进丈夫房中,戴尼斯正在试穿新衣。“怎样?驯服那个小法官了吗?”
“你想得美!他是头真正的猛兽!”
“你别这么生气,给他一点甜头再说吧。”
“别尽在这里说风凉话,要对付你自己去对付,反正我们要尽快摆平这家伙就是了。”
谋杀金字塔第八章
“就是这里。”凯姆说。
“你确定?”帕札尔诧异地问道。
“绝对没错,这就是斯芬克斯卫士长的家。”
“为什么这么肯定?”凯姆冷酷地笑了笑。“这就多亏了我的拂拂了,只要它张牙舞爪,连哑巴也会开口说话。”
帕札尔才觉得有些不妥时,凯姆马上接着说:“很有效。你想知道答案,答案就出来了。”
他们两人注视着孟斐斯最贫困的郊区。这里的居民虽然和其他埃及人一样都能吃得饱,但是大部分房子都已破落不堪,卫生也是问题。住在这里的有等待就业的叙利亚人、到城里来赚钱的乡下人和收入微薄的寡妇。这绝对不是埃及著名的斯芬克斯的守护人所应该任的地区。
“我去问问。”凯姆提议说。
“这一带不太安全,最好不要独自冒险。”
“好吧,听你的。”
帕札尔惊讶地发现,他们所经过的人家全都门窗紧闭,埃及人向来重视的好客之情,这里全然感受不到。狒狒心浮气躁地颠跳着前进,面凯姆则不断查看着屋顶。
帕札尔不明白他的用意,“你在担心什么?”
“弓箭手。”
“为什么会有人要谋杀我们?”
“要调查的人是你,如今得到这样的结果,表示事情并不单纯。我要是你的话,我就收手了。”
帕札尔敲了看似牢固的棕桐木门。
里面传出有人走动的声音,但没有人开门。
“开门,我是帕札尔法官。”
屋里再度恢复寂静。强行侵人民宅是违法的行为,帕札尔内心矛盾不已,希望能想出两全其美的办法。“你想你的狒狒……”“杀手宣誓过,它的食粮也是由公家给付的,它的参与必须列入报告。”
“现实必须把理论融会贯通。”
“那好啊!”凯姆说。
狒狒的神力果真出乎帕札尔的意料之外,不一会儿就把门撞开了。幸好杀手是站在法律这边的。由于窗户前挂了几张席子,屋内的两间小屋里一片漆黑,第二间房间的角落里躲着一名白发妇人。
“别打我。”她哀求道,“我发誓我什么都没说。”
“你放心,我是来帮你的。”
帕札尔边说边将她扶起来,但她的双眼却充满了恐惧。“狒狒!它会把我撕成碎片。”
“不会的。”法官安慰道,“它是警方养的。你是斯芬克斯卫士长的妻子吗?”
“是的……”
她回答的声音徽弱得几乎听不到。帕札尔请这位妇人坐到席子上。“你的丈夫呢?”
“他……他出远门去了。”
“你们为什么搬离宿舍?”
“因为他辞职了。”
“我正在调查他的调职有无违法之处,公文并未提到他辞职的事。”帕札尔开门见山地说道。
“可能是我弄错了……”
“发生什么事了?我不是你的敌人,有什么用得着我的地方,尽管跟我说。”
法官柔声地问。
“谁派你来的?”妇人仍存戒心。
“没有人派我来,是我自己要调查的,因为我不想批准一个不明不白的决定。”
泪水浸湿了老妇人的双眼。她颤抖着声音说:“你是……真心的吗?”
“我以法老之名发誓。”
“我丈夫已经死了。”
“你说的是真的?”对方的告白让帕札尔震惊得无以名状。
老妇人又继续说:“军方向我保证说会为他举行葬礼,并命令我搬到这里来。
只要我守口如瓶,我可以按时领到一小笔抚恤金,直到我死为止。“
“他们有没有说他是怎么死的?”
“是意外。”
“我会查明的。”法官向她保证。
但妇人的反应出奇地冷漠。“这又有什么关系?”
“我帮你安排到一个安全的住所吧。”
“我要留在这里等死。走吧,求求你。”
* * *
埃及皇宫的御医长奈巴蒙都六十多岁了,但保养有术。仍有无数头衔与荣誉勋章的他,大部分时间都花在